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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邓国兴这样说,岳浩瀚又问:“邓主任,农业税和特产税我多少了解点,这是要上缴国库的,那三提五统究竟是指的什么?收起来的钱都用到哪儿了?
邓国兴道:“三提五统’是指村级三项提留和五项乡统筹。村提留是村级集体经济组织按规定,从农民生产收入中提取的用于村一级维持或扩大再生产、兴办公益事业和日常管理开支费用的,包括三项,即公积金、公益金和管理费。乡统筹费,是指乡合作经济组织依法向所属单位和农户收取的,用于乡村两级办学、计划生育、优抚、民兵训练、修建乡村道路等民办公助事业的款项。”
岳浩瀚道:“那黑垭子管理区每年收取的修建乡村道路的钱都花的哪儿了?这项资金有多少?”
“花到哪儿了?都被乡里那帮人给挥霍了,吃了喝了;还有,乡政府那大楼是咋盖起来的?就是这些钱盖起来的。”邓国兴愤愤的说道。
岳浩瀚道:“我明白了,乡里要是真想架通这座桥,其实也不是难事;把黑垭子管理区几个村里的五项统筹留给管理区用,最多三年架桥的费用就够了。”
邓国兴看了看岳浩瀚,道:“浩瀚,你想的太天真了,乡里那几个人,会那么善心?会把这笔资金留给管理区架桥用?乡里现在党委会上,可以说,就是吴有德说了算;那吴有德天天脑子里想的是咋高升到县里;这桥架不架他才不会关心的。”
两个人走着聊着,不一会就到了龙王河村村部。龙王河村村部,是一座四间的青砖瓦房,房前有一个很大的场地;村里开群众大会,放电影,唱大戏,都在这里。农忙季节,这里又是住在村部附近村民的稻场。
到了村部办公室,只见村文书王运来带着个眼镜,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王运来看样子大约有五十二三岁,瘦瘦的,戴着眼镜的样子,很像个乡村学究。
直到邓国兴和岳浩瀚进了办公室后,王运来才发现有人进来;抬起头,摘掉眼镜,看了看邓国兴和岳浩瀚,慌忙站起来,道:“邓主任,你过来了。”说完又望着岳浩瀚,道:“这位想必就是新来的大学生,小岳吧!厉害,我们朱金山朱书记还没服过谁,今天一大早一直念叨着说你小岳够义气,够朋友呀。”
岳浩瀚等王运来说完,微笑着望着王运来,道:“王会计好!”岳浩瀚话音刚落,邓国兴问了王运来一句:“朱金山和孙明国了?”孙明国是龙王河村村主任,四十多岁。
王运来给邓国兴和岳浩瀚每人倒了杯茶水,大家坐下后,王运来道:“朱书记到三组和四组去催收任务去了,孙主任在一组,处理个矛盾纠纷。”
邓国兴喝了口茶水,问道:“什么纠纷?”王运来道:“李二狗前天晚上把邻居孙喜才家的鸡子偷了五只拿到乡里卖了,卖鸡子的钱回来交了税费;孙喜才知道了,昨晚喝了点酒,就把李二狗打伤了。”
邓国兴听完王运来的话,来了句:“什么事呀,走,我们过去看看。”说完,把手中端着的茶杯放到桌上,抬腿就向外面走去。
岳浩瀚紧随着邓国兴走出了办公室;王运来把办公室门锁了后,也快步跟上二人,朝着一组孙喜才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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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暴雨
岳浩瀚随同邓国兴和王运来到了龙王河村一组孙喜才家门口,看到院子里晾晒着一大片山黑桃,一棵粗大的梧桐树下,放着个小方桌;村主任孙明国正同另外两个人,坐在梧桐树下的阴凉里聊着天。
岳浩瀚看了眼,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额头上用白色胶布包扎着;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右手也用胶布包裹着。岳浩瀚心道:“头上有伤的肯定就是李二狗了,另外一个大概就是孙喜才。”
见邓国兴来了,孙明国慌忙站起,笑着迎了过来,道:“邓主任,你好!今天过来了?”说着话,就拿眼看着岳浩瀚,打量了又打量,然后笑着道:“这位就是小岳吧,一看就是年轻有为啊!朱金山朱书记昨天喝的,今天一大早还叫着头晕;直说小岳够意思。”
几人到了小方桌跟前,李二狗慌忙站起,帮忙倒着茶水;孙喜才又从家中搬出了三把椅子,大家就又围坐在方桌周围。
邓国兴坐下,望了望李二狗,说:“二狗子,怎么回事?人家喜才对你家一直不错;你家里孩子多,困难,喜才早晚在帮着你,这村里谁不知道?你竟然偷到他门上;你说你还是个人吗?”
邓国兴数落着李二狗,李二狗羞愧的低下了头,用不太大的声音,说道:“邓主任,我错了,刚才我当着孙主任的面,已经给喜才哥道歉了;我这也是犯浑啊,听到王会计通知我说,今年税费我全家要上缴四百多;我这一急,就不要这张脸了,干出了这事,喜才哥打我应该的,打的对。”
见孙二狗这个样子,邓国兴又看着孙喜才,说道:“喜才,还有你,二狗子做错事情了,你也不能上去就打呀;看看,把自己手也弄伤了不是?你可以到村里,到管理区去反映,乡里乡亲的,别动不动就用拳头说话;这打伤人了,不是还要花钱?”
孙喜才也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我也是当时气不过,谁偷我鸡子我都想得开;唯独这二狗子,我一直对他那么好;连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道是好,偷到我家来了;再加上昨晚在家,喝了点闷酒,我越想这个事,心里就越不是个味,这才把他打了。二狗子已经道歉了,这件事我也不再追究了,鸡子他也卖了,钱他也交税了;我家条件比他好点,就不再提这事了。”
听着李二狗和孙喜才的话,岳浩瀚不禁在心里感叹:“这龙王河村村民,民风淳朴啊!那李二狗还不是被一个‘穷’字给逼的!”
感叹着,岳浩瀚就想起,春秋时期辅佐齐桓公成为第一霸主的管仲,说过的一句话:“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看来,这农村好多矛盾,产生的根源,还是一个‘穷’字在里面作怪;啥时间这农民都要富裕了,估计这种鸡毛蒜皮的矛盾也就少了。
想着,岳浩瀚就望了望孙喜才院子中晒着的一大片山黑桃,向孙喜才问道:“喜才,你这山黑桃是哪儿来的?估计很能卖点钱吧。”
岳浩瀚问话声音刚落,孙喜才有点情绪激动的说道:“这位年轻干部,你别提这山黑桃,你一提,我就一肚子气;就想发火。”
看着孙喜才的神态,岳浩瀚满脸疑问的向着众人看了一眼,问道:“怎么?是卖不出去,还是这山黑桃有问题?”
孙喜才道:“看你这位领导年轻,估计是刚来的,不了解情况;我们这一代,漫山遍野都是山黑桃,板栗,油茶果。这山上资源丰富的很,可是看着钱,捡不到手里啊。你看我这么多山黑桃,我也不准备卖,放在家里自己吃。”
孙喜才说了半天,岳浩瀚还是不太明白,就用疑问的眼光,望了望邓国兴。邓国兴喝了口茶,放下杯子,说道:“浩瀚,情况是这样,山黑桃好卖的很,可是,就孙喜才这点山黑桃,如果要卖的话,一是向外运不方便,过龙王河只能用板车拖过去。再者,就是弄出去,卖掉了,马上乡财政所就会找他报特产税;这一来而去的,加上人工费用,弄不好还倒贴进去,所以看着满山都是这东西,就是没人去采摘,只有让他烂到山上。”
经过邓国兴的解释,岳浩瀚算是彻底明白了;看来这几个村子要想致富,那桥就是个很大的障碍;再一点,就是各种税费负担老百姓承受不了啊。
中午的生活,孙明国安排在龙王河村老支书王学礼家。老支书王学礼八十多岁,解放前的老党员;从土改时候到六十年代末,一直都是这龙王河村的支部书记;王学礼在龙王河村威信特别的高。
调解好孙喜才同李二狗之间的矛盾,大家便坐在梧桐树下的阴凉里闲聊着。岳浩瀚喝着茶水,无意间抬头望了望天,只见上午还异常晴朗的天空,临近中午慢慢的开始变阴了,西北方向的天空更是乌云密布;看看要变天了,几人便起身,从孙喜才家,向着住在二组的王学礼家走去。
王学礼家在靠近一处山坡跟前的平场子里,青砖盖的四合院,正房四间,左右又分别盖有两间厢房;四合院的左前方有个大约两亩地面积大的一个鱼塘。
一行人到了王学礼家正房客厅里坐下;八十多岁,身体仍然很硬朗的王学礼给每人倒了杯茶后,拿着旱烟袋,按上旱烟点着,陪着大家在客厅聊天;厨房里王学礼的小儿子和小儿媳正在准备着中午饭。
岳浩瀚在客厅里喝了会茶,看到外面树叶晃动,起风了,就对邓国兴,说:“好像要下雨了,刚才过来时候,看到西北方天空乌云密布的,我到外面看看去。”说完,便起身出了王学礼家的客厅,到了四合院门外,外面风不大,吹到身上很是惬意。
四合院右前方是一片橘子园,岳浩瀚就顺着房前的小路,到了橘子园边;看到满园绿色的橘子树上,挂满了乒乓球大小的青橘子,迎着风晃动着。
岳浩瀚放眼望了望,这片橘子林,大概有十几亩的样子;站在橘子园边,向着四周环顾了一下,只见王学礼的房后,还有一片碗口粗细的板栗树林;板栗树林旁边有大约两亩左右的茶园。看着这一些,岳浩瀚心里道:“这王学礼家,庭院经济发展的真不错!”
正在岳浩瀚享受着这独特的田园风光时,西北方向的天空,一道闪电划过,接着一声闷雷在头顶响过,岳浩瀚下意识的向着西北方的天空望去;一大片乌云正从西北方的天边急涌过来,还拌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风也大起来了。
随着又一道很亮的闪电划过,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岳浩瀚从小道上快速的跑向王学礼的家中,客厅里,邓国兴们几个聊着天的人,这时也站在客厅门口,向外看着;又是一声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
一会功夫,王学礼家院子里已经积了半尺深的水,雨越下越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外面大白天的犹如黄昏来临,又是一道闪电过后,紧跟着一声更大的霹雳仿佛就在王学礼家的房顶炸开;几个人连忙缩回了客厅里。
大家从新在客厅的桌子边坐下;王学礼给每个人杯子里续了水后,从自己的旱烟袋里掏出一捏旱烟,按到烟袋锅子上,点着猛吸了两口,道:“这样要下一阵,看来这龙王河又要发大水了,稻谷又正在养花,这雨不善啊。”
雨还在继续下着,王学礼的小儿子王运山撑着把伞,端着盘菜到了客厅。王云山大概四十六七的样子,看着很精干的一个人。
王云山把菜放到桌子上,然后找出了个托盘,又到厨房去了。菜上的差不多的时候,才见朱金山打着个雨伞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客厅把雨伞收起,靠到门后,同大家打了声招呼后,又笑着对岳浩瀚,道:“浩瀚,我昨晚喝的太多,过龙王河时候,差一点跳进去喂鱼了;多亏邓家沟的邓祖明昨晚喝的少,一把抓住我,我才没下水。”
岳浩瀚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