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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新皇的登基之喜。一路都平安无事,偏偏在回京的途中,在他们分开之后,国公爷就遭到了刺杀,且身受重伤昏迷到现在。
又想着叔伯们出殡那天,黑衣人出现得突然,燕渊也出现得巧合,会不会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故意在她面前演的一出戏?
那许氏当初在黑衣人面前说谎,又对老太太故意隐瞒黑衣人来过的事情,这样的做法似乎是在保护国公爷,就说得过去了。
这个许氏,也不简单哪!
老太太身边的人,仿佛都不简单。
秦玥在心里叹着气,随秦家女眷后面进了东跨院。
国公爷醒了有一会儿了,许氏正在喂他喝粥。
老太太急忙上前,语声哽咽,“老头子,你总算醒了——”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抹着眼角,想哭又想笑的样子,看着让人莫明地心酸。
众人也都纷纷说着吉祥话,脸上神情轻松不少。
国公爷毕竟是一家之主,是秦家的顶梁柱,主心骨。如果连他也倒下了,那秦家也就真的完了。
好在,总算是醒了。
秦玥若有所思地望了许氏几眼。
并不算太精致的眉目,瓜子脸配上小巧的鼻子,只能算得上清秀,穿着半新不旧的银灰色褙子,略显臃肿的身材也并不高挑,很平常不过的半百妇人。
然而,秦玥却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那绝不是普通妇人所该有的眼神。
秦玥心里更是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不多久,一个小厮忽然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快……快接驾……皇上……皇上来了……”
什么?
皇上来了?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国公爷忙推开粥碗,挣扎着就要下床,脸上神情也变得激动,看向老太太连声催道:“快!还愣着干什么!快接驾呀!”
大家伙儿这才缓过神,各自着急忙慌地整理衣襟,老太太又让人使了软轿过来,与许氏一起扶着国公爷上轿,拥着软轿往大门口迎去。
才刚走到院子,就见秦三爷和侍卫们簇拥着着玄色常服的皇上进来。
众人忙跪下行礼。
皇上挥手让大家平身。
不待国公爷出轿,皇上已疾行几步到了轿前,阻止国公爷行礼,话也说得无比诚挚,“老大人为朕分忧,功在社稷;又体谅朕的难处,受了重伤也隐瞒不报,要不是逸之早朝上说漏了嘴,朕还不知道秦家遭了这么多的罪!”
说话间,目光有意无意往秦玥站立的方向看过来。
想必,昨晚上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秦家几个儿子的死,对外宣称的都是暴毙和意外。就连国公爷的受伤,也只是说偶感风寒。
皇上也才归京不久,手头又有不少大事要处理,虽是觉得秦家儿子们死得蹊跷,却也腾不出手来细察。直到听说昨晚的袭击案,以及今天早朝下朝时秦家小厮对秦三爷说的话,这才惊觉秦家在短短几个月里,竟是出了这许多的变故。
好在,他在意的人始终平安。
皇上不由松了口气。
软轿里国公爷听了这话,更是感激涕零,忍不住连连咳了几声。
皇上忙叫人将国公爷抬回屋子,亲自扶了他躺下,又仔细嘱咐旁边伺候的许氏。末了安慰老太太道:“老夫人请节哀,也请多保重啊。不管怎样,朕总会护着秦家的。至于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朕也会一件一件的彻查,绝对不会委屈了秦家。”
人群里的秦玥撇了撇嘴角,心里装满了嘲讽。
彻查?
哪里用得着彻查,府里的主事人心知肚明,只所以藏着掖着也不一定真的是为皇上着想,而是有些秘密一旦揭开,恐怕盛、宠如秦家,也是很难在国朝中立足的。
难怪上次老太太乍一看到燕渊,神情会那般异常。
其余不知情的秦家人,在听到皇上掷地有声的这一番表态之后,心里难免都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段氏眼里闪过一丝算计,悄悄往自家儿子身上看了一眼;与此同时,宋氏也看向自个儿的儿子,眸色变得深沉如晦。
☆、第一百四十一章 请封
秦家孙子辈中,铮哥儿和锦哥儿都已经成年,且都跟着国公爷外出历练过。尽管锦哥儿从大岳山回来后有些失常,然而在老太太的精心教导下,也慢慢地走出阴影,表现出要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来。
见此情形,兄弟二人都忍不住有些跃跃欲试。
秦三爷扫了自家人一眼,忽然重新跪在皇上面前,郑重道:“今天当着所有秦家人的面,臣有个不请之请,还望皇上成全!”
“逸之,什么事这么急?起来慢慢说!”
“臣要替铮哥儿请封世子!”
“请封世子?”
不但皇上意外,就连国公爷和老太太、段氏也都感到意外。
谁都没有想到,首先提及此事的竟会是秦三爷,且在没有跟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当着秦家所有人的面提了出来。
对于世家大族来说,一般都是嫡长子承爵。如果嫡长子不幸离世,也应由一家之主上请封折子。至于人选,可以是嫡次子,也可以是长房长孙。端看家主的意思了。
只是,这道请封世子的折子,怎样也轮不到秦三爷来提。
如今秦家儿子辈里仅剩他一根独苗,在朝堂身居高位,深受帝后信任;府里国公爷老太太也都对三房看重非常。反之,世子爷在世时没什么作为,铮哥儿也还年轻,段氏的娘家虽然也称国公,但怎样都不如三房的势大。只要眼睛不瞎心思不蠢的,都会想到秦三爷是世子的不二人选。
可眼下秦三爷二话不说,直接就将这唾手可得的世子之位让给侄子,怎能不让人感到意外?
段氏瞅了瞅身边的江氏。
江氏投给她一个不屑的眼神。
丈夫的心思她当然懂。府里下人们的闲话传得有多不堪她是知道的,心里虽然相信丈夫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兄长的事情来,也从没肖想过世子之位,可架不住这些眼皮子浅的家伙以讹传讹,总要拿点事实出来,才能堵住长舌妇们的嘴呀。
而今丈夫当着所有人的面为铮哥儿请封世子,就足以说明一切。
何况,丈夫年轻有为,完全可以凭靠自己的实力封候拜相,哪用得着承祖辈萌荫?哼,段氏,她也就那点出息!
段氏仿佛被江氏的这个眼神刺激到了,脸红得不行,忙撇了开去。
宋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神情几分艳羡几分恼怒。
皇上也只是微愣了愣,转头瞧了瞧榻上的国公爷,就开了口,“这是大事,回头等老大人养好身体,再上请封折子不迟!”
私心里,皇上当然也是属意秦三爷的,所以才没有明确表态。
国公爷却沉了脸,没好气地斥道:“老三你心急个啥?我老头子还没死呢,你就打算当家作主了?这个家现在还轮不到你当家作主!”
“父亲,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就缓缓再说——”国公爷才说了这几句话,就又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甚而喷出一大口血。
秦三爷见此情形,吓得再不敢吭声,急忙跪下来请罪。
旁边老太太狠狠瞪了他一眼,顺手解下腰间的帕子替国公爷擦嘴,江氏忙让人去传大夫。
因着国公爷的伤势严重,几个颇有声望的大夫是一直呆在府上的,先前为了避嫌被请了出去,一直在院外廊下候着呢。
这会儿听见里面传唤,忙不迭地小跑着进来。也顾不得给皇上请安了,直接就抓了国公爷的手诊起脉来。
皇上交待大夫要好好医治,又许下重诺,然后才出了屋子,抬脚时发话让秦三爷跟着。
秦三爷如逢大赦,忙跟国公爷和老太太打了招呼,跟了出来。
随即,老太太让其他人也都散了,只留了许氏和刘嬷嬷在屋里伺候。
段氏眼看到手的世子位飞了,又受了江氏的白眼,脸色难看至极,心里滔天的恨意又不能说出来,只得憋着这口怒气回明慧院。
反之,宋氏的心情就很好。她此时正与儿子低声说话,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趣事儿,眉眼都带着笑意。
亏得各人都有心事,没谁注意她。但凡有人在老太太面前上点眼药,肯定没啥好果子吃。老头子还在榻上躺着呢,做媳妇的还有心情说笑?
江氏也还在生闷气,亏得秦玥悄悄捏了她的手。以她一惯的脾气,最是受不得这种冤枉气,铁定是要闹腾一番的。三爷本来是一番好意,却被两个老的当着皇上的面训斥,着实想不通。
秦玥旁边走着秦媛。
由始至终,她一句话也没说,一个表情也无,安静得像个隐形人一样。
倒是二房的秦珈秦璐姐妹,刚出了东跨院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个不停,末了还饶有深意地看了大姐秦瑜一眼。
不是不失落的。
秦瑜作为秦家的嫡长女,身份说得上贵重,可父亲一死,她就成了没爹的孩子;本来就不被长公主看重,眼下连大哥袭爵的机会也很渺茫,她还能有什么指望?
五妹妹,偏偏是五妹妹……
秦瑜咬着嘴唇,心里纠结极了。
秦玥送了江氏回去,又好言安慰了一番,看着她喝了安神汤,睡下后才出的院子。
如今江氏即将临盆,身子日益沉重,往往没怎么活动就累得不行。秦玥隐隐有些担心:这古代的妇人分娩,无疑像走鬼门关……
一路想着,还没回到皓月阁,就见六月快步上前,附在她耳边说起了悄悄话,“皇上说要见您,在栖凤湖边儿等着呢!”
秦玥抬头白了她一眼。
六月有些心虚,呐呐解释道:“他是皇上,奴婢也没办法啊——”
也不知皇上用了什么手段,竟是将太后安抚得好好的,并没有因为贵妃滑胎的事找她麻烦。
不过她本来就是无辜的,就算那老太婆找她麻烦,她也要连本带利地回敬过去。前世沈瑾因着皇上,对那老太婆多番退让,没曾想最后却落个那样的下场,想起来就恨她恨得牙痒痒的。
虽是心里不爽,也还是抬脚转了方向往栖凤园走。
六月见她转了方向,面上不由一喜,忙喜攸攸地跟在后面。她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对五小姐特别关爱,可她骨子里却愿意看到这种场面。
这就够了!
主人们的事情,知道得太多并没好处。
☆、第一百四十二章 赴约
又是一年初春。
湖里的水绿了,荡起一圈圈的涟渏,
岸边桃梨争相斗艳,柳叶垂首弄姿,满地叫不出名的绿植,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分外盎然。
秦玥到的时候,凤琛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背对秦玥来的方向,目光专注地望着湖面。一袭玄色衣衫,头上玉簪绾发,身姿绰然挺拔。一阵春风吹过,掀动他衣角飘扬。
那双擅着朱笔的手,此时却是握了一管玉箫,和着轻微的风吹柳枝的声音,箫声渐起。
吹的是一曲《凤求凰》。
那曾是紫衣公子最拿手的曲目之一。
而他本不擅长声乐,却也因为有了那样的好师傅,学得有模有样。
秦玥的目光渐渐迷离,心里充满了无限惆怅……
一曲已毕。
凤琛慢慢回头,目光灼灼望过来,唇边噙一抹轻笑。
秦玥敷衍似地行了一礼,低头避开他的眼眸,心里忍不住叹气。
两世情缘,皆系于他一身。
这一世,仿佛也注定无法逃避。
凤琛半倾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