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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十多岁的他便也早早学会在人前掩饰,不将真情流出,一直以来都过着谨小慎微的生活,就连他现在喜欢的文学和击剑也说不清到底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所选择的技艺,还是为了讨好谁,不让谁失望而委曲求全之举。
那些个蝇营狗苟般的、萦绕在周边的私语,仿佛是童年时的噩梦。像极了蚊虫缠绕不断翻飞振翅,又像是百爪挠心、万蚁蚀身,教人奇痒难忍,恨不得大吼数声。
是的,当年的自己,真的就快到了无法落脚于曹家的地步,若不是母亲,自己恐怕就此一蹶不振了吧?
“想要你父亲对你另眼相看,想要当好曹家的长子,你就得把那些讪笑与侮辱统统当成前进的动力。”
彼时,深感于最佳继承人曹昂的去世,曹操对曹丕这个当初从宛城顺利逃脱的儿子,便有着说不清的纠葛且复杂的感情,同样是儿子,为什么他可以为我而死,你却不顾一切地逃走?
心存芥蒂,或许从那时就开始了吧。
可当时年仅十岁的曹丕,除了逃跑又真的能做什么呢?
后来曹操也觉得是自己太过荒唐,竟然埋怨起一个孩童,更兼曹丕也展露了一些文武方面的峥嵘,变得越来越像自己了,他才将目光重新对准了自己的儿子,往事已矣,便不要再提了吧。
可就是这么一次次地关注,曹操的确认为曹丕是个合格的接班人倒是不假,可他还惊讶地发现,站在他身后的曹植,似乎更优秀,也更像自己(尤其是文才上)。
对,站在他身后的曹植。
曹丕一眼望去,顿时瞳孔无限放大开去,他并不笨,他知道此时两人一同出现意味着什么,恐怕之前,更早更早之前,父亲都是跟他在一起共论文章、又或者是天下大事……的吧?
他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阵失落:三弟啊三弟,你领先我的距离,已经超出我的预计了么?
“后边那个小孩,就是令弟曹冲么?”
若不是林家仁这句无意的话,曹丕几乎都忘记了另一个弟弟的存在。
“原来还有仓舒?”
曹丕几乎是惊呼道。
林家仁却是不以为意,天知道对方又发什么呆去了,他反而比较关心的是自己的“预言”:“令弟红光满面的,似乎不像是在生病啊?难道是我看错天象了?不应该啊……”
林家仁是在找一切可能的弥补来“圆谎”,可很明显曹丕关注的重点跟他不一样,其实他心里一直以来有个疑问,到底是曹植更讨父亲的欢心,还是曹冲更受父亲的宠爱?今天看来,应该是如同坊间传言那般难分伯仲吧?
呵呵,还真是可笑呢,自己居然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个敏感问题的。
难道我已经不想再争取了?
一个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霸主大汉丞相曹操,一个是被后世冠以“建安之杰”“才高八斗”称号的曹植,还有一个是五六岁就能“称象”的著名神童曹冲,曹操这一家子属于“井喷”了。
当然,咱们也不能忘记了目前忐忑不安的曹丕,这位终结了汉室挽歌,接受“禅让”的魏国开国之君。
坐在一边的林家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曹操,如同历史所记载的那样,撑死一米六二,为什么林家仁能这么精确呢,因为十五岁的曹植目前就是这么高,他俩看起来差不多,因为多少有点距离的关系老曹可能还要矮点。
不像是大多数中年人(曹操现今52岁,按古代的算法其实已步入老年)开始发福,他的身材依旧保持的相当好,虽然身躯短小了一点,但也是相当精壮,一身文 官华服却也托显了内在的强健和硬朗。他的容貌倒也并非标准的美男子,也不能算是相貌堂堂,但却有一股强劲的内在姿态与气度,给人以十足的压迫感。
细眼长髯,有些小猥琐。
适应了曹操的威严之气之后,林家仁来了这么一番总结。
林家仁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几个儿子,心道养儿像母舅,这话还真没错,你看曹丕曹植曹冲,根本就每一个歪瓜裂枣的,随便挑一个都可以出去选美,呃,差不多就是那么个意思。
他知道曹丕的生母卞夫人原来是歌姬,那就不可能长得难看,而曹冲的老妈估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林家仁更想知道的是,向来喜欢别人老婆的曹操,到底有没有帮别人养儿子他还不知情?
就像是魏明帝曹睿的出身年月一样,一直都没有个定论,老是有人怀疑这孩子是袁家的……咳咳,这不是正题,以后再说。
曹植是之前见过的,仪表出众粉嫩粉嫩的,如果非要用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追风少年”了,至少在文坛上他当得起。
曹冲可就有点意思了。十二岁的小正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见谁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看到林家仁这样的陌生人,他也极为礼貌地跟人点点头,一路走来他都刻意让父兄走在前面,而自己跟在后头。
这也是曹丕将他忽略掉了的原因之一。
“父亲!”
曹丕眼看几人走近,当即站起身来,以最严谨的礼仪迎接了他们。
“子建、仓舒!”
林家仁明显看到了兄弟两人的不同表现,曹植是有些冷漠地笑了一下,然后再迎了上去说话,曹冲则是至始至终都是严守兄弟之礼,与曹丕进行互动寒暄。
而曹操则是被挡住了并没有看到全部过程,反而是在一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兄弟友爱,吾之所幸。
林家仁有些不明白,为何这种一家子见面或者说叫聚会的场合,还非得叫上他?当即也是微微抬头望了一眼曹操。
而刚好曹操也在同时望向了他。
林家仁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颇为不自在,就像是被什么难缠的东西给盯上一般,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
曹操终于也开口了,他笑道:“听闻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还能审时度势,乃百年间难觅之大才……”
“不敢当,不敢当,丞相客气了!”
不等对方说完,林家仁赶紧起身连忙摆手,据说曹操很少夸人的,上一次夸人还是郭嘉死的时候,再上一次好像是袁熙、袁尚人头送到的时候,再上一次是在袁绍墓前的讲话……反正他夸的不是死人,就是快变成死人的家伙。
曹操不置可否:“是与不是,本相自能知之。曹某还听说,先生似乎也懂周易,能观天象揣测人之命运?”
此话一出,两个人的心就凉了半截,他们相互瞥了一眼,确定了点什么,却更暗自心惊。
要知道这并不是林家仁到底能不能算命,算的好不好的事情。而是从来没有一条消息显示,来自江东的扬州牧别驾有此种本事,他曹操又是如何知晓,又还如此肯定的呢?
那就只能是那一次林家仁的胡诌,说曹冲会生病,被曹操给知道了,而就曹丕的震惊状况来看,那必然不是他泄露的。
那么曹操是不是在给他们敲警钟?或者明摆着告诉他们,曹丕那里有他的人 ?'…'
“呵呵,在下那些不过是微末本领,说出来会让丞相见笑的。”
林家仁的内心可不像表面上这般镇定,说真的还是多亏了尚香姐的锻炼,自己这套表面功夫连自己都被吓倒了。
自己那些诛心之言要果真被对方听了去,估计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而曹丕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虽然后背的冷汗已经将衣衫浸透——敢情父亲今天不是来要人才的,是来要人头的啊。唉,偏偏说的是他疼爱的仓舒,但是此事又怎会泄露了的呢?看来往后有必要更加小心翼翼了,只是可惜了林家仁这个朋友啊。
“无妨,只要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麻烦,曹某自不会亏待你!”
哈?不是搞死我了?听这意思,是让我去治病?喂喂,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只不过是猜对了曹冲患病啊,我又不是医生,你让我去治他?
你是在逗我么?
老曹,咱不带这样的啊?
第650章 豁达之人
“先生是聪明人,自知如何抉择。”
我勒个去,老曹你吃定我了?
那……
那就好吧,林家仁点了点头,能多活几天谁也不会嫌命长的。
你就使劲折腾吧,找我一个不学无术的门外汉来救命,医死了也算你的!
这心里头的吐槽,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了。
眯着眼睛微笑的曹操,那表情真心有些猥琐,林家仁目送着被喊走的曹丕兄弟三人,决定来他个先下手为强。
“还请丞相屏退左右!”
曹操有一个明显眼咕噜到处转了一下的动作,继而笑道:“无妨,此皆吾心腹之人,先生有话当讲!”
这是当然的,你一个初来乍到的家伙,就想要跟我讲悄悄话?我哪知道你安的什么?就算进来的时候搜了身,你还有手有脚可以杀我啊!
林家仁微微一笑,就知道你疑心颇重不会同意的,那接下来可就别怪我揭你疮疤了。
“既如此,以吾观之,君亦有疾在……”
“都给我退下!”
林家仁故意停顿了一下,而曹操业已看见林家仁夸张埋了埋首像是在施下拜的礼仪,可他的手却没有抬起来,而是用手指了指隔着老远他自己的脑袋。
随从等人虽然莫名其妙,但也不敢逆了对方的意思,只得照其所属退到了其他地方,远远地看着两人密谈。
“先生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曹操好像有些生气,吹胡子瞪眼的。
这应该是个秘密才对,当年讨董不慎坠马,再加上渡河落入水中受了惊吓,因而患上了这头风之症,而后访遍名医,均是治标不治本之疗,而当今天下亦只有几人有这本事快速镇住此病,难道是他们之中的谁透露的?不,不应该啊,他们都在自己的丞相府里!
你紧张啊?你在乎啊?
那我的忽悠可就要深入了哈。
“此乃夜观天象推演而来,不才见紫微星冲宫之时,偶观其侧亦有异状,其星之状微边不明、风霜带旧也!”
“此何意也?”
“疾病之卦也。其星虽明,交相辉映,然似有相离之势,非吉兆也。”
“也就是说会有人因病离世?”
“然也。如无外力之干预,星象正是如此显示。”
看得出来,关于天文知识,曹操并没有什么研究,他大抵也是不太信这些东西,否则也不会连星官也废除了,可现在,林家仁说的玄乎玄乎的,虽没挑明却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如果他是真的是从天象看出来这些东西的,那么这家伙能被自己所控制的话自然最好,若不能,最好就早点除掉,免得他成为张角那样的人物,要知道这一套用来蛊惑人心,实在是太容易了!
“若此,何以疗?”
简洁有力,不露声色。
曹操的五个字让林家仁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看来老曹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啊。
“相信必有名医以针灸之法治疗,然要去其根源,只有二法。”
“请先生教我!”林家仁还真说到了点子上,他现在靠的就是针灸来缓解头风之症。
“其一,去其众务,勿使诸事缠身,静安养少动怒,无食肉类酒类,多吃瓜果时蔬,在辅以药物膳食调理,加诸一月数次针灸,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年,丞相之头疾自可尽去。”
“不可不可,四方逆贼虎视眈眈,岂会允我休养多时?”
是你觉得自己年龄大了,再不快点一统天下就没机会了吧?又或者即使养好了病,再复出什么的,天下会变了模样。再或者不吃肉不喝酒,你让人还过不过了?
“那就只有第二点了,可这第二点在下却不知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