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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鞭所到之处,荡起一圈一圈的光影,抽在黑衣人身上血迹横飞,哀嚎连连。
被他这一阵狂打,一众黑衣人连还手的余力都没有,攻势渐渐缓了下来,双腿打颤不住地往后退去。
他们也是人,是人就懂得惜命。
燕渊嘴角冷笑,挥动长鞭的攻势也跟着缓了缓。
那些受了伤的黑衣人,趁机赶紧逃开他的长鞭所及处。生怕再挨上一鞭,就被抽到了阎王殿。
一个貌似领头的黑衣人站了出来,悻悻道:“燕渊,你别得意得太早!回京的路长着呢,这不过是第一关,好自为之吧!”
说完不待燕渊说话,朝同伴们挥了个手势。
眨眼间,黑衣人就退了个干净。
燕渊收了长鞭,倚在一棵大树下喘气。那双潋滟的眸子里此时迸射出寒光,嘴唇紧紧抿起,双手捏得骨节咯咯作响。
每个人身上都有逆鳞。
毫无疑问,燕渊身上的逆鳞就是沈老王妃。
那些人招惹沈老王妃,比招惹他自己更让他愤怒。
歇息了一会儿,燕渊继续上路。
接到消息说,他如果不能在明天天黑以前赶到京城,老王妃的安全就没有保障了。
所以,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甚至都来不及跟苏氏兄弟交待一声,当然更来不及跟五儿通报消息。
但以五儿的聪明,一定想得到是京城出了事。
想到秦玥,燕渊脸上的怒气消散了许多,心里却又涌上另外一层担忧。
那丫头跟母亲那么投缘,若是晓得母亲出了事,指不定会急成什么样子呢。
哎!
燕渊叹了一声,继续打马狂奔。
周遭树木纷纷后退,马蹄扬起的尘烟迷花了路人的眼。
那些三三两两过往的行人此时都远远的驻足,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用手搭在额头好奇又敬畏地打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俊美少年。
刚才的情形他们可都是亲眼看到的。
那个面容俊美的少年功夫实在了得,眨眼间就将那些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
也不知这个少年怎么得罪了他们?
与此同时,从京城方向又快速窜过来一群骑着快马的青衣人。他们个个腰悬长剑,脸蒙黑巾,杀气腾腾地打马呼啸而过。
两个离着官道近的妇人躲闪不及,被快马扬起的前蹄直接踢出了官道,落在边上的麦田里。
麦田里的麦苗绿油油的长势正好,被这俩妇人压倒了大片,也因此这二人并未受伤。
“天杀的,赶着去送死啊!”
俩妇人相互搀扶着爬起,拍拍身上的土灰,其中一个妇人愤愤地骂道。
这里离同州还不到一天的路程。
如今同州战事吃紧,各方势力云集,官道上每天都有不明身份的人来回穿梭,根本分不清哪是好人哪是坏人。
官府和军队都忙着应对胡蛮子,也就没有余力来管这些民生安危了。
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
路人纷纷感叹一番,转眼就各奔东西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陷害(为coolspring上周投的月票加更)
远在京城的皇宫此时也并不太平。
皇上得到密报:出卖消息给胡蛮子的正是兵部尚书崔述。那个当初为了以证清白在大殿上以头撞柱的崔大人。
此时崔述已经摘帽脱服,赤足跪在皇上面前,言词激烈地道:“臣承认失职之过,却绝不认这叛国大罪。臣愿对天发誓:绝没做过这等不忠不义之事,如有半句虚假,愿遭天打五雷轰,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皇上斜了他一眼,面色沉沉看不出喜怒。
崔述神情憔悴,面容惨淡,眉峰紧紧拧起,眼里蓄满绝望,花白胡须上沾了不少汗渍。显然,刚才的一番激烈陈词,已经耗尽他的心力。
他自认自己还算是个忠臣,做人做事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一生忠君爱国,没想到临到晚年却犯了这样的大错,还被贯上通敌叛国的大罪。
实在是死了都没脸去见崔家的列祖列宗!
究竟是谁?到底是谁?要这样害我?
书房里静得落针可闻。
半晌,皇上才沉沉开口:“朕倒是愿意相信你的清白,可这些证据怎么解释?”
皇上目光所及之处,是桌案上的一沓书信和一枚翠玉扳指。
书信上的字迹看着的确是崔述所写,那枚翠玉扳指更是崔家嫡系子弟的象征,扳指内侧不明显处刻有“述”字。
“难道你敢说——这些书信不是你的手笔?这枚扳指不是你的信物?”皇上的声音陡地提高,声音里明显带着怒气。
就像刚才他自己说的,他愿意相信这个兵部尚书的忠诚,可他为什么偏偏这么蠢?被人栽赃得这么罪证确凿?连半点疑点也找不出。
崔述也抬头看向那一堆要了他半条性命的证物,惨白的脸上又涌上了一层死灰色。
就算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那枚翠玉扳指的确是他的,连内里的划痕都一模一样;那些书信也的确是他的字迹,每笔每划都符合他特有的运笔习惯。
可是,他从没有写过这样的书信,那枚翠玉扳指原本也一直存放在他书房的密室里,可最近几天却不见了。
先前还以为是自己放失了手,现在才明白是被有心人偷走的。
这个栽赃陷害他的人,手段实在了得!
崔述无奈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心境已经平复许多,叹了叹道:“皇上,臣无话可说,请皇上将罪臣关押吧。”
皇上定定看了他半晌,才挥挥手,叫龙禁卫把他暂时关押到刑部。
待龙禁卫押了崔述下去,萧潜才躬身近前,一副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神情。
“到底什么事快说?别在朕面前卖关子了!”
皇上忍痛关了兵部尚书,这会儿心情哪里会好?此刻就算是对着他昔日的好兄弟,语气也颇不耐烦。
萧潜却不以为意,恭恭敬敬行了君臣之礼才面有难色地回道:“皇上,不是臣非要卖关子,实在是这件事非比寻常……臣心里既难过又矛盾,皇上听了肯定比臣更难过更矛盾……”
“什么事快说!”皇上沉着脸打断他的话,一双锐利眸子盯得他遍体生寒,又接着喝斥一句:“吞吞吐吐像个娘们!”
萧潜把心一横,仿佛下了极大决心一般,咬着牙对皇上说道:“皇上,臣已经查明,燕渊不但是潜龙阁的人,而且是潜龙阁阁主唯一的徒弟。”
“你说什么?”皇上的确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你别胡说,他的身份你知我知,怎么可能加入潜龙阁?”
“臣本来也不信,可臣抓到了他们内部一个姓曲的头目,这才供出他来。还说大岳山祭台倒塌之事就是他的主谋,包括静龙寺惨案,也与他有关。”
萧潜这会儿说得条理清楚,再不复先前的犹豫和纠结。
皇上心里震惊,面上神情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当初为着沈老王妃,放了燕渊一条生路,没想到他居然还敢贼心不死,肆意搅乱风云,实在是可恶!可恶到了极点!
皇上背在身后的手不由握成了拳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说静龙寺里的慧觉和尚也是潜龙阁的人吗?”
“正是。”萧潜点点头,肃容道:“臣正要说到这个。那姓曲的头目说,这慧觉和尚有点邪门儿,不但能掐会算,还精通阴阳,说是要修什么天道……”
“臣也听得糊里糊涂的!”萧潜懊恼般挠了挠头,眸子里一片迷茫。
“呃——”皇上眸子陡地一亮,本来满面怒容的脸上不自觉流露一丝暖意,仿佛听到了极感兴趣的话语,“那慧觉——在潜龙阁里什么身份?”
萧潜不明所以,仍是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臣听那姓曲的说,是潜龙阁阁主的师兄。”
“那照你这样说,燕渊岂不就是慧觉和尚的师侄?他到底又为了什么?非要杀死静龙寺上下那么多的人?”
“那是因为慧觉和尚盗走了潜龙阁历代阁主的掌门信物。燕渊奉师命追杀他,这才牵连了静龙寺众僧。”
“再说了,以他的性子,什么事做不出来?”
皇上不由想起那一次在宫宴上,他当着所有朝臣的面,打落了吴大人满嘴的牙齿,就因为吴大人说了对忠烈王不敬的话,竟连他这个当皇帝的也被数落一气。
那厮,骨子里就不是个善茬!
萧潜瞧着皇上阴晴不定的神情,一时也没有再说话。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够了,说得再多未免引人疑心。
这些年,他一直把这个分寸把握得极好。
皇上也一直对他信任有加。
可是,自从那个臭丫头的出现,彻底扰乱了皇上的心神。
也不知她哪里来的魔力,不但惹得皇上屡屡为她破例。皇上竟然还因为她的话,对自己起了疑心。
实在是个让人心烦的家伙……
萧潜恨恨地在心里骂了一回,面上仍然毕恭毕敬地立在皇上跟前,很小心地又提了一句:“臣倒不是怕别的,就怕他会对老王妃不利!”
皇上果然被他这句话激中要害,原本阴晴不定的脸色嗖地泛上一层薄怒,忍不住咬牙道:“他敢!”
☆、第一百六十七章 险境
正与黑衣人搏斗的燕渊此时根本没有余力去想其他。
就像涒水河畔黑衣人所说的那样,“回京的路长着呢。”
他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与人交手了。
遇到的对手人数一次比一次多,武功也一次比一次强。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他就算武功再高,精力再好,也抵不住这一次又一次的明枪暗箭。
身上的伤口越积越多,鲜血染红了长衫,长衫已经破得不成样子,像布条般地一条条挂在身上,空隙间总能看到翻起的血肉和横七竖八的剑痕。
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一缕一缕服贴地沾在脑后。所幸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要害。
眼看京城就要到了,他绝不能倒在这北乐山里,母亲还等着自己去救呢。
燕渊默默吸一口气,运足全力猛地甩出长鞭。
面前黑衣人“哗啦”又倒了大片,可是却不顶事。这一批人倒下了,马上又上来一批,死死堵住刚刚被撕开的缺口。
如是重复。
已经不知击退了多少拨,打死了多少人,可是那些黑衣人依然前仆后继地攻上来,仿佛永远也杀不完灭不掉似的。
燕渊只觉眼前身后到处都是人影,他们团团将自己围住,手里长剑划地,一步步逼了上来。
手里的长鞭还在滴血,星星点点落在绿荫的草上,像盛开的朵朵红花,鲜艳又夺目。
燕渊使劲甩了甩头,想要强迫自己更清醒一些。
可是他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不但头脑更加晕眩,竟连握着长鞭的右手也止不住地发抖,双腿更是麻木得寸步难行。
此时别说他面对的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杀手,即便是个手无寸铁的孩子,也有可能将他一击而倒。
难道我就这样死了么?
燕渊忽然笑了起来,潋滟的眸子里流露出绝望和嘲讽。
如果老天让他重生是为了这样而死,那岂不是连老天都在同他开玩笑?
可是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玩,谁爱玩玩去!
手里的长鞭终于颓然落地,他的身子也如风中的落叶一般,翩翩然往后倒去……
就在这刹那间,平地忽然起了一阵惊雷,紧接着狂风大作,瓢泼大雨携着雷霆之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