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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二,大寒。一股从西伯利亚来袭的强冷空气,由北至南,席卷了大半个大汉的疆土。颍川郡的第一场雪终于在何咸的千呼万唤之中落了下来。
和何咸预料的不差,严寒果然阻止了瘟疫的蔓延。
舞阳的疫报是最准时的,数据统计也是最精准的,从第一场大雪之后,新增感染的病例在明显下降,已经感染病例的死亡率也在下降,瘟疫终将慢慢平息。
平心而论,这场瘟疫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从荆州传来感染的消息到颍川郡的蔓延之势开始减弱,前后不过三个月的时间,相比于往常大疫动辄持续一年半载,确实是短暂的。
昆阳和父城十去其三,舞阳、郏县、襄城、定陵四县十去其一,其余十一个郡只有零星的感染病例,都得到了有效的隔离和控制。死亡人数上万,流民十数万。这样的数据比以往任何一次大疫时期的数据都要好看。郡守何进在本次防疫中表现出来果敢、坚定,甚至有些霸道的行为,总算是得到了部分颍川世家的肯定,何氏屠家子的名称鲜有人再提起。颍川的百姓士子,在提高何进的时候,都会恭敬地称一句何郡守。无他,唯尊重耳。一个能给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带来安全的郡守,确是值得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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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和四年,也就是公元181年的正月,对于何氏来说是值得纪念的一个月。
这场席卷了荆州的大疫最后止步颍川郡的边缘,但后续的赈济灾民,掩埋尸体,处理病患等工作还在进行当中,天气转暖之前必须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不然疫情死灰复燃就恐怖了。
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斗,存活的人只是因为得到了上天的眷顾。
帝都洛阳的消息传来,何贵妃正式扶正成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何进因为在颍川郡政绩卓著,擢升为将作大匠,秩二千石,职掌宫室、宗庙、陵寝等的土木营建,加侍中。
侍中是一个加官,即在原有官职之外加领其它官衔。上起列侯、下至郎中。侍中者,出入禁中、顾问应对,位次常侍。简单说,就是天子近臣,可自由出入宫廷,身居君侧,常备顾问应对,相当于现代的二秘书,大秘书自然就是常侍。东汉末年的“十常侍”可是赫赫有名哦!
从地方到中央,尤其是加侍中,虽然品秩没变,同为二千石,但其权利和日后的发展潜力可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咸儿,你真的不随为父进京?”何进忧虑道。
“是!既然祖父想回故里养老,孩儿自然是要陪着。就当替父亲尽孝道了。更何况,我觉得也该去做些准备了。”
“你说的事情……真的会发生?”何进又粗又浓的眉毛都拧到了一块儿。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倒是父亲此次进京,人生地不熟要万分小心!平日尽量多结交一些军中的寒门人物,少和一些夸夸其谈的名士搀和。关键时候,你就会发现奋不顾身救你的都是那些粗鄙的草莽之辈,而落井下石的则为那些一脸高洁品行、所谓德艺双馨的名士。”
“为父自会注意!宛城那边需不需要我再派些人手过去?”
“不必了!初去洛阳,想必要用到人手的地方会很多,宛城那边缺人我自会想办法解决。南阳郡守的位置,需要您和姑母多念叨念叨,最好换成自己人,不然做起事情来总是不大方便。”
“为父晓得了!会尽快督促你姑母去办!只是这人选,却是大问题……现在我何氏满门,能出来做官的人,除了为父,只有你小叔……手底下并不能执掌一郡之地的人才……”
唉,说到底还是根底浅。那些世家大族们,人才一个接着人才,排着队等有位置就去座。何氏倒好,空有权利,却没有合适的人去掌控。真是悲哀……
“只能便宜那些世家了,找一个亲近的人,好歹不会拖我们的后腿!”
“为父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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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郡大牢,单福和单母、小鱼儿相见之后一顿抱头痛哭。
何咸静静侍立一旁,只待他们尽情宣泄心中的情感。
“太平道人那边已经处理好,其亲属不会再闹事。我父亲迁官洛阳,两个月之后启程。在这之前,我会让郡丞从速宣判。大汉律,杀人偿命。在被执行处死之前,我会要求将你游街示众,途径翟水之畔。当时候需要你叫上几个信任得过得朋友,演一场劫囚车的好戏。你脱救之后,跳入翟水逃生,我会在对岸树林里准备好马车、通关路引和盘缠,一路往南,混在回归故里的瘟疫流民中间,便可逃离颍川……”
“可是福哥儿并不会游水……”小鱼儿打断何咸道。
“嗯……不会游水……无妨,我会在水面之下拉一条铁索,你只需摸着铁索便可过河!”何咸略一思忖,回道,“现在最主要问题是你能找到愿意劫囚车救你的朋友吗?私劫死囚,可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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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原来是他!
“有!石韬,石广元为在下密友,可担此任!”
“石韬石广元?”何咸听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耳熟,应该是在前世看三国的时候听到过,但具体是在哪个章节却如何也回忆不起来了。
“好!我会提前将两位伯母和小鱼儿送到颍川与南阳交界之处的驿站等你。出了颍川,可有什么打算?“
何咸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费了这么大的劲,自然是看重单福的能力,想他能够为己所用。“
“公子大恩,单福没齿难忘!这些天在牢狱之中,福想通了一些事情。想要行侠仗义,为百姓做事,光靠武艺蛮干是不行的,智慧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福想先去游学!学成归来之后,再报效公子!”单福拜谢道。
“如此,也好!”尽管何咸的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乱世将至,武力是好东西啊,弃武从文,偏颇了。但强扭的瓜不甜,自己在帮忙之前,也并没有限定条件。姑且相信单福的话,等他学成归来的一天!
“那你准备前往何处游学?“
“襄阳有名士,福与孟广元早已心向往之,这趟准备前往鹿门山一行。“
“襄阳鹿门山?不就是司马夫子前去访友的地方?“何咸心中想着,”咸有先生,如今正在鹿门山访友。我这恰有书信一封,你可帮我转交。能不能入鹿门山还是要靠你自己的能力,但司马夫子看在我的情面上,应该会对你有所照拂。“
“多谢公子!“
“你此去襄阳,帮我打听两个人!一为张仲景,是名神医;二为黄忠,字汉升,是员武将。如有消息,尽快传来!我离开颍川之后,将前往宛城,与襄阳并不太远。“何咸叮嘱道。至于鹿门山最著名的诸葛亮、庞统和徐庶等人,想必单福能够进入其中,成为同门师兄弟,关系必然不会太差,所以不需要何咸单独嘱托。
“诺!“单福应承道。
“对了!你逃脱之后,我会发出通告,宣布单福已经溺亡,尸骨无存,案件了解。但从此之后,天下再无颍川单福,你,需要变更一个身份。我好做你的通关路引。”
“我儿得逢此难,想必是看清了一些事情。家门往日之荣耀已经逝去,想要重塑,首先把摆正自己的位置。现在的我们不是世家,就是最最普通的庶民。为娘送你一个庶字,希望你能牢记自己现在的身份。莫要再意气用事!“单母慈爱地摸着单福的脑袋说道。
“单庶?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别扭。
“不!不是单庶,是徐庶!我愿随母姓,在取得成就之前,决不改回单氏。“
“徐庶?徐庶!“何咸惊叫起来。他终于想起三国中的一句称呼“单福先生”,喊的可不就是徐庶吗?少年行侠仗义,仗剑杀人,后弃武从文,师从鹿门山,有挚友石韬石广元。何咸脑中的线索一个个如亮点一般串联起来,最后汇总,都指向此徐庶就是彼徐庶!一个没有全力发挥才华的大牛人啊!
“公子,有何不妥吗?如果公子觉得徐庶的名字不妥,老身可以让我儿再改?“何咸的激动表现,有点吓着单母了。哦,不,现在应该叫做徐母了。
“不能,不能!不能改!就徐庶!好名字啊!老夫人放心,徐庶将来一定是能够大富大贵之人!“何咸心情大好,狂笑道。
“但愿承蒙公子吉言!“徐母也微笑道。
“福哥儿,我不能走!”就在众人沉浸在各自的欢喜中时,小鱼儿的声音弱弱响起。
“为何?”徐庶不解问道。
小鱼儿俏脸一红,扭捏道:“小鱼儿答应公子,只要能够救出福哥儿,小鱼儿自愿入府为婢,侍奉左右!”
听到小鱼儿的话,徐庶脸色立变。
“我勒个去!我不是已经推脱掉了吗?这要让徐庶以为自己救他是垂涎小鱼儿的美色,那自己的那些努力不都是白费了?不行!绝对不行!如果徐庶只是单福的话,那也就算了,但他是徐庶啊!徐庶!可不能让这头大牛就这么溜走啊!”何咸心念百转千回,急欲澄清。
“福哥儿不要误会!是小鱼儿自愿的!公子从没有如此要求!”小鱼儿见徐庶的脸色急变,怕他误会,急忙出言解释道。
听闻此言,徐庶的脸色才稍解。
徐母看看小鱼儿的神色,转头对徐庶笑道,“我儿不必介怀,何公子必定不是那样的人!小鱼儿能够侍奉左右,说不定是她的福分。”
“小鱼儿,将你们母女赶出家门,确是老身的不是。我儿远去襄阳求学,我一个在阳翟也是无趣,就陪着你们母子前往宛城吧!也好有个照应。”徐母说道。
徐庶自然明白,小鱼儿也好,母亲也好,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报答何咸对其的救命之恩。
“那,一切都拜托公子!“这一拜,徐庶拜的无比地真诚。
……
在全郡世家和百姓的共同努力之下,瘟疫终被完全扑灭,流民纷纷返乡。
二月下旬,郡内发生了一件较大的事件,杀人死囚单福在前往刑场途中被党羽劫走。
放在往常,这可是一件值得八卦一年半载的新闻。但大疫之后的民众普遍对此感到漠然。世家又忙着配合推行郡守府的赈灾工作,组织自家的农户准备新一年的春耕。是的,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就要。一年之中最最重要的耕种时节就要到了,可耽误不得。至于一名死囚犯的生死,没有人关心,更何况郡守府后来的告示已经证实,单福溺翟水而亡,民众大可安心。
倒是紧接着在三月初,郡守更换的事件,让全郡上下颇为关注。原郡守何进在颍川郡上任五年,虽没有带领大家致富奔小康,但毕竟没有祸害郡里,而且在刚刚过去的大疫之中,郡守功不可没。新来的郡守听说是十常侍之首,张让的亲侄子张杰,为人骄奢淫逸,贪财好色,真不知道天子怎么会让这样的人担任一郡的父母官,这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
“听说你不去洛阳,而往宛城?”阳翟东城门外,两名少年正在聊天,发问的正是阳翟望族郭氏嫡长子郭嘉。
“是!洛阳现在是个烂泥塘,小子能力有限,不想过早陷进去。”
听到何咸把洛阳比作烂泥塘,郭嘉轻笑起来。帅气的有些过分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