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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你也觉得徐牧成看上谢玉芬了是不是?”李金花笑着问。
“我没觉得!”
“凶什么凶,我和于棠妈是好姐妹,才不是你想的那样!真是的。”
李金花埋怨大胖两句,这事儿就抛之脑后了,倒是谢玉芬看待她的目光微微躲闪。
临近年关,各个部门极其忙碌,不但李金花、谢玉芬来不及回家做饭给孩子吃,连她们自己吃饭,也都是最后一批到食堂的。
这天李金花打好了饭菜,正找座位坐时看到谢玉芬坐在窗口处,李金花笑着走上去问:“于棠没来和你一起吃饭?”
“你还不知道吗?我们要是不回家做饭,他们四个早早地就来食堂打饭吃了。”谢玉芬笑着说。
“也对,有我们家传进在,他们饿不着。”
谢玉芬笑起来。
李金花、谢玉芬两人难得休息一会儿,不由得就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边吃边聊,这时,徐牧成也走进食堂打饭,谢玉芬没有看到,李金花看到后,笑着说:“这徐牧成也这么晚来吃饭啊!”
谢玉芬转头看一眼,然后看向李金花,从李金花的目光中读出几分狡黠,谢玉芬心里陡然一惊,忽然又想起那天她和徐牧成一起下班时,碰到了小胖。可是这些天,烟厂家属院都没有动静啊,还是说又有别的事情?不等谢玉芬反复思量,李金花已经开口说了:“那天小胖看到你和徐牧成了。”
谢玉芬微微一怔。
李金花问:“你和徐牧成真的有那方面的想法?”
谢玉芬抬眸看着李金花,不知道怎么和李金花说,她自小丧父,妈妈辛苦地带着她们姐妹三人,在七八十年代,没有儿子意味着没有劳力,会被人嘲笑“绝后”,会被人欺负欺负。但妈妈是个勇敢的女人,是个坚强的女人,也是另类的女人,妈妈经历过那个时代对女性的鄙视、压迫,深知其中的苦,所以在她和妈妈一样经历丧夫时,她妈妈鼓励她再婚,鼓励她开始新生活,但她知道很多封建思想的捍卫者是鄙视她这样心思活条的寡妇。
所以,她心里所有的彷徨、难过、孤寂,除了和妈妈说以外,没有和任何人谈过。
“既然有,那就试试呗。”李金花说。
谢玉芬抬眸看着李金花。
“男未婚女未嫁,合适再婚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李金花说。
谢玉芬又是愣了愣。
“难道你想一直一个人?”李金花又说:“现在于棠在你身边你不觉得什么,等到于棠出去上大学、恋爱、结婚、生子,成为别人家的人时,你就会知道孤独了。”
谢玉芬直直地看着李金花。
李金花说:“你现在还年轻,才三十五岁,还很漂亮,人生那么长,遇不到合适的人就算了,既然遇到了,为什么不抓紧呢?于棠都十四岁了,你不能总让她这么娇弱,试着和她说一下,我想她可以明白的。”
谢玉芬一直听着李金花的话,直到食堂的人悉数走光,两人才将托盘放置在托盘箱子里,二人一起去上班,上班的时间谢玉芬来不及多想其他,一下班,谢玉芬忍不住就想起李金花的那些话,其实多两个人对于棠好,会不会更好呢?
于棠都十四岁了,她应该可以和她说一说的,这么想着,谢玉芬就鼓足了勇气,还未走到二十三栋前,于棠就从单元楼里跑出来,看到谢玉芬便说:“妈,大姨打电话来说外婆脚崴了!”
谢玉芬吓了一跳,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昨天,被积雪滑倒的。大姨问我能不能回去,和表姐一起照顾外婆。”
“我先打电话回去问问情况,你再去。”
“嗯。”
谢玉芬、于棠再从刘奶奶家出来时,正巧徐牧成、徐文思从外面回来。
“玉芬,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徐牧成问。
“我妈脚崴了。”谢玉芬说。
“怎么样?”
谢玉芬简单地将事情说给徐牧成听,表示一会儿送于棠回小镇,帮忙照顾老太太。
“棠棠一个人回去吗?”徐牧成问。
“嗯,我暂时回不去,我妈也不让回去,说是马上就过年了。”
徐牧成听后沉思,转头看向徐文思说:“文思,你和棠棠一起回小镇吧,顺便去看看你姑姑。”
徐文思答应说:“好。”
不一会儿,徐牧成、谢玉芬就给徐文思、于棠收拾了行李,把他们送到汽车站站牌,看着两个孩子上了公共汽车,徐牧成喊着:“文思,照顾着点棠棠。”
“好。”徐文思答应,坐到座位上后,徐文思将车窗关上,递给于棠一个桔子,说:“省的晕车。”
“我不晕车。”
“那吃了心里也舒服点。”
于棠接过桔子问:“你和东阳、小胖说我们回小镇了吗?”
“没有。”
“那东阳肯定会不高兴的。”
徐文思笑说:“反正他也够不着骂我们。”
于棠也笑。
阮东阳此时正在在家院子里,抱着大橘说大橘胖,抬眸一看看到徐牧成、谢玉芬从门口经过,连忙客气地喊:“谢阿姨,徐叔叔。”
“东阳在喂猫呢。”
“嗯。”
“真有爱心。”谢玉芬夸奖阮东阳一句之后说:“对了,东阳,棠棠回小镇了,估计要年后开学才能回来。”
阮东阳忙问:“什么时候回去的?她一个人能行吗?”
“刚才才坐上车,文思和她一起回去的。”
阮东阳立刻问:“为什么文思会和她一起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过度一下,晚上十点见,么么哒
第28章
“因为文思的姑姑也住在小镇上。”谢玉芬温柔地笑说。
阮东阳听后仍旧很不高兴。
谢玉芬并没有发现。
徐牧成问:“东阳,你过年也去奶奶家过吧?”
“嗯。”阮东阳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快了,下星期就放年假了。”
阮东阳没接话,抱着大橘失神,心里想着于棠。
于棠和徐文思坐在公共汽车上,公共汽车已经驶出北州市,行入坑坑洼洼的泥路上,左摇右摆地向前晃着。
于棠、徐文思坐在最后座的地方吃橘子。
“酸吗?”徐文思问。
“不酸,甜的。”于棠冲徐文思一笑,露出白白的小牙齿,小脸漂亮的要发光似的,格外好看。
“再给你一个橘子。”徐文思说。
“不了,我吃不完了。”
“那一会儿给奶奶吃。”
“好吧。”
正在这时,车子颠簸的幅度更大,导致不少乘客坐不稳,徐文思拉着于棠的胳膊,免得她撞到货架及玻璃。就这么晃悠悠地走了四五十分钟,快要到小镇时,车子忽然停了,乘客们惯性向前倾。
司机推门下车检查了一下,便和乘客们说车子坏了,因为这是末班车,如果等待公共汽车派车帮忙,大约要到一个小时以后,此时天已黑了,又开始飘雪花了,乘客们吵吵嚷嚷十多分钟之后,架不住天气冷,纷纷下车,步行去小镇。
于棠也冻的受不了。
“要不,我们也走着到小镇吧。”徐文思说。
“可是要走半个多小时才能到我外婆家。”于棠说。
“那总比在这儿冻一个小时强一点。”
“我怕我走不动。”
“没事儿,有我呢。”
事实情况,于棠确实走不动,一九九八年小镇上还没有修路,通往外婆家的小路比想象中泥泞、坑洼、黑暗,于棠脚下的鞋子不但湿了,脚内还钻进了泥水,加上风雪不断,于棠冻的牙齿打颤。
“棠棠。”徐文思拉着于棠的手,压根看清楚于棠的脸。
于棠脚下突然踩空,跪在了泥水上,她轻呼一声。
“棠棠。”
于棠抓着徐文思的胳膊站起来。
“我来背你吧。”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走。”没走两步,于棠又打滑了一下。
徐文思实在看不下去了,弯腰站到于棠面前,说:“上来,我背着你。”
“不用。”
“上来!”徐文思这次是命令的口吻。
于棠犹豫了一下,徐文思一敲于棠腿弯,于棠就趴在了徐文思背上,徐文思缓缓地站起来,说:“搂紧了。”
于棠搂着徐文思的脖子,她这才发现,徐文思平时看着挺单薄,其实很结实,背部、肩膀很有力量的样子,至少比她强太多,可是这时候的徐文思不过才十五岁。
于棠又想起上辈子徐文思对她的好,尽管她后来无理地疏远他躲避他,他仍旧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找了她数十次,可是她就是那么不懂事,一直避着他,现在回想起来,她每拒见他一次,是不是就是在伤害她一次?于棠一阵心疼,微微俯身,声音软软地喊:“文思。”
徐文思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应:“嗯。”
“我重不重?”
“不重。”
“你冷不冷?”
“不冷。”
“你累不累?”
徐文思在这时发出一阵轻笑,说:“我不累,不渴,也不饿,我背着你比你自己走速度快多了,我们也可以早一点到外婆家,你把帽子戴好了,别冻着了,雪好像又下大了。”
于棠微微侧首,冷冷的冬风,夹杂着细碎的雪花,刮到脸上,冰冷刺人,在她把脸往棉服里缩时,目光瞥见黑乎乎的四周,远方星星的灯光模糊可见,不但不觉温暖,更添了雪夜的寒冷,尤其是路边张牙舞爪的树枝,微微晃动,更加骇人。整个小路上,好像只有她和徐文思了,两辈子都极其胆小怕黑的她,下意识地收紧双臂,搂紧徐文思。
徐文思察觉到后,问:“害怕了?”
“一点儿。”
“没事儿,我们一会儿就到外婆家了。”
“嗯。”
“你多久没回外婆家了?”
“上次是国庆节回家的。”
“中秋没回?”
“没呀,你不记得了,中秋节那天东阳、小胖,还有你和我,我们四个人一起吃的月饼啊。”
“啊,我想起来了。”徐文思笑笑,故意和于棠说一些生活上的小事儿,转移于棠的注意力,自从他转学到烟厂中学后,他几乎没有和于棠独处的机会,此时听着她细细软软的声音,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再次想起学校里传播的绯闻,说他在和于棠恋爱,说他和于棠很般配。
般配吗?
起初他对这些流言蜚语是不在意的,可是传播的多了,他的潜意识里受到影响,目光不由自主地就集中在了于棠身上,渐渐地发现于棠很特别,时而柔弱时而坚强,时而单纯时而成熟,时而自卑时而自信,明明是矛盾的特性,却在她身上相得益彰地发挥,就像她的笔触。
他看过她写的文章,就像那个编辑给她的评价一样,有种“看透世事的天真和纯净”,让人读起来内心温暖安静,于棠本人身上也是有种未泯的童心,可以成人也可以孩子,很吸引人。
“文思,快到外婆家了。”于棠突然提高声音。
徐文思抬眸一看,老太太家可不就在眼前了,徐文思伸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而后卯足了劲儿,加快步伐往老太太家跑。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