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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快上!”
张追难以喘息,只得用眼神不断示意他带来的小弟,顿时,那几十个身影便拿起枪就欲射击,不料路琮健的人速度更快反射过去。
“呜哇。”
“呃呃。”
那些大学情侣皆是瑟瑟发抖,走又走不得坐立不安,女生的小脑袋紧紧躲到绝望的男生颈窝,他们都异常哆嗦,唯有沐苍泷肚子饿的咕咕叫,这小吃店的服务员肯定是害怕所以不敢把食物端过来,环顾四周肃杀的环境,他迅速地趴下溜出去。
“乖孙儿,怎么样?”
路琮健扇了面色晦暗的张追一巴掌,犹如仲裁一切的胜利者。
“恶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恨恨地咬了咬牙,张追竟然对自己更狠想要咬舌自尽,路琮健可不会让他走得这么一了百了,干脆惬意的生活只有他才可以享受,于是,给了他的脸重重的三拳把他弄晕。
“哈哈,说了要让你痛不欲生的,怎么允许你爽快,得罪了我,想死都是一种奢侈,来,给我背回去,咱们晚上来好好折磨折磨他。”
“老大不愧是老大。”
“嘿嘿。”
“好噢!”
菜市场内部,沐苍泷在围观的众人里找到几个大妈,简短的交代一句“告诉老油条甲乙丙,我遇到急事,以后如是有缘定会再相逢”就匆匆忙忙地消失在后门,留下提着菜篮子一脸懵逼的她们。
“我得插一手。”
不得不说,老沐的思维够缜密,他不会无条件的去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如果要出手帮助的话,就是必须对自己有利用价值的才帮,而张追,恰好就在此列。
“走啦。”
路琮健呻吟几声,领头向前走,他的手下则扛着陷入昏迷的张追缓缓跟上,想到又可以通过折磨别人释放压力他们就激动不已。
“且慢。”
头上套着个塑料袋抠两个孔的沐苍泷义正言辞地抬掌。
“靠,哪窜出来的傻逼?”
路琮健双手抱胸,嘴角上扬,今天还真他娘的化妆舞会不成,前有“玄武”张追后面就来了这么一个像神经病又不像异装癖的怪咖。
“我只说一次,放下他!”
老沐霸气侧漏。
“毙了他。”
路琮健懒得与这类人多费口舌,转头吩咐。
“砰!”
“砰!”
千钧一发之际,老沐人品大爆发,飞快地闪到两张合并而成的不锈钢桌子旁,子弹的弹头撞到地面的声响令人心惊肉跳。
“射偏了。”
“泥鳅。”
两位小弟双手握紧枪柄,缓缓到达那两张合并的不锈钢桌前,二人相视一眼,下一刻抬腿踢了过去,桌子后竟然空无一人。
“老大,他没在…”
一道鬼魅般的黑影穿过那两位小弟的中间,随后,两道血柱被吐上半空,远远看去犹如小型喷泉,老沐恍恍惚惚一阵后现出身形。
“放不放?”
路琮健看着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这一幕再听沐苍泷的话语,微微眯眼,对方也是块做武师的料,动手的时间很短连他刁钻的眼力都没有看清。
“有得玩了。”
最爱跟高手过招再击败他们,得到的成就感岂不妙哉,路琮健甩甩手臂,他的肱三头肌凸出,估计是常常去健身房锻炼的结果。
“刚好试试。”
遇强则强,遇刚则刚,遇阳则阳,天下武功,端的是一个“快”字不破,沐苍泷的个体实力有目共睹,刀剑也不一定能划伤,唯一害怕的便是手枪类的武器。
两道伟岸的身影便这样如炮弹般狠狠地砸到一起,真刀真枪地干了起来,因为太快,那些小弟一时也分不清谁和谁,所以不敢贸然开枪,愣愣地干瞪眼,战场中,气流紊乱,一阵一阵的拳头交轰响彻,就仿佛隐约音符波浪连绵不绝层层叠叠喷薄。
“嗨,果然是高手在民间。我恶人还一直认为自己的能力数一数二,你有没有兴趣来我手下做事嘞?”
路琮健第二十七次跟老沐的拳头碰到一起,二者里他是左撇子用的左拳老沐出的右拳,表面都有点红彤彤的,指关节也隐隐泛疼。这倒是令他咂舌,生出另眼相看的情绪,找遍整个二区,能够做到单挑和他恶人平分秋色的一指都没有,除了现在这位塑料袋怪咖。
爱才之心,人皆有之,招揽之意,溢于言表,路琮健潜意识觉得自我(他)等于帝王,睥睨世界,就应该有丞相兼悍将这一类的奶妈职位。
“我拒绝。”
沐苍泷说出的这三个字几乎不假思索,他的骄傲使他不甘心被人随叫随到像条狗一样,他也是发誓要开宗立派当大哥的男人。
“你不再多考虑那么一下下?”
路琮健语调转冷,他的耐心顶多五分钟的热度,消磨光的话就要大开杀戒了,这个时候,理智中的马子网吧约会抛到九霄云外。
“放下玄武!”
老沐答非所问,不过也从侧面表达了确确实实不接受招揽。
“有种,有种,你他娘的很有种,兄弟们,放下他,全部跟我走!”
就在众人一致以为路琮健会发泄滔天怒火时却忽然峰回路转冒出这一句惊掉他们下巴的话,没听错吧,凶神恶煞的路琮健居然打算妥协。
“留下姓名!”
与老沐擦肩而过后,路琮健顿了下来,回头大声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沐名苍泷。”
沐苍泷在沉寂中如同猛虎般把自己的名和字以咆哮的方式吼出来。
181,脏街(下)。
“好好,我记住你了,晚上就找你聊聊人生,别走哈。”
路琮健拿手指戳了戳沐苍泷的胸膛被他一手拍开,小眼睛里略有点恼羞成怒,不过他也是常年混迹帮与派的大人物,自然不会在此刻翻脸,只是附在其耳边说了一句“只要你还在这二区,那么,不管是在哪里我都找得到,今晚我会带上所有兄弟的”,老沐无所谓地耸耸肩。
“走了。”
见状,路琮健更以为是老沐强装镇定,于是舒舒服服地背着手带人远去,笼罩整个小吃店上空的阴云终于彻底消退,那些大学生情侣再无心思吃东西立马闪避,谁知道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呢,摊上这种特殊的情况,一次就够了,两次以上简直是在测量心理崩溃趋势。
“你有没有事?”
老沐看到路琮健一伙走得很远以后鬼魅般窜到张追身旁扶起他,其实受伤对于武术修炼者来说是很稀疏平常的一件事,你要想进武师就必须要受伤,韧带拉伤或者断了骨头。
“唔。”
张追猛地涌起恶心,推开沐苍泷吐了一地的血,这才神色微弱地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本来是想说些答谢的话但又觉得别扭,所以沉默。
“你的能力不足还来这争什么地盘?”
沐苍泷很不解,论小弟的人数你玄武不管怎样都还太少太少,而路琮健的早就已经人满为患了,双方打起来孰胜孰负不言而喻,可明知差距如天堑他为何还要这般顽固?
“只是为了给跟我的兄弟们一个交代,他们有的因我而死,十五六人,没有家庭没有亲戚关系,那我就是他们唯一的家庭和亲戚,当然要尽到“道义”。”
张追抬头望着天,作出如此的感慨,想当年那位大哥欲取他性命的时候若没有亲信们及时赶到并且做了下跪等等羞辱的动作,他也许就不存在了,可以说,今天的玄武张追就是那个时候的兄弟们用命换回来的,所以,他必须要给已死的他们交代。
“给个交代你也要对比一下他方跟己方的悬殊。”
叹了口气,老沐心底也有点佩服张追义薄云天的大丈夫气概。
“确实鲁莽了点。”
闻言,张追苦涩地一拉唇角,事到如今如果还不愿承认就太丢贵为老大的份了。
“有什么打算?退出二区还是养精蓄锐后报仇。”
这才是沐苍泷敢于冒着得罪路琮健的危险也要出手帮张追的关键所在,对他有用的才出手,没用的就选择袖手旁观,社会就是如此。
“好不容易来了,为什么要退?不退。老子要和恶人死磕到底!”
张追的眼神极阴狠,掠过的怨毒历历可见,他也不是个软柿子,岂能在被对方辱骂过后忍气吞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对他玄武可不适用。
“因为我帮了你,所以今晚他放话要带上所有的人来弄我,你不介意同我一块患难吧?”
仔细观察着张追的表情变化以及肢体语言,是不是外表强横内心软弱的货色老沐仅仅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方面的判断与分辨能力早就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呵呵,不介意!”
哪知张追的表情从呆滞到欣喜若狂不过几秒,居然还敢回来搞自己的救命恩人,哈哈哈来的好,这一次他也纠集全部兄弟,能不能扛二区的把就看晚上的血战后了!
“很好。”
站起身,偏头瞥了瞥躺倒在地的小弟,那是张追来到二区发展势力以后闻风加入的,死不足惜,更何况,晚上要干的架或许死的人会更多,比这还多,上涨到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
“你去哪?”
张追问。
“饿了,吃点东西。”
沐苍泷很实诚地回答。
……
夜幕逐渐来临,似乎是知道今晚会有一场别开生面的杀戮行动,住在这里的居民们都早早关灯闭门闭户,这是每个人的鸵鸟心态,美其名曰不想惹是生非受到牵连,实则内心具备奴隶的性因子。
某个饭店门口,沐苍泷和张追各自拿着一瓶酒边喝边聊,放眼望去四面八方的灯泡早早熄灭,犹如唯恐遭受灭顶之灾的蚂蚁一般无二。
老沐:“喂,张追,你有没有后悔走上这条路?”
张追:“我走上这条路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刚开始的生活所迫,没办法,穷。第二个,就是为了完成逝去兄弟们的遗愿,不愧对他们。”
老沐:“他们能有你这样的大哥该多幸福。”
张追:“我想通了,不能让自己的人生后悔,到老了想起来都没意思,虽然不知道今晚过后还能不能活下去,但是我会赌上一切!”
老沐:“为了出人头地?”
张追:“对!”
沐苍泷不再说话,人家的决定做的有多坚决,那份一无所有仍然要拼出结果的雄心壮志,只怕除了玄武张追以外再无其他人。
“快九点了。”
张追喝完最后一点残留的酒液,将瓶子迅速地扔到前方墙壁上,哐当,应声破碎,玻璃渣子洒落得到处都是,宛如钻石般折射出迷离的光晕。
“兄弟们,随我出发!”
他毅然决然地起身,每一步都掺杂了那股“壮士一去不复返”的笃定,这男人的内心绝对非常强大,信念也绝对固若金汤。
“嘿,捎上我哦。”
老沐也扔去手里暖和的酒瓶,在万籁俱寂的夜里砸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抬起大步就往前迈出,能否一举奠定二区霸主的地位就看今夜了。
“快来!”
他们所有人乘车过去,战场选在“脏街”,老沐打赌,今天晚上那里混吃等死的大部分流氓和无业游民都会加入进来,到时候可就精彩了。
“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