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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曼登高远望,目睹一切,不由喜上眉梢。
“苍天已死!”何曼大喝。
“黄天当立!”黄巾军众齐声应喝。
士气高涨的黄巾军有如神助,周泰军众一个接一个倒在战场,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周泰身负十余处伤口,血流不止,依然气势如虹,斧钺在手,哪怕敌人围我千万重,我自巍然不动。
黄巾军死伤惨重,包围周泰的黄巾兵众更是被气势所慑,不敢上前半步。
“周泰匹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何曼咬牙切齿,黄巾军巨大的伤亡令他失去理智,他的目光落在周山那张与周泰相差无几的脸上,忽然拔刀而出,杀机大盛:“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忽然闪过。
一剑西来!
一颗人头飞向天际!
何曼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仿佛飞上了蓝天,他眼看着自己的身子倒在地上,鲜血乱溅。
何曼竟被人一剑枭首!
杀人者,王越!
第五章 江东子弟多豪杰
“贼首已死,汝等还不束手就擒!”
王越杀人后不动声色地扯下了头上的黄头巾,冷声高呼。
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天际。
不远处,混迹黄巾军中,头裹黄巾的刘敢暗叫糟糕。
所谓擒贼先擒王,原计划是王越挟持何曼,迫使黄巾军不战而败,无奈天意弄人,何曼突然向周山发难,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兀那贼人,竟敢杀我们将军,宰了他,为将军报仇!”
不知谁在人群中高喊了一声,黄巾贼众群情奋起,舞刀挥棍,朝着王越蜂拥而来。
何曼这支黄巾军兵器短缺不说,各种刀枪也是多年遗留下来的二手货,在街头斗殴还行,真的投入战场,杀伤力十分有限。
王越不同,他手上的剑不但锋锐,且在江湖中颇有盛名。
剑长十八寸,开双刃,剑身呈墨色,剑身与剑柄交汇处,刻有两个清晰小字:墨阳。
王越有无声无息刺杀何曼的本事,自然不是易与之辈,纵使身陷包围之势,依然神态自若。
第一剑。
一名黄巾贼翻身倒地,死不瞑目!
第二剑。
三名黄巾贼身首异处,目光惊恐!
第三剑。
十余人兵器被墨阳剑砍成两段,退避三舍!
第四剑。
王越犹如一条出海蛟龙,翻身跳入人群,激情杀人!
关键时刻,何仪收拢残军,振奋士气,合兵围杀。
“幼平,兄弟们都死了,很快就轮到我们了。”蒋钦和周泰背对背,陷入一片包围之中,一场大战下来,他们都已接近力竭。
“公奕,你怕死吗?”周泰笑了。
“我不怕死,我只怕不能救你弟弟!”蒋钦苦笑。
“这一次,怨我!是我考虑不周!”周泰擦掉嘴角的血丝,远远眺望周山所在之处:“也不知我那兄弟怎么样了,今日若能活命,必将这些黄巾狗贼赶尽杀绝!”
“幼平,快看,兴霸来了!”蒋钦忽然指着远方飞扬的尘土,面露大喜之色。
“哈哈,天不亡我!甘兴霸,你总算来了!”
……
大路之上,一面大旗迎风飞扬,两个金漆大字赫然醒目:锦帆。
拨开尘土,一名魁梧青年一马当先,此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头插鸟羽,身佩铃铛,携弓带箭,狂放不羁。
“儿郎们,随我来!”
甘宁一声怒喝,长枪所指,两百健儿朗声呼应,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
“锦帆贼!”何仪一眼认出这支神秘军队,不由暗暗心惊。
“吾乃临江甘兴霸,汝是何人?怎敢挡吾去路!”
“正欲取汝首级,给我杀!”
甘宁纵马飞驰,宛若虎狼入羊群般杀入黄巾军中,见人杀人,遇马斩马,竟无一人是其一合之敌。
何仪一脸阴晴不定,场上战局已经逐渐失去掌控,他很清楚,如果再不想办法阻止甘宁,黄巾军必然溃败如山倒。
“这锦帆贼居然如此厉害!”何仪眼睁睁看着甘宁救出周泰、蒋钦,却不敢上前阻拦,尽管兵力占优,但是双方实力相差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将军,撤兵吧,我们没有胜算的。”一名黄巾兵忽然开口。
何仪看了他一眼,虽然明知道此人说得是实话,却还是忍不住怒上心头。
“住嘴,我黄巾天兵绝不会输!”何仪亮出长刀,高高举起,用尽全身气力呐喊:“兄弟们,我们好不容易打下九江,决不能拱手相让,为何曼将军报仇,杀了他们!跟我冲阵,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
“天下大吉!”
……
黄巾军在何仪的鼓动下,发了疯一般厮杀起来,甚至于老弱妇孺都下了战场,他们握着棍棒铁锹,一脸愤恨,宁死不屈。
太平教蛊惑人心的本领,可见一斑。
然而,战火正浓的时候,他们的头领,却被一把长刀锁住了脖子。
“你是什么人?”何仪怎么也没料到黄巾军中有奸细,还是个劝说他撤兵的奸细。
“可以救你一命的人,识相的就让他们放下武器,停止战斗,不然刀剑无眼,我可不敢保证我的手会不会抖一下。”刘敢一把扯开了黄头巾,将刀用力架在何仪脖颈的要害之处,不敢有丝毫怠慢。
“痴心妄想!”何仪冷笑。
“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哼!”刘敢轻轻一用力,何仪脖颈处便被划开了一道鲜红的口子,血流不止。
“将军!”何仪的亲兵们被吓得怒不可遏,却在刘敢的眼神威慑下,不敢挪动半分。
“放下武器投降,或者死,你选一个吧。”刘敢淡淡道。
在死亡面前,何仪妥协了,大声高呼:“兄弟们,放下武器,我们……输了!”
何仪的亲兵率先扔了武器,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黄巾兵扔下武器,举手投降,也有一部分黄巾士兵不甘被俘,溃逃而走。
总之,这场九江之战,以黄巾军败北而落下帷幕。
刘敢如愿以偿找到周山,更有幸结识甘宁、周泰等江东豪杰,经此一役,刘敢孤身入阵擒何仪的威名渐渐传开,更有人传言,“截天夜叉”何曼也是死于刘敢刀下。
兴平元年,刘敢之名,传遍庐江。
长江之上。
锦帆大船所过之处,任何船只无不退避三舍。
船头,甘宁举杯豪饮,高歌一曲,豪气干云。
一旁,周泰、蒋钦身缠纱布,醉眼朦胧,舞剑助兴。
酒桌上,周山双手各持一根筷子,敲剑击刀,一阵阵悦耳音符随风扩散。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
一片欢腾中,刘敢却忽然觉得意兴阑珊,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可这古代的酒水实在太过难喝,两碗下肚,便令人隐隐作呕。
酒喝不下,话自然也说不开,如此良辰美景,岂不辜负?
“待我回去,一定要酿出一坛好酒,让你们尝尝什么叫人间仙酿。”刘敢拍着胸脯打包票。
“无双兄弟,你就别吹了,喝两碗就吐的稀里哗啦,还想什么仙酿,即便酿出来,你也无福消受啊!大家伙说说,是不是这么个理?”甘宁饮酒笑道。
无双是刘敢的表字,这个字还是王越取的,因为王越觉得刘敢是他这么多年来所见所闻最特别的人。
“兴霸瞧不起人,可敢与我赌一回?”刘敢说。
“赌这种事,怎么能不算我,说吧怎么赌。”周泰忽然凑上来,神色兴奋。
刘敢不语,盯着甘宁。
“赌就赌,不过你想怎么个赌法?”甘宁问道。
“首先,我不是针对谁,我是想说你们现在喝的酒都是垃圾!我酿的酒,无论纯度,香味,口感,都是这些劣等酒比不上的,我酿的酒一定可以成为江东第一名酒,乃至大汉第一名酒!”刘敢滔滔不绝地讲。
“大言不惭!”
“信口开河!”
“黄口小儿!”
不单单是周泰和甘宁不信,在场所有人都不相信刘敢能酿出这么好的酒。
“好,我赌了。”周泰握拳笑道。
“我也赌了。”甘宁也不甘示弱地捏起拳头。
“你们难道不问问赌注吗?”刘敢哑然失笑。
“不论是什么赌注,我们赢定了,兴霸,你说呢?”周泰自信满满地笑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当然,来干一杯,提前庆祝我们赢下这场赌局。”甘兴霸哈哈大笑。
刘敢嘴角悄悄扬起一抹诡秘的弧度,笑道:“输的人当做小弟,赢的人当大哥,从此以往风里来火里去,但凡大哥一声令下,小弟指哪打哪,不得有半点怨言。”
“此赌可有期限?”蒋钦突然问道。
“半年足矣。”刘敢淡淡道。
“半年?无双小弟,你可以提前叫大哥了。”周泰捧腹大笑。
“如此,也算我一个。”蒋钦说。
“也算我一个。”周山不落人后。
“王哥,你怎么看?”刘敢突然转头朝王越笑道。
“我从不赌博。”王越忽然有种所有人都被套路的感觉,可是非要说刘敢年纪轻轻能酿出大汉第一名酒,他也是不信的。
“算你运气好,你们赌谁赢?”刘敢的目光落在蒋钦和周山脸上。
“我当然是站在幼平这头,我也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夸下这个海口。”蒋钦说。
“我也一样。”周山说。
“到时便知,也许半年都不用,那么好吧,大丈夫一言既出……”刘敢伸出手掌。
“驷马难追!”众人击掌立约。
……
第六章 吕氏秘闻
九江县一役,刘敢直观而强烈的感受到武力之中的暴力美学。
他费尽三寸不烂之舌,抛出各种诱惑,这才令王越勉为其难教他剑法。
学武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速成的事情,更何况如今刘敢已经骨骼成型,想成为王越这样的一流高手已经不太现实,可是这并不能阻挡刘敢有一颗热爱学习的心。
刘敢的生活渐渐规律起来,早上习武,下午酿酒,晚上与桥公高谈阔论当今天下大势,偶尔和大小二乔谈谈风月聊聊理想,生活过得悠哉惬意,隐隐有种乐不思蜀的荒诞。
“贤侄,手枪之事可有进展?”
桥渊对于这件事是最为上心的,几乎每隔几天必有一问。
刘敢一直想不明白,何以桥渊一介商人会对武器这般重视,不过若没有桥渊的支持与资助,他也不可能有资金来制造武器,招揽人才。
所以,对于桥渊的态度,刘敢一直是抱有一颗心存感激之心的。
刘敢如实说道:“由于设备和技术的问题,想要快速批量生存,暂时不太可能,我已经让周山加大力度,争取用最好的技术先仿制一把样本。”
桥渊“哦”了一声,说:“以你估计,仿制成品,还用多久?”
刘敢微微摇头:“这就不太好说了,短则三天,长则三年,最主要的还是技术问题,整个庐江的冶铁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