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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瑾,就是他心里不可触犯的底线。
殊王,文曦帝第七子,生母许淑妃,当年炫王最大的竟争对手,在虎跃岭一役中兵败,被死士救出,从此不知所踪。
江如晦,曾与殊王有师生之谊。
前世沈瑾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那时的她,当然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做江如晦的外孙女。
此一时彼一时也。
她如今既然做了江氏的女儿,说不得便要为江家出一分力了。
再说了,以江如晦的心性,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来,更不可能晓得炫王与沈家公子之间的事情。
这个设计陷害江如晦的人,一定是熟悉他们的人,只不知这样为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秦玥便道:“父亲,我这就进宫,当面向皇上问问清楚。”
“你——”秦三爷和江氏不约而同地开口,惊讶地望着女儿。
女儿虽然聪慧,可此等大事,非比寻常,怎样也不能让女儿牵涉进去。
秦玥却信心满满地道:“我有把握说服皇上重审此案!你们且等着吧!”
“真能行么?”此时江氏的心里很是矛盾,一边是女儿,一边是父亲。她想救父亲,可又舍不得女儿去冒险。万一女儿没能说服皇上,被皇上下了大狱,她又找谁哭去?
“不,你不能去!”秦三爷沉着脸道,作为父亲,他当然不想让女儿去冒险。
虽说帝后对女儿宠/溺,那也是指一般无伤大雅的事情,像这等朝廷大事,他怎么可能顺着女儿?皇上连他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么可能给女儿情面?
秦三爷看着妻子惨白的面容,又有一丝的不忍心,不由轻拍着江氏的肩道:“丽君,你放心,他是我岳父,我不会不管的。我这就回去与父亲商量,看要怎样才能救出岳父!”
江氏感激地看着丈夫,重重地点点头。
秦玥却叹了口气道:“父亲,你就别白费心了。或许只有我,才能够救出外祖父。解铃还须系铃人。”
秦三爷怔怔地望着女儿。这最后一句,让他心里充满了疑惑,又让他莫名地感到心酸。女儿的神情分明有些悲怆,却又显得那般地严肃和庄重。
☆、第六十一章 进宫
秦玥没有回秦府,直接从庄子里坐了马车进宫。
在宫门外并没等太久,皇上的贴身太监马公公便赶来接应。
秦玥随手将一张银票塞到马公公手里。
马公公故意推辞了一会儿,才佯装为难地收下。
秦玥便道:“我希望尽快见到皇上,还请马公公尽快安排。”
马公公在皇上身边呆得久了,自然知道哪些人该得罪,哪些人该捧着。这秦五小姐是帝后心坎上的人儿,怎样都是不能得罪的。看皇上刚才的意思,也是希望尽快见到秦五小姐的。当下便也笑着回道:“老奴正是得了皇上的旨意,特意来接五小姐去见皇上的。”
秦玥“哦”了一声,她没想到皇上会愿意见她,不免有些意外。
旁边马公公轻轻拍手,很快就有一顶步撵出现在眼前。
秦玥很不客气地坐了上去,几个内侍便抬了步撵飞快往宫里走,马公公小跑着在边上跟随。
进了内宫,迎面碰上皇后娘娘的凤驾。
秦玥只得下了步撵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并不像往常那般对她亲近,淡淡地颔首示意,连轿撵也没下,就要往她身边走过。
“姑母——”秦玥跪在地上,甜甜地叫了一声。为着外祖父,秦玥不得不放下身段,对皇后娘娘示好。终归多一分助力比多一分阻力要好得多。
皇后回头看了她一眼,淡然道:“你外祖父的事,本宫确实帮不上忙。你也别违心地讨好本宫了。”
秦玥顿时有些尴尬,被她说中了心事,倒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怔愣间,皇后的凤驾已经远去。
秦玥转头瞟了马公公一眼,从容上了步撵。
马公公一手抹着额角的汗,心里暗自嘀咕:这秦五小姐,什么时候开罪了皇后娘娘?
一行人很快来到勤政殿。
皇上似是等不及了,早已在殿外等候。
秦玥深吸了口气,急忙从步撵上下来对皇上行礼。
皇上不待她跪下去,就双手搀了起来,嘴角含着笑道:“自家亲戚,不用多礼。”
秦玥忍不住在内心里腹诽,自家亲戚,说得好听,那江如晦还是我的外祖父呢,不也是亲戚么?怎么就给关进大牢了?
皇上牵着她的手走进大殿,挥手让内侍们退下。
“你来,是为你的外祖父说情?”皇上望着面前小女孩一双深邃的眸子,明知故问道。
秦玥坦然点头,“不错,我相信外祖不会干这样的事,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凤眸里立时染上一缕怒意,“朕当然知道江尚书不会有此心,可他出言玷/污朕,侮/辱忠烈王,就该死!”
“皇上请好好想想,江尚书人品端正,平素连朝臣对手的隐私都不屑去打听,又怎么可能知道皇上与忠烈王之间的事?再说了,皇上与忠烈王之间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怕别人说的,难道皇上心虚?”
似是说到了皇上的痛处,皇上不由轻咳了一声,神情有些微地不自然。
秦玥恍若未觉,继续往皇上心窝里插刀子,“如果有人知道皇上与忠烈王之间的过往,必然也有人知晓忠烈王的真正死因。对方肯定是极其了解皇上的人,知道这些言词能够激怒皇上,必然也晓得用什么样的计谋让皇上乱了方寸,从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皇上默然,良久才道:“你是说,江尚书是被人陷害?”
秦玥反问:“难道不是?”
她不以为一向聪明的皇上会看不出这是赤/裸/裸的陷害,可皇上明知是陷害,仍然将外祖下了诏狱,且还安上了谋逆的罪名。
皇上,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秦玥自以为很了解曾经的炫王凤琛,可她对现在的万炫帝显然还不够了解。不然也不用费尽心思猜他的用意了。
皇上再一次沉默,深邃的凤眸里看不出喜怒。
秦玥却明显感觉到他内心里的挣扎。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彼此隔了千山万水的变化,他的某些细微表情依然会暴露他内心的情绪。
秦玥顿了顿,道:“臣女不求别的,只求我的外祖父平安,江家平安。相信皇上也看得出来,臣女的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大上许多,更具备成年人的思维。臣女愿意帮助皇上,查清一切真相。”
皇上的脸色忽然变了,一双凤眸紧紧盯着秦玥,仿佛要看透她似的。
秦玥挺着脊背,面色坦然。
这个时候,她不能藏拙,否则江家就要遭到灭顶之灾。
再说了,她也需要一个时机在皇上面前展现自己的聪慧,否则无法通过他去查沈瑾的死因。
沈瑾,那是她心底最隐秘的痛。
这一次,皇上沉默得更久,面上的神情一变再变,看向秦玥的目光也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充满探究的意味,末了叹息一声:“你真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他不用“朕”而用“我”,可知心里震憾得厉害。
秦玥被他触及往事,内心里也有些伤感。
过了好半晌,秦玥才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皇上富有四海,坐拥佳丽三千,再美好的故人,也终有忘记的一天。臣女唯愿皇上千古一帝!”
千古一帝?
皇上心里猛地一震,身子连晃了几晃。
多年前,也有人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可那人早已离世多年……眼前的小女孩,她怎么会知道?
秦玥自知失言,忙轻咳了几声,将话题岔开,“皇上,臣女别无所求,只求至亲平安,万望皇上成全!”说着深深地跪了下去。
皇上仍沉浸在震惊的情绪当中,一时竟是忘了扶她。
此时的秦玥懊恼极了,她也不知当时怎么了,冲口就说出了这句话,说了之后才惊觉犯了大错。皇上是敏/感的人,瞧他面上的神情,肯定想到了些什么。可她这样的经历实在匪夷所思,即便皇上想到了什么,也绝不会猜出她的真实来历。
秦玥稍稍镇定了一些。
皇上这时才缓过神来,一言不发,挥手让她退下。
秦玥再次行了礼,躬身退到殿外,不由出了口长气,下意识伸手一摸,满头满脸的大汗。
☆、第六十二章 天恩令
犹如打了场大仗似的,秦玥瘫倒在回府的马车里。
透过车窗,能看到帝京城华灯初放、百姓安居乐业的盛况。
秦玥不由深深叹息。
不管如何,凤琛他总算没有辜负沈瑾的期望,虽然还没能做到“千古一帝”的旷世名君,却已经很不错了。
据说万炫帝登基的这六年里,边关稳定繁荣,邻国结盟交好,朝野里百官拥戴,民间没有冤假错案,士农工商各司其职,端的一派太平景象。
感叹间马车已驶回秦府。
秦三爷和江氏等在二门处翘首以盼。
江氏满脸的愁容在见到女儿时略有松弛。
女儿虽小,却从没让她失望过,这一次,一定也不会例外。
秦玥上前拉了母亲的手,将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江氏这才松了口气,眉宇间也有了几分笑意,一边打发人去江府给江老太太送信儿,一边牵了女儿的手往文馨院里去。
秦三爷去了前院,将好消息告诉给国公爷知晓。
国公爷自从上回在静宜院里与老太太闹了一场,便一直住在外院不曾搬回去。
老太太这回也动了真怒,完全没有理会国公爷的意思。
老两口就这样僵着。
江氏每日里依着规矩去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却也不曾让她立规矩。
江家的事情出的突然,老太太喜忧参半。
喜的是如果江家垮了,老三媳妇就没了嚣张的底气,她这个婆婆行事就不必再有顾虑了;忧的是因为跟江家的联姻,国公府这些年里得了不少的好处。江家要是真的倒了,对于国公府来说,便也少了一分助力。
老太太不是糊涂人,当然晓得以大局为重。所以早早地打发了刘嬷嬷回萧家给兄长弟弟们送信儿,让他们想办法为江尚书求情。
这会儿听说五孙女刚从宫里回来,便让嬷嬷请江氏和玥儿过去一趟。
听说是老太太请她,江氏心里直打鼓。
秦玥却晓得祖母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倒是让大伯母和二伯母看了不少的笑话,说不定她俩还会起一些坏心思……
秦玥将这层隐忧压在心底,笑着劝母亲一起去静宜院。
到了静宜院,老太太便迫不急待地问玥儿进宫的情况。
秦玥就将该说的情况说了,末了道:“祖母放心好了,皇上是明君,万不会以莫须有的罪名斩杀忠臣!”
老太太稍稍放了心,看了江氏一眼道:“秦家与江家是姻亲,理应同气连枝。江家出事,秦家绝不会坐视不管。老三媳妇,知道你要强,可有的时候,再要强的女人,也得依附于家族。夫家也好,母家也罢,终归都是你的靠山。”
江氏当然明白老太太这是借故敲打她,尽管心里不舒服,面上也不敢反驳,只得“嗯嗯”地应了几声。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回头让婆子赏了母女俩一人一支白玉簪。
老太太一高兴,总喜欢赏人东西。
母女俩都习以为常,高高兴兴地收下,又对老太太行了谢礼。
消息传到明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