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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懵了,我啥时候说的?这么看,我也不知道是蛋炒饭还是蛋包饭啊……
“就,那天做蛋羹的时候说的嘛。”她嘟着嘴,盯着我。
蛋羹……我忽然想起来了。
杜老二走的第二天,杜铃兰在床上赖了一早上。
说是自己心情不好,不想吃东西,把忠叔送去的蒜蓉菠菜都打翻了。
把忠叔一顿心疼啊,要知道菠菜才刚刚引进大天朝,价格贵得根本不是我这个兜里只有48个通宝的人可以肖想的。
忠叔二话不说,跑到我屋门口“咣咣”一顿砸门。
好吧,实际上并没有。
忠叔在我门口敲了会门,发现没人应,于是干脆推开了门,发现我并不在屋里。
我其实一大早就跑进厨房了,因为做梦梦见自己吃蛋炒饭,馋得我淌了半枕头哈喇子。
“梦游”似的穿好了衣服,跑进了厨房才醒盹,对啊,我是在唐代啊,哪里有火腿玉米粒啊……
阿担凸锒伎济钤绮土耍吹轿乙涣呈洌⒌}过来问我,“阿展哥,怎么了?”
“没什么。”我低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走出厨房。
悻悻地走回自己屋门口,才发现忠叔正坐在屋里的矮桌前。
看到我,跟看到了救星似的:“阿展,三娘又开始使性子了,你看看,能不能做点儿什么,让她把早饭吃了。”
活脱一个被自己姑娘缠的没办法的老爸形象。
我的眼前不知道怎么了,忽然闪过杜老二宠溺地看着杜铃兰、下一秒怒目圆睁地盯着我。
我下意识地一激灵,话脱口而出:“交给我了,忠叔。”
说完,飞奔进厨房,在我的小灶子上开始蒸蛋羹。
我把锅底倒上水,把比锅盖小一号的圆筐放进去,把搅拌好的蛋液倒进碗里,放在了圆筐里,最上面还放了个盘子。
因为这样蒸出来的蛋羹不会有气泡,是会像果冻一样的状态。
我把蒸好的蛋羹端进厢房的时候,杜铃兰正坐在桌子上,掌心撑着侧脸打盹,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看起来忠叔跟她说过了,看到我端着托盘两眼放光。
我把托盘放在桌上,把盖在碗上面的盘子拿掉,蒸完了还带着盘子出来,是因为没有盖子,天儿在二月里,走上这一端路,也该凉了。
盖一层总比不盖要好点儿。
可,事实证明,还不如不盖。
拿下盘子的时候,发现里面都哈了气了。
可是杜铃兰显然没见过这是什么,她看到托盘里、放置筷子的小托架上不是筷子而是小汤勺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口放进嘴里。
表情好像吃到了世间最好吃的东西。
“阿展,这过(个)好好次(吃)。”她嘴里吃着蛋羹,含糊不清地说,“嗯~”
“哪天,我去街上买点食材,给你做蛋包饭。”我看着她吃得一脸满足,自豪感忽的冒了出来,“那个才是真好吃呢,就是我不确定能不能买齐食材。”
回想结束,我回神,看着一脸期待的杜铃兰和略有些期待却掩饰的有些尴尬的杜闲以及满脸写着“我看他们俩的表情,这个应该满好吃的吧”的崔氏。
“那个是蛋包饭,是一种用鸡蛋饼包裹住米饭的食物。”我叹了口气,“奴明个儿去街上买些食材。”
“好啊,麻烦阿展了。”杜铃兰一脸得逞的笑,仿佛在说,“就等你说这句话了。”
我有些无奈地笑,她居然没问我鸡蛋饼是什么?
果然是接受能力太强了吗?
第012章 长安街上(上)
虽然来了这就快一周了还没去过传说中繁华的长安街、真的超想去逛街,但是买食材买到吐血的时候,还是莫名很想撂挑子回去。
我是来到了,才发现“菜市”的时间是卯时之前。
也就是说,5点之前,他们就开始卖菜了。
等到我辰时来的时候,基本上卖的差不多了。
“菜市”不是很大,我来的时候由于没什么菜了,也基本上没什么人了。
其实也可以理解,大部分院宅里都有开垦出来的小菜地,基本上能做到自给自足;市面上卖的也都是些常见的蔬菜。
豌豆倒是很容易买到了,玉米粒基本上是不肖想了,竹笋虽然看起来不是特别新鲜,但也可以接受,毕竟现在运输全靠人力,路途遥远、运输时间长,而且现在是早春,这都算是上市早的笋了。
番茄这个时代墨西哥都还没有开始吃、还是被认为有毒的时候。
当时光想着有鸡蛋就差不多,但是完全忽略了番茄酱……回去用麦芽糖、醋和面酱调一个酱汁凑合着用下吧。
火腿肯定是没有的,准备用鸡胸肉代替,黄瓜这个季节还没有,厨房里到是有花生。
怎么感觉自己要做宫保鸡丁呢。
我叹了口气,蛋包饭,想说爱你不容易啊。
我拎着菜篮子,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街角一家卖小吃的店。
说是店,其实是个小摊位。
店家看起来很像混血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胡人了。
他正在灶台前面忙活,灶台跟杜岘家的差不多,也是黏土烧制的,有点儿像是陶制的感觉;这个人把灶子放在了类似板车一样的带轮子的支架上,看起来可以随走随停;推手上还做了两根垂直的木棍,推起来的时候木棍是离开地面的,放下来的时候,正好和地面成直角,可以支撑起灶台。
我不由得感叹了下祖先的智慧。
这不就是早期的路边摊吗?
跟现代有异曲同工之妙啊,都是随时制作,随时售卖。
想着,不自觉就走到了他附近。
他正在用一个足有一尺长的木夹子夹灶子里的东西,我走到他旁边,这才看到灶台也是有玄机的。
在灶台靠近火苗的地方,有一个烧烤架似的平面,看起来像是在里面隔出来一个隔层似的。
他正在夹上面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儿像月饼之类那么厚,直径看起来有十公分左右。
这应该就是杜铃兰说的那种胡麻饼了。
其实我到现在还是懵的,基本上有点儿芝麻的饼都叫做“胡麻饼”;然而唐朝尤爱各种饼,带芝麻的饼最少也有五六种,统统都叫胡麻饼……
他们说时候,真的不会混么……
我实在是不能理解。
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小妇人带着一个小女生过来,询问饼的价格。
这个饼还挺便宜的,只要五个通宝——她们买了三个饼。
其实唐朝应该是最好的时代了,尽管战乱四起;但女生相对上是自由的,可以上街,可以户外活动。
从历史变迁上来看,对女生的“统治”是越来越“变态”的。
就拿服饰来说,唐朝时期,流行“轻、薄、透”,女生多穿长裙配短襦,幼童多为齐腰,成年女子多为高腰或是齐胸;可以露锁骨,甚至可以露点儿胸;歌舞伎有时候为了配合演出,甚至会着短裙(或短裤),短袖,在外面套上轻薄的罩衫。
宋元时期,女生开始裹脚、不能随意出行;女生的衣服也开始越裹越厚,除了脖子和手之外,基本上都不能露出来。
明清时代,脖子都不能露了。
估计也就唐朝能看到女生带着孩子上街买东西了吧。
那个孩子和小妇人手牵手往回走,小女孩咬了一口胡麻饼,我看到,里面是有馅料的,黄黄的,有点儿像是花生酱的样子。
我忽然想起来小时候我妈带我吃的麻团。
我掏了五个通宝买了一个,最外面是一整面的芝麻,捏起来硬硬的,吃起来里面酥脆咸香;好像有放的芝麻碎和盐;最外面看起来还有点儿像是鸡蛋清的样子。
我咬着饼,看着那个小哥忙活。
他把所有的饼都夹了出来,放在铺了一张纸的木质的托盘上,他把旁边的一个瓷盘子上的小圆饼端了过来,用小了两个号的木夹子夹起来一个饼,开始刷一种浅色的稠状液体。
不知道是蜂蜜还是蛋清。
我估计应该是蛋清,如果是蜂蜜的话,应该会有淡淡的甜味才是。
他刷完蛋清,把饼“丢”进了饼旁边的一个盛满了芝麻的托盘里。
饼掉进去之后,“着陆”的那一个面就粘上了芝麻,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芝麻浇在了朝上的那一面,然后又换了一个跟刚刚一样的夹子,把沾满了芝麻的饼拿了出来,放在最后的那个同样放着一张纸空托盘上。
重复了几次之后,放芝麻饼的托盘上就排好了十二个饼。
他把饼挨个放进了灶子里。
看到我还没走,他冲我笑了笑,说,居然是一口正宗的“唐普”。
“想拜师?”
“想。”我直接连脑子都没过,就说。
“其实很简单,”他说,照样是嘻嘻哈哈的脸,“不过馅料我不能告诉你,这个属于精髓,其他的就是刷蛋液和粘芝麻,看看就会了。”
原来是怕被人学去,怪不得他都把饼准备好了呢。
我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走到了不远处。
他的饼生意很好,几乎每次刚出炉摆出来就卖了个精光。
我穿过拐角,准备回去,这时候才发现,街角旁边有很多卖东西的小摊位。
原来卖菜的和卖吃的不是在一起的啊?!
难怪呢,我刚刚还奇怪,这可是长安啊!
这个时间点上,整个世界最繁华的城市、没有之一。
我看着吃的就走不动路,我颠儿颠儿跑了过去。
各种小摊位遍布在两边临街店铺左右两旁。
有卖馄饨的,卖馎饦的,卖各种不认识的饼的……
一眼看不到头,我看看这个也觉得应该挺好吃的,看看那个也蛮不错的。
都想尝尝,可是兜兜里就那么43个通宝……
我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回去准备中午的蛋包饭吧,这时,我看到不远处有一群人围在那里。
看起来,好像是赌博。
第013章 长安街上(下)
虽然早就知道唐朝人好赌,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大张旗鼓。
在闹市街头支上一张桌子,就赌起来了。
他们面前摆着一副牌,看起来应该是双陆。
据说双陆和握槊并不是同一种游戏,而是相似的两种。
但后世都以为是一样的。
我看着桌子上的棋局,完全看不懂现在是“什么战况”,所以打量起两位“参赛选手”。
人群中间坐着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
女子看起来有十五六岁左右,她穿着浅杏色短襦、水绿色的印花齐腰裙,天蓝色披帛;梳着螺髻,发髻上插着点缀着繁复的饰品,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根水晶的流苏步摇;她的额头上贴着着青色的花钿,肤如凝脂。
果然是无污染下生长的妹子,美得不可方物。
男子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看起来博学非常,圆领衫配上软脚幞头,怎么看都像是个做学问的。
“我可是要赢了哦?”女子看着男子,轻笑,说。
男子轻笑,起身行揖礼,“娘子赢了。”
“诶?”女子诧异,“可我还没走剩下的棋呢!”
“见微知著,睹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