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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母亲,臣一定要救她脱离魔爪,才能安心让皇上治罪!”
“他逼你回京是不想你在同州破坏他的好事儿?”皇上在问完话后略微停顿片刻又自嘲地叹道:“是啊,他早就与胡蛮子有了勾结,也早就觊觎朕的这个位置,眼看同州就要落到他们手里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卖国求荣!”燕渊蓦然抬起头来,眸子里闪过一抹坚决,声音却很快又低了下去,仿佛是在呢喃:“终究,我也是凤氏的子孙!”
皇上了然般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撇向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像,声音也低得几不可闻,“你知道就好,不管你对朕有多不满,对凤氏有多仇视,终归你的血脉里流着凤氏的血,你与朕,到底是血脉相连的!”
“哼!那又怎样?”燕渊忽然冷笑,眸子里泛出凛然的恨意,“总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地与你一战,不然怎能对得起我母妃的在天之灵!”
“朕等着!”皇上目光平静,缓缓道:“所以为了那一天的提早到来,朕与你现在就要携手合作,驱逐蛮人,还百姓太平!”
“还有五儿,你不许跟我抢!”
“谁?”燕渊忽然冒出的这一句,让皇上登时睁大了眼,“你说谁?秦五?”
皇上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愕然望着燕渊,负在身后的手不由捏紧,仿佛这样就能拽住那个小小的人儿。
燕渊轻蔑地看着他,脸上神情有说不出的得意,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泛出一抹红晕来,“你已经没有资格同我争了!”
这句话犹如一瓢寒冬腊月里的冷水,浇得皇上面色惨白,心里更是止不住地发抖,只觉五脏六腑彷佛都浸入了寒潭,再烈的火也无法暖干。
嘴里忽地涌上一股腥甜,猝不急防下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燕渊已经重新坐回到椅上,正吃力地捂着小腹上的伤口,额角已经渗出密密的细汗,面上却仍然带着笑意,“老实说,携手不携手的我并不稀罕,就算没有你的支持,我也能自己救出母亲!”
皇上自己掏出帕子擦掉嘴角的血迹,神色间难掩苦意,目光又怔怔望着那副画像看了半晌,才自嘲般说道:“或许你说得对,于情于理,朕的确已经没有资格同你争了……可是,朕的感情从来都不随朕的意志左右,朕就算想要不争,也做不到……”
他的声音听起来那样的痛苦,那样的颓废,那样的悲伤,又那样的无奈……
燕渊虽然如愿打击了皇上,自己心里却并不快活。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前世,那般卑微地、全心全意地爱一个女人,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笑话。
今生他再见到她,依然无法做到心止如水。
正如眼前这人所说的那样:感情,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燕渊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声,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低声道:“既然你的心不属于皇后,那你是否也在意:皇后的心到底属意谁?”
皇上怔了怔,眸子里露出茫然,显然并没听懂他这话里之意。
燕渊却不再多说,转而说起怎样营救老王妃的事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旧人
躺着中枪的秦玥此时已经到了大都朝边境。
翻过前面的西岭山,就是西冥国的地界了。
他们决定这夜在渭州境内的客栈里好好休息一晚,准备翌日一早登山,那样在日落之前就能赶到西岭山顶。
秦玥记得,西岭山顶有一座庵堂。他们可以在庵堂里借宿一夜,再在第二日一早下山。下山之后的路就很平坦了,到达西冥国都城平城也就两天的工夫。
然而计划哪有变化快?
更别说他们早被有心人盯上了,因此这个夜里休息得并不安稳。
子夜时分再次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
令秦玥震惊的是,这次袭击他们的人居然用的是军弩。段宸和六月带着她几次想要冲出去,都被对方的弩箭射了回来。
六月更是为了保护她胳膊中了一箭。
秦次、秦云和秦雨三个拼死挡在秦玥面前,无疑也是以卵击石,很快都中了弩箭倒地不起。
客栈里死一般的安静,也不知那些投宿的客人是装死还是真的已经死了。
按理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早就惊动了官府,可是官府并没有来人。是呵,敌人连军弩都用上了,显而易见就是官府的人,他们怎么可能再来解救自己?
西冥国向来与大都朝交好,自身又兵弱国小,因此渭州这边陲小城并未加设重兵,只象征性地派了一万兵将维持地方秩序。
这些年也一直太平。
可是此刻秦玥却能感觉,这一贯的和平似乎就要被打破了。
她忽然惊觉,自己好象判断错了一件事。
能够请得动绝顶高手刺杀他们,又能随意调配得到军弩的,怎么可能会是养在深闺的四堂姐,她就算重生了一回,也没这个本事。
真正有这个能力,又与她有仇的,除了龙禁卫统领萧潜,还能有谁?
秦玥犹记得,当年皇上在拿下渭州之后,就将渭州的治理权交给了萧潜。以萧潜的心机,他怎么可能不安插自己的人手?
看起来,自己是自投罗网了。
秦玥忍不住苦笑。
当最后一个为她挡弩的段宸也倒下之后,黑暗中终于有人现身,迈着大步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咚咚”的脚步声在如此夜里听得分外清明。
他走到离秦玥十步远的地方站定,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阴测测地笑道:“还以为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厉害人物呢?竟然是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他的声音在秦玥听来异常熟悉。
秦玥实在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可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站在她面前,刚才指挥手下对她痛下杀手的男人,竟然是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战友。
当年她还是扮作紫衣公子的沈瑾,渭州那时也还在两张太后的掌控范围之内,由小张太后的父亲张金德亲自把守。
为了顺利拿下渭州,他们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甚至不惜花重金买通张金德身边最为倚重的心腹大将周乔。
只所以能够顺利买通周乔,就是得益于眼前之人的功劳。
郑弛当时也在张金德跟前效力,却早有弃暗投明之心,暗中亲自找到紫衣公子沈瑾表明态度,为表诚意愿意帮他们搞定周乔。
果然,在郑弛的软硬兼施下,周乔临阵倒戈,如此里应外合终于拿下渭州。
当时皇上急着回京主持大局,就让萧潜留在渭州好好整顿。
想必就在那时,郑弛投靠了萧潜。
原来时过境迁,竟真的已经物是人非!
秦玥冷笑,看着郑弛,缓缓道:“阁下既然是官府中人,不知为何要杀我这个弱女子?阁下应该知晓,我的身份来历并不简单,如果杀了我,后果也许会比你想象中更严重!”
“哟!这是恐吓我呢!”郑弛横刀在手,嘴唇一张一合间吹动面上黑巾,语气仍是那般随意张狂,“告诉你哟,小姑娘,本将军可不是吓大的……本也不想与你一个小姑娘为难,可上面有令,不得不从啊!”
他自是将秦玥看作了囊中之物,因此说起话来毫不避讳。
他的话再一次让秦玥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是了,萧潜定是知道她要去西冥国借道借兵,以便解同州之围。他为着自己不可告人之目的,自然不希望同州的战事那么快结束,所以才一路上派人追杀堵截。
能够杀死她更好,即便杀不死,重伤她的同伴,便也等于断了她的羽翼,阻了她的行程。
想通了这些,秦玥心里反而没那么慌乱了,她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淡淡道:“既然是上面的命令,我秦玥无话可说。但我不得不提醒阁下一句——”
话说到这里秦玥故意停顿了一下。
郑弛如她所料好奇地抬了抬眼,“你要提醒我什么?”
“十二年前的渭州夺城之战,阁下深明大义,毅然弃了一手提拔你的主子张金德,还将他最为倚重的心腹大将周乔劝降,从而得了当今皇上的信任,委你做了这渭州的刺吏……”
“难道你所谓的‘上面’……指的是皇上的圣旨不成?”
郑弛万没料到这个被他逼入绝境的小姑娘竟然识破了他的身份,心里又惊又怒还有些害怕,身子不由得打了个趔趄,忍不住将长刀从刀柄里拔了出来,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意。
“你……你……你怎么知道?”
“阁下莫非忘了,我说过的,我的身份来历并不简单,你不妨问问你上面的人,我到底是谁?”
秦玥镇定如常,脸上甚至露出了浅笑。
不知何时,身后中弩倒地的段宸和六月已经站了起来,强撑着受伤的身体一左一右护在她身边。
段宸心里的震惊更是无以言表,他没想到玥儿连这厮的身份都知晓。
当年渭州之战时他并不在场,事后才听瑾儿讲起,犹记得瑾儿当时对此人赞不绝口,说他深明大义,不但自己弃暗投明,还劝降了对方的大将,是个难得的人才,没曾想亲见此人竟是这样的场景。
可是玥儿她又是如何知晓当年的渭州之事?
未必皇上连这个也跟她讲了?
段宸心里狐疑,却也明白此时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便也配合秦玥的话说道:“既然当年你选择了效忠皇上,为何此时又要违抗皇上的圣旨?”
“阁下难道不知,秦五小姐是皇上亲封的淳郡主,在皇上眼里地位堪比公主,你既是渭州刺吏,当不会干出这种不忠不义的事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被救
郑弛被他说的话逼得节节后退,额角已经渗出密密的冷汗。
当时接到命令只是说要不惜一切手段阻杀一个女孩子,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麻烦的女孩子。
眼下他不禁犹豫起来,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他已隐隐感觉到这里边的内情很不简单。
正如段宸所说,骨子里他的确不想做一个不忠不义的臣子,可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他一旦放过这些人,又怎么对上面的人交待?
毕竟,他欠了那人的人情,总是要还的……
“嗖!”
忽然,暗地里又一张军弩射过来,堪堪擦过秦玥的耳际,深深没入背后的客栈门上。
“谁?”郑弛猛地转身,朝黑暗中看去。
客栈门口的两盏灯笼忽明忽暗,四处寂静寥落,一点声息也无。
郑弛却觉浑身一冷,他忽然想起那人对待不遵他命令行事的人的残忍手段,当下再没犹豫,急忙快速退开,右手猛地一挥。
黑暗中便有数支军弩朝秦玥射过来。
段宸又气又怒,眸子里似要喷出火来,几乎没有考虑,整个身子用尽全力将秦玥扑在地上,后背全然暴露在敌人的军弩之下。
六月大喝一声,手中软剑全力挥出,堪堪击落两支军弩,余下的两支,她是再也无能为力了。
眼看那两支军弩就要射中段宸,甚而从段宸的身体里穿过,再射向秦玥……
不妨斜侧里一柄长剑飞过来,准确无比地击中那两支离段宸后背仅两寸之余的军弩。
强劲的军弩竟然受力不住,被生生斩断成两截,“啪嗒”掉落于地。那柄飞剑在半空中犹自盘旋了一圈才飞回到剑柄里。
随即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老夫想要放过的人,还没有谁敢忤逆过!”
“是你!”郑弛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声音里更是透出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