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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无路之际,陈瑀想到了袁术的头等心腹之患——刘敢!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陈瑀和刘敢没有什么交情,不过他们都有袁术这个共同的敌人。
冯则就是陈瑀派来求援的使者。
“陈公玮在徐州,怎么不向刘玄德求援,反而舍近求远来找我?”
刘敢倨傲地站在冯则面前,随口问道。
冯则直言不讳道:“刘将军应该清楚,袁术麾下兵强马壮实力雄厚,绝非我等一家之力可以抵抗,只有我们齐心合力,才能有机会一举击败袁术!”
刘敢伸手拍了拍冯则的肩膀,笑道:“你跟着陈公玮着实有些可惜了,不如你过来跟我吧。”
冯则拒绝道:“公玮于我有知遇之恩,我是不会离他而去的,刘将军到底出不出兵,给个痛快话吧。”
“出兵,当然出兵,现在就出兵。”刘敢微微一笑,转身大步流星地登上主位。
“主公,三思啊,现在并非出兵徐州的最佳时机!”张昭连忙上前劝道。
“子布莫急,我说出兵,却并没有说出兵徐州,袁术与我军全线开战,虽然我军兵力吃紧,但是他袁术也好不到哪里去,刘宠已经拖住了袁术的大队部,纪灵大军又在海西,加上有个刘备在袁术屁股后面牵制着,单凭袁术剩下的兵力基本不足为虑。”刘敢越说越兴奋。
“传我命令,起兵一万,发兵豫章,何人愿为我分忧?”刘敢朗声问道。
“末将愿往!”
“卑职愿往!”
太史慈和周瑜同时站了出来,紧接着,鲁肃也站了出来,豫章这块香饽饽看起来很香,谁都想咬上一咬。
刘敢再三思付,沉吟道:“此战子义为主将,子敬副之,此战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速战速决,开春之前必须拿下豫章,若有贻误战机者,军法处置!”
“喏!”太史慈与鲁肃同时应声而去。
命令一下,周瑜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刘敢看在眼里,却没有过多解释。
周瑜是刘敢心中日后大都督的第一人选,打豫章不过是一次小战役,这样的战役有的是人可以胜任,所谓杀鸡焉用牛刀,如果把周瑜用在豫章一战就是大材小用,真正的大战必定也一定会在九江,那里才是周瑜应该大展拳脚的地方。
冯则眼睁睁地看着刘敢发号施令,对于自己的请求却没有半点回应的意思,顿时有些急了。
冯则问道:“刘将军,出兵海西一事?”
刘敢淡淡道:“别急,冬天还没过,我相信以陈公玮的本事,守到开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在此之前,你就留下来好好待着,你们兄妹俩难得相聚,好好叙叙旧吧。”
就这样,冯则被刘敢强行留了下来,冯方女从此之后也多了一个伴。
身为名将之后,冯则一身功夫相当不弱,尤其是一杆长枪耍得出神入化,再加上一手炉火纯青的刀术,说是刀枪双绝也毫不为过。
有此人才在身边,又是冯方女的亲哥哥,刘敢暗暗下定决心要把冯则收为己用,不过冯则此人性情古怪,不但不近人情,甚至还有点迂腐,刘敢用尽财宝和美色,冯则始终无动于衷,似是打定主意要追随陈瑀到底。
刘敢无计可施之际,孙仁献意外地站了出来。
小丫头不知用了什么糖衣炮弹的法子,竟然使得冯则天天起早贪黑,在小院中教起了她刀术,不但如此,孙仁献学冯则刀术的同时,孙朗开始专心学桥封的剑术,两个当师父的相约一个月后进行一次刀剑较量,看看最后谁教的徒弟更为出色。
与此同时,刘敢动用财力和人力,推出了一档“江东月旦评”的活动,主持人便是创办“月旦评”的许邵。
与之前的“汝南月旦评”相同,“江东月旦评”也是评价当代人物或诗文字画等风雅艺术品,不同的是,“汝南月旦评”是以开办讲坛的方式进行宣扬,“江东月旦评”则是以书面报纸的形式发行推广,是传播大众和引导社会舆论的一种媒体工具,更准确的说,是刘敢手上的一种推广和造势的工具。
只要利用得当,“江东月旦评”就是刘敢手上的“时代周刊”,刘敢可以在这上面推广任何人或事。
比如第一期的“江东月旦评”,主打人物就是刘敢本人,在文字的赞美渲染之下,所有看过第一期“江东月旦评”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对刘敢产生好感或者浓厚的兴趣。
不仅如此,刘敢可以大大方方的在上面宣传女儿红、鹿龟酒等商业品牌,久而久之,口碑与名气传播出去之后,如果刘敢想要推出一件新产品,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一件毫无知名度的新产品捧杀上天,换言之,如果刘敢想毁灭一个品牌或者诋毁一个人的名声,同样也能适用。
“江东月旦评”一旦打造成功,刘敢手中等于握了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子将,听闻当初主办‘月旦评’的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人,你们合称为平舆二龙,是也不是?”
刘敢单独召来许邵,温声发问。
关于平舆二龙的名号,刘敢在此之前有所耳闻,不过因为时间过了太久的缘故,刘敢只记得许邵是其中之一,至于另外一人是谁,刘敢已经把他遗忘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回禀使君,在下与家兄许虔,的确有平舆二龙之称。”许邵如实回答。
“许虔么?不知许靖跟子将是什么关系?”刘敢沉吟问道。
“许靖是我堂兄,不过我与他关系不怎么好,使君何以问起他?”许邵道。
“没什么,只是想劳烦子将,请二位兄长前来庐江助我一臂之力,‘江东月旦评’想要扩大影响力,单凭你我之力,只怕还远远不够,我希望未来有一天,全天下人都能够知道‘江东月旦评’之名。”刘敢正色道。
“如此,我立刻修书两封,家兄许虔还好说,我那堂兄只怕不会听我的……”许邵微微一叹。
“无妨,许靖那边我可亲自派人前往,你只需告诉我,他现在的住址就行。”刘敢道。
“据我所知,我那堂兄日前已经去了交州。”许邵道。
“交州,士燮么?”刘敢会心一笑。
第一百一十章 历史秘辛
洛阳。
汉朝幅员辽阔,沃野千里,光武帝刘秀偏偏选在此地定都,不仅仅因为此处地理位置极佳,在很多风水术士眼中,洛阳是一块钟灵毓秀的风水宝地。
洛阳在,则汉朝在。
洛阳破,则汉朝亡。
董卓火烧洛阳以后,大火连烧了数月之久,烟气雾绕遮天蔽日,洛阳皇宫早已残破不堪,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洛阳城里的百姓也难以幸免,董卓命令部下肆意屠杀洛阳城内的百姓,手段之残忍,道德之沦丧,令人嘘唏不已,时至今日,仍然有许多地方的房屋漆黑如墨,灼烧烟熏的痕迹遍布各处。
昔日繁华的都城,在大火和屠戮之下化成了一片废墟,可即便是一座废墟,洛阳城依旧有它的价值。
“我一定要重修洛阳,重振大汉!”
在废弃的房屋旁边,一位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郎,生得唇红齿白宛若一位青春少女,喉间的凸起点却显露出他是一个男子,尤其是说话时双眼流露出的坚毅和决绝之色,虽然稍显稚嫩却有种气度不凡的感觉。
在少年郎的旁边,有一位白袍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少年郎看了半晌,一言未发。
白袍人云淡风轻的反应引起了少年郎的不满,少年郎咬牙问道:“你认为我做不到?”
白袍人轻轻摇头:“修洛阳易,振大汉难,陛下虽然贵为天子,可是如今天下诸侯割据一方,兵祸纷争四起,又有谁真正把你当做九五之尊?”
少年郎便是刘协,汉灵帝刘宏的次子。
刘协能生得这般风流俊美,很大的原因要归功于他的母亲王荣,曾经王荣的美貌一度让何皇后非常嫉妒,当时掌管汉灵帝后宫的后宫之主就是何皇后,而王荣能喧宾夺主吸引汉灵帝的宠幸,不但因为本身出自名门世家,更重要的是有一副国色天香的绝美容颜,龙生龙凤生凤,国色生出来的孩子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白袍人的话令刘协沉默不语。
他是天子不错,却是一个不合格的天子,因为他的命运从来都不归自己掌控,从登基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没有真正行使过天子的权力,他只是别人手中的一具傀儡。
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但是心知肚明归心知肚明,他又如何甘心永远沦为别人的傀儡,一生一世任人摆布?
从董卓到李傕、郭汜,再到杨奉、李乐,这些人明里的暗里的,没有一个人真正把他看做天子,一直到今天,他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名字。
大谁何!
出生帝王之家,刘协比任何人都清楚“大谁何”的含义,这是天子手中的一柄“利剑”,如果使用的好,“大谁何”足以改变刘协今后的命运,这是刘协眼前最具希望的一根“稻草”。
“你说的对,我现在的确算不上九五之尊,不过将来我一定会成为真正的九五之尊,我也一定会振兴大汉,有你们‘大谁何’在背后支持我,我相信一定可以成功!”
刘协说话时,双眼之中透露着一丝炽热的神色。
白袍人深深地看了刘协一眼,轻叹道:“陛下误会了,我脱离‘大谁何’很多年了。”
刘协一愣,说道:“脱离?为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从皇宫里救出来?我从小在皇宫长大,从来都不知道有一条通往皇宫外的密道,这么隐秘的事情你都知道,你肯定不是一般人对不对?”
白袍人道:“陛下想听真话吗?”
刘协皱眉道:“什么意思?我当然要听真话,我已经听了太多的谎言。”
“我给陛下讲一个故事吧。”白袍人转身背对着刘协,负手而立地娓娓道来:“有一个小男孩,从懂事起就一直在训练怎样杀人,他每天接受各种任务,这些任务最终的目的十有八九都是杀人,有时候是杀一个人,有时候是杀一群人,从最开始杀人的恐惧,到后来的麻木,他杀了数不清的人,这些人是好是坏他不知道也不关心,因为他是个听话的孩子,因为交给他任务的人是他的恩人,他一直觉得,受人滴水之恩就该涌泉相报,所以不论这个恩人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不问缘由。”
“这个人是你?”刘协长大了嘴巴问出来,因为无论怎么看,面前之人虽然神色冷漠面无表情,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
白袍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在除夕的晚上,他接到一个任务,这个任务是杀掉一个女人,很简单的一个任务,因为只是杀一个人所以他觉得简单,他手上早已沾染了数不清的鲜血,男女老少都有,多杀一个人,少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并没有区别。”
“可是,当他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他第一次产生了迟疑、犹豫、不忍心……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他之前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不过他并不是因为女人的美丽而迟疑,而是因为女人的肚子很大,这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杀了这个女人,等于提前结束了一个还没出生的生命。”
“他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