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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从何而来?我父亲知道吗?江家人都知道了吗?”
“江尚书应该知情,其余人知不知道我就不晓得了。不过消息千真万确,你也莫要抱饶幸心理。这次不同于上次的谋逆,那是皇上为了掩人耳目,给他安的罪名,这次可是实打实的谋逆。龙禁卫已经查出,江尚书的确是七王爷的人,这些年他利用手中的职权,没少为七王爷敛财。否则,当年七王爷败走云州,怎能有胆气与皇上作对?”
纯臣!纯个屁的臣!
秦玥又急又气,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段宸的话彻底颠覆了江如晦在秦玥心里的印象,竟是连那唯一的奢望也不存在了。
外祖做这一切,究竟是要振兴江家,还是在谋害江家?
二外祖,三外祖呢?他们到底知不知情?
两人正说着话,不妨吴嬷嬷惊慌地冲进抱厦,顾不得给段宸行礼,对秦玥道:“不好了!亲家老太太自尽了!三太太听到消息,当场晕倒。三爷到现在还没回来,小姐。该怎么办,您得拿个主意呀!”
秦玥哪里还有时间说话,站起来就往文馨院跑,一路上都在祈祷:母亲。千万不要出事啊!
等她跑到文馨院的时候,大夫也已经赶到了,正在给晕迷中的江氏把脉。老太太、段氏、宋氏、苏氏和戚氏都在边上站着,紧张地看着大夫诊治,连大气也不敢出。
秦玥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母亲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好不容易才怀了这一胎,那是半点惊吓也受不得的。是哪个混球,将这样的坏消息告诉母亲的?
秦玥的目光往在场的人一一扫去。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大夫的身上, 俱是满脸担忧的神情,根本看不出端倪。
这时吴嬷嬷和青樱领着瑜姐儿赶了过来,段宸为着避嫌,早回了长房,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离开,便在世子爷的书房里焦急地等待消息。
好半晌。江氏才在大夫猛掐人中的刺痛中醒转过来,眼里噙满了泪,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尽?”
事实上,秦玥比江氏还要震惊。
她才回府不久,走的时候外祖母还好端端的,怎么转眼间就自尽了呢?
难道是外祖逼的?
秦玥不想将外祖想得太坏,可是好象只有这个猜测最接近真实。
江氏这会儿已经清醒了很多,将屋子里的人都请了出去,然后才叫过女儿到跟前,问着她到底怎么一回事。
到了此时。秦玥自知瞒不住母亲,便将外祖的事情说了一些给母亲知晓,当然隐去了白玉戒指那一段。
江氏听到说父亲很有可能是七王爷的人,吓得差点又晕过去。
“怎么可能?他早年就脱离了七爷党。是怎样也不可能跟他有瓜葛的?玥儿,定是有人陷害了你外祖,你赶快进宫,求皇上,让皇上彻查!”
秦玥无奈地摇头,“母亲。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何况这也只是猜测,事情还没有闹开,现在就捅到皇上面前去,岂不是不打自招?”
江氏想想也是,又道:“那你总得想个法子,让你外祖躲过这次劫难吧?”
秦玥不想让母亲难过,遂好好劝道:“等会儿父亲回来,咱们再商量对策。你现在先歇着,好好睡一觉,肚子里的小弟弟要紧!”
待江氏躺下后,秦玥才出来向大夫打听母亲的情况。
大夫有些不乐观地道:“孕妇年龄大了,胎儿也还不到三个月,正是危险阶段,可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否则胎儿不保哇!”
秦玥也晓得大夫说的是实情,不由暗暗叹了口气。早知道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也愿意尽力去保他,若真有不测,也只能说是跟这孩子无缘了。
江氏这一倒下,三房的事务便都落到了秦玥身上。
秦玥将文馨院里的丫鬟婆子都召过来问话。
大伙儿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结果来。
秦玥一气之下,将文馨院里所有丫鬟婆子都打了板子,有几个特别不老实的,直接打发出府了事。
大伙这才惊觉五小姐的厉害,再不敢打马虎眼。
当秦玥再一次问话的时候,一个个的老实多了。
秦玥很快弄明白事情的经过,到底还是大伯母搞的鬼。
不过现在也没精力对付她,江家的事情要紧。
不久秦三爷匆匆回府,陪着江氏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就带着小厮直奔江家。
秦玥想了想,决定跟父亲一起去。
吴嬷嬷和青樱都留了下来,帮着青柳和青杨照顾母亲。
秦玥走之前又特意交待吴嬷嬷,让她有急事就去找秦护卫。
秦三爷本不想让女儿去的,架不住女儿的坚持,终是带着她一起去了江府。
江老太太骤然离世,整个江家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偏生老爷子一直呆在书房,任谁去请也不出踏出书房半步。
秦玥越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秦三爷的表情也很严肃,他身在吏部,长期与官员们打交道,消息也算灵通,江家的事情早有耳闻,因着江氏有孕便一直瞒着,没想到才两天就出了事。
父女俩匆匆到了江府。
秦三爷直接去了书房。
江婵、江慧姐妹早换上了孝服,哭得像泪人似的,抽抽咽咽地将表妹迎到了后院。
三舅母鲁氏正在指挥仆从搭建灵堂,门房和窗棂都挂上了白灯笼和白幡。
老太太的尸身早已入敛。曾氏在一旁帮着整理老太太的遗物。
黑漆漆的棺材就停在屋子正中。
秦玥禁不住悲从心来,跪在外祖母的棺材前哭了起来。
江婵江慧也跟着一道哭。
一时间整个后院都能听到姐妹仨悲痛的哭声。
鲁氏含着泪过来将她们扶走,秦玥提出要去祖母的房里呆一会儿。
鲁氏便叫了老太太生前的贴身嬷嬷陪着一道去了正房。
于嬷嬷一边抹着老泪,一边给表小姐讲着老太太临走前发生的事情。
“表小姐走后不久,老太太就跟老爷大吵了一架,然后怒气冲冲地回了屋,坐在罗汉床上不停地抹泪,嘴里一直念叨着姑奶奶和表小姐,后来吩咐老奴去外院请大公子过来。等老奴领着大公子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去了,呜……”
事情听起来相当简单,可秦玥却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外祖母是个很豁达的老人,绝不会因为一场争吵就投缳自尽。
“这么说,外祖母去世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嬷嬷你了,对不对?”
“嗯,是老奴。”
“外祖母去世后,第一个发现她的人也是你,对不对?”
“对,不,还有大公子。当时老奴跟大公子一起进的屋子。”
秦玥忍不住怨怪她道:“于嬷嬷,你跟了外祖母这么多年,难道就没发现她的不对劲?明知道她跟外祖父吵了架,心情肯定不好,为什么不陪着她?”
于嬷嬷含着泪道:“表小姐,老奴只是个奴才,老太太让老奴去请大公子,说是有重要的话要对他说。主子的话,老奴不敢不听哪!再说了,老奴也没想到 老太太会这么想不开——”
于嬷嬷的神情不似作假。
可她说出的话却前后矛盾。
外祖母既然想见大表哥,还有重要的话要跟他说,就断不会在这个时候自尽。就算存了死意,也会在说完话后再行动。
难道,外祖母真的是他杀?
☆、第八十七章 交易
秦玥没来由地背脊一凉,仿佛暗地里有一双眼睛盯着似的,让人无端地透不过气来。
她扭头瞥见六月就在身后不远处跟着,这才心下稍安。
于嬷嬷将她送到正院门口就退下了。
正院的大门虚掩着,秦玥稍稍用力,就推开了。
院子里种了好些黄桷树,枝繁叶荗,苍劲挺拔。
十月的天气已经转凉,秋风飒飒,“呼呼………”风刮树叶的声音听着有些微地碜人。
因着老太太是凶死,底下的丫环婆子都避得远远地,生怕沾上了晦气。
秦玥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正院里游荡,心里悲痛难抑。
院里的一草一木,仍是充满着勃勃生机。外祖母虽然不长呆在京城,却每年都会过来小住一阵子。
墙角有外祖母亲手栽种的蝴蝶兰,四季红,鸡冠花;那株一人多高的仙人掌还是自己两岁时送给外祖母的礼物。
而今,景致依旧,人却已经去了。
秦玥叹了口气,正要往外祖母的内室里去。
六月不知何时已经跟了进来,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小姐,有人在暗处看着呢。”
秦玥心里一惊。
果然,自己的直觉还真灵。这就越发肯定外祖母的死不是自杀了。
秦玥抬头与六月点头示意。
六月的目光便朝边上一间耳房里瞟了瞟。
秦玥立时明白,偷看的人就在那间房里。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秦玥并没出声,迈着小短腿继续往里走。
外祖母的房间还保持着她生前的样子,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双燕金钩挂着蛟蛸锦帐,妆台前放着她平常惯用的珠钗头饰,旁边矮柜里衣衫挂得错落有致。就连外祖母投缳自尽的那根白绫也依然挂在房屋的横梁上,被风吹得四处飘荡。
看似一切都没有异样,可秦玥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秦玥皱着眉。慢慢走着细细查看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六月面容严肃,早已抽出软剑在手。练武人的六官通常比旁人更敏锐一些,她已经嗅到了一股杀气。
秦玥浑然不觉,依然边看边思索。
就在此时。旁边高柜里忽然伸出一柄长剑来,直直往秦玥的小身板刺去。
秦玥下意识后退两步,堪堪避过那柄长剑。
后面六月的反应也不慢,“小姐,当心!”一边惊呼一边慌忙把秦玥拽到自己身后。手里软剑顺势缠上了那柄长剑,同时右脚猛地踹向那个柜子。
柜门“咔嚓”一声碎成了木渣,从里面跳出一个青衣蒙面人来。看那娇俏的身子,十有八九是个女的。
秦玥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站着,将玲珑发簪握在手里。
青衣人并不恋战,抢攻了十多招之后,趁六月招架的工夫便从窗户里逃了开去,转眼就消失了踪影。
看起来,她对江家的地形非常熟悉。只不知她来外祖母房里,究竟想干什么?
六月却道:“小姐有没有觉得。老太太房里太干净了些?”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玥猛地双手一拍,这才觉出哪里不对劲了。
外祖母出事还不到一天,连灵堂都没布置好呢,主子们忙着打理外祖母的后事,下人们避之还来不及,谁会吃饱了撑的,跑来打扫外祖母的房间?
可是,房间里任何角落很干净,简直连一丝灰尘都找不到。明显是被人刻意打扫过的?
一个死了的老主子的房间,扫那么干净做什么?
唯一的解释,便是此人为了掩饰。她在做案的时候一定留下了什么线索,事后发现了。便赶来处理掉。
会不会是刚才溜掉的青衣人?
六月想了想,忍不住提醒道:“小姐可以去问问大公子啊。于嬷嬷刚才不是说了吗,老太太叫她去请大公子,回来的时候两人一起发现老太太出的事。怎么说,大公子都是第一个发现老太太尸身的人。”
秦玥听得连连点头。关心则乱,越是亲近的人出事。越是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