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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殷仪迟疑着开口:“你……”
叶明弘忍着痛朝她笑笑,却有些站立不稳,陈殷仪几乎要扶不住他,云寒提着剑飞快地跑来:“爷,作乱的人全部抓住了,是英姨娘的哥哥。”
叶明弘眯了眯眼,果真是小看她了,那么多天按兵不动,本以为她安于天命了,原来是留着后手呢,这个女人只会坏自己的事!叶明弘沉声说道:“通通给我带回去处置。”
云寒扶住叶明弘:“爷,咱们去医馆吧。”
叶明弘唇色有些发白,却笑着摇了摇头:“不,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去什么医馆,说什么也要拜完堂再说。”
说完,眼睛转向了陈殷仪:“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陈殷仪一怔,当务之急自然是去医馆比较稳妥,可去医馆的话,肯定要耽误拜堂的时辰,她已经从陈府抬出去,再抬回去平白让人瞧了笑话去,若是去叶府不拜堂,自己在叶家名不正言不顺,恐怕处境也会十分尴尬,他这是在替自己考虑。
叶明弘见她怔怔的不说话,以为她吓坏了,叹了口气,从她手里拿过盖头,抖开被她拽的有些发皱的盖头,亲手给她盖上,扶着她进花轿,陈殷仪因为惊吓和震惊,浑身有些僵硬,伸手扶住轿子里的坐垫才僵硬着坐了下去,在她耳畔轻声说:“别怕。”
云寒拦下了一辆马车,把叶明弘扶了上去,不久,花轿继续前进了,外面的锣鼓唢呐的喧嚣声也继续响了起来,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陈殷仪坐在轿子里神情恍惚,目光呆呆地看着。
他,真的是叶明弘?
叶老太太得了消息,眼前一黑,差点厥了过去,朱嬷嬷掐了她的人中,她才清醒了几分,一拍大腿哭了起来:“哎哟,我苦命的弘儿啊,怎么连娶亲这种喜事都能碰上这种晦气事儿,叶家的祖宗们啊,求求你们保佑我弘儿平平安安的。”
叶怀璋被她哭的头痛,大声喝止道:“你哭什么!这不是还没事吗?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叶怀璋轻咳一声,尴尬地看了一圈在座的宾客,神色难看。
过了半盏茶时间,锣鼓的喧嚣声终于到了门口,丫鬟在门口报道:“新人到了。”
叶老太太立马直起身子,要出去看,叶怀璋狠狠瞪了她一眼,叶老太太心里担心地像猫爪挠的一般,却碍在在场众宾客的面子上,生生止住自己想迈出去的脚,却坐如针毡。
叶老太太扫了一眼堂下,叶宜逗弄着怀里的音姐儿,对此事漠然,一副对叶明弘死活都毫不关心的样子。叶宓和叶宋的表情神色木然,双手交叉在身前,目光整齐的看向地上,简直一副死了爹的模样。叶老太太看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叶老太太转头看向叶宁和叶宸,心中顿时就有了主意。
叶老太太对叶宁和叶宸招了招手:“宁姐儿,宸哥儿,过来。”
叶宁暗暗皱了皱眉,还是依言走过去了,叶宸垂着眸子跟在叶宁身后。
叶老太太笑眯眯的开口道:“宁姐儿,宸哥儿,大伯父和新娘子到了,你们俩去看看,看一会儿就赶紧回来。”
叶宁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想让自己去探探叶明弘如何吗?叶宁敛目行了一礼,就向前门走去,叶宸也匆匆跟在叶宁身后,只是落了半步。
叶宁刚到门口,就看到背后插着一只羽箭的叶明弘由云寒扶着,正含情脉脉地看向刚刚从花轿里走出来的陈殷仪。
因为媒婆刚才被一箭射死了,只好由陈殷仪的陪嫁婆子,扶着她过火盆,一阵风一吹,叶宁闻到了脂粉的香气里夹杂着一丝酒香,再往裙角看,似乎有些湿漉漉的。
眼看着陈殷仪就要走到火盆旁边,叶宁来不及多想,喊了一声:“慢着!”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叶宁的身上,叶明弘皱眉:“宁姐儿,你这是做什么?今日大伯父可不能容你胡闹。”
叶宁冲叶明弘笑了笑:“大伯父,宁儿可没有胡闹,祖母说了,方才路上你们都受了惊吓,自然是要去去晦气,才能迎来福气。所以才让我过来布置一下。”
叶宁招来两个小厮,取了两个马凳一前一后放在火盆前后,叶宁继续说道:“这取自步步高升,红红火火之意,请新娘子从台阶上跨过火盆。”
陈殷仪停顿了一下,也没有多做为难,依言踏上马凳,叶明弘脸色冷冷的,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殷仪,就在陈殷仪跨过火盆的一瞬,有一簇火苗向上窜起。幸好陈殷仪站在马凳上,火苗还没够到她就如花朵迅速枯萎一般,熄了下去。
叶明弘脸上寒意更甚,如果刚才没听叶宁的,后果不堪设想。叶明弘一面接过婆子递来的红绸,一面朝叶宁递了个感激的神色。
叶宁微笑颔首,心中却冷哼了一声,叶宁可不管是有人设计还是这位陈小姐因为要嫁给叶明弘而不想活要寻短见,叶宁都不能让他们在叶家门口出乱子,起码现在还不能。
叶宸看向叶宁的背影,神情中多了几丝疑惑,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激怒
拜完堂后,陈殷仪一个人独坐在房内,红烛微摇,陈殷仪知道今晚是等不到新郎过来的,索性自己揭了盖头。
房里只有自己的奶娘冯嬷嬷和蔓云在一旁守着,却不见春香,蔓云的眼睛红红的,陈殷仪忙问:“怎么了?哭什么。”
蔓云刚想开口,冯嬷嬷就冷冷的递了个眼神过去,蔓云刚张开的嘴又闭了起来,咬了咬唇不说话。
陈殷仪脸色沉了下来:“说吧,还指望能瞒着我一辈子不成?出门前我就说过,咱们主仆要一条心,怎么,我刚进了门你们就不听我的话了?”
冯嬷嬷和蔓云互相看了一眼,冯嬷嬷叹了口气,还是瞒不过去啊,斟酌着开口说道:“小姐,不,夫人,春香她……死了。”
陈殷仪大惊失色:“什么,春香死了?”虽说身边服侍的丫鬟众多,可只有春香是从小就跟着她的,感情有多深重自然不言而喻,陈殷仪双手不自觉地捏紧成拳,颤着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冯嬷嬷沉声说道:“今日途中有歹人伏击小姐,春香挡在小姐的轿子前,被歹人一箭,没就得回来……唉,可惜了这个好姑娘。”
陈殷仪眼睛红了起来,眼睛里溢满了泪水,春香自小同自己情同姐妹,忠心耿耿,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嫁给叶明弘,春香是不是就不会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蔓云跪在陈殷仪身旁,哭着说道:“小姐,您别哭了,今日可是您大喜的日子。”
呵呵,陈殷仪惨笑了两声,大喜的日子,何来的喜?今天,自己亲手掐断了多年情思,与那人再无可能,嫁给一个荒淫无能却痴心妄想的男人,还有春香也死了……
陈殷仪哀哀掩面哭了起来,自己真的走错了吗?
冯嬷嬷沉声说道:“小姐,那群歹人的身份已经查清了,正是姑爷的贵妾英姨娘的哥哥。”
芝兰院内静悄悄的,连烛火都不跳动,安安静静的似乎时间都静止了。甚至都没有人来通传她,好像把她这个人都忘记了似的。
英姨娘安静地坐在梳妆镜前梳着头发,自从哥哥被抓到,她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反倒平静了下来。她知道叶老太太不是不打算处置自己,而是她现在忙着照看她的宝贝儿子,还没腾出手来。英姨娘似乎远远听见了宓儿和宋儿在院门外叫自己的声音,她冷笑一声,看来芝兰院已经被封锁起来了。
听说叶明弘还替那新妇挡了一箭,呵呵,他倒是越发的儿女情长了,能让叶明弘如此,看来那陈小姐定是个美人了。
英姨娘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容颜,短短半年时间,自己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因为忧思过多,眼神里也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叶明弘不愿意帮自己就出大哥,大嫂天天带着孩子来自己这儿哭闹不休,还是颜如澜狠啊,把大哥的家产清算了,补偿给庄子里的农户,大嫂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根本受不住这样的日子。英姨娘只好自己动手,变卖了多年来苦心经营来的私产,买通了狱吏,偷梁换柱,把大哥救出来,让人替他蹲在监牢内。
离叶明弘娶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而叶明弘也明显地表现出对自己的厌弃,英姨娘知道,是时候替自己和宓姐儿和宋哥儿做打算了此时不拼一把,只怕日后就真的没有好日子过了。如今哥哥是和自己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会不帮自己。英姨娘的目标很简单,只对陈殷仪动手就行了,叶明弘见到有杀手,肯定会自己先跑了的。
可是,他居然不仅没跑,宁愿自己中箭也要护住陈殷仪,英姨娘不禁苦笑,自己早已失了他的心,败得一塌糊涂。
当年韩氏生病,自己在书房勾搭叶明弘,韩氏气的病重,不久就撒手人寰,当时的自己还想着,韩氏真是愚蠢,心胸又不够开阔,活该被气死,即便不是她赵芝芝,也会是别人。曾经斗败了韩氏的快感如今都变成了苦果,英姨娘终于体会到了韩氏当年的绝望与痛苦,天道好轮回啊。
英姨娘听到有人进院子的声音,步伐很稳,她轻笑了一声,果然来了。
陈殷仪砰一声推门进来,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盏烛光被开门卷起的一阵风吹的摇摇晃晃,连英姨娘的身影都被烛光照的扑朔迷离。曾经华丽锦绣的芝兰院破落空旷,好几排空空荡荡的百宝架昭示着这里曾经是多么的热闹。
英姨娘背对着她,连头也不回。陈殷仪冷笑,她还真是沉得住气。陈殷仪绕到英姨娘面前,英姨娘正好插上最后一只发簪。
陈殷仪冷笑:“你还真是有兴致,害死了这么多条人命,还有心情在这里打扮。”
英姨娘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要不然呢?夫人今晚不是应该在洞房花烛夜吗?哦,我忘了,叶明弘受伤了,礼成不了了,今晚夫人要独守空房了,难怪有闲心来我这儿呢。”
陈殷仪从未见过这般无耻的人,陈家家教森严,若不是有特殊原因,绝不许纳妾,所以祖父和父亲身边向来干干净净,母亲也从未教过她如何对付这种不要脸的妾侍。
陈殷仪声音都发着颤:“你……你要杀我,动手便是,为何要杀了我的丫鬟?”
英姨娘抬头看她,眼神中似乎有怜悯,这新夫人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这时候还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英姨娘收回目光,懒懒地回答道:“自然是因为你没死的掉,所以让她来替你了,你想想,若不是你同意嫁给叶明弘,今日会死这么多人吗?你若是不答应,我会好好的做我的姨娘,你也能安安心心做你的陈家大小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多好。”
陈殷仪感觉浑身的气血都在往上涌,脑子里还没想出去,巴掌已经先招呼出去了。
陈殷仪下手极重,英姨娘的脸被打偏向一侧,嘴角沁出了血,英姨娘擦了擦嘴角,居然还笑得出来,抬头对陈殷仪说:“夫人打得好,夫人既然气出了,就赶紧回去吧,说不定大爷半夜还会回房找您呢,夫人不知道大爷的脾气,大爷有过许多女人,他啊,就喜欢半夜……”
“住嘴,不知羞耻!”陈殷仪气的满脸发红,一甩袖就走了。
走到院门口,陈殷仪心中突然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回头一看,英姨娘正倚在门口朝她笑。
陈殷仪一阵气闷,转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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