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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定方笑笑,“他也就只能捣捣乱了,宫里弄了八百侍卫,又拉拢了长孙无忌一帮大臣,长孙无忌自称是什么保皇党。我们也有个党,号为新党。”
张超听了发笑,这还搞起党派政治了。
“不过不用担心皇帝,他既无兵权,又无法掌控朝堂,其实除了发发脾气,也没什么用。”
“老师,要我说,还是得防范一二。皇帝这样不停的折腾,早晚要折腾出事来。要我说,得把长孙无忌弄了。”
“怎么弄?”张超问。
苏烈眼中带着杀气,“长孙无忌是他那保皇党的领袖,要弄他我们还是有办法的,议会和御史台,我们都有人,还占着优。他们都有监督弹劾权,找长孙一些把柄,然后弹劾他,到时墙倒众人推,他还不得倒台?”
“那你打算怎么弄长孙呢?让他罢官免职,还是流放砍头?”
苏烈想了想,“仅仅罢官免职不够,要弄就一步到位,把长孙流放,就送他去美洲跟太上皇做伴,或者去澳州陪李治。要不,就送到那个什么信度或者是非洲去。他家不是在西奈有块海外殖民地吗,把他全族扔那去。”
张超摇头。
“你觉得长孙无忌能够接受这种安排吗?长孙无忌可不是没有力量的人,他长孙家有许多封地,也有许多人马。更何况,他还是保皇党领袖,有许多盟友。逼急了,兔子还咬人,狗急还跳墙。长孙无忌要是直接起兵,你想过后果吗?”
“那就打,长孙无忌虽然诡计多端,真论打仗,十个长孙无忌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对手。到时有我出马,就能灭掉所有叛乱。”
张超没急着表态。
内讧,战争,这是他一直在避免的。
“我一路从吕宋来到汉京,所到之处,看到的都是热火朝天的建设,是发展。海外都在忙着开拓殖民,中原各地都在忙着耕种经商,大家都在忙着赚钱。大家的生活也都挺好,太平景象。”
“你知道有一句老话,叫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打起仗来,可不仅仅是死几个人这么简单的事情。大好局面,可能一朝尽丧。”
“那我们也不能惧怕战争!”
“我并不惧怕战争,这辈子我指挥打的仗不少,死在我的兵马刀下的亡魂怕是得有几十万。我不惧怕战争,但从不轻言战争,战争必须要慎重再慎重,因为你能挑起战争,但不一定能随时结束战争!”
“可总不能就这样任长孙无忌他们折腾?”
“只要在那个规则之内,我们就不用惧怕他们折腾,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苏烈,打仗讲究战略战术,而朝堂斗争,也一样讲究战略战术。朝堂上的事情,我们用朝堂的规则来解决,战争或杀人,永远都只是最后一步,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朝堂争斗,都靠杀人来解决,那岂不成了独……裁。
马车入城,终于到了张府门口。
下车,站在大门口,张超还有些恍然。他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吕宋那里的炎热天气,习惯了那边的海风,习惯了那里椰树建起来的吕宋王城。
崔莺莺得到门丁通报,立即带着家里女人孩子们出来迎接。
“怎么查的这么黑。”
崔氏看着张超那黑不溜秋的脸,忍不住笑道。
家里的几个年纪最小的家伙,甚至都不肯认他。
长乐公主李丽质抱着一个孩子过来拜见公爹。
张超伸手接过自己的嫡长孙,刚想逗弄几下呢,结果这小子不客气的张嘴就大哭,似乎张超这个黑人把他吓倒了。
崔氏连忙把孩子抢回去,摇晃几下,那小家伙立即不哭了。
简直岂有此理。
都说隔代亲,可这小子居然嫌弃他祖父。
“爹身体怎样?”张超问旁边的七娘。
七娘也已经老了,两鬓银丝,身子销瘦许多。她面带愁容,“现在卧床不能起,但人还清醒着,只是已经瘦成了一把皮包骨。一直念叨着你,等你回来呢。”
张超进门,先去看老爹。
卧室里。
老铁枪确实已经瘦脱了形,见到张超,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爹,我来。”
张超上前扶老爹坐起些,靠在床头。
“三郎,你回来了。”
“早该回来的,路上耽误了些时间。”拉着老铁枪的手,张超都不敢相信他瘦成了这副模样。
那双长满老茧的有力大手,现在也软软的。
“别难过,我这辈子值了,要不是等你回来,我早就走了。几次到了阎王殿门口,都还念着你,又回来了。”
“爹,我带回来不少药材。”
“没用了,御医早说了,我这是寿元已尽。年轻时损耗太多精血,这些年补回了不少,可毕竟年过七十了。说来,我都能活到七十多,简直不敢相信。该享的福也享了,足够了。”
老铁枪念念不忘的还是七娘他们娘几个。
一妻四妾,还有七子五女。这是他和七娘她们这些年生的,大的出嫁了,小的也都有十来岁了。
“等我死后,我的爵位还有我的封地,都交给你继承。你那七个兄弟,一个比一个没用,都是我年纪老了,对他们太过宠溺,没有一个成才成器的,封地给他们也没用。”
“爹,封地和爵位我都会给他们的。”
“不用了,你早年也帮他们七个都弄到了一个爵位和一块封地,七个侯爵,足够他们了。”
说了几句,老爹拉着张超的手。
“爹,你要说什么?”
老爹示意张超低头。
“三郎,许多人说你要篡位谋朝,你跟爹说,是真的吗?”
“爹,没有的事。”
老爷子让张超发誓,“你跟我起誓,说你绝无此二心,说你对大唐对皇帝忠心不二。文远啊,人不能忘本,我当年只是个独眼老府兵,你是我收留的一个刚下山的小沙弥,咱们能有今天,都是当年太上皇的好。你是承乾的老师又是他的丈人,你不能夺他的江山。”
“爹,你放心,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起二心,不会篡夺李唐江山社稷!”
老爹听后,欣慰的点头。
“这就好,这就好,做人不能忘本。你现在是李唐的功臣,如果你踏出那一步,就是遗臭万年的逆贼,不值得。”
说着说着,老爹咳嗽起来。
张超帮他拍背,老爹喘气越来越粗,越来越急促,独眼滑过一行行的泪水,然后如风箱一样喘气的他,突然平静了。
“爹?”
那个铮铮铁骨的独眼老铁枪已经不再回应了。
“张越、张迈、张道、张连、张巡、张述、张迁!”张超向着屋外大喊,“爹走了,进来送最后一程!”
张越七兄弟闻言连忙拥了进来。
老爹躺在张超的怀里,那只眼睛还张着,嘴也大张着,可无声无息了。
七兄弟一下子跪在地上。
张超伸手为老爹合上眼,高喊一声,“爹你路上走好!”
门外,七娘一声悲呼。
女眷们都开始哭了起来,连府中下人们也一起哭泣,为这位张家老太爷送行。
第1396章 请陛下退位
“陛下,太师刚刚入京。”
王承恩入殿禀报。
张超一入京,六扇门和飞骑就全面运作起来,张府周边到处都是他们的近探子,恨不得能变成苍蝇飞到府内却盯着。
每隔半个时辰就往宫里禀报一次最新动静。
“陛下,张铁枪去世了。”
······
张超入京了,张铁枪去世了。
承乾坐在御案前,有些索然无味。
“王承恩,随朕去一趟太师府,不需要摆驾,叫一队侍卫便服就好。”
不管怎么说,承乾对老铁枪印象很好,当年在灞上,老铁枪对他也挺好的。更别说,护法之战,老铁枪也是拼了命起兵响应的。
这是一个比较纯粹的老将。
太师府。
满府素缟,全家戴孝。
府中已经派人向各家告丧。
承乾是来的最快的,老铁枪已经洗沐更衣入敛,灵堂也已经设好了。
承乾上前,上香。
“多谢陛下。”
“老郡王回京也有一段时间,朕也派了御医多次会诊,只可惜回天无力。”
张超披麻戴孝。
语气比较平淡。
“老爹是寿终正寝,七十二岁高寿,走的也不痛苦,还跟我做了最后交待,走的很安详。”
“朕已下诏,追封老郡王为太傅、辽王、尚书令。”
“多谢陛下。”
这些不过是些死后哀荣,辽王只是追封,并不能承袭。太傅、尚书令也不过是能在墓志铭上比较好看一些而已。
陆续有通好的家族赶来。
秦琼最先到来,带着儿子怀玉来的,大长公主也过来了。
“想不到铁枪老哥就这么去了。”秦琼很哀伤。
“他走的很安祥。”承乾告诉秦琼。
张越兄弟几个,跪在灵前答谢前来祭奠的亲朋。
张超陪着承乾到后花园里漫步。
他们既是师徒,又是君臣。
承乾长的比张超还要高大,身形挺拔。
两人走在花园的小径上,却一时都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最后还是张超先打破沉默,他把老爹最后跟他说的那番话,让他起的誓这些都说了。
“老爹很感激皇家,也感激陛下。”
承乾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张超会对老铁枪发那个誓言。
“陛下,那誓言并非只是敷衍老爹,那也是我真心之言。”
“我知道陛下对我有些猜忌,其实也是人之常情。我们过去是师生,后来是岳婿,再成了君臣。陛下也登基御极,成为九五之尊。我们的关系慢慢有些疏远,这一年多,我一直在吕宋,不是我故意怠政,实是想让陛下多些时间可以思考。”
张超与承乾在凉亭里坐下。
“陛下,如今帝国的发展非常不错,也来之不易。”
承乾点头。
对张超,他确实很忌惮。毕竟张超有立君者和废君者的称号,两立两废。而今朝野声望巨大,朝中更是掌握大权。
说句难听的,张超若真要废他,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承乾他知道自己都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既掌控不了军队,也得不到朝堂大臣的支持。
“倭国银铜矿的事情,是朕有些贪心了。”承乾主动提起此事。
张超笑了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发现这两座矿确实没跟朝廷报备,但如果开发,该纳的课税也不会少一分一厘的。其实,朝廷不用亲自经营,朝廷做好监管,然后收税就行。”
这次的两院大会,承乾吃了一个大亏,碰的头破血流。
当着那么多议员和百官的面,皇帝的权威一落千丈。
赔了夫人又折兵。
“陛下,不论如何,大唐帝国不会变,大唐的皇帝也会一直是李氏。”
张超突然说起这话。
承乾心中警惕。
他望着张超,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说起这些是何意思。
“如今朝堂,内阁和翰林院主政,议会封驳审议,并负有监督弹劾之权。在这个架构下,朝廷运转的很好。对外的开拓捷报连连,无往不利。而内,更是工商兴旺,一片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