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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在旁的马三保不禁会意一笑,便牵着赤风向旁走去。
庄稼地旁的一棵大树下,几个屯兵正在那里纳凉,燕王朱棣便走过去与他们攀谈起来,细细询问庄稼地里的情况,以及北平近期的天气是否会对今年的秋收有影响,徐妙锦静静地矗立在一旁微微浅笑地看着朱棣的侧脸,那挺立的鼻梁和分明的轮廓,不由得让她阵阵心动。
谈话间,一支箭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只听“唰”的一声直中树干之上,众人瞬间都被惊呆住了,马三保立刻走上前来焦急地悄声询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朱棣摇摇头,其实他已经心中有数,久经沙场他已听出射箭人的方位和力道对树下的人并无威胁,他走上前去,见箭上绑着一块红布,正待他要拔箭的功夫,只见他那匹汗血宝马,已经蹭蹭地脱控,朝庄稼地里奔去了。
众人心思刚刚都在那只箭上,待发现马已经跑出去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庄稼地已经被马踏坏了大片。这时只见一个少年疾步冲到马前,跨上马去,轻轻安抚马儿,马儿在庄稼地里转了几圈,渐渐安静了下来。
定眼一瞧那少年,就是刚刚跟在朱棣身边的徐妙锦,这会只见她已经骑着那匹马,洋洋得意地朝树下走来,这英国驯马技术,在古代还是挺能派的上用场的,谢依琳心中暗想着,幸亏当初修了那门课。
此时已经围过了一群屯兵,有军营里的老兵认出了这就是带他们北征的燕王,忙跪拜磕头道:“草民等不知燕王殿下驾到!还请殿下恕罪!”其他围观群众一听是燕王殿下亲临,连忙也跟着跪下磕头。
朱棣心中挂念着那被踩坏的庄稼,连忙让百姓起身,并关切询问道,这是谁家的庄稼,众人忙说,这是张老汉家的庄稼,张老汉孤苦伶仃,家中只剩下他和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了。
七月的太阳特别毒,燕王已经在大太阳底下站了好几个时辰,还是不见张老汉人影,派去张老汉家的人回来通报,说张老汉家中此刻无人。
众人见状,纷纷劝燕王先回府,等张老汉家回来人了,再来向他赔罪不迟。可是燕王始终不动,就站在那庄稼地边等张老汉。
这时指听得人群中有人议论道:“这燕王爷真是贤王啊,隋代清官赵轨,在道夜行,其左右马逸入田中,暴人禾。赵轨驻马待到天明,访禾主酬直而去。那故事久久被人传唱至今,如今看这燕王,可是比得上赵轨,完全没有王爷架子!”
徐妙锦看着燕王此刻态度坚决,不由得心生崇敬之意。这时忽闻有人来报,说张老汉和女儿从大兴县访亲回来了。
张老汉听闻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庄稼地被马踩坏,心疼不已,一到家还没喝口水,便急奔庄稼地而来了,他女儿芳龄十六,七岁的模样,见自己爹爹望着被踩坏的庄稼地伤心不已,连忙安慰道:“爹爹莫要伤心,庄稼地被踩坏了,咱们再种就是了,爹爹的身体要紧,女儿还能做些针线活,贴补家用。”
朱棣见状,忙走上前来,对着张老汉行大礼,躬身一辑道:“今日是本王的马惹祸,不小心踏坏了庄稼,本王在此向您陪个不是了!”
张老汉忙也躬身拜道:“王爷这是哪里的话,草民怎能受得起王爷如此大礼!”
“这庄稼之事,本王不会不管,本王自会向朝廷奏报免去您今年的赋税。”说罢又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递给那张老汉道:“这锭金子张老汉先拿着,今后如若张老汉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去燕王府寻我。”
那张老汉接过金子之后,忙向燕王下跪拜谢,众人纷纷议论着,这燕王真是贤德。
话说那箭上的红布到底写了什么呢?原来是蒙古人巴音留在北平城的暗桩所投递的消息,说那高丽使团在大宁卫附近被蒙古人劫持,办完张老汉的事情,朱棣旋即骑上马,直奔庆寿寺而去,让马三保先送徐妙锦回王府。
到了庆寿寺,燕王直奔后殿而去,一个小沙弥引了他来藏经阁,道衍便引他进了密室,只见道衍捋了捋已经半白的胡须笑道:“殿下如此匆忙,想必是为了那高丽使团一事吧。”
“大师都已经知道了?”朱棣狐疑地看着道衍。
“万事自是逃不出我的法眼。”道衍的神色颇为自信道:“殿下自是不必慌张,这件事对殿下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但要懂得把握时机。”
“本王愿听大师详解。”朱棣双手合十施礼道。
“殿下不是一直想知道魏国公的行踪吗。” 道衍微微眯起眼睛,
似已猜出朱棣心中所想。
“自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师。”朱棣感慨道。
“那魏国公徐辉祖,便是一直跟着那高丽使团,不过他一个人的能力有限,那大宁卫的守将刘虎乃是凉国公蓝玉的嫡系,他因胆小怕事,欲将此事瞒下,魏国公徐辉祖闻后大怒,由于是奉陛下密旨,他又不好出面,殿下只需回去等待即可,过不了多久就会收到魏国公的信。”道衍抚了抚胡须,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果然两三天之后,燕王朱棣就收到了大舅子徐辉祖的来信,信中道魏国公徐辉祖奉皇帝密旨暗中保护高丽使团,怎想使团在大宁卫附近遭截,现请燕王殿下速带兵来援。
燕王朱棣领了一队兵马出发去大宁卫了,让他甚是不解的是原来含糊其辞不配合的大宁卫守将刘虎,见他而来突然态度转变,变的极其配合他的工作。
原来早在他到来之前,那刘虎已经给凉国公蓝玉去了一封信,信中忏悔不已,说他收了蒙古人的好处,与蒙古人暗中勾结,蒙古人宝马美女狐皮相赠,说是想换高丽使团的金银财宝,如若到手到时自会分他一半,那蓝玉听了立即骂他糊涂!贪财也不能贪到朱元璋头上来,这不是等着东窗事发掉脑袋呢吗,更何况燕王已经得到密报领军而来,如果这时再贪财而不顾后果,那他蓝玉也保不住刘虎的命。
刘虎接到蓝玉的回信,吓的更是惊慌失措,连忙整军准备配合燕王征讨蒙古人。
燕王到了大宁卫,只是把军队驻扎在城外,自己着便服悄悄进城,来到城西一家酒楼,只见一幢两层楼房,修得极是精致,门前还挑着一面布幡,绣了个“酒”字,窗边一雅座上,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俊秀青年正独自酌酒,燕王朱棣忙走上前去,拱手施礼笑道:“原来大舅子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啊!”
那青年见朱棣一人前来,便起身躬身一揖倒:“大姐夫让我好等!” 说罢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朱棣坐下,又吩咐店小二备上上好的酒菜,欲与朱棣痛饮一番。原来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便是魏国公徐辉祖。
☆、第12章 高丽使团(三)
第十二章高丽使团(三)
“大姐夫,请!” 魏国公徐辉祖举起手中酒盏道:“这上好的松花酒,在此地可不常见。”
“大舅子客气了,不过正是如此,这北地苦寒,可比不上京师那般日日有好酒可饮。”朱棣亦抬起手中酒盏,施礼道。
“我与大姐夫是自家人,所以明人不说暗话,大姐夫可觉得那刘虎行为有异?”徐辉祖蹙了蹙眉道。
“此人是凉国公蓝玉的嫡系,人尽皆知,他之前推三阻四不肯出兵,想必是在等蓝玉的指示,若这件事真与凉国公有关,那他岂不是……”朱棣抬头看了看徐辉祖,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自是知道徐允恭是聪明人,又岂会不懂他的暗示。
“凉国公吗……”徐辉祖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凉国公与太子素来关系交好,又有姻亲关系,我相信凉国公不会有异心。”
“那便是全凭那刘虎一人所为?”朱棣狐疑道:“我觉那刘虎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此事甚是蹊跷。”徐辉祖也是着实不解,却又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究竟。
“今日大舅子可先休息,待明日一早,与我共同去会会那刘虎,便知一二。”朱棣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次日清晨,朱棣与徐辉祖便带兵来到了北平行都司(也就是大宁都司)的府衙,刘虎见有贵客到来,便赶紧迎了上来,躬身施礼道:“不知燕王殿下大驾,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燕王殿下见谅。”
朱棣见这刘虎长的贼眉鼠眼,一双小三角眼滴溜溜转个不停,一副八字眉和鼠须与枯瘦的脸颊极其不搭配,当即觉得不喜此人,却又不好说什么,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为执掌一方都司卫所的将领呢?
那刘虎看燕王并未说话,便笑嘻嘻地指着徐辉祖道:“嘻嘻,殿下,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啊?”
徐辉祖拱手施礼道:“在下姓徐,名辉祖。”
那刘虎一听是中山王徐达的大公子,忙变了脸色,笑容极尽谄媚地躬身一揖道:“哟!原来是魏国公大人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徐辉祖亦是白了他一眼道:“无妨。”
刘虎这下里可都明白了,这燕王是怎么知道高丽使臣被劫之事,原来都是这个魏国公通风报信,可是这魏国公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我大宁境内呢?莫非是陛下派来暗访的?那徐虎转了转眼珠,暗暗想道,幸亏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便悻悻地道:“王爷,国公爷,两位请上座。”
燕王朱棣坐上首,威严地问刘虎道:“刘虎,本王且问你,现在可有那伙劫匪的行踪?”
刘虎微微鞠躬拱手答道:“回殿下的话,现在我们并无线索,您也知道北元残部如此之多,他们并未留下线索是属于哪一个部落的。”
“废物!”燕王一拍桌子怒道:“朝廷养你们这群吃干饭的做甚?高丽使团可是去给陛下贺寿的,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徐辉祖此时心上一计,便劝道:“燕王殿下莫要与此等小人置气,只是臣想,这兀良哈三卫既已归降我大明,他们又是蒙古人,熟悉漠北形势,或许可以派他们去一探究竟,助我们一臂之力。”
“魏国公此计甚好。”朱棣点头示意道,又转首对刘虎道:“还不快滚去办!”
“小人得令,自当竭尽全力!”那刘虎马上转了转三角眼,拱手诺了诺道。
此时正值七月,一碧千里的草原风光,骏马奔驰,羊群缓缓向天边移动,清湛辽远的蓝天以及芳草如茵的草甸不可阻挡地扑面而来。
朵颜卫的营帐中,指挥同知托鲁忽察尔坐在一个实木桌案前,背后是一副绘制精细的北疆地图,巴音坐在他的下首,营帐里再无旁的人。
托鲁忽察尔眉头紧锁,对巴音道:“这次又让刘虎那厮小人得志了一次,他已派人来报,要我们派人去查那高丽使团被劫一案,他倒是真会当甩手掌柜,这么大的事他自己不去查,却把责任往我们身上推。”
“义父莫要心急,这事孩儿已经有了头绪。” 巴音自信满满地答道。
托鲁忽察尔一听此话,立即喜上心头,好奇地问道:“你小子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巴音不慌不忙地答道:“回义父的话,正是,有道衍大师运筹帷幄,大师早已要我留意那浩特劳布仁,义父您还记得两年前的捕鱼儿海之战吗?”
“怎会不记得!” 托鲁忽察尔顿时来了兴致,娓娓道来:“那凉国公蓝玉在捕鱼儿海大败脱古思帖木儿,掳走了他次子地保奴及妃主五十余人,那脱古思帖木儿虽然逃走,但同年十月就抑郁而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