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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朕想要的不是这个。”
“敢问皇上,您究竟想要什么?”
皇上一时语塞,半晌才叹了口气,颓丧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大发雷霆,以为自己会将罪魁祸首狠狠发作一番,可是真正面对皇后的时候,他竟然是那样无力,又那样无奈。
是啊,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自己想要的还要得回来么?
皇上一口气奔回自己的寝殿,自有内侍侍侯他洗漱更衣,然后陪着他去前殿上朝理政。
至于昨晚的那出事情,在众朝臣眼里不过是风、流帝王的本性罢了。就连后、宫的那些女人们,也都以为若儿那丫头祖坟上冒了青烟,一夕之间麻雀变成了凤凰。
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堂堂皇上,竟然在这事上被人算计了。从行酒令开始,到他醉后喝的那碗醒酒汤,其实都是皇后早就算计好的。
幸好今儿个的早朝并没什么大事。
皇上耐着性子听了几位大臣的奏报,便借着身体不适提前退了朝,回到御书房里呆坐了半天,只觉脑子里纷纷乱乱得厉害。
☆、第二百四十四章 牵怒
秦玥半道下了马车,从拥挤的人群里好不容易才窜回到猫儿胡同,路过阳春楼的时候还在想,等回府看了母亲和小弟,一定要来这里打打牙祭,阳春楼的小龙虾可是很有名的。
可是等她迫不及待地回到秦府,迎接她的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小安安半月前就莫明其妙地生了一场大病,拖延到现在也还没好,整个京城的大夫都请了个遍,却也没查出小安安到底得的什么病。
眼见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衰弱,原本白白胖胖的小脸整个瘦了一圈,看着比刚出生时还要瘦弱几分。
江氏一急就急出病来,如今也已缠绵病榻多日,连下床都有些费力,偏偏三爷还在凉州等地整顿吏治,短时间内回不来京城。
整个三房人心惶惶,乱成了一锅粥,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想必皇上早得了消息,怕她不肯跟着萧潜回京,所以才又特地让长公主跑了一趟,半逼着将自己带了回来。
一路上长公主瞒得好紧,一点风声也没透露出来。
多半也是好意罢。
秦玥叹了口气,先去房里看了小安安。小安安这会儿好不容易才睡熟,苍白的小脸上犹还带着几滴泪痕,显然熟睡之前才刚哭过。
守在榻边的奶娘一边抹泪,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小安安如何如何受罪之类的话,听得秦玥心疼不已。
她本来略懂医理,刚才凑近小安安的时候悄悄替他把了把脉,脉象的确虚弱,且时有时无,很是危险的样子。
秦玥心里更是慌乱,面上却看不出神情,交待过奶娘要好好照顾小少爷之后就出了房门,去了江氏的房间。
江氏半倚在床头,形容憔悴得如同八十岁的老妪,原本圆润的脸颊瘦得只剩了皮包骨,眼窝深陷,明媚的眸子里也全是绝望。
她艰难地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和脸庞,一句话没说先怔怔地落下泪来。
“娘——”秦玥也很难受,实没想到才不过短短半年,母亲竟己衰老成这个样子。只怕在她走后的这半年里,母亲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罢。
母女俩相拥着说了会儿话。
秦玥不着痕迹间就替江氏诊了脉,她的脉象也很紊乱,却不像是着急急出来的病症,就算是着急,那也只是心力交瘁,不致于病得起不来,下不了床吧。
秦玥心里的疑虑越来越大。
既然有可能不是生病,那么……
秦玥忍不住猛地拍了下额头,脸上神情懊恼至极。
自那时离京到现在,她笼共就写了两封书信回家,满以为得了老太太的偏爱,以母亲的精明,再加上宫里帝后的照佛,他们会在府里过得很好,可是她竟然忘了,府里还住着那样一位随时想要她性命的疯子。
疯子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她暗害自己不成,难保不会将魔爪伸向自己的亲人。上一次母亲难产,不也是她作的孽吗?
不肖说,这一次肯定又是秦媛干的好事。
不怪秦玥总是将坏事栽在她身上,实在是这人前科太多。
自己也真是太疏忽大意了……
秦玥双手不自禁地捉紧母亲的手,心里暗暗发誓,这回一定要让她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因着三房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太太已经去信让铳哥儿和锐哥儿赶紧回来。
兄弟俩都在荣南书院进学。荣南书院实行封闭式管理,非有十万火急之事不得归家,何况明年就是秋闱了。
老太太本想早点将两兄弟接回来,可江氏说什么也不肯。毕竟错过这一届的秋闱又要多等三年,对于铳哥儿和锐哥儿来说有些不划算。
就连这一回老太太去信也是瞒着江氏的。
秦玥来到静宜院的时候,段氏和宋氏都在。
当时气氛有些僵硬,宋氏想必挨了训斥,一张脸拉得老长,眉梢眼角充满了怒意,脸色几乎涨成了猪肝色。
段氏的脸色比她好看不到哪里去。
老太太训人很多时候都是毫无缘由的,底下的儿媳妇们也只得听着受着。更何况她们已经死了丈夫,眼下处境艰难,还得巴着老太太赏口饭吃呢。
秦玥规规矩矩地跪下给老太太请安,又抱歉说回京得匆忙并没备得礼物等等。
老太太“唉”了一声才叫她起来,将江氏和小安安的病略略说了一遍,末了无奈道:“五丫头,你可别怪祖母,祖母这回真是尽了力了,不但全京城的名医都请遍了,竟连宫里的太医也束手无策,你要祖母怎么办?”
“劳祖母费心了。”
秦玥淡淡说了一句。既是有人故意搞事,哪能轻易让人查出原由,这事儿还得找正主儿解决。
老太太接着又说了些宽慰的话,便打发她先回三房照料母亲和弟弟。
秦玥走时依礼给旁边站成木桩的段氏和宋氏行了礼,这才转身大步离去。
青樱先回了皓月阁收拾,等到秦玥回来的时候,六月已经领着秦奋等在了廊下。
两人顾不得客套,秦玥直接问他秦云的事情。
秦奋眉间顿时涌上怒气,“已经查出来了,那小子是别家的钉子。”
“哪家?”
“萧世子爷的人。”
“难怪了。”秦玥喃喃,事实验证了猜测。其实这句“难怪了”不仅仅是指她早猜到秦云是萧潜的人,而且还想到了府里的疯子恐怕已经与外人联了手,所以这回趁着自己不在,才又狠又绝地算计了母亲和小弟。
秦奋忽然跪了下来,面有愧色道:“唉,都是属下的错,没有照顾好三太太和小少爷,请小姐责罚!”
其实这事怪不得秦奋,他只是秦家的护卫统领,平素一惯在外院当差,内院里的那些后宅阴私,他哪里看得过来。
秦玥心里难过,却也想得明白。
“不怪你,秦叔叔,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说完忙要扶他起来。
事实上秦奋并不是轻易就给人下跪的人,他之所以如此郑重其事地给一个小女孩子下跪,是的确觉得这事他有责任。
身为秦家的护卫统领,担负的就是护主之责,如今主家出了事,不怪自己又该怪谁?
所以秦奋并没顺了她的意思起来,仍是直挺挺地跪着求罚。
秦玥无法,便派了一件差事让他将功赎罪。
秦奋这才起身,领了任务匆匆出门。
☆、第二百四十五章 病症
秦玥连夜去了沈府,一来帮燕渊给老王妃报个平安,二来也想从陈医师那里打探一下母亲和小弟的病情。
据老太太说,早就请了陈医师过府诊脉的,却什么也没诊出来。秦玥不死心,所以打算亲自过来问一问。
自从上次发生了老王妃被掳一事,如今的沈王府可谓是铜墙铁壁,昼夜都派了重兵把守,别说人了,就连一只苍蝇也休想出入自如。
哎,被这么多的人守着,只怕透个气都难吧。
秦玥忍不住失笑,一边摇头一边耐着性子等待进去通报的兵士带消息出来。以往她来沈府可从来不需要通报的。
其实这回也并没让她等得太久。
不过片刻的工夫,刚才进去通报的兵士慌慌忙忙地跑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了一大群人。
沈老王妃亲自迎了出来。
秦玥忙上前行礼。
老王妃笑着牵了她的手,有些嗔怪又有些感叹地道:“你呀,也真是胆儿大,同州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也敢去。还好没出什么事,真是吓坏我这把老骨头喽!”
秦玥先是笑笑,又乖巧地点头,“下回再不敢了!”
“我看你不是不敢,是被阿渊带坏了罢!”老王妃忍不住调侃一句,毫不掩饰她对二人在一起的心思。
秦玥便将燕渊去了同州任职的事情说了。
老王妃听得点头,“这事皇上跟我提过。阿渊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有个正经的差使干着,不然闲着到处惹事,我也担心。”
秦玥“哦”了一声,其实她也想到凤琛肯定是跟老王妃通过气的,听老王妃这口气,好象很赞成燕渊去同州。
那燕渊身上的秘密,老王妃究竟知道多少?
不过此时她也没心思去想这些,这次来沈府,主要还是想找陈医师问母亲和小弟的病情。
所以,当二人走到宝善堂里坐下的时候,秦玥略略停顿片刻,便说明来意。
老王妃也爽快,立马让人去传陈医师,一面安慰她道:“你也别太担心,你母亲是个有福气的,断不会折在这上头。再想想小少爷刚出生那会儿,不也惊险万分嘛,可还是救回来了。”
“那回多亏了陈医师,我记得当时陈医师就说过,小弟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也不知他这次的病与陈医师提到的情况有没有关系。”
“这些我也不是很懂,等她来了你再仔细问问罢。”
说话间陈医师已经跟了丫鬟进来,手里还提着医箱。
老王妃交待几句,又说困了要进去歇息,领着下人全都退了出去。
大堂里便剩下秦玥和刚进来的陈医师。
两人相互见了礼,又客套一番,陈医师想必早得了她的来意,转身便从医箱里拿出一个白色玉瓶呈给她,“奴婢新配制了一些药丸,应该会对小少爷的病有帮助。”
秦玥忍不住问:“那他这病就是你上回说的隐疾吗?”
“不完全是。”陈医师摇摇头,答道,“原本以贵府的条件,是可以将他荣养到成年的,可惜却出了岔子。”
“什么岔子?”
“这个……”想必是有什么顾忌,又或者陈医师的确也没有查出病因,总之她摇摇头不说话了。
秦玥只得作罢,便又问起母亲的病情。
陈医师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三太太生小少爷时难产,身子原本就亏损得厉害,又没有及时调养……她这回的病,除了身体虚弱,也还是因为误食了红花的缘故。”
“红花?”
略懂医理的她当然明白,红花对于大多数病症来说是一味良药,可对于伤了身子还未复元的产妇来说却是很重要的禁忌,误食了红花轻者下身流血不止,重者还会引起血崩从而致死。
难怪母亲会病得卧床不起,敢情是羞于启齿私处的病症。这年头的妇女病虽然常见,可却没女人愿意让大夫看诊,毕竟绝大多数大夫都是男人,哪里敢去望闻问切女人的私处?
下此毒手的人也实在狠毒,居然用这样的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