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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拓扫了一眼赵云,却是收起了小视之色,他乃骞曼帐下第一猛将,甚至放眼整个草原,也少有人能接下他随手一击,本以为已经无敌于天下,谁知道汉人之中,随便出来一名偏将,就有如此本事,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可敢再来?”暗中震动了几下有些发麻的臂膀,宇文拓目光重新落在魏延身上。
“有何不敢?”魏延正是年少热血的时候,虽然之前一次交锋,差点丢了性命,却也只道对方不过力气大些,若论武艺,未必就比自己强多少,这一次,却是谨慎了不少,并未直冲过去,而是缓慢靠近,手中大刀斩出,却是凝而不发,避免与对方正面碰撞。
宇文拓与魏延过了几招,却见这小子只是与他颤抖,却并不肯与他正面碰撞,哪里不知道魏延打的什么算盘,当即怒喝一声:“好小子,胆敢诈我,找死!”
凤翅鎏金镗挑开魏延的大刀,跟着一镗疾进,直刺中宫,魏延见状头皮发麻,也顾不得收刀,一脚踩在马镫之上,身体一滑,避开了对方的攻击。
“死!”宇文拓双臂猛然发力,原本已经用老的凤翅鎏金镗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往下一压,朝着魏延砸下去。
“嘶~”
破空声起,却是一杆银枪破空而至,并未救人,而是直刺宇文拓咽喉,角度刁钻,力道狠辣,若宇文拓执意要杀魏延,那这一枪,足矣在他杀死魏延的同时,要了他的性命。
自然不愿意以这种一命换一命的方式来结束这场战斗的宇文拓此时也只能回身遮挡,从赵云出马开始,他就一直关注着此人,哪怕与魏延相斗,也留了几分力气,此刻回身遮挡,却没有丝毫的勉强。
“叮~”
一声脆响声中,宇文拓心道不妙,这看似来势迅猛的一枪落在他的凤翅鎏金镗握杆之上,却是混不着力,仿佛自己一镗打在了空处一般,心中暗叫不妙,连忙一个矮身,学着魏延的样子滑到了马背后面。
几乎是在他低头的同时,赵云的第二枪带着撕裂空气的啸声贴着他的头皮划过,带起几缕黑发,空气之中,甚至传来几声气爆之声。
“好胆!”宇文拓大怒,不再理会魏延,凤翅鎏金镗自下而上,狠狠地砸向赵云的战马。
赵云见状,连忙一勒战马,坐下白马人立而起,同时一杆银枪自上而下,一式甩枪式夹带着一连串细微的气爆之声落下来。
“咣~”
宇文拓连忙举起凤翅鎏金镗迎向赵云,只听一声巨响,银枪回弹,赵云身体猛然后仰,双脚离鞍,身体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再度落下时,却是长枪带着厉啸之声刺来,那宇文拓已经准备好横砸,奈何赵云这一枪来的太快,也太猛,根本来不及多想,只能侧身闪避。
只是这须臾时间,两人便各自在生死边缘走了几圈,其中凶险,看的一旁的魏延有些发怔。
赵云一枪占据了先机,得势不让,手中银枪一枪快似一枪,每一枪都是攻敌之必救,那宇文拓空有一身神力,本事也不差,但遇上赵云这等以速度和武艺并重的武将,却是遇上了克星,只能被动防守,每每想要反击,赵云准能找准时机一枪逼得他不得不防守,交手三十余招,却是守多攻少,一股郁气憋在心头,却是发作不得,只能通过不断的怒吼声来发泄心中的郁闷。
便在此时,赵云突然一勒马缰,策马斜斜冲出几步,那宇文拓一镗架空,便绝不对,还没来得及细想,耳畔却是传来一阵破空声,赵云的银枪已经照着他脑门儿刺来。
也是宇文拓了得,危难之际,猛地挥动凤翅鎏金镗,拦腰扫过去,用的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只要赵云执意杀他,也难逃死亡的命运。
赵云自然不想跟他同归于尽,眼见对方豁出命去,也只能勒马前冲几步,避开了宇文拓这同归于尽的一击,但同时,也等于放掉了宇文拓一名,将之前营造出来的优势彻底瓦解,宇文拓此时松了这口气,却是重振旗鼓,准备再战。
第二百二十章 众智
“再来!”
一口郁气终于泄尽,宇文拓重新振奋了精神,再度朝着赵云杀来。
赵云微微皱眉,此人力大无穷,再来一次,自己未必能够压制的住。
“赵云退下!”一声沉喝声中,马蹄声起,赵云闻言,默契的策马移开,那宇文拓见吕布出手,不惊反喜,大喝一声,迎面而上。
“咣~”方天画戟与那凤翅鎏金镗一撞,空气中,一股无形的波纹以两人为中心,逸散开来。
“你……”宇文拓死死地瞪着吕布,脸色有些潮红,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在力量上与自己抗衡。
吕布同时也感觉双臂一沉,他力量不小,虽然没有专门的力量型天赋展露出来,但便是有着天生神力天赋的牛耿,在他面前单拼力量就拼不过,但此刻,也只是勉强与这宇文拓拼了一个平手,眼见宇文拓双目怒睁,知他要发力,冷哼一声,双手一搓。
方天画戟突然扑棱棱转动起来,不等宇文拓发力,已经顺着凤翅鎏金镗的枪杆滑下来,直接斩向他握着凤翅鎏金镗的手指。
宇文拓大惊,也顾不得发力,将手中凤翅鎏金镗往上一举,想要避开吕布的斩击。
“落!”却见吕布将方天画戟一挂,在宇文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那方天画戟顺着凤翅鎏金镗的力量往下一拉,锋利的小枝将他握着凤翅鎏金镗的十指齐根拉断,笨重的凤翅鎏金镗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死!”鲜血喷溅在吕布身上,此刻宇文拓已经没有多少还手的能力,吕布如何会让这样一员鲜卑猛将离开,寒光闪动,宇文拓虽然极力躲避,胸口处却仍然被方天画戟拉开两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内脏往外直流。
“吼吼吼~”
便要顺手将其人头斩下之际,鲜卑大营后方突然响起一阵号角声,大批鲜卑骑士朝着这边蜂拥而来。
“还有主将?”吕布抬头,微微皱眉看着鲜卑大军的后方,按说宇文拓受伤,鲜卑大军本该哗变或是直接冲上来拼命才对,但此刻,虽然士气因为宇文拓的败北重伤而低落,却并未有哗变的迹象,也就是说,这支部队里,还有人地位甚至在宇文拓之上,才没有让部队因为宇文拓的死而乱了阵脚。
“退!”瞥了一眼起色萎靡的宇文拓,吕布冷哼一声,一挥手,带着赵云、魏延迅速退开,却并未离开,而是冷冷的看着对面的鲜卑人迅速将宇文拓救下。
一名骑士自阵中飞奔而出,来到两军阵前,对着吕布等人用汉语喊道:“汉人军队,难道你们除了残杀老弱妇孺之外,便只会以多欺少吗?”
“你待如何?”吕布横戟立马,看着这名骑士道,他自然是不屑于以多欺少的,不过之前再斗下去,便是赵云赢了,也是惨胜,虽然与赵云有些嫌隙,但这可是刘协看重的武将,对于其本事,吕布还是欣赏的,而且接下来的行动,赵云还真是个不错的帮手,也因此,吕布才悍然出手,不过此刻对方这么说出来,吕布心中一动,冷笑道。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各自收兵,待明日,自有我鲜卑勇士与你斗。”那鲜卑骑士朗声道。
“好,便依你!”吕布朗声道:“只是希望明日还能看到你们。”
“好!”那骑士见吕布答应,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当即答应一声,飞奔回本阵之中,双方大军各自警惕着对方,徐徐退军,直到相互隔开十里之后,才各自下寨。
赵云和魏延找到了吕布,犹豫片刻后,还是魏延性急,向着吕布拱手道:“温侯,那鲜卑人虽众,但我军也未必怕他,加上那宇文拓一死,对方士气大跌,何不趁此机会,一鼓作气,何愁不能破敌?”
“你也是此意?”吕布扫了魏延一眼,扭头看向赵云。
“云亦觉的,这是大破鲜卑主力的良机。”赵云点了点头,不解的看向吕布道。
“莫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那鲜卑军队不过万余,而我军此行所为者,可不是这万余人马,而是五万,十万,乃至更多的鲜卑人的生命,此战便是胜了,我军岂能没有损耗?”吕布擦拭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冷冷的瞥了两人一眼道:“今夜我等便动身离开,日后自有机会收拾他们,但不是今日。”
赵云闻言恍然,他们此行的目的,为的不是找鲜卑主力,而是杀人,杀更多的人,杀掉鲜卑人的元气。
魏延有些不甘,看着吕布,心中突然一动,上前一步,沉声道:“既然温侯决意要走,末将却是有一计,或能以极少的代价歼灭这支部队。”
吕布挑了挑眉,看向魏延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冷意,扬了扬下巴:“你且说来听听。”
“既然要走,何不将那鲜卑人引来,在营中设下陷阱,留座空营给他们,待那鲜卑人以为我等远遁追击之际,半道伏击,便是不能全歼,也能重创他们。”魏延有些兴奋地道。
“有点儿意思!”吕布有些讶异的看了魏延一眼,若是如此的话,倒是有些机会。
“如何让他们知道?”吕布想了想问道。
“这……”魏延一窒,却是说不上来,这念头之前在他心中,也不过是灵光一闪,至于如何操作……魏延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一旁赵云却是心中一动,看向吕布道:“将军,末将却是想起一事。”
“讲!”吕布点点头道。
“昔日末将曾随公孙将军征战乌丸,曾有一次,那乌桓不敌公孙将军,心有退意,也曾悬羊击鼓,只是那乌桓人当夜便开始悬羊击鼓,公孙将军当时本已经收兵修整,但听得那鼓声有异,彻夜不绝,当下生了疑心,连夜派人查探,果然见那乌桓人还未完全退走,当即便提兵追击,大破乌桓。”赵云笑道。
“公孙伯珪,也算一员良将。”吕布缓缓颔首,昔日虎牢关之战以前,那可是被草原上的人当成与他并肩的人物,哪怕武艺不足,但对于公孙瓒,吕布还是有几分敬意的。
不过随即一怔,吕布扭头看向赵云道:“你是说……”
“我等何不反其道而行之,故意露出破绽,而后再设下埋伏,引鲜卑大军来攻,我军则攻其不备,一战而破之。”魏延目光一亮,兴奋道。
吕布闻言,摸索着手中的方天画戟,眼中也出现意动之色,他之所以不愿战,只是怕损耗太过,他们可没有补充,就这八千人,一旦损耗太过,接下来的日子可就难熬了,而且能够对鲜卑人造成的伤害也会大大降低。
不过若能以极小的代价将这支鲜卑主力给破了,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也有极大地好处,王庭的力量越弱,他们就能更加从容的去收割。
“便依此计行事!”片刻之后,吕布拍板道,虽然有些险,但以他还有赵云加上魏延以及八千铁骑的实力,再以有心算无心的话,赢面颇大。
当下,三人开始商议着接下来该如何埋伏,又该如何引鲜卑人入壑。
另一边,鲜卑大营之中,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宇文拓被吕布削断了十指,之后又是两戟开膛破肚,当时虽然吊了一口气,但被救回来之后不久,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尸体已经被用担架摆在一堆枯木之中,准备火化,在旁边,有一名少年跪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