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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宁要将红绸子接过来,“张爷”笑道:“哪里敢劳纪老爷动手?我们来就是,你们几个,还不将红封挂好?以后谁到了这堂口,都要恭敬行礼称呼一声解元公,以后这正堂,便是解元堂,我们能到解元堂里来走一遭,沾了文曲星的光彩,那可是祖坟冒青烟的福分!”
第246章 兵来将挡
当纪府的堂前挂起了象征金陵乡试解元的红封,纪宁这边马上围拢了许多人上来道恭喜,纪宁本是要跟唐解等人谈及乡试贿考之事,但此时他还必须要出来应酬宾客,至少要将来报喜的衙差,以及好意过来维持秩序的秦圆圆送走。
秦圆圆看出纪宁好像是有意要跟几个朋友说话,没多做停留,她笑道:“纪公子如今高中解元,来年会试希望能一榜高中。妾身明日再登门造访,今日不多做打扰,告辞。”
“恭送夫人。”纪宁送秦圆圆到门口,那边秦圆圆所带来的下人,也将来讨喜的街坊邻居的赏钱都派发了,后续再来的人,最多是能喝杯茶吃点点心,至于赏钱就不会再有。
这也是来的早的,跟来的晚的区别,不是说谁来恭喜都能领到赏钱,尤其是要防止那些来浑水摸鱼的。
即便赏钱前后只是派发了不到半个时辰,也花费了秦圆圆有几十两银子之多,纪宁也不知道秦圆圆为什么出手会这么大方,如果只是单纯欣赏他的才学,一次送银子不成,还要送这么多次,这次让他领情,那未来秦圆圆如果有事相求的话,他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秦圆圆居然还说来日再来造访,那很可能就是有事相商,具体是什么事也不得而知。
衙差走的很早,那些衙差来报喜的目的就是为了领赏钱,漂亮的场面话说了,赏钱也到手,这纪府他们一刻都不想多留。
等衙差和秦圆圆都已经离开,院子里的来客,纪宁交给何安去招待,而他则带着唐解几人到了偏厅之内,说及贿考的事情。
“……永宁,你现在可不能掉以轻心,倘若哭庙之事真的做成,朝廷和文庙不可能不管,就怕朝廷和文庙为了士子的愤怒,将争议性颇大的几人的举人功名都给剥夺,毕竟现在还都未曾拜过文庙,举人之名还是虚的。”唐解分析道。
大永朝的举人,不单纯只是一个名号的问题,之后举人会去拜文庙,获得文名,就好像是获得一种“赐福”,只有获得了文名的人,才能获得真正的举人名位。
纪宁所知,文名的高低主要涉及到精神力的强弱,涉及到能撰写大篆和小篆的数量,而他自己本身是带着前世记忆而来,他的精神力尤为强大,他感觉不出自己在撰写大篆和小篆上有什么精神枯竭的效果,所以他对这种文名的获取并不上心。
纪宁所要得到的,是举人的身份和社会地位,是获得会试的资格,而别人主要是为了获得文名,成为凌驾于百姓之上的特权阶层,大部分的人为的就是科举获得功名后做官。
所以说纪宁跟普通人考科举的目的是不同的。
谢泰道:“朝廷和文庙也不能不加考核,直接就将所受争议的世家子弟定为贿考吧?总需要有证据,有行贿的人,那必然有受贿的人,现在所知,一个主考是封玄青封老侍郎,一个是两淮提督学政江松江学政,若说贿考之事存在,还是如此大规模的贿考,此二人中必然有一人有受贿之行为,那谁行贿,谁没有行贿,不一清二楚?”
韩玉一摆手道:“我们现在说这些没用,主要看永宁的看法。永宁,你怎么想?”
纪宁想了想道:“先谢过诸位这么相信我,确定我不是贿考得到的功名。”
“永宁,你还真以为我们糊涂啊?你的才学如何,我们是清楚的很,就连我和子谦这样已经考上举人的,在你面前都要自愧学问不如,你中举人可说是顺水推舟的事情,中解元也不在话下,我们怎可能怀疑你贿考?”韩玉没好气道。
旁边几人也点头应是。
纪宁点头道:“还是要谢过,难得有你们相信。在我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下并无太高的社会地位,又无法左右朝廷和文庙的决策,先看这次哭庙行动所造成的影响力有多大,若朝廷和文庙最后置之不理,此事可能到此为止。但若最后要追究,也争取能在查案之人面前争取能表现一下,让他相信在下并非是通过歪门邪道的东西获得的功名。”
“嗯。”唐解道,“永宁说的对,真金不怕炉火,那些人敢闹事,他们也要有证据!不过永宁这些天府门可要关紧了,就怕那些人一边哭庙闹事,一边还会来你府上声讨,你这个解元之位,也实在太碍眼了!”
“知道,多谢唐兄提醒。”纪宁站起身,恭敬对几人行礼,在这种困难的时候,难得这些朋友还站在他一边帮他的忙,也让他很感动。
纪宁也能感觉到,这次的事件背后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否则不可能在放榜之前,那上官公子就会跑到他身边来跟他说及他乡试的文章。
他也终于想明白了之前想不通的事情,他现在等于是被人推出来挡刀,处境将会非常危险。
……
……
九月初一当天,金陵城乡试落选的士子,都跑到金陵文庙之外哭庙,向孔圣人先师来诉说此番金陵乡试不公之处。
文庙和朝廷当天不会有什么应急反应,士子们也没离开,当天直接在文庙之外静坐,有的哭的死去活来,几度晕厥,也不知道他们跟那些中榜的举子有多深的仇恨,简直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而且他们在文庙前所哭诉的话字字珠玑,显然是有人为他们誊写过文本的。
此时在崇王府内,崇王也是才刚刚得知了乡试放榜,士子文庙哭庙的事情,作为一个有政治觉悟的皇亲国戚,崇王意识到,这次的事情,肯定跟当朝的权力争斗有关。
“……王爷,此事很可能是太子从背后搞鬼,五皇子在南方并无任何安排,突然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我等居然提前毫不知情,从属下背后所调查的结果来看,一些世家似乎是将五皇子当成是此番接纳贿金的人,若再闹下去,朝廷彻查……王爷还是早作筹谋的好!”
第247章 “铁案”如山
纪宁考中解元,本来是要直接去拜谢太师傅沈康的,但因贿考的事在发酵,他现在还不知最后的结果如何,他不敢贸然去见沈康,免得影响到沈康的声望。
作为徒孙的,当然要为祖师爷考虑,在送走宾客之后,他便留在家中。按照既定的安排,在放榜后的第二天,九月初二,就是招待所有考官和新进举人的鹿鸣宴,就算纪宁这个解元还不稳妥,他还是会出席鹿鸣宴,他可不想被人说是“做贼心虚”不敢前去。
当天外面闹哭庙的事情,纪宁没出去,也不知道最后声势闹的有多大。
第二天早晨,唐解便亲自登门来访,将所知的事情告知与纪宁知晓:“……士子分成三拨,第一波人在贡院门口闹事,堵门不许里面的人出来,昨夜更是一晚都在静坐;第二波人则前往金陵城文庙去哭庙,作《卷堂文》,哭诉本次乡试中不公之处;第三波人则是前往金陵城内各衙门,向朝廷申告此事,以求得到朝廷的重视。听闻江南御史和两淮御史都已闻听消息,要上书朝廷,按照士子的要求,本次乡试中榜举人将无法得到文名,部分涉纳贿的考生还要被永远剥夺考试资格,甚至是下狱问罪,乡试则要择期再考。”
纪宁点头,道:“事情闹的这么大,幕后一定有人在做推手。”
“永宁你知道就好,今日的鹿鸣宴,还是不要去参加,免得招惹是非,那些士子自己没有考中举人,义愤填膺,你去的话,若他们情绪过激,很可能会对你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这是有理没处说!”唐解自己也是望族子弟出身,在这件事上,他反而站在被状告的望族子弟身上,而认为此番闹事,都是一群没有才学的布衣士子在作祟。
纪宁道:“唐兄的好心提醒,在下谢过了,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我躲在家门不出,就更成为别人攻讦的理由。”
“嗯。永宁你心胸坦荡,为兄佩服。”
二人又交谈一段时间,何安匆忙跑进来,道:“少爷,韩公子在外面求见。”
“哦?公台那边也来了?走,出去看看。”纪宁站起身,与唐解一同迎出门口。
韩玉见到纪宁,直接道:“纪兄、唐兄,昨夜里发生大事,封老侍郎在贡院内畏罪自尽,还留下一封遗书,说是承认此案是他一手所为,还请朝廷不要追究他的罪责,现在士子中间已经炸开锅,今天的鹿鸣宴也跟着取消!”
“啊?”唐解愕然,“当真?”
“骗你们作何?现在金陵知府已亲自带着仵作和衙差往贡院,贡院内外有不下千名官兵把守,都知道昨天士子闹事,封老侍郎又是死在自己的房间内,门窗紧闭,是自己服毒自尽,看来贿考之事是属实。”韩玉紧张道。
唐解这会也是面带忧色,本来事情还只是处在发酵阶段,别人也只是怀疑这次的乡试有鬼,现在文庙派来的主考官封玄青突然服毒自尽,等于说是落人口实,就算本来不想闹事的士子,现在也绝对不会平息心头的愤怒。
纪宁思索了一下,道:“就算贿考之事属实,那封老侍郎也不会是罪魁元凶。”
唐解和韩玉都好奇打量着纪宁,唐解问道:“永宁,你为何有如此判断?”
“很明显,封老侍郎所谓的畏罪自杀,斧凿之工太过明显,本来此案尚未落实,可封老侍郎这一死,还留下一封遗书,那所有人都会知道贿考成为铁案。但你们料想,此案还只是在士子闹事阶段,就算封老侍郎涉案,他也完全没必要在朝廷和文庙有所动向之前便自杀,就算自杀,那他也应该是要保幕后之人,但他却一反常态留下遗书,这不是让人顺藤摸瓜继续追查?这跟他息事宁人自杀的目的相违背!”纪宁分析道。
唐解思考之后道:“永宁说的有理,既然封老侍郎选择自杀,就是要平息事端,令人无从追查,也是为保全家人。现在他这封遗书,等于是让封家成为罪臣之家,必当会被抄家发配,还给人留下线索继续追查……自杀和留遗书这两件事动机相违背,必然是有人栽赃嫁祸!”
韩玉道:“就算你们分析的有道理,但贡院昨夜防备重重严密,谁人能进去杀害封老侍郎,还能把谋杀变成自杀?”
在纪宁看来,如果没有事前那“上官公子”来找他说及他乡试文章的事,他也相信贡院防备是不可能有人进出的。纪宁道:“若此案是在乡试开考之前便已布局,甚至连毒药也早就备好,只等考试结束之后,再找人出来煽风点火,到事情闹大之后,再将人毒害,甚至连遗书都可能是在封老侍郎醉酒或者是被人迷惑心智时所写,自尽也可能是封老侍郎自己服毒,那此案是否就真的成为铁案?”
唐解和韩玉听了之后,身体都是一颤,韩玉道:“被永宁这一说,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永宁,现在我们不敢确定到底是怎样,但若真如你所说,那谁是幕后元凶?”唐解追问道。
纪宁微微摇头道:“现在只是分析一下而已,若我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