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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皇后心里也对皇上去大岳山封禅这件事颇有微词,可皇上除了是君,也是她的丈夫,夫唱妇随。如果她都不支持,皇上岂能对她另眼相看?
再说了,朝堂上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好象还是父亲率先站出来支持皇上的。
父亲让人带信进宫,要她千万支持皇上,还说此行重大,一定要稳住京城局势。
太后虽然多年不管朝政,但先前埋下的人脉还在,朝堂上的事她肯定知情。此时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分明是试探她。
皇后想通了这点,便面露苦笑地道:“说起来。父亲也有不是,在所有朝臣反对的情形下,他是最先站出来支持皇上的。皇上这才有了底气,非要走这一遭的。臣妾代父亲向母后赔罪!”
皇后说着就跪了下来,朝太后磕头。
太后沉了脸,冷哼道:“哼,皇上这次若是有个好歹,哀家饶不了他!”
肖想儿子的权势是真,对儿子的关心也不假。再怎么说,那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怎样都是放在心尖尖上的!
同样的,皇后心里也提着心呢!
丽颜宫里,萧贵妃终于也晓得了城门外发生的事。气得将大殿里的瓷器摔了一地,一个宫女进来禀事,正好撞在枪口上,当场被萧贵妃打死。其余宫女太监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萧贵妃还不解气,立即宣萧世子夫人进宫。
彼时萧世子夫人也才刚晓得丈夫养外室的事,气得在屋里哭了半天,得知贵妃娘娘宣她进宫,忙抹了眼泪。让下人帮着梳洗打扮一番,随着前来宣旨的内侍进宫。
卢氏进了宫,先去给太后和皇后请了安,才往丽颜宫去。
萧贵妃见了卢氏,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大骂。
卢氏也不敢还嘴,跪在那里低着头默默地垂泪。
萧贵妃骂得累了,坐在锦榻上不住地喘气,大宫女福布忙端了茶来让自家娘娘润喉。
至于底下跪着的萧世子夫人,福布可不敢檀作主张地招待她。
萧贵妃喝了茶,刚刚又发泄了一通。心里这才舒服了些,叹着气对卢氏道:”大嫂,你且起来吧,这样跪着像什么话?”
随即目光扫向福布,“还不快给世子夫人看座、上茶!”
福布应了声,忙亲自去端了锦杌过来,又让小宫女沏茶,赔着笑将卢氏扶起来坐下。
自家娘娘的这番作态她早见惯了。
这位萧世子夫人性子绵软懦弱,最好拿捏。因着多年无孕,在萧家并不受人待见。作为萧家未来的当家主母。无法生下嫡子是件很严重的事,完全够得上“七出”之条。
若不是因为皇上赐婚,娘家强势,萧家早将她休了。
萧潜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却很明确:卢氏无大错。娶了她就不能轻易休弃。
也因此,卢氏才能继续留在萧家当她的世子天人。不过世子夫人所该享有的一切她并未得到。说到底,她这个世子夫人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对于萧潜来说,谁来当这个世子夫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一定得乖顺、听话,不乱嚼舌根。不乱说话。卢氏无疑就是这样的女人,这些年也做得不错。所以萧潜才会愿意留下她。一旦卢氏不听话,她也不一定能活到今天了!
卢氏的委屈没法向人诉说,娘家生母早逝,又没有嫡亲的姐妹,父亲虽是当朝重臣,可这样的床帷之事怎能告诉父亲?
卢氏坐在锦杌上,心里只觉悲苦难奈。
明明是世子爷犯的错,骂自己做什么?再说自己才是世子爷明媒正娶的嫡妻,摊上这种事心里岂能好受?
贵妃娘娘虽是世子爷的亲妹妹,可这脾气也发得太莫明其妙了些!
萧贵妃早晓得这个大嫂是个没脾气的,宣她进宫也就是出出气而已。
眼下骂也骂过了,脾气也发过了。萧贵妃便挥挥手,让福布送世子夫人出宫。
当然,免不了会给一些不太贵重的赏赐,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丽颜宫里发生的事,不消片刻皇后就知道了。
掌控后、宫这么多年,早已在宫里各处埋了不少的桩子,没有任何事情能够瞒过她的眼睛。就连各宫里那里宫女太监的磨镜对食之事她也清楚明白得很。萧贵妃的丽颜宫更是她重点关注的对象。一有风声草动她马上就能知晓。
彼时皇后正在大殿里悠闲地喝着燕窝。因着心情好的缘故,将未喝完的燕窝赏给了身边的宫女,末了很自在地回了寝殿睡午觉。
秦玥与段宸在茶楼外面分了手,径自回了秦府,先到外院去看望叶先生。
叶先生的病情己渐渐好转,勉强能下地走路了。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江家的事,面上的表情很是震惊。
沉默了半响,终是提笔写了封信,卷成纸筒,随即招来信鸽,将纸筒绑上,放飞了信鸽。
秦玥正要进院子,见到信鸽,急忙让六月将信鸽用小石子打了下来,拆下纸条看完又绑回到信鸽腿上,让六月重新放飞,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进院子。
叶先生乍然见到秦玥,有些微地不自然。
秦玥亲切地问候他的病情,末了又请教叶先生的学问。
秦玥问道:“为人师者,除了学问,还需要有高尚的品格。坦荡荡的君子之风。请问先生,这话可对?”
叶先生心里一震,神情更加地不自然。这一场莫名其妙地病,不但让他的身体受到了煎熬。也让他的灵魂得到了考验,差一点就要失去斗志。以至于现在连掩饰情绪都做得困难了。
面前小女孩一双晶亮的眼睛望着他,显得那般地求知若渴。
叶先生只得艰难地点了头,苦涩地道:“正是如此。不但为人师者需要这样的品格,做人也要如此。任何阴谋诡计在阳谋面前。都显得卑鄙而可笑。最终也是会败的。”
说到此处,叶先生陡觉脸上火辣辣的,臊热一片,心里第一次有了羞愧之意。
秦玥仿佛什么都不晓得一般,虔诚地点了头满足而去。
待秦玥踏出院子,叶先生仿佛打了场大仗一般,颓然一屁股坐倒在床上,面如死灭。
这一次,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就在这天晚上,秦府里来了刺客。
因着国公爷随皇上去了大岳山。抽调了不少精锐,府里的防卫便松懈了许多。
刺客很顺利地进了府,在与秦府护卫激战两个时辰之后,终是掳了叶先生而去。
幸好这番打斗并未波及到后院,女眷们都毫发无伤。
天亮后,老太太派人去宫里报信。
太子大怒,紧急调了两千龙禁卫镇守秦国公府,以防刺客的再次偷袭。与此同时,全城戒严,令龙禁卫全力搜查叶先生的下落。
皓月阁里。秦玥独自对着叶先生送她的孤本字帖喃喃道:“从今往后,师生情份已尽。他日相逄,再不会手软!”
不错,叶先生求援的书信秦玥已经看过。思虑再三,终是决定放他一马。否则七王爷又怎能轻易救走他?
从这点来看,凤七也算是有良心的人,不愿抛弃爆露的卒子。或者,这颗即将爆露的卒子对他还有别的用处。
事实证明,秦玥所料不错。
叶先生此时躺在郊外的农庄里。
凤七坐在床前。俊美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寒霜,紧盯着叶先生问道:“恩师,龙脉之地究竟在哪?”
叶先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我现在告诉了你,你会不会立马杀了我灭口?”
凤七一怔,随即眼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怒意,末了笑道:“恩师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凤殊岂是那等狼心狗肺的人?如果真是这样想的,又何必费这么大力气救你出来?”
叶先生没去质疑凤七这句话的真假,笑了笑道:“王爷不用紧张,我也不过玩笑罢了。说真的,龙脉之地究竟在哪,我知道的也不多,当年家族被灭,父亲还未来得及把真相告诉我,就已经去了。”
“这么说,没人知道龙脉之地在哪了?”凤七眸子里瞬间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叶先生道:“也不尽然。家父留了一些线索,我正在研究,不过还需要些时日。”
凤七忍不住问道:“还需要多久?”
叶先生看了他一眼,道““我目前仅知道个大概,要想知道具体的地点,少则一年,多则五年。”
“要那么久?”凤七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已经等得太久了,等得已经失去了耐性。
这一次江家的倒台给了他沉重的打击,实力损失得不少。这也正是他急于得到龙脉之地的原因。
叶先生道:“王爷若是不愿再等,我也可以把大概的方位说出来,王爷自己去探查。”
“在哪?”凤七忍不住再问。
叶先生道:“正南方向,我估摸着就在大岳山一带。”
凤七一愣。
实在没想到会是大岳山。
按照原来的计划,凤七这次会倾全部兵力奇袭大岳山,即便不能杀死皇上,把他困在大岳山一年半载的就好。等到江师在京城布署好一切,自己再挥师京城,皇位指日可待。
可惜,江家三兄弟死的死,病的病,再无法替他主持大局。
也因此,不得不搁置了这个计划。
眼下听叶先生这样一说,心里忽然一亮。
这难道就是天意?
可是看着叶先生嘴角的笑意,他禁不住又想:这会不会是叶先生的阴谋?毕竟,他是前朝旧人的后代,可信吗?正如自己防他一样,他会不会也防着自己?
叶先生说完这句话后,就闭了眼睛休息。
凤七只好退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叶先生忽然睁开了眼,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深夜,叶先生房里来了位蒙面人。
“你不要紧吧?”蒙面人问道。
叶先生苦笑,“还好,死不了。你那边呢,怎么样了?”
蒙面人似是不愿多说,道:“一切进展顺利。你这边如果能说动凤七去大岳山,那就更好了。”
叶先生自信地道:“放心吧,他会去的。倒是你,真忍心看他们兄弟互相残杀?”
蒙面人冷哼道:“为什么不?”
叶先生不说话了,默了良久,才道:“你来见我,不单单是为这个吧?”
蒙面人摸了摸鼻子,坦然道:“我自然也是想问你,龙脉之地到底在哪?”
叶先生认真道:“这一点,我真没有骗他,龙脉之地就在大岳山,目前也的确没有找到确切的地点。你问我也是这样说。”
蒙面人冷笑,“你没有骗我?”
叶先生怒道:“我为什么要骗你?我一心为你,你倒好,反来怀疑我的忠心,你让我情何以堪?”
蒙面人淡淡道:“我并没有怀疑你的忠心,不过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你也如此。我也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有权保持一点秘密,作为你性命的倚仗。”
叶先生涨红着脸道:“关于龙脉之地,我真没有骗你。不信,你可又自己去查。我这条性命留不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做到你发过的毒誓?”
蒙面人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一定会做到的。”
叶先生闭了眼睛,“好,我信你!也希望你信我!你走吧,这里太危险,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没有要紧的事,不必来见我了。有事传讯即可!”
蒙面人笑了笑道:“你不必这般神情。如果我说,你和凤七的计划早叫秦五看破,她是故意放你走的,你信不信?”
叶先生大吃一惊,从床上腾地坐起,一双眸子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