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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雄伟壮丽的西汉皇城,本来繁华热闹的大都市,成了一片火海,成了没有人敢出门行走的荒凉之地。
赤眉,一支本来为了不受气有饭吃才拎着脑袋出来混的队伍,现在为了自己有饭吃什么都敢抢,而草菅人命就早已超出自己维权的界限了。
赤眉把长安烧杀抢掠一空后,气焰熏天地拍屁股走人。
在长安城南郊,他们像模像样地搞了个仪式,祭祀老天爷。
他们号称百万大军,趾高气扬,所到之处车马喧嚣,烟尘蔽日。
盆子虽然不过是个玩物,现在也跟着威风一把。他坐在三匹马拉的大车上,周围几百个骑手跟着,像是去打猎。
出城后,他们沿南山(秦岭)北麓西行,遇到城邑就抢,顺手就砍人。
在郿城(今陕西眉县),他们遭到更始将军严春的阻击。很遗憾,严春力不从心,在激烈的战斗中阵亡。
赤眉杀了严春,随即打进安定(今宁夏固原)、北地(今甘肃庆阳)一带。
就在这支疯狂的队伍来到泾阳(今甘肃平凉西北)等地时,天气骤变,大雪接天连地,坑满壕平,多数赤眉将士连冻带饿而死。
但是,赤眉并没有引以为戒。他们没有反省自己,既没有学乖,也没有变得更聪明。
极度郁闷的邓禹
赤眉糟蹋长安的时候,邓禹没有听从刘秀要他立即拿下长安的饬令,而是固执己见,继续分兵攻打上郡诸县。同时,他又回师大要,征集补充兵员,收集积累粮食,养精蓄锐。
刘秀要求邓禹立即拿下长安,至少是希望他快点摆平赤眉,以免这支疯狂的队伍老是糟蹋长安。假如邓禹听从刘秀的命令,赤眉在长安至少不会那么放肆。
邓禹的失误开始了。他把指挥中心从栒邑西迁到大要,留下积弩将军冯愔、车骑将军宗歆守卫栒邑。
按说邓禹知人知事明察秋毫,以至于刘秀重用为首席智囊,他想问题、办事情是很稳当的。但这次,他对自己手下的这两员大将看走了眼。
冯愔、宗歆级别一样,都是大将军;特点也一样,都有很大的野心。
潮水和野心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是汹涌澎湃的。这句话用在这两个家伙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中国有句俗话,一个槽里拴不了两匹烈马。另一句类似的俗话是,一个槽里拴不了两头叫驴。
这两个家伙就是这样的烈马或者叫驴。邓禹一走,冯、宗二人就争斗起来,目标很简单:这儿谁说了算。
权力如此诱人,使这两个将军大打出手,各率自己的兵马,要灭了同事。
世道竟然如此混乱,使这两个无名之辈也蠢蠢欲动,拿出自己的性命一搏,想在英雄与狗熊的游戏中捞点好处。
冯、宗二人不能算是好鸟儿,他们身为军人,没见在攻城拔寨、保民安邦上有什么表现,所能让人记得的只有这次窝里斗。
这次窝里斗的结果,是冯愔将军杀了宗歆将军。
一见后院起火,邓禹立即回军来扑。
冯将军一不做二不休,率部抗击邓禹。他还打算好,击败自己的主帅邓禹,即向西边天水一带发展。
邓禹手握主力,竟然不能控制冯愔,知道这下麻烦大了,无奈只好如实报告刘秀。
邓禹的使者匆匆跑到洛阳。
刘秀听到报告,问使者:“冯愔目前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是谁?”
使者忙答道:“护军黄防。”
刘秀才是真正的知人知事明察秋毫,洞若观火,他凭自己的了解,断定冯、黄必然不能合作太久,两人很快就会闹崩。
权力可以使人疯狂,忠诚也能使人坚定。刘秀肯定地让使者回去报告邓禹:“下一步捉拿冯愔的人,必定是黄防。”
与此同时,刘秀派尚书宗广带着符节前去招降黄防。
这场窝里斗持续了一个多月,结局果然不出刘秀所料,黄防拿下冯愔,控制了随同冯愔造反的将士,押往洛阳认罪。
冯愔被送到了洛阳,见了刘秀,膝行叩首,反复谢罪,得到刘秀特赦,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场内斗有两点疑虑:
一是凭邓禹的智慧和谋略,为什么要留下冯愔、宗歆两个级别一样的将军镇守后方?或者说为什么没有明确谁是镇守后方的主要责任人 ?'…'
邓禹是真的不察下情,还是一时糊涂?
二是冯愔杀了同事(宗歆),抗击上级(邓禹),还想向西独立发展,已经是典型的谋反,为什么刘秀不给予严惩,反而要特赦他?
刘秀是真的宽大为怀,还是有难言之隐?
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
就在宗广完成使命返回洛阳的途中,原更始将领王匡、胡殷等人前来投降。
在不久前更始王朝散伙时,这几个家伙投降了赤眉,由于赤眉与更始一样没有政治眼光,就像当年樊崇等赤眉高干投降更始没有被看得起一样,这几个家伙也没有被赤眉看得起。
这时候的赤眉高层心态已经是十分狂妄,行为十分暴虐,根本不把这几个更始老干部放在眼里,经常羞辱他们。
王匡、胡殷等人非常郁闷。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现在看宗广代表刘秀来这儿出差,哥几个就偷偷找个机会,投降于他。
这些日子哥们儿打打杀杀,实在太累,还是投降刘秀吧!这些日子接触了这么多人,还是刘秀厚道。当然,他还是熟人。
宗广接受了这几个家伙的投降,就带着他们,押着冯愔返回洛阳。
谁知这几个更始“劣币”打天下没本事,做人也很不堪,宗尚书带着大家走到安邑,王匡、胡殷哥几个又想反悔,密谋逃跑。宗尚书十分恼火,立即把他们都给斩了。
可怜王匡等拎着脑袋出来混,当时和后世留下响当当的名字,却落得这样个死法。
邓禹这边的窝里斗刚刚平息,就从洛阳传来对他增封晋爵的消息。
刘秀并没有责怪他的抗命和用人失察导致窝里斗,为了表示犒劳和鼓励,刘秀专门派使者到长安前线宣布朝廷的命令:加封邓禹为梁侯,食四个县的赋税。
这时候,赤眉已经被饿得从长安跑了,邓禹趁机率部进入长安。
他把军队驻扎在长安城西南的昆明池,大摆宴席,犒劳三军,庆祝胜利。
其实,小邓这是在自我表扬。因为赤眉并不是被他打跑的,而是人家自己饿跑的,跑的时候还气势汹汹,趾高气扬的。
而小邓本人,至今还磨蹭着没有跟赤眉直接过招,为此还挨了刘秀一顿熊。不仅如此,他的部下窝里斗,要不是刘秀出面,他能不能摆平还很难说。
小邓确实是个人才,但他目前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庆祝的。即使日前被老百姓夹道欢迎,他也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要努力啊!
小邓完全是为了鼓舞军心,同时提醒大家,别忘了前些日子的胜利以及刘秀的信任。
假如不是刘秀的绝对信任,小邓即使功劳不小,也早因抗命和部下叛乱被撤职查办了。
作为回报,他也始终对刘秀忠心耿耿。现在,小邓在长安刚安顿下来,首先做的就是表达对刘秀和刘氏宗室的尊崇。
首先,他率领将士们斋戒几天,为拜祭刘汉祖宗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其次,他选了个黄道吉日,备足厚礼,大张旗鼓地率众到刘家高庙拜祭。
小邓对刘氏的尊崇是真心的。拜祭完毕,他又安排人收集西汉十一位皇帝的牌位,专门派遣使者护送到洛阳,交给刘秀安排。
第三,他亲自巡查西汉刘氏帝王的墓地,核实之后,立即专门安排官吏和将士认真看守。
邓禹在长安休整的时候,赤眉在今天陕西、甘肃交界的山区中陷入困境。
他们严重缺乏给养,又遇到大雪,连饿带冻,人员伤亡大半。这还没完,就在他们向陇西(今甘肃东南部)转移的时候,遭到隗嚣部将杨广的阻击。
这时的老隗,对邓禹西征给予了大力协助。
他自半年前跟更始闹翻后,就回到家乡天水,招兵买马,广揽人才,自称西州上将军,据地自立。
其实老隗一直看好刘秀,只是没有机会结交。
他前些日子投奔更始,多少有点不甘心,因为他根本看不起更始的这些“劣币”。刘秀在河北刚一称帝,他就劝说刘玄赶紧把国政交给刘秀的叔父刘良,遭到拒绝。
老隗的意思很清楚,还是让刘秀领导大家吧。
刘玄的意思也很清楚,我刚尝到当一哥的甜头,岂能轻易让给别人 ?'…'再说,这事我也做不了主。
眼下老隗虽然称雄西北,但绝不甘心仅仅如此。
权力之美,谁都可以放胆去追!
天下之大,谁都可以纵马驰骋!
世道之乱,谁都可以算计别人,壮大自己!
……
刘秀德才卓越,一生辉煌,抛开立场、观点不说,按照个人能量级别真正够得上作为他的对手的,唯独隗嚣一人!
但是世道太乱,刘秀太忙,老隗为人处事太低调,对邓禹西征的协助也是做的多说的少,但他的精彩表现还在后面。
冯愔窝里反的时候,闹得动静很大,邓禹竟然一时无法控制局面。
冯愔本来打算杀了同事宗歆,扛住上级邓禹,然后抽身西去独立门户的。但是,他率部跑到高平(今宁夏固原)时,遭到隗嚣的阻击。冯愔败得很惨,许多军需辎重都被缴获了。
可以说,冯愔叛乱事件的妥善处理,除了刘秀的运筹、宗广不辱使命、黄防的配合,隗嚣在西边军事上的支持也是很关键的。
对于隗嚣的表现,邓禹很满意。在请示刘秀之后,邓禹专门派使者发文件任命(其实就是承认)隗嚣为西州大将军,辖治凉州、朔方一带事务。
凉州的治所在今天甘肃的张家川,朔方大约在今天山西吉县、陕西宜川以北黄河流域地区,而“西州大将军”一职是隗嚣自己创意用来自我提拔、刘秀事后又专门下文承认的。
现在,眼看赤眉撤出长安后到处杀人掠地抢东西,还想到陇西发展,隗嚣派出自己的大将军杨广出马,打击赤眉。
在上陇(今甘肃陇山),杨广迎头痛击赤眉。赤眉大败,转身就跑。杨广不肯罢手,乘胜追击,在乌氏(今甘肃固原南)、泾阳之间,又把赤眉痛扁一顿。
连连被扁,又饿又冷,赤眉走投无路,只好向东返回长安。
他们认为长安太好欺负了!
在路过今天咸阳西汉皇帝陵墓时,他们又做起了禽兽不如的事,连死人也不放过。他们把西汉皇陵一个一个掘开,把里面陪葬物品抢掠一空。
这还不算,他们还侮辱了吕后的尸体。
按西汉规制,不少后妃下葬时用玉匣(或称玉衣)装殓,尸体被挖掘出来时还保存完好,犹如生时,赤眉畜牲们就对其大肆奸淫。
邓禹在长安得知赤眉又打了回来,赶紧派兵阻击,在郁夷(今陕西虢镇西),双方展开激战。
很不幸,邓军大败。
自从冯愔窝里斗之后,邓禹不光威信受到影响,部队战斗力也减弱了。同时,他的决策水平和组织领导能力也表现得不如以前。
赤眉像急了的疯狗一样,仍然有相当的战斗力。
赤眉朝着长安死缠烂打,邓禹招架不住,不得不撤出,退守云阳(今陕西淳化西北),伺机再战。
小人物的大战争
公元26年9月,赤眉再次打进长安,把老巢设在未央宫北面的桂宫。
这时候的赤眉早就没了年初离开时的威风,又饿又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