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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意思是……”
“我从很久以前就在等待了,当我发现到了有人潜入岛中并且试图解开亡灵的封印之时,我就等待著有一个能够接受‘试练神殿’考验的人,能够得到力量的人,等待他的出现,等待他能够阻止这场浩劫。”
说完,老翁看向了崆流这边,而崆流却是回头望了望,“呃……您等的人……在哪儿啊?”
“是不是他啊?”嘉儿一派天真的话,打破了崆流想欺骗自己的心。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很愿意帮忙,但我绝对不是什么接受考验的人。”
也不知为何,崆流实在很排斥类似的东西,他不喜欢相信命运,更不认为自己比别人特别,对于许多事情,他可以甘愿的去做,许多痛苦,他可以欣然的一人承担,然而,他却不喜欢那种大家寄予厚望的感觉,尤其是这种跟生死有关的大事。
简单说来,比起功勋卓越、拯救国家的大将,他倒希望自己是个幕后默默地做着自己分内之事的小兵。
“我想应该是错不了的,因为……”一面说着,老翁一面低头看去,“从不亲近外人的‘红焰狮’,竟然会如此对您友善,而且不仅如此,当您在湖旁昏过去之时,也是它们带我们找到您的。”
看到了崆流脚旁的生物,嘉儿开心地想要抱起,但却真如老翁所言,祂们对嘉儿这个陌生的恶魔非但不理,甚至挥爪攻击。
“呜……它们不理我……”嘉儿哭丧脸说着。
“这是因为……对了这是因为我身上有龙的血。”
突然间,崆流想到了老师曾经提到的传说。
龙的血其实分成两种,一种是当龙带着恨意时所喷出的血,虽然含有剧毒,但却可以强化物质的魔法力,而且如果被血溅到,且能中毒不死者,更可以得到长生的肉体,因此被称为“霸者之证”。
而第二种血则是正好相反,乃是龙以感谢之心所赋予其上的鲜血,虽然受者无法长生不死,但却会得到名为“王者之证”的力量。
然而,王者之证究竟为何,这却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毕竟这世界上霸道者不胜枚举,而可以像崆流一样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不过话虽如此,崆流却也从未将自己当成王者,他只当这是衣服上的附加能力罢了。
然而,正当崆流想极力解释的同时,却见到,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开始朝他这边走来。
也许是因为听信老翁的话,只见他们每个人都用着像是膜拜着神一般崇敬的眼神看着崆流。
这样的眼神,对崆流而言,竟是如此的沉重,向来不认为自己是个重要人物的他,此时只觉惭愧得有些无地自容。
“哇……你好像真的很伟大耶,他们看你的神情跟那些崇拜者看大人的神情一样。”
丝毫无法体会崆流心情的嘉儿,依旧用着她那恶魔式的天真言语说着,但这无疑是给崆流又来个第二冲击。
“各位……承蒙你们的厚爱,但我真的不是……”
话才说道一半,只见有几个孩子们已经露出了快哭出来的神情,一瞬间,崆流领悟到,自己所代表的存在,在他们眼中竟是如此重要。
他们都等待着那个恶梦的终结,但是却迟迟等不到,最后就在恶梦中,了却残生……
一想到此,崆流便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他缓缓抬头,看着老翁真诚的眼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仅跟自己与蒂妲等人有关了,若不打败阿尔,那么非但是自己与大家会死,更有可能让铁尔城无数居民遭受浩劫。
然而,崆流此时,已经不敢对自己的力量有任何自信了。
守护天使在阿尔的防护结界与闪电魔法之下,几乎是不堪一击,而这时背德的旋律又已经被打碎了,更何况此时的阿尔又拥有了法尔的肉体与铁尔最强的铠甲,而自己这边,除了默世录手札与烂命一条外什么都没有了,只怕即便是想与他交易都不大可能。
在利害权衡之下,崆流终于做出了决定,哪怕是平凡的自己也好,他也要拼着接受考验,因为只有如此,才有可能对付得了阿尔。
“我知道了……虽然我无法给你们承诺,但是为了我自己,还有我的朋友,我会接受考验。”
第二十二章第一封印
做出了决定的崆流,在老翁的带领之下,来到了自己方才跌落的湖旁。
他这时才发现到,原来整个神殿就是一个搭建在湖上的建筑,然而奇怪的却是,整个神殿下方竟然没有任何支架,就仿佛是浮在水面上一般。
“这……这里是……”
“试练的神殿共分两部分,一个是您现在看到浮在水面上的部分,另外一个,则是水面之下的里神殿。”
听到了这句话,一瞬之间,崆流突然想起了,刚刚自己跌落水面之时,从湖底发出来将他救起的力量。
“从这里开始,就必须由您自己来走了。”
带着崆流走到湖畔,老翁一面说着,一面将自己的柺杖插入水中的一个机关上,突然之间,湖水被分开成了两边,从中浮现出了一个连接底下的阶梯。
“里头会给您五个难题,至于答案为何,就请您自己去思索了,不过请您记住,您是为了什么而进入神殿中的。”老翁说完,便向后退了一步。
崆流看了看阶梯,又看了看身后目视着他的村民与嘉儿,只见他们眼光中似乎充满了期待。
无法接受此种压力的他,转过了身去,随即就像是想逃开似的,顺着阶梯往下走去……
约莫走了近百来步的阶梯,崆流总算到了湖底的一扇大门前。只见门上绘着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图腾,那正是方才在水底发亮的印记。
奇怪的是,门上并无任何机关或是握把,崆流试着一推,但是门却像是完全钉死似的,纹风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崆流突然听到后方传来一些声音,猛一回头,却发现到身后原本是分成两道的湖水,此时竟然开始重新合了起来!
但见那汹涌的水势,正如猛兽一般,朝着崆流迅速的冲来,转眼间,阶梯已然被淹没大半了。
情急之下,崆流本来打算要使出“沙漠之冬”来将门打破,但转念之间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突然发现到门旁写了一排小字:“想进者,进不来。想出者,出不去。”
仓促中也无法仔细思索,他当下把心一横,照着自己的直觉行动,转过身来,被靠着门,双眼无畏地凝视着朝他涌来的水流……
突然之间,强大的水压击中了他,但却也将他推入了身后的门中。不可思议的,那到门就像是只让崆流进来似的,完完全全地将水排除在外。
“呼……真是危险。”隔着门,依然能听到水流的波涛声,崆流不禁为自己的举动捏一把冷汗。
转过身去,只见自己身处之地,是一个三尺见方的小房间,身后是进来的那扇门,身前是面光滑的墙壁,仔细看了看,却能发现上头有着不大清晰的花纹。
在他左手边,是一扇钢门,上面写着“心”。而右手边,同样也是一扇门,但门上却写着“智”。
“心与……智吗?”
看着门上的文字,崆流开始思索着。
心是一身之主,也是人类思想的基础,而智则是人类进步的泉源,理想实现的工具。
如果崆流猜的没错的话,这两道门的出现,就是在问自己:“智慧与心灵究竟该何者为重?”
在湿婆大陆而言,他们的学术思想的基础,就是在于魔导学的研究,而这些学说之后所隐藏的涵义与意象,却非是主流的研究了。
而在这样的时代中,一般人面对此问题,必然会去选择“智慧”,因为唯读拥有智慧,方能掌握力量。
然而,正当崆流脑中在思索着之时,突然间,他想到了老师曾经讲过的话:“智慧是一种有价值的物质,但心却远重于物。”
“心重于物……”
他喃喃的重覆着这句话,并且随之走到了那善名为“心”的门前,将其开启。
走入了下一个房间中,他又见到了两扇门,但这次两道门与墙壁上却画着一幅巨大的图画,在画的中央上方,则写着“审判”二字。
画中是一半的黑夜,一半的光明。在光明那面,阳光普照,每个人辛勤地工作着,而一个像是神一般的帝王,却在高高的台上受人膜拜,并且挥着权杖操纵平民的生死。
另一半的画,里头是黑夜的景象,但是仔细一瞧,每个的安静地躺着,就如死去一般,就连原本高高在上的王者,此时此刻,也跪倒在地,就如同祈祷死神不要降临一般。
这下崆流却毫无头绪了,所谓的“审判”,究竟指得是什么?
帝王决定着人民的命运,在湿婆大陆里,这是传统君权神授与神王思想的观念,帝王就是神,或是神的直属,而人民则是帝王的一部份,必须听从其命令决定生死,千百年来,没有任何人敢去质疑。
然而,即使知道如此的崆流,却不知怎么地,被那幅夜晚的图画吸引。
“黑夜……死亡……”他侧头思索着这两者间的关系。
夜晚必将来临,正如明日太阳将会升起一般,而死亡亦是,没有任何人类能躲过,甚至于在各种一神教以外的经典里,几乎都有出现过类似“诸神的黄昏”、“佛灭”、“天人五衰”之类描写神逝去的段落。
“所谓的审判,必定是公平的,天与人与神,都不可逆,不可逃,不可躲……它并非是神……而是种时间的必然性。”
一面这么想着,崆流一面闭上了双眼,伸手打开了象征黑夜的门。
第三个房间里,出乎意料之外的,却只有一扇门。
门上同样画着一幅画,上面写着“战斗”,那是战争的场面,两方是兵在两边指挥官的指示之下,兵戎相见,只见全场血流成河,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痛苦,除了那两个指挥官以及后方正在观战的王宫贵族外,没有任何人笑得出来。
“难道这意思是除了战争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崆流怀疑着,因而迟迟不打开那唯一的一扇门。
他缓缓的退了一步,背靠着原本进来的门,双手抱着头,痛苦地思索着。
厌恶战争,因为战争是毫无意义的事物,不管是为了荣耀、信仰或是自由,只要是挑起了战争,不论立场为何,每个人都有错。
心中总是如此认为的崆流,又怎么可能让他选择这个他无法接受的答案呢?
然而,眼下只有一条路,倘若不前进,难道要他退后吗?
“退后……”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过了头来。
这才发现到,原来自己身后的门上,也画着一幅画,那是张自然的美景,一个小小的村落,没有刀剑,没有骑士,更没有魔导士。
各种生物,各种不属于人类的种族,都在一起相安无事,没有人的手中握着权杖,没有人的头上戴着皇冕,万物众生皆平等。
这样的图画,倘若给一般人看,可能会二话不说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因为在多数人心中,人类自己是最高等的,绝不可能与他类平起平座,而一个地方,也绝不可能没有管理者,因为这意味着没有神。
然而,在崆流眼中,这却是个美丽的景致,就在他回神过来的瞬间,他已经打开了身后原本进来的那道门。
谁知,当他再度回到了第二个房间之时,一切景物却已改变了,第二间房间此时竟然化作了第四间房间。
这次的房间里,左右门前分别站着两个女性,左边门前的女性,年约二十来岁,身穿着黑色的晚礼服,看似艳丽无比。而右边门前的女性,年纪与前者相仿,身穿着白色的晚礼服,比之左边的女性,则是少了点艳丽,多了点清新。
“这……这算什么问题啊?”
正当他这么想着之时,突然间,他听到了那两个女性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