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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桧也有一些感慨道:“老夫研究《茶经》十多年了,对陆圣人更是推崇备至。最喜爱的还是他的一首诗。……陈公子可猜得出是哪一首?”
“苏员外说的可是《六羡》这首?”陈剑安面色不变,脸上挂着浅笑说道。
苏桧听后,忍不住赞叹道:“陈公子大才。”
陈剑安突然起身,走到门外,望着门外的落叶,缓缓读了出来:
不羡黄金罍;
不羡白玉杯;
不羡朝入省;
不羡暮入台
……
“陆茶圣羡的估计只有那茶道了……”陈剑安叹息道:“一器成名只为茗,悦来客满是茶香。”
“这诗好,陈公子读的更好!”苏桧忍不住大声赞叹。
第036章 找一个人
在唐帝国之前,典籍文献上并无‘茶’字,只有‘荼’字。上古时代,神农采百草,著书《神农本草》中记载,荼有药性。那时茶的用途还多在药用。唐以前的文人士子对茶的热衷也没有本朝如此热切。
自陆茶圣著书《茶经》之后,茶道盛起。饮茶之风普及到大唐帝国的所有州城,成为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布衣白丁,皆喜爱之饮物。
文人雅士幸甚至哉,诵以咏志时,茶在左右;布衣白丁招待亲友,亦或寻常解渴,茶亦在左右。
因此,天下人无一不敬仰茶圣陆陵子的。
陈剑安站在内堂房门处,望着庭院中的枯黄落叶,心神飘渺。对于陆茶圣这么一个圣人,陈剑安打心眼里钦佩不已。不仅仅是因为陆茶圣在茶道上的成就,更被他的不为五斗米折腰,天性豪迈,崇尚自在的精神所折服。
邹寅坐在太师椅上也有一会儿了,见陈剑安走到门口也有些坐不住了,径直起身走到陈剑安身旁,笑着说道:“陈兄,看什么呢?”
陈剑安别过头看了邹寅一眼,微笑不语。
苏桧见两位客人都起身了,自然不能独坐于此。
他站在陈剑安与邹寅身后,抚须一笑道:“陈公子不仅才学出众,而且涉猎广泛,连茶道杂学也了然于心,想必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陈剑安听了苏桧的赞誉,转身连连摆手回道:“苏员外过誉了。我方才所说的只是皮毛而已,诸位姑且听之,不笑话我便是好的了。”
一旁的邹寅说道:“陈兄过谦了。”
苏桧附和道:“是啊,邹公子说得对,陈公子不必自谦。”
赞赏完陈剑安,苏桧又对邹寅说道:“听邹公子刚才所言,邹公子很欣赏陈公子?”
邹寅抿嘴一笑,说道:“那是自然。”
苏桧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然后又对陈剑安说道:“陈公子不仅才学出众,而且福源不浅,有邹公子的帮助,想必日后出仕为官,也不是不可能的嘛!……即便不为官,日后也定会成为像陆茶圣一样的大儒啊!”
苏桧巧舌如簧,一番话将陈剑安捧得极高。
陈剑安自然听得出苏桧是在奉承自己,他心知肚明这奉承既是缘由自己的才学,更多的是邹兄的家世背景。
陈剑安连忙摇手,谦逊道:“苏员外这番话真是让我汗颜了,陆茶圣一生之才学,我等只能望其项背,终其一生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啊。”
苏桧听后微微一笑,点到即止,也不再提这个话题。
苏桧邀请二人再次落座。
邹寅一直记着此次前来苏府的真正目的,因此抬头望了陈剑安一眼。
那个眼神中的意思,似乎在询问陈剑安该不该提起此行目的?
陈剑安在来苏府之前,便与邹寅商量好了。此刻见邹寅正皱着眉头望着自己,瞬间便读懂了邹寅眼神中饱含的寓意。
陈剑安点了点头。
邹寅心中有数。
想起初次在醉香楼见到苏桧时,他用右手食指与中指在身旁的紫檀几案上很有节奏地敲着。邹寅突然依样画葫芦,学起了苏员外,在身旁摆放茶具的几案上敲了敲。
苏桧马上被吸引了。
整个内堂气氛突然变得诡谲起来。
苏桧自然察觉到了这份诡异,轻笑一声,试探问起:“二位公子,想必此次莅临寒舍,不仅仅是为了与老夫清谈而已吧?”
未等邹寅发问,陈剑安先开口道:“苏员外以为呢?”
苏桧笑而不语。
邹寅见对面坐着的老狐狸一副云淡风轻,古井不波的模样,实在不想与他打什么禅机。直接问道:“苏员外可知道,前些日子我与陈兄一出醉香楼,便被那侯绍给绑了?”
“什么!”苏桧立马表现出毫无所知的模样,惊骇道:“竟有这事!”
邹寅亲眼见了苏桧恍然无知的表情,心里不禁轻叹,真是一个老狐狸啊。
虽然邹寅心思复杂,语气却很平缓问道:“苏员外当真不知吗?”
苏桧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喊冤道:“老夫真的不知啊。”
陈剑安坐在一旁,亦亲眼见到了苏桧精彩绝伦的表演,内心不禁嗤笑起来。感觉到身旁的邹寅有些压不住怒气,及时出声道:“既然苏员外不知,那便算了。但是……苏员外对此事有何看法吗?”
邹寅‘嗯’了一声,也看着苏桧。
苏桧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是心里却在暗骂陈剑安与邹寅。这两个小子分明知道了什么,跑到老夫府上来兴师问罪来了。可是即便心中是这个想法,苏桧仍然不能承认。
即使,这已经是三人都知道的事实!
苏桧老谋深算,苦笑道:“虽说老夫对此事全然不知。但……其实发生这事,老夫一点也不奇怪。不瞒二位公子,其实这侯绍还是老夫的表侄。因此,对于他的性格,老夫还是比较了解的。我这侄儿仗着他父亲侯伯文的庇荫,在山海城作威作福惯了。那日,二位公子得罪了他,想必依着他的性格,他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说到这,苏桧脸上挂着惭愧之色,自责道:“只怪老夫没有及时提醒一下二位公子,真是抱歉了。”
苏桧这一番话说得极其漂亮,先是挑明自己对此事全然不知,然后又将事情分析给陈剑安他们听。借此,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苏桧真是一个聪明人啊,一两句话便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既然他不愿承认,又将话儿说得如此漂亮。陈剑安他们也不好过多埋怨他苏桧。
虽然陈剑安可以大致猜出苏桧的心理,可是自打进入苏府便打算兴师问罪的邹大公子可不是这么想的。此时的场景是邹寅脸上挂着不信,苏桧脸上满是无辜。
二人表情倒是泾渭分明。
陈剑安打算缓和一下气氛,他笑了笑,说道:“我与邹兄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事不能怪苏员外。”
“是吧,邹兄?”陈剑安伸手抓着邹寅的衣袖问道。
邹寅有些恍然,被陈剑安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知道了陈兄的意图,邹寅连忙回道:“陈兄说的极是。这事确实怪不得苏员外。”
陈剑安收回手,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其实这次我与邹兄前来,是想请苏员外帮个忙的。”
如老僧入定的苏桧听了陈剑安突如其来的问话,脸色终于有些波动,心里想着“他们会让自己帮什么忙?该不该答应他们?”
想了一会儿,苏桧才缓缓应道:“二位公子……要找老夫帮什么忙?”
陈剑安自然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苏桧的心里竟然想了那么多事情。
陈剑安微微一笑,说道:“想让苏员外帮我们找一个人。”
第037章 官山海之论
“找人?”
苏桧想到很多可能,就是没有想到,陈剑安他们会让他帮着找人。
苏桧满脸疑惑,谨慎问道:“陈公子让老夫找谁?”
陈剑安心里明白,有些话他说了苏桧未必会放在心上,这事还得邹大公子来讲,才够分量。所以,陈剑安并没有回答苏桧的疑问,而是不易察觉得对着邹寅使了个眼色。
邹寅心有灵犀般捕捉到了陈剑安眸子里的意思。
于是,邹寅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苏员外……可还记得那日在醉香楼说得话?”
“什么话?”苏桧装起糊涂来。
邹寅心里暗骂了句他娘的老狐狸,脸上却依然挂着淡笑道:“苏员外当真不记得了吗?”
苏桧轻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作恍然大悟状,回道:“哎呀,老夫记起来了。……年纪大了,记不住事,还望二位公子多多海涵啊。”
邹寅故作淡定状,静静说道:“无妨。苏员外记起便好。”
苏桧老奸巨猾,笑问道:“可老夫记得陈公子说过,邹公子此次前来山海城,并无其他目的,只是为了赴陈公子的约,赏花赏景来的啊?”
邹寅不知如何作答。
陈剑安见邹寅被苏桧的一句话给问得语塞了,心里轻叹道,“这老狐狸方才还说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现在倒记得清楚我说的话。真他娘的不要脸!”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陈剑安脸上还是挂着浅笑,打圆场道:“苏员外说的不错啊,邹兄此次来山海城,确实是为了赴我的约。不过……这只是其一罢了,其实……邹兄还有一个目的。”
陈剑安边说边注意着苏桧的神情。
既然已经说到这了,再藏着掖着也无意义,索性挑明了讲。
邹寅是来山海城调查侯伯文的。
这事即便邹寅他们不承认,苏桧也是心知肚明的。
现在说了,只是希望寻求一个合作罢了。
因此,陈剑安说完之后,望着苏桧问道:“既然我们都说了,苏员外那天说的话……可还算数?”
苏桧眯眼,轻笑说道:“自然算数。”
“那就好。”陈剑安说完这句朝身旁的邹寅望了一眼,邹寅开口道:“既然陈兄都替我说了,苏员外你也同意了,那我们就谈谈吧。”
苏桧伸出右手,示意邹寅说下去。
邹寅淡淡问道:“谈这事之前,我们还有一个疑问。”
“邹公子请讲。”
“我们知道,苏员外你与侯伯文之间有嫌隙,据说是因为侯伯文与一个外地富贾合作,挡了苏员外的生意?……不知是真是假?”邹寅毫不客气,直接问道。
“邹公子怀疑老夫?”苏桧的话里带着一丝怒气。
陈剑安见苏桧脸上有愠色,及时出声安抚道:“苏员外莫要生气,我们也只是求个心安罢了。若是苏员外不肯讲,我与邹兄也不强求。”
“邹兄,是吧?”说着,陈剑安笑着问起邹寅。
邹寅嗯了一声。
苏桧听后,脸上的怒气随即散去,笑呵呵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讲的,既然二位公子好奇,老夫便讲讲。”
苏桧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二位公子知道官山海吧?”
苏桧口中所谓的‘官山海’一词其实是大唐帝国的一项盐铁政策。
即对盐和铁一起实行官府专营专卖。
‘官山海’一词最早出现在春秋时期《管子》一书中。也是春秋时期齐国著名的相国管仲提出的。当年公子小白继承王位后,鲍叔牙举荐管仲为相国。可是管仲之前辅佐公子纠,曾经策划刺杀公子小白。因此,公子小白也便是后来的齐桓公与管仲是有生死之仇的。鲍叔牙举荐管仲之后,齐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