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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留余威惩不义,要使环球人类同沐大汉风!”
………………
南京城外的青年近卫师依次穿过城南的聚宝门,他们在向着仪凤门码头前进的同时,也要经过南京监国齐王府的大门前。在那里,陈文将会带着监国齐王府卫队加入到队列之中,向着江北进发。
作为大军统帅,陈文尚有片刻告别妻儿子女的时间。此时此刻,监国齐王府的内院里,王府的侍女、家丁们已然退下,留下了此间与这对江南半壁最为尊贵的男女。
初见之时,隔着马车的帘子的对视;曹从龙之乱,男扮女装赶到军前报信;再见之时,在孙家的院子里已是惊为天人;到了兰若寺与周岳颖已经成亲数载,儿女一双,甚至在陈文接到册封监国的前几天,周岳颖也再度确定有孕。
一路走来,曾经的那个若是在后世一定会被陈文称之为矫情的姑娘早已褪去了青涩和幼稚,陈文的那些积淀数百年而成的知识让她受益匪浅,也更加崇拜着面前的这位将半壁江山从鞑子手中拯救出来,也将她从迷茫与困顿之中解救出来的英雄。而她的英雄,曾经或许也是因为她有着这一份近似于现代人的困扰而对她动心,但是到了现在,却也早已脱胎换骨,爱上了现在的这个她,这个更加纯粹的她。
王府大殿门口,陈文将周岳颖拥入怀中,呼吸着发间的香甜。而周岳颖亦是在陈文的怀中,感受着身体乃至是灵魂的温度。
周岳颖的身旁,陈馨若领着弟弟的小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父母,目光中有着不解,也有着明了,甚至还有着一丝丝的羡慕,只是她自己也未必能够理解。倒是她的弟弟,早已被众人尊称为监国齐王府世子的小屁孩子,还在吸溜着鼻涕,迷茫于此刻的沉寂。
直到良久之后,陈文松开怀抱,周岳颖才连忙重新整理陈文的甲胄玉带。
“照顾好馨若和新华,还有腹中的孩儿,等我回来。”
“妾身恭祝夫君旗开得胜,驱除鞑虏,光复汉家江山!”
“孩儿恭祝父王旗开得胜,驱除鞑虏,光复汉家江山!”
周岳颖纳了一福,陈文的长女陈馨若和长子陈新华则拜倒在地,恭送陈文出征。
妻子女儿行礼,陈文转过身去,一抖身上的披风,大步向前。内院的大门洞开,跨过了门槛,内阁自首辅大臣钱谦益以下早已尽数在此等候,就连张煌言也没有例外。
“臣等恭送监国殿下出征,恭祝监国殿下旗开得胜,驱除鞑虏,光复汉家江山!”
不比妻女,陈文双手搀起了已然满头白发的钱谦益,继而向众人道了一句免礼,才对钱谦益言道:“牧翁,孤出征期间,朝中庶务便有劳您多费心了。”
陈文对钱谦益向来是礼数周全,不提此人在那些年的水太冷、头皮痒的段子,陈文来到这个时代,看到的更多是这位老人尽心竭力的为抗清大业奋斗的身影。便是他,也在这其中获益良多。
事实上,对于钱谦益而言,一开始也并未很是看重陈文,在他看来,楸枰三局,其关键还是西南的西营大军,其次则是他的弟子郑成功的水师截断长江,陈文最多是起到牵制江南清军的作用,仅此而已。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西南明军,孙李内讧、刘文秀因保宁之败而被投闲置散,郑成功虽说得蒙陈文分担走了浙江和江南的军事压力,但是随着靖南王府移镇也很快便进入到了对峙阶段。
反倒是陈文,先是破衢州,除浙闽总督陈锦;其次解四省会剿,破老牌汉奸石廷柱及八千汉军八旗;再次击四明山,救黄宗羲等人于危难,并且于四明湖畔大败达素,剐浙江提督田雄,以慰第一次四明湖之战的殉国者们的在天之灵;复次于玉山击破东南经标,继而攻陷广信府,在收复江西,促成闽粤巨变的同时处死了大汉奸洪承畴;最后更是来了一把两蹶名王,将满清最后一位在辽东时便已是旗主的亲贵大王郑亲王济尔哈朗和新生代最负盛名的王爷岳乐击杀,献祭于孝陵。
这一路走来,陈文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力量打出了一片天地,给了天下人以驱除满清夷狄之希望。而他亲眼看着这一路行来,也很明智的选择了无条件与陈文合作,甚至被那些东林余孽蔑称为是陈文豢养的老狗也在所不惜。而这么长久以来的支持,也让他得到了内阁首辅大臣的官位,总算是坐上了他从崇祯朝便梦寐以求的宝座。如今的钱谦益,早已重新束发,穿上了汉家官服,也算是于愿足矣。
“监国殿下放心,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话还是免了,待孤光复汉家旧地,我等还要设法恢复民生,届时也少不了牧翁的大才。”
越过了钱谦益,便是两个内阁次辅,审官部的尚书孙钰和度支部的尚书王江,他们是从大兰山便作为陈文的支持者的,尤其是孙钰,一路走来,亦步亦趋,更是从未有过丝毫的动摇,哪怕是在曹从龙之乱中为乱军用刀架在脖子上也是坚定不移。
对于他们,乃至是在后面的那些追随他多年的官员,陈文无需多言,仅仅是点了点头,他们便能明白陈文的心意。
通过了这些官员的人群,陈文继续前行,一路直行,监国齐王府的正门吱呀呀的打开,待他走出去的时候,监国齐王府卫队已然跨上了战马,青年近卫师的先头部队也已经赶到了广场前的大道。
“出兵!”
陈文翻身一跃,跨上了那匹缴获自济尔哈朗的北地名驹。雄健的战马骄傲着昂着头,没有因为陈文的体重和沉重的盔甲而有丝毫的反应,继而在陈文的驱驰之下向着远处仪凤门码头而去。
“万胜!”
“万胜!”
“万胜!”
“……”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盖世名将走在最前方,忠诚的监国齐王府卫队紧随其后,整齐划一的青年近卫师高唱着战歌,追随着他们的领袖奔赴北伐战场,也走向那彻底改写历史的瞬间。8)
请假
第二天下午,义乌县佛堂镇西南倍磊村外的打谷场,倍磊陈氏家族中在本乡本土较有威望的一些子弟已经尽数到齐,等待商议的结果。
不仅如此,经过了一日的联络,同行而来的枧畴杨家、以及包括这佛堂镇周边的田心王家、东朱丁家、赤岸冯家在内的各家大族也都派来了族中的主事之人,就连龙陂张家也没有例外,此间就在村内的祠堂之中,准备凑在一起共襄盛举,而差的只是此前对此抱着极大兴致的青村金家却尚未有抵达。
按道理来说,青村是在倍磊与赤岸、东朱之间,完全没有理由在丁家和冯家抵达的同时,金家却没有派来人。可若是再往深处思考一番,此前乡间有传闻,说是金家的一个子弟在尚可喜那狗汉奸的幕中做事。若真是如此的话,金家的立场可能就会显得有些暧昧不明了。
不管怎么样,马进宝那狗东西这些年逼迫得也太过了,尤其是他们这些戚家军成员背后的家族,更是被变本加厉的找麻烦,对此各家早已深恶痛绝。此番既然来得是一支重建的戚家军,还是一支在临近几个府县颇有些威名的明军,那么大伙自当是抱着如当年追随戚少保那般出来大干一场的打算。
这一次,金家若是还顾着乡里乡亲的情分也就罢了,就算是丧心病狂到了向鞑子报信,也没什么用。就凭着自身难保的县城和府城,他们只要有这支明军撑腰,也断不会怕了那个姓马的畜生!
各家的代表还在村内商议,而随行而来的各家子弟则凑在打谷场里畅所欲言,尤其是陈家和杨家与各自回来报信之人较为亲近的子弟,身边更是围了一层又一层的年轻人,期盼着能够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些那支刚刚攻陷了东阳县城的明军的细节。
就在这时,村内的方向,一个汉子大步流星的走来,待众人定睛一看,却正是守在祠堂门外的陈岚。
“陈七哥,各家的长辈可商议妥当了?”见陈岚行来,众人尽皆围上了前去,以打听下内里的结果。
可是此刻,只见陈岚却摇了摇头,继而问道:“没有,金家的人还没来吗?”
见众人大多摇头,更有些人口中带出了一些不忿的言辞,陈岚也只得叹了口气。他的聘妻便是金家的闺女,年少时他的父亲和准岳父的关系就极为要好,而他和聘妻之间也算是青梅竹马,此番若是因为这件大事闹翻了,只怕两家的面上都不会好看。
“七哥,要不要派人盯着点儿,金家若是去给鞑子报信了,对大伙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九哥说得有理,正该如此。”
“陈兄弟说得有道理,总得知己知彼才是。”
“……”
见众人纷纷表达出了赞同的意见,陈岚心中却颇有些焦急,不仅仅是因为两家的关系,这些各家的子弟都是些说话做事不过大脑的年轻人,热血之下如此一激,万一闹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可就会坏了大事的。
可是他尚未来得及作出反驳和解释,打谷场的另一侧,却传来了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有劳各位牵挂了,小老儿年岁大了,走得慢,此番来迟了还望各位好汉多担待。”
闻言,众人尽皆转过头去,可看到的却是金家的老族长,这佛堂镇左近有名的高龄老人,也正是金福的那位老祖父,以及一群义愤填膺的金家子弟。
见那位年岁超过他们数倍的长辈赶来,这些汉子登时羞臊的无地自容,只是金家的老族长也绝非是要和这些晚辈为难,他此来乃是有着大事要做,正要赶在那些各家的长辈商讨结束前把他计划好的一切进行说明。
“小七,各家的长辈还在村中吧?”
听到金家老族长的问话,陈岚立刻便是拱手一礼。“各家的长辈都在等您老呢。”
“带路。”
见金家的老族长在两个金家子弟的搀扶下跟着从旁带路的陈岚入村,各家的子弟在沉默了片刻后,很快又想起了继续打探那支明军的事情,就连金家留在打谷场的几个子弟也被相熟之人拉着凑了进去,美滋滋的听着这些未有亲眼看见,只是道听途说来的见闻。
………………
李之芳在以着府衙的名义公布了戒严的命令后,金华府城便关闭了几乎全部的城门,只留下可西面的一座用来樵采和贩卖菜蔬的小贩入城之用,而其他人等没有李之芳的亲笔手令的话便无法进出城门。
只不过就在此前的几个时辰,原本住在府城之中的周家却已经赶在戒严令下达前悄然出城,只留下了几个继续在城内撑场面的族人,而家中的一些长辈、男丁、女眷、孩子以及部分仆人则乘车返回了位于乡下的老宅子。
有道是小乱进城,大乱下乡。动乱规模较小,城内有着城墙保护,而小乱也不至于闹到城内,所以入城便是最好的选择;可若是大乱之时,城池反而是动乱发展的最好目标,而乡下则因为有了府城、县城这样的嘲讽脸在,就要安全很多了。
周家的选择乃是很多生存在乱世之人的必然反应,可是此番明军击溃清军的速度实在太快,而传来消息到李之芳宣布戒严中间的时间也是极短,所以绝大多数在乡间有宅院的大户人家都未来得及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