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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重轻松愉快地闯过了迷阵,眼前马上出现了一团火焰。云重知道这是离火阵。云重发现自己这阵和南明离火结缘了,先前是斗南明离火罩,现在又闯离火阵。
云重走入离火阵中,身上马上亮起一层白芒,正是百兽之涎。南明离火炙烤下竟然没有丝毫感到热。
木尘吃了一惊,心道这厮身上穿了什么宝贝,竟然能够在南明离火下支撑。一般情况下,擅于阵法者都擅于炼器,反着说一般也成立。木尘自问还没有能力炼制出一副能在南明离火下支撑的宝衣,木尘对云重的阵法造诣不由又高看了一分。他现在开始怀疑,护山大阵到底能不能困的住他。
离火阵中,云重一直在受着南明离火的炙烤。也许觉得这样是在做无用功,离火阵变形为一个球形,中间已经变成了真空区,离火全部到了外围。云重知道离火阵的这一重变化,先收缩,再集中力量强行攻破。
如果离火阵一直无差别炙烤的话,凭云重现在的修为想要强行破阵肯定要花上不少真元。所以云重一直做出一副你烧不死我的样子,就是为了等着对方变阵。
离火球中出现一条离火龙,直朝云重头上飞来。来了!云重马上避开离火龙,朝离火龙钻出来的地方发动攻击,只一下就攻破了离火阵。离火球是聚集整个离火阵的力量给阵中人以致命一击,离火龙的威力大了,离火球的防护力就少了。而云重选的地方恰好是力量最薄弱之处,所以一击成功。
木尘也马上明白了过来,暗道对方狡猾。
闯出离火阵,云重眼前又是一变。从熊熊火焰变成了鸟语花香。蝴蝶飞舞,春草烂漫,一副活力景象。云重小心戒备着。能够造成眼前这种情况的有好几种阵法,一时间云重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阵法。
走到一处湖边,碧绿色的湖水中波光粼粼,突然从湖里钻出一位女子。体态婀娜的女子身上竟然不着寸缕。云重小心戒备着,在这里出现的一切东西都可能是陷阱。
“啊,你是什么人?”女子尖叫一声,重新钻回水中,只露出一个头在水面。
咦?还会说话。不错,还挺真的。
云重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四处寻找着阵法的破绽。
阵外的木尘老脸一红,木云则有些目瞪口呆了。
“师兄,小玉儿怎么在阵里?”
木尘的脸上更难看了,他刚刚将玉皇山上的碧潭移了过来,当时也没发现里面有人,谁曾想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木尘施展的是他自创的颠倒五行阵。颠倒五行阵是很普通的阵法,就算在人间界也有很多人会布置。但木尘的颠倒五行阵别出心裁,布阵着可以将真实存在的东西放入阵中,让阵中人分不清到底是阵法还是阵中。
“意外,纯属意外。”木尘老脸红彤彤的,好似喝醉了酒似的。说完,木尘手中阵旗一挥,颠倒五行阵露出一个缺口。木云趁势右手一握,将刚刚穿好衣服的木玉从阵中抓了出来。
就在阵法合拢的一刹那,另一个人也出了阵,正是云重。
云重刚刚在这里转了一圈,发现这个阵法丝毫没有杀伤力,心想可能只是困住人的阵法。这种阵法最难缠,不能单凭力量破之,只能寻找阵眼。经过仔细观察,云重实在无法将脑中的阵法将眼前的各种情景相对应。
正在苦恼之际,他的神识从一个小口突然探测到了外面,于是马上阴阳翼一展,在阵法合拢的一刹那离开了此阵。
一出阵,云重便听到一声尖叫。
“啊,你这个****怎么在这里。”
云重一看,正是刚才在湖里洗澡的那位。咦?难道阵里的幻想也能带到阵外?神识一扫,云重发下自己确实出了阵法,眼前的四个人中,有两个是大罗金仙,看来就是其中一位布置的阵法了。
“你们抓我道友是何用意?”想起自己前阵子被龟孙子一样狂追,刚刚又被南明离火烧,现在又被人说成****,新仇旧恨一起发作,看到眼前的两个大罗金仙,恨不得大打一架。
木云冷哼一声,道:“你们二人杀我师弟,今天我就替师弟报仇!”说完就要开打。
“师弟且慢。”木尘老成持重,“道友误会了,我们刚才只不过是想要将两位擒住,没有加害的意思。”说道这里,木尘也觉得有些难看。
云重冷眼看了看他,道:“用南明离火擒住?”木尘轻描淡写的说法让云重更是怒火中烧。
木尘的脸色一变,冷冷说道:“你要是没杀我师弟,为什么不敢束手就擒?”
云重被对方无赖般的话说乐了,再也不说废话,祭起先天易龙图,放出金龙。木尘甩手扔出九根通天离火柱,想要将云重困在当中。云重见对方法宝打出,马上祭出黑色落宝金钱朝九根通天离火柱打去。
木尘一打出通天离火柱就有些后悔了,对方貌似不怕南明离火。但让他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对方不知道祭出了一件什么法宝,只见一道黑光闪过,火光四射的通天离火柱马上被打回了原形,落到了对方手里。
云重打量着手里的通天离火柱。一寸长,小柱子上雕刻着九条龙,栩栩如生,似欲破柱而出。云重没有马上抹去上面的神识,不然这仇可就真的无法化解了。
木云愣住了,这厮强的不像话。师兄的通天离火柱他是知道的,威力无比,堪称大夜国第一法宝。没想到被对方一下子就打落了,这到底是什么法宝。刚想扔出自己法宝的木云一时间也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祭动法宝。
云重将通天离火柱扔给木尘。
木尘接过对方扔过来的通天离火柱,想了想说道:“撤阵!”木尘话一出,玉皇山上的三层阵法马上消失不见,露出了一头角夔,正是狂躁的现了原形的夔王。
夔王变回人形,来到云重旁边,看着木尘几人怒声说道:“气煞我也,这几人竟然有你个迷阵困住我。”
云重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木屐道友不是我等所杀,想必几位也是一时悲伤,没有考虑弄清楚真相。相信只要两位仔细想想其中的漏洞就能想明白。为了证实清白,我将当日所见的情景跟各位说一遍。”
听完云重的话,木尘和木云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骇。如果真如对方所言,那么除了木屐道人遇害以外,想必另外一位巴罗散人也难逃一死。不过他们不太相信云重说的话,毕竟灵丹坊怎么说也在东胜神州上赫赫有名,柳杨道人是葛洪仙师的入室弟子,人品是没有问题的。而眼前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的人品就没人知道了。
云重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不相信自己的话,心知强走的话肯定便会被认为是做贼心虚。灵丹坊的势力不小,如果此事不澄清,恐怕是寸步难行了。
“我二人远道而来,旅途劳顿,想借贵宗的宝地休息几日,不知道两位是否方便。”
木尘吃惊了,没想到自己还没留人,对方便要留下了。心里对云重所说的话又相信了几分。
“道友阵法修为高深,老道巴不得和道友探讨一下阵法之道。”
云重和夔王被安排在木尘和木云的洞府旁边,云重知道这是对方在防范自己,心里也不在意。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这里灵气充裕,也不失为修炼的圣地。
“师弟,你怎么看?”在木尘的洞府里,木尘和木云相对而坐。旁边还有祁连宗的宗主赫连成。
木云道:“灵丹坊的柳杨道人我也见过,应该不是阴险小人。至于那两位我就不知道了。”
木尘明白自己师弟的意思,也理解他的心情。木云和木屐是同一天入门的,亲如兄弟,木屐的死对他的打击很重。
“我观两人眼睛清澈明亮,而且当日那人收了我的通天离火柱,完全可以离开,却仍将宝物还我,由此看来此人的心地不坏,应该干不出那种邪恶的勾当。”
两人意见相悖,这时第三人的意见就很重要了。木尘和木云将目光看向他。他们二人一直在山中清修,对俗世一窍不通。赫连成跟人打交道的次数多,对人情世故了解的多,说不定能给出建设性的意见。
赫连成见两位太上长老都看着自己,说道:“任何人杀人都有动机,更何况是杀一个大罗金仙,这样肯定会得罪一个大派。云重和王魁的来历不明,动机暂且不考虑。咱们先假设人是柳杨道人杀得,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木尘和木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动机,要是非说动机的话,那就是可能木屐无意间得知了他们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被灭口了。
赫连成见两位不说话,接着说道:“弟子按照两位老祖的吩咐,派弟子去蜀国的铁剑仙宗询问了铁离道人,铁离道人回话说云重和王魁两人确实在那里停留过。而那段日子正好是木屐太上长老被杀害的日子。”
“什么?”木云跳了起来。
赫连成不紧不慢地说道:“而且弟子还得知,在蜀越边界上曾经发生过一场火拼。据说圣皇门的东野道人曾经在那里出现过。以我推断,很有可能是圣皇门的人伏击云重和王魁两人,结果被两人逃脱,随后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我们这里。”
木尘说道:“这么说他们两人没有杀人动机了。”
赫连成答道:“是的。从他们的路线来看,他们极有可能是从海外修炼归来的仙人。我更倾向于他们两人的话。对了,弟子还打听到,散修巴罗散人已经很久没有露过面了。”
洞府内一片沉默。三人都在考虑,到底是什么样的把柄能够让柳杨道人杀害两名大罗金仙。
“不对!”木云惊道,“不是杀人灭口。”
木尘疑惑地看着他。
木云道:“如果那姓云的说的都是真的话,柳杨道人约师弟去北俱芦洲寻找炼丹材料,炼制大罗固金丹。姓云的当时就感觉不对,马上逃走了。姓云的是与柳杨道人无意间碰到的,肯定不会撞见他们什么事情。而柳杨道人又派人追杀,这说明什么?”
木尘眉头一皱,道:“这说明柳杨老道早就怀了要杀人的意思。结果跑了两个,所以将罪名嫁祸给他人,正好一举两得。也就是我说我们被人当枪使了。可他为什么要杀师弟?”木尘身上青光闪烁。
赫连成试探性地问道:“弟子听说过一种传闻,不知道当不当讲?”
“但讲无妨?”
赫连成道:“弟子听说,有些丹药的炼制需要用仙人的元神作材料。”
“什么?!”木云一声大喝,洞府内的东西都被震得晃了晃,要不是有阵法保护,说不定整个玉皇山都能听到。
这回连老成持重的木尘也愤怒了,“你的意思是说柳杨老儿用我师弟的元神炼丹?”说话时,木尘脸上青光隐隐,似乎在竭力压抑着愤怒。
“据说大罗固金丹能够让大罗金仙初级的仙人稳稳地提高到中级,这种逆天的灵药,想必代价也很大吧。”
“柳杨老儿,罗梵老儿,我要杀了你们!”木云胡须无风自动,想要飞出洞府。
木尘见状连忙阻拦,“师弟,我已经去了一个师弟,不想在失去另外一个。师弟的仇一定要报,但是这事太大,必须从长计议。”
木云性格冲动,但却不傻。自己就这样冲到灵丹坊,说不定直接也被人炼成丹药了。
赫连成道:“灵丹坊名声在外,而且有葛仙师做后盾,不是我们能搬到的。而且据我看,此事并不简单,背后可能涉及到千丝万缕的关系。”
柳杨是葛洪的弟子,葛洪是皇帝的人,而皇帝是对玉帝地位最有挑战的一个人 ,难道这一些列事情都有关系?木尘心里一直转着念头。
赫连成道:“两位老祖,恕我直言,这件事那两位应该比我们着急。”他说的那两位自然是指云重和夔王。
木尘点点头。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