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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这句回应,顿时崆流一呆,但见他随即却转过了身去,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瞬间却招唤出了“音速霸者”来,朝着居住区的方向冲去!
※※※
这时候的崆流,已经猜测到了崔斯的阴谋,只不过他不敢立即说出,因为在那种激战的情况下,他绝不能女孩因其他的事情而分心。
“我太笨了,竟然没办法立刻猜到他的想法。”
崆流一面用着“音速霸者”在森林中狂奔,一面继续着脑中极度的混乱与不安。
从见面开始,崔斯所有作为,不外乎都是为了引发战争,但是那时候的崆流却还没有想到。崔斯为何要引起战争呢?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若是以挑衅的方式来引得女孩率领族人们向光明魔导公会,那么他们大部分战力必定会离开居住区。
而在这同时,崔斯与其他光明魔导公会的成员,却会率兵从连通的遗迹地道前往族人们的居住领域。
若是敌人仅仅侵入居住区也罢,但是依照女孩的话来判断,这个时候的女人及小孩们,却全都还留在那里,而以光明魔导公会的作风,只怕他们……
然而,崆流这时却尽可能阻止自己往坏处上去想,因为他了解,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去阻止崔斯那群人!
一想到这里,崆流不禁更加提高了自己的速度。然而,“音速霸者”的力量与速度越高,给予使用者的伤害也会随着时间相对提升,因此在不知不觉之中,崆流几乎可以说是用他自己的生命,去换取那分秒必争的时间。
※※※
来到了遗迹的入口前,虽然这个时候门是关著的,但崆流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挥手便是一记“沙漠之冬”来将通道入口给炸了开来,随即纵身而下,凭著“黑与白的冲突”所带来的飞行能力,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来到了最下层。
然而,就在他才刚顺利降至地面的瞬间,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却扑面而来。
顿时之间,崆流脑中浮现了不详的预感,他发现到,四周安静异常,让人有种甚至比深夜还要死寂的错觉在。
但尽管心中再怎么样的不安,崆流还是尽可能地克服了这种感觉,举起脚步,朝著居住区的方向奔去!
其实他也已经感觉到了,现在的情况,即使赶到也已经太晚了,只不过崆流还是努力朝前奔跑著,因为他还抱持著最后一丝,几近不可能的希望。
然而,这份希望却在他走入了居住区的大厅中时,完全被破灭了……只见到一个大厅之中,满布著尸体,他们原本都是女孩族人中的弱者,年轻的妇女与小孩。但在这时候,他们却都成了散布在地上的肉块。
突然之间,崆流感到身心都异常的疲惫,他就这么跪了下来,盯著地下的零星肉块,好半晌无法说出任何的话来。
但是崆流并没有时间继续自责下去,因为他察觉到,有几个脚步声,正往他这里缓缓接近著。
崆流于是缓缓站起身来,朝著声音的方向望去,这才见到,一个他无法忘记的男性身影,向著他缓缓走来……是崔斯!
“原来你还没死啊。”崔斯说著,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对崆流为何生存并不感兴趣,他所高兴的是,自己有机会亲手杀掉他。
“虽然我不晓得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但……”崆流说著,转身看著崔斯,这时候的他,身上沾满了底下的血腥,“为什么要杀他们呢?这里很和平,没有任何争端,他们也不打算去攻击你们,为什么你要杀了他们?”
“哼,你想说的只是这个吗?”催斯说著,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来,“当然是为了正义啊!”
“放屁!杀这么多无辜的人,把这个和平的地方带来血腥,你敢说你是正义?”
“当然是正义!他们现在不想战争,谁能保证以后势力大了,依旧不打算战争呢?为了守护正义!我必须要先把他们都给消灭……为了守护我的正义!我一定要把他们都给消灭!相反的,正因你这种人的姑息,这种事不关己的想法,邪恶才会蔓延!你也是罪恶之人!”
听到了崔斯这完全沉醉在自己心灵象牙塔中完美想法,崆流却怎么样也笑不出来。他实在不了解,为何这群与世无争的人,也会被卷入在战争之中,他们有犯错吗?也许唯一有错的,就是他们不懂得去怀疑别人,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邪恶吗?
看到崆流的无言,只见催斯又继续说道:“这群兽人们本来就该毁灭,为了正义,他们的死,将会带来新生。像你这种人根本是不会懂的。”
“没错……我是不懂,毕竟我是个平凡人,无法理解像你们这群,为了一点优越感,就可以挑起战争的人的想法。但是……”说著,崆流拿出了默世录手札来,“我们换个玩法吧,现在开始……谁输了……就得死!”
看著崆流一本正经的这么说著,但崔斯却立克大笑了起来,“你脑子坏了吗?你只不过都是用诡计才能赢过以前的敌人,我这里有你所有力量的资料,经过我精密的计算,你是绝对无法胜过我的!不管是力量,还是头脑!”
语未毕,只见崔斯突然先发制人,从他怀中拿出了一把类似炎铳的东西来,瞬间,一道光束打向崆流!
这一击异常快速,即使是正常情况下,任何人都难以闪躲,更何况此时的情况,更是崔斯趁著崆流未察之际,先发杀手。只见这道光束,在崆流毫无办法反应的瞬间,击中了他的右手手腕,并将其打断!
“哈哈……这种能力就能跟我比吗?你现在手都没了,还要妄想打倒我吗?”
※※※
虽然同样身为光明魔导公会使徒,崔斯却是个完全普通的人类,没有莱流得的幸运,达特耐维尔的天份,或是爱丝雷碧卡的特异肉体,然而他却以此为荣,因为他认为,只有像他这样纯粹的人类,才是最优秀的人种。尽管在力量上,崔斯并不如其他有著特殊经历或体验的使徒,但是凭著装满诡计的脑袋,与对魔导科技的应用能力,使他不断将实力比自己强的对手排挤掉,让自己晋升于光明魔导公会的十二使徒行列之中。
与其他的使徒不同,虽然崔斯同样身披著“使徒”之名,但是在风度与气质上,却远远逊于以前崆流所遇到的。也正因为如此,崔斯心中完全没有所谓的荣誉感或是正大光明决斗的想法,他喜欢的,只是用诡计打败强的人,再去羞辱他。
只不过,他估错了一件事,那就从头到尾,他都把崆流这个“变数”估算成了能力不足自己的人。
事实上也真是如此,崆流正常情况下,力量的确不如崔斯。尽管崔斯的力量,在所有使徒之中,算是相当弱的。
然而,魔法的力量强弱,其实与使用者本身是有所牺牲及觉悟有密切关联的,而此刻的崆流,已经开始觉悟了!
“我总是一直把自己当成人类……不是因为优越感,而是为了……让自己以为,还能恢复往日的生活。”
突然之间,崆流原本满腔的怒气,登时彷彿化为乌有,但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的悲伤与一种绝望的气息。
“但是我错了……即使是人类,也不见得就可以过著安详的日子。即使不是人类,也不见得就不可以过安详的日子。”崆流转头看著周围的尸体,脸上的神情,已经不见丝毫的痛苦与悲伤……而是虚无,“你所谓的正义,只不过就是为了你自己罢了。披上了使徒的名字,但是……你真以为自己有资格评断一切吗?”
“你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多年来计划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就剩下解决你,我就能胜过那群非人类的怪物,成为使徒中的首领!”语毕,崔斯举起了手中的铳来,“你放心吧,这把魔力铳‘苍白之沉重’,会瞬间把你的脑袋给轰掉,不会有任何痛苦的。”
当崔斯说这些话的同时,他脑中却已经幻想到自己是如何狠狠地把其他使徒踩在脚下的模样了。
然而,崆流却只是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就在这同时,原本断掉部位却喷出了像是液体般的透明烟雾,下一刻,他的手竟然再生了。但是事实上,这种感觉与其说是再生,倒不如说是恢复,因为崆流从头到尾都没有用任何力量,他只是单纯地再“维持”自己躯体罢了。
一时之间,崔斯他那属于人类的些许第六感,察觉到了一丝丝不祥的预兆,但他哪里会相信?二话不说,开枪遍击向崆流的心脏!
但谁知,这次崆流早有准备,也不见他脚步移动,身子微幌,便已经向右了数步,瞬间躲开了光束的攻击。
现在的崆流,他就如同一个鬼魅般,失去了身体的生命力,所有的行动,都像是用著思想来运作一般。
崔斯顿时骇然,因为他根本不晓得,此刻崆流用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其实这也是必然,因为凭他的年纪,又怎么可能晓得,“逆”的力量是什么样的形式。
其实早在崆流为了救援爱尔菲娜而跌入封印之时,他的身体,就已经被“逆”给占据了,只不过“逆”并非邪恶的力量,而是一种吞噬一切的虚无。因此在崆流将它解放之前,“逆”的力量会弱得可以轻易压制。
然而,随著使用的次数与时间,它却会带给使用者同化的影响,现在的崆流,已经有一部份肉体,变成了不属于肉身的一种“形象”。
正当崔斯一面强忍著心中的恐惧,一面不断追击著崆流的影子之际,忽地,他感觉到有只手,突然从后方抵在自己的颈子上。
“如果我瞬间轰掉你的脑袋,是不是不会痛苦?”
※※※
崆流用著冰冷的语气问著,这恐怖的声音,让崔斯感到全身每个细胞都被冻结一般的恐惧。
然而,就在他感觉到崆流手掌心放出能量来之际,被轰掉的却不是他的脑袋,而是手上的魔力铳。
在鬼门关前走上这么一遭的崔斯,感觉到自己逃过一劫,立即连滚带爬地往前逃窜,随即才缓缓转过头来,只见得崆流这时,就像是全身被火灼烧似的,痛苦的按著自己的心脏与身体,紧咬著牙根。
过不得多时,他的痛苦似乎结束了,只见他周身原本散发出的虚无气息,也瞬间消失了。
“刚刚真是对不起,是不是让你害怕了?”
崆流说著露出了微笑,但是看在崔斯充满了恐惧的眼神中,那种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眼神,却是一种极度的不屑。
“你……你刚刚做了什么?你这个怪……怪物!”
在力量上,崔斯一直以一种胜过普通人类的超人类优越感自居,只不过在这个时候,面对著彷彿远胜过他的崆流,他竟然感觉到,自己好像又变回平凡人了。
“我没做什么啊,只是不再忍住我的怒气罢了。”
明明是这么说著,但是崆流的神情却看不到一丝的愤怒,但这样却更让崔斯恐惧。但他哪里知道,其实刚刚那一瞬间,崆流不断试图与自己体内的“逆”取得平衡,因为若是不这么做,只怕他会忍不住用出那不被自己道德许可的力量来,宰了眼前这个浑蛋!
只不过,此刻的他,已经不打算继续延续原本的完美主义了。因为他现在十分后悔,为何当初知道了崔斯的真面目时,自己竟然因为想要躲避杀戮,而没有将他解决,也就因为那份一念之仁,才使得这群族人的孩子们惨遭毒手。
“你知道吗?我好生气,或著说我好想生气,但是愤怒却已经被‘逆’给吞食。所以我真的不晓得,自己是否会因原本的这些愤怒而打算杀了你。不如你给我意见吧。”
平静的将这些恐怖的话语说出,但就彷彿是“逆”力量的副作用一般,崆流真的感觉不到自己的情感。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因为太痛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