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学富五车,胸怀天下,而又作风扎实,不事虚夸,凡事从手边做起,路从脚下走起。更重要的是,他能够把自己深厚的理论素养、远大的奋斗目标与随时随地的所作所为紧密结合起来,不断创造机会,不断实现目标。
刘秀对李轶的厌弃超过对更始王朝的任何人,除掉他,告慰大哥,抚平伤痛,以利下一步斗争,是刘秀不可动摇的目标。
当稍纵即逝的机会到来时,刘秀敏锐地抓住了,不动声色,不费力气,轻松毙敌,又一箭多雕。这种对机会的准确把握,和对敌手段炉火纯青的运用,是他长期琢磨和实践的结果。
打得朱鲔龟缩在洛阳
朱鲔刺杀李轶之后,洛阳城里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更始的将士们人心惶惶,军心离散,不少人觉得早行动才能早主动,干脆跑出城投降冯异。
朱鲔见此情形,觉得不能坐困围城,束手待毙。他分析,目前刘秀北上围剿尤来,河内必然空虚,于是决定进攻河内,一来打主动仗,伺机消灭刘秀,二来挽回李轶不作为造成的损失。
老朱觉得,赤眉逼人太甚,实在是心腹之患,而刘秀不除,自己则没有一天安稳日子过。但老朱也知道刘秀不是好惹的。
去惹一个明知道不好惹的人,老朱自然要认真对待。他很快作出部署,兵分两路,一路由讨难将军苏茂、副将贾强率领三万人马,渡巩河(即巩县之北的黄河),攻下温邑(今河南温县西),目标是打开进攻河内的门户;另一路数万人马由老朱自己亲自率领,攻打平阴(今河南孟津北),以牵制冯异。
老朱认为自己占据优势兵力,先拿下寇恂、冯异这两个刘秀的得意徒弟应该不成问题。只是他不知道,洛阳将士叛降,长安乱成一团,表面看是军事问题,其实是人心向背问题。
警报传到河内,寇恂太守早有准备。他立即整军出击迎敌,同时通知各县发兵温邑,与敌人对打。
他的手下有的担心朱鲔兵力强盛,就劝他说,现在洛阳兵马众多,应该等各县的兵马集合起来才可以动身。
寇恂在关键时刻十分果敢,断然否定这种意见,说:“温邑是我们河内的屏障,丢了它河内怎么能守住!”他立即下令大军直扑温邑。
第二天,他带领大军正好与冯异派来支援的部队会合。几乎是同时,河内郡各县接到命令派来增援的兵马也赶到了。大家问候一下,立即联手抗敌。
再说冯异,知道朱鲔亲自带人找上门来,并不慌乱。他胸有成竹,首先派一名校尉将军率部紧急支援寇恂,然后才亲自带兵渡河,迎击朱鲔。
在这紧张的战斗时刻,只要看双方将领是怎样处理同事关系的,就差不多可以知道结局了。
当冯异的援兵和各县的兵马迅速来到时,寇恂十分高兴!这充分说明他老寇人缘好,关键时候同事无私相助,为官也很成功,关键时候下属招之即来。
当然,他要的绝不仅仅是这么点面子,他要率众击退来敌!这是刘秀交给他的重要任务,他必须、也有信心完成。同时,他还要建功立业!
寇太守深知兵贵神速,迅速下令将士猛烈攻城。将士们精神抖擞,拼命扑向城墙。没能冲在前面的就在后面助威,擂鼓呐喊:“刘公(刘秀)的兵马来了!”
苏茂、贾强本来就不是什么人才,始终没见他们有什么像样的表现,现在一见寇恂来势凶猛,他们都蒙了!
俗话说的“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现在有例子了。他们的手下一见这阵势,乱了阵脚,连忙弃城逃跑。
寇太守岂能放手,挥师便追。
寇太守太生猛!苏茂太熊包!
在寇太守的追杀下,苏茂手下的将士成片地被砍翻倒地,成群地投河淹死,更多的乖乖投降。苏茂跑得最快,跑回了洛阳,副将贾强慢了半拍,不知被谁斩了。
苏茂的将士投降了上万人,被斩被溺而亡者无数。
这还不算完,冯异那边对朱鲔打得更利索,动作太快太猛,以至于缺少观赏性。
朱鲔气势汹汹来打平阴,冯异针锋相对,主动迎战。
谁知老朱外强中干竟至如此,冯异渡过黄河来抗击老朱,刚一交手,老朱就败退,逃往洛阳,如热汤浇雪一般。
本来老朱有兵力优势,又据河设防,完全占据主动,仗是好打的。而冯异渡河击敌,多少有点别扭。但结果表明,冯异的勇猛和朱鲔的窝囊都是罕见的。
冯异很恼火!你朱鲔太不是东西了,我刚出手还没打过瘾,你就跑,我打谁去?
正在这时,寇恂追杀苏茂的部队来到洛阳城外。
冯异和他的将士一身劲儿没处使,就帮着寇恂打苏茂,大获胜利。
这样,朱鲔和他的手下苏茂争先恐后跑回洛阳,寇恂、冯异则各自率军一路追杀过来,在洛阳城外会合。
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洛阳城防坚固,朱鲔虽败,而可用之兵为数尚众,加之还没有制订拿下洛阳的计划,寇太守、冯将军并没有立即攻城。
但是,朱鲔、苏茂确实好打,加之自己尚有余力,寇太守、冯将军心怀不甘,就带兵绕着洛阳城转了一圈,逞强示威一番,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凯旋了。
朱鲔吓坏了,他只知刘秀厉害,不知道刘秀的这几个徒弟也不是吃素的。他下令洛阳城各门紧闭,白天也不能开,以防被扁。
于是,朱大司马和他的将士龟缩在洛阳城坚硬的外壳里,惶惶不可终日,一日三惊,熊态毕现。
就在日前朱大司马进攻河内的时候,刘秀正在紧张地安排围剿尤来等部。
由于通讯极不发达,兵荒马乱时更是谣言满天飞,刘秀一度还听到朱鲔已破河内。
他多少有点担心,如果河内失守,根据地没了,他即使摆平河北地方武装,也要重新开始打游击战了。
没多久,寇恂的报捷文书到了。
刘秀十分高兴,忍不住对左右说:“我就知道寇子翼是靠得住的!”
于是,诸将趁着刘秀高兴,纷纷向他表示祝贺,并劝他趁热打铁当皇帝。
部下的利益与欲望——刘秀不想称帝也不行
公元25年4月,北国已是春天,到处草绿水清,和风拂煦。
在安次,刘秀的驻地,将士们兴高采烈,欢歌笑语不断。刚刚摆平河北地方势力,河内又传来捷报,大家自然十分兴奋。
诸将商量,现在正是把主公推上一哥位子的时候,赶紧对刘秀发起新一轮劝进!
是啊,主公进步了,我们大家都能跟着封侯拜将,光宗耀祖!快点吧!
鉴于不久前有的同志向刘秀提到这个问题时挨了熊,目前大家虽然意见高度一致,心情同样迫切,但都不敢挑头儿先站出来说。
大家聚在刘秀住处外边,一边商量,一边等着有人先进去见刘秀。
马武性急,不想老等着,就自己先进去发言。
他诚恳地对刘秀说:“现在天下没有皇帝,如果哪个趁机而起抢了大位,就是请来孔子当丞相,孙武当将军,也没有办法。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吃后悔药没用。大王虽然执意谦让,可是怎么对得起祖宗和国家呢?我看您不如立即回到蓟县,先登基,再考虑打仗的事。像现在这样,我们没有名号,指谁为贼都行,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呢?”
马武的这番话再明白不过了。是啊,皇帝这个名号和这个位子,天下有无数人盯着,抢得越早越好,谁早谁主动。要是别人抢了先,生米做了熟饭,用来号令天下,其他人再来夺就难了。
将士们南征北战,东讨西伐,不就是想跟着明主水涨船高吗?不好意思,我马武也是这样想的。
马武所言,其实正是刘秀的心声。
刘秀听了很舒服,心底不由得波澜起伏!
是啊,我拎着脑袋到处奔波,为了什么?粉丝们跟着我跑,为了什么?王郎及更始“劣币”们处处钳制追杀我,又是为了什么?
但是,登基不是登山,开国不是开玩笑。要当一哥,工夫全在诗外,一定要等到火候,即使火候到了还要端一下架子。
刘秀听了马武的话,虽然心里很舒服,但他还是要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他还要看看其他粉丝的态度。
刘秀立即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将军怎么能说出这话?都够杀头的了!”
马武虽是武夫,可心里很清楚,自己干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断然不会招来杀身之祸。他相信刘秀是言不由衷的,并不担心害怕,又固执地进一步说:“大家都是这个意见。”
刘秀仍然不动声色,当然也不会再责怪马武,而是让他出去做做大家的思想工作,要大家不要再劝进了。
他还要等等再说,登基这事,无论心里多急都要矜持一点。
同时,刘秀下令大军动身,返回蓟县。
就在刘秀在蓟县稍事休整的时候,公孙述在成都称帝。
公孙述也是熟人,他很能干,也很有野心,已于去年5月在成都自立为蜀王。
公孙属于那种边干边吆喝的人,他在短时间内完成了由王而帝的工作,虽然是自己提拔自己,也在全国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这样一来,刘秀手下的将领们急于加官晋爵,更加沉不住气了。
刘秀率领大军继续南下,路过范阳。这里是不久前他与尤来等部激战的地方。由于行色匆匆,战场还没有来得及打扫,不少干部战士的尸首还没有来得及掩埋。
这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吗?!
刘秀满怀伤感,安排将士们隆重地安葬阵亡的同事,认真打扫战场。诸事收拾停当,他才率领大军继续南下。
这些年来,战斗和死人已是常态。由于战斗太多,死人太多,打扫战场已经是不太重要的工作。现在刘秀带大家来这儿认真地打扫战场,隆重地安葬同事,显然是要给将士们上一堂思想政治课。
他这一举动告诉大家: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能有现在的胜利,是弟兄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
我们不能光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任何时候不能忘记在我们身边倒下的战友们!
战争,其实是很讨厌的……
当刘秀率军来到中山时,将领们再次劝他赶快称帝。
这次大家做了充分的准备,采取联名上书的办法。
大家心里确实着急,也进一步想开了,像劝进这种事,态度越坚决越好,方法越激进越好。
这篇联名奏文是这样写的:“汉朝不幸,遭遇王莽祸害,宗庙被毁,统续断绝,四方英雄怒不可遏,天下百姓生灵涂炭。大王您与伯升(刘縯)首倡义举,起兵反莽兴汉,而更始凭借您的力量窃取帝位,他不仅不能正确履行天子的职责,反而败坏纲纪,胡作非为,使天下盗贼日益增多,老百姓的生计更加艰难。大王您初征昆阳,歼敌无数,王莽政权随之崩溃,其后又拔邯郸,北方各州很快平定。现在三分天下您有其二,领土辽阔,甲兵百万,论实力战功,无人能跟您抗衡,论仁德政绩,您无与伦比。我们这些臣下听说帝王的尊位不能长期空置,上天的旨意不能过分谦让,希望大王您从国家利益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满足天下人共同的愿望。”
这篇奏文先骂王莽,再批王郎,接着吹捧刘秀,乍看是为刘秀歌功颂德,其实是从各个角度敦促他早点登基,并说这并不是刘秀个人的事,而是事关天下安危和百姓福祸。
应该说,这次书面劝进比起上次马武的口头要求来,理由更加充分,态度更加恳切,但是,刘秀仍然不听。
这样,在称帝的问题上,一边是从容镇定,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