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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守义的第三个爱好是暴力。他特别喜欢打学生,对不敢还手的学生,尤其是娇怯怯的女生下手殴打,是他隔三差五就会做的事。学生不小心犯在他手中,不管对错劈脸就会先挨一个打耳光,要是男生,他还会接着踹一脚,要是女生,则会被拖着头发扯着走。见了他没有称呼“老师好”,上学迟到在校门被他遇上,不让他动手动脚地骚扰,下课的时候在走廊上追逐玩闹……这样的事情都是他打人的理由,所以被他打过的同学人数很多。
虽然以上的这些特点为他迎来了“韩大坏”的美名,也赢来了在学生中空前绝后的“好”名声,可是他却一直稳稳坐着保卫科长的位子,已经差不多坐了十年,不管有多少学生和家长向学校投诉他,他的地位都稳如磐石。据说这是因为他是市教委主任的小舅子,也有人说他是副省长的什么亲戚,反正成年人之中的权利关系这个年纪的学生们还弄不很明白,他们只是明白,韩守义作为一个老师也好,作为一个人也好,非常非常令他们讨厌,如果这个人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掉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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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少菁反复告诉自己:我不是一个幸灾乐祸的人,我不是一个幸灾乐祸的人,厚道人不应该因为别人倒霉而高兴……
不过这些心理暗示显然没什么作用,听了肖怜怜的话之后,她的笑容还是马上如同春天阳光般灿烂了。
韩守义挨打,对学生们而言,无异于今年不考试一样惊天动地的喜讯!
“他怎么挨打了?谁打得他?不会因为打他受到什么牵连吧?”游少菁首先联想到的,是上次白琴老师为了保护女生们不受韩守义的骚扰而把他打出宿舍之后,反而被校长训了一顿,并且还要赔付韩守义医疗费的事情。这一次打他的人为大家出了口气没错,要是把他自己牵扯进不必要的麻烦中去就坏了。游少菁衷心的希望这位英雄不要因此遭到麻烦。
“这件事奇就奇在不知道是谁干的啊。真是干的太漂亮了。”肖怜怜高兴的说着,在她的心目中,那个打了韩守义的人俨然就是一个人民英雄。
“快给我说说详情吧——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难怪我一早心情就格外好。”在同学们的情绪感染下,游少菁也收起了她伪善的面孔,兴奋的问着。
“咳咳……话说昨夜,月黑风高,真是杀人放火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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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正好轮到韩守义值夜班,他所谓夜班是从来不会像规定的一样在学校中巡逻、检查的,他会安排几个保安去执行他的工作,而他自己不是在值班室睡觉,就是到女生宿舍骚扰女生们。
正是由于他向来不和值夜斑的保安们一起,所以几个保安都不知道昨天晚上韩守义到底做了什么,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反正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受了重伤,躺在校园的一个角落中昏迷不醒。
韩守义受的伤似乎很重,据说到现在还在医院中昏迷不醒——游少菁不知道这是真相,还是传言的人心中美好的设想,反正韩守义的惨状在学校里流传得惟妙惟肖的。
有的人说他被发现的时候只穿了一条内裤,有的人说他干脆是全身光溜溜的,有的人说他被捆绑成了粽子状,挂在树上,有的说是被插上了一个写着“坏蛋”的牌子绑在教学楼前示众,更有甚者说他身上被文上了“畜生”二字……从这些流言中可以看出,韩守义这个人做人有多么失败,反正学生们中间没出现一个问问他死了没有、伤得重不重这种人之常情的话的善良人士,反而是每个人在听了流言之后,不断往上添油加醋。另外,大家还有一个共同的心声,就是那个打了韩守义的人,最好永远不要被发现。
“要是那个下流胚永远不醒就好了,那样那个为民除害的英雄,就不会被找出来了。”肖怜怜现在就在一心一意地这么祷告。
“喂,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位英雄就成了杀人犯了。”游少菁提醒她。
“他也算人吗?不就一畜生!”开口的是苏芸,高二(四)班的地下班长。她因为长相漂亮,也受过韩守义借酒装疯的调戏,虽然有她身为高官的父亲这块挡箭牌,韩守义也不过只敢在口头上占占便宜,借着喝了酒搂搂抱抱而已——这比起其他同学类似情况下的遭遇已经好了太多——可是像公主一样的苏芸哪里吃过那样的亏,对韩守义恨之入骨,每当说起他便咬牙切齿。
看着平时的两个死对头都说到了一块,游少菁感叹着:“我们班真团结啊!”
“是啊,是啊,团结真好……”
“这是韩守义的功劳啊!”
肖怜怜和游少菁很虚伪地发表着感慨,反正他们的班里,为了一个话题不发生争执,大家的观点空前一致的时候,实在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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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游少菁在老师走入教室的时候,看着窗外这么想。
反正从今天开始,她要好好学习,过一个普通学生的生活,不再去想什么鬼师、借命——当然她会分出时间,为狄云浩和韩守义——不,为狄云浩和打伤韩守义的那个人真诚地祈祷的。
这一天游少菁过得格外松弛,由于心中放下了许多杂念,她觉得今天的课堂学习效果也非常好,下午的英文测验,她自己计算了一下成绩,觉得考个九十多分应该很轻松,于是更加心情舒畅,等到了放学的时候,那个鬼师借命的事件对她而言已经像一场“往事”了。
没有了怪力乱神的生活,是多么的轻松啊——游少菁一边转动着手腕上的玲珑“手镯”,一边这样想。虽然天上已经开始飘起了雨星,可是她还是决定要去买菜,回家做一顿丰盛的饭菜出来庆祝。
游少菁骑着车到了莱市场的时候,想起来昨天就是在这里遇见过狄云浩,不知道他对鬼师的调查怎么样了?自己的话对他有没有帮助?今天狄云浩并没有来买鸡肝,所以游少菁也就不用在向他问一问事情的进展与装作一无所知、远离事件中心的那种念头之间矛盾犹豫。
反正狄云浩很厉害,一定可以成功吧?
游少菁在心中一再地为狄云浩的能力加码,起因当然还是因为狄云浩的力量越强大,她再次需要去面对那种可怕事件的可能就越小。所以到了现在,游少菁心目中的狄云浩,已经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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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少菁当然不会知道,此时她心目中的无敌高手狄云浩,正颓然地坐在自己家里的地板上,无力地靠着窗台,用手懊恼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狄云浩心中对自己的怯懦十分生气,不管之前下了多么大的决心,只要一面对问题,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退缩,不管自己怎么要自己坚强一些,却总是会以逃避而收场。他知道自己必须去做那件事,可是又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再去第三高中一趟。整整一天,他都在谴责自己的懦弱,但是终究战胜不了自己的本性。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谁来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吧?
狄云浩用头碰着窗台。
父亲和母亲仅仅是在相片上看着他,静静地谁也不开口。
一直蜷在他身边睡觉的猫猫被他的喊叫惊动,睁开眼看着他,抬起身体扑在他身上,用爪子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脸。
“猫猫,你告诉我吧,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狄云浩死死地抱住了猫,使得猫发出一声尖叫,挣脱出来跑开,另外找地方睡觉去了。
屋子里永远空荡荡的,除了狄云浩,就只有一只猫。
狄云浩的手机永远是最贵最新的款式,可是除了那些想要和他这个还算英俊又很有钱的男子来个一夜情的网友,也几乎没有人会拨打。
这种孤孤单单的生活,狄云浩已经过了好几年,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这种生活是这么空落,连一个可以商量事情的人,都找不出来……
狄云浩的母亲据说是难产,所以狄云浩从小,就只看见过母亲的照片。
因为失去了妻子,狄云浩的父亲对这个宝贝儿子无比宠爱,在狄云浩的记忆中,他的童年生活是那样的无忧无虑,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父亲总会买给他,只要他的愿望,他的父亲总会帮他实现。直到父亲去世之前,狄云浩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狄云浩十岁那年,失去了父亲。
那像噩梦一样突然而来的日子,狄云浩已经记不清楚详情了,只是记得自己站在医院白色的病床前哭泣着,拉着爸爸的手,而舅舅和姨妈,则在激烈地辩论,从父亲口袋里找出来的家门钥匙、保险箱钥匙应该归谁来掌管。
狄云浩永远也不会忘记,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成了舅舅、姨妈们家中的“皮球”,被他们踢来踢去,而父亲留给他的遗产,也似乎只有脖子上的家门钥匙和一只前几天刚刚捡到的小猫——这也就是狄云浩虽然被舅舅、姨妈他们指责他自己要别人养活还不够,还要弄只畜生不放的情况下,依旧坚持养活猫猫,说什么也不和它分开的原因。
狄云浩的十岁到十八岁这八年,日子过得可以说苦不堪言。
他的舅舅、姨妈是他仅有的两个长辈,所以不得不抚养他。舅舅和姨妈虽然常常说着要把他赶出去的话,可是总算没有真的那么做。但是对他所谓的抚养,也只不过让他处于一种吃不饱饿不死的状态而已。
在舅舅和姨妈的家里,朝打暮骂是家常便饭,几个表兄弟更是把他当做可以随意欺负着玩的对象,以至于到了现在,狄云浩依旧不愿意和同龄人交往。
狄云浩的初中是在一个条件十分简陋的乡镇寄宿学校度过的,可是那段日子对他来说,倒是几年中过的最平静的。他宁愿在学校脏乱的宿舍中待着,也不愿到那些监护人身边。只是由于在舅舅他们家这几年的压抑,使得狄云浩的性格产生了极大的变化,在宿舍中也老是独自一个人,所以这三年之中,狄云浩依旧没有交到朋友。
狄云浩的学习成绩虽然优异,可是他的监护人们根本没有花钱让他上大学的打算,于是在勉强供着他读完了高中之后,便把他赶出了家门。狄云浩对于舅舅和姨妈的决定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他爽快地带着猫猫和一些衣物离开,还换来了几声“忘恩负义”、“养不熟的鸟”之类的评价。
狄云浩为自己计划的未来,是外出打工,挣一些钱之后考大学,读书,毕业之后找个好一些稳定些的工作,然后平平静静地过完一生。
他的计划刚刚执行了两年,在他十八岁生日那一天,一封信的到来就完全地改变了他的人生。
那是一只古怪的火鸟。
那一天,狄云浩从工作的地方出来,依旧是加班到了深夜,所以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那只鸟就突然从黑夜中出现,带着火红色飞舞的火焰飞落在他的手上,然后在他发出惊呼之前,便变成了一封信。
那一瞬间,狄云浩的头皮都在发炸,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坐在地上的。
这种影视作品中才会出现的现象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究竟是遇见了什么事?狄云浩惊慌了一阵子才低下头去看那封信。
信是父亲写的。
看到父亲那熟悉的字迹,狄云浩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仔细着信中的内容。
信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父亲叫他拿了钥匙去开银行的一个保险箱。
狄云浩脖子上一直挂着的钥匙串,对狄云浩而言就像他的护身符,狄云浩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