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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恩说:“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再做下DNA测试,看看能不能和你们数据库里已经有的死亡名单对上。”
这些天来,刘蒙恩一直在整理他和小周破获的恶性**案的材料。几名嫌疑人都超过16岁了。这个巧合让他们俩人很高兴。因为如果案子提起诉讼后,控方可以提请法院重判。避免了犯罪嫌疑人逃脱法律的制裁。可让他感到遗憾的是,那个许晓伟这样刑事罪犯竟然给保释了出去,前天法院的传票由他俩代发了。找到了许总的在风景点戒备森严的豪华别墅,他俩却被一群保安挡在了大门外。后来费了好长时间才允许入内。小周对这里傲慢的派头很不满意。在这个占地几十亩的花园式豪宅里,他们的破北京吉普在里面专修的车道里飞驰。小周边开车边看着两边修建的花园和游泳池。他骂道:“妈的!有钱就这么拽!这那是我们发传票。简直就象在接见咱俩。”
刘蒙恩没吭声,他对这里的气派非常感兴趣。很远处有一道围象长城一样墙慢慢的向两个方向绵延。空旷的院子里有一些忙碌的身影。他们在种植些植物。有的在草坪上修剪。还有几个保安在沿围墙走动。每隔一会就能从远处传来狼狗凶狠的叫声。
这里的花园很多都是热带的植物。有棕榈树, 还有芭蕉什么的。和那个兰色的游泳池交相辉映,有种浪漫的海洋风情。但并没有见什么客人和别墅的主人在这里游玩。晃动的都是来这里建设的工人劳累的身影。
“奢侈!太奢侈了!”刘蒙恩看见平稳的水泥路面前方出现了一群白色的建筑,在蓝天的映衬下,就好象是白云堆砌出来的。尖尖的房顶,高低错落有致。“哈哈、、、这是什么?白宫?!”刘蒙恩打趣的说。忽然他从这个豪华的场面里想到了什么。
“建成,咱俩可能要扑个空啊!这个许晓伟有可能、、、、、”
小周冷笑了下说:“知道就行,这个事情啊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不过,咱们已经尽力了。有些事我们这些小人物是无能为力的。”
“唉——!”刘蒙恩泄气的叹息着。挺直的身子也缩成了一团,他觉得自己****无力,靠在软垫子上也是没有一点舒适的感觉。
车子沙沙的声响逐渐的减小,终于在那个“白宫”门口停下来了。刘蒙恩一下车,就先被这个欧式的建筑吸引了。他仰头望着一侧乳白色,瓦房一样倾斜的屋顶。心里说不清楚是厌恶还是羡慕。门口是有一道廊柱,也是乳白色的,下面的地面上种的是些灌木,一些藤条在栏杆边随风摇曳。显得非常环境非常的纯净,一尘不染。他们俩好奇的看了看,然后就走上了台阶。
“两位是找我的吗?”他们身后传来了呼喊声。刘蒙恩转过来一看,在房子一边的草坪上有个穿白色西服的人正挥舞着一根铁秆子。
“在打高尔夫球、、、”小周说着先向那边走去。是许总正在摆弄着瞄准地上的球。他挥了一杆,那球就飞了出去。然后转过身来问他俩,“二位来什么事情?”
许总个头并不高,和在会议上见到的形象有些距离。而且他看上去也不胖。脸上则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阴郁皱纹。平淡的看着他俩笑了笑,给人的感觉十分和气,不象有些所谓的有钱人,总害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故意摆架子,以显示自己的霸气和阔绰。他腔调仍然是南方人那种缺少儿话韵的发音。软中带着硬。
“您是许总?”小周的音调发生了些变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了不屑一故。看上去似乎是陪着小心。
“是啊。”许总把球杆立在前面,双手把它顶在草坪上,好象是军人把战刀立在自己跨下,有些威武的样子。
“我是市刑侦处的,这是我的搭档、、、、、、我们负责你儿子许晓伟涉嫌的一起轮、、、哦,是一起******案件。”不知道为什么小周忽然把**二字改成了******。
“这个小混蛋!”许总忽然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但表情却没什么变化,甚至嘴角的皱纹也纹丝不动。
“明天就要开庭了,我们代表法院来向他抵达传票。最好他现在就跟我们走、、、”
许总接过了小周递给他的纸,只扫了一眼就放到口袋里了。他叹了口气,好象很无奈,“我也好多天没见这个败家子了,谁知道跑哪儿了。”刘蒙恩感到他的回答很可笑,但看看他的脸却是十分郑重和严肃的。
“哦,是这样啊,不过还是希望他能按时出庭。”
“这个自然、、、”许总的白色衣服显得十分的亮。看上去很象一个在公园晨炼,非常清心寡欲的老人。小周则寒暄了两句,他看着这个高尔夫球场然后就告辞了。
“这么急?不在这里玩一会?”许总的对襟中式衣服随着风飘了起来,要不是他手里握着高尔夫球杆,还真的有股仙风道骨气息。但他的挽留明显是礼貌性的,因为与此同时,他把手也伸了出来。小周赶忙和他握了握。然后许总又伸向了刘蒙恩。微微抬头望了望,似乎将他打量了一番:“这个小伙子仪表人才啊。有空常来寒舍坐坐。”刘蒙恩感到他的手很温暖,而且肥厚有力。
他们俩向自己的汽车走去,许总还特意跟在后面送行。忽然那边开过来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停在许总刚打高二夫球的地方,车上的玻璃摇了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留着短髭的人正在向这边望来。许总看见了,忙说自己还有客人,不远送了。
刘蒙恩和小周上了车,隔着窗户向那边看去,那辆商务车上的人把墨镜摘了下来,并且下了车。
“许晓伟!”刘蒙恩惊叫一声。但他马上发现自己错了,那个人有三十多岁,许晓伟大多了。
“你认错了,那是他们家的老大,许晓生,是老头和他前妻生的。”小周说着便把车启动了,嗡嗡的微小震动声开始在耳朵边弥漫。的确那个许晓生和许晓伟是很相似,但这个人明显有股老派的味道,似乎并不喜欢张扬,他看了看刘蒙恩的车,也没有任何狠毒的味道。事实上他和老头的气质比较相似。
第二章黑夜的第一次召唤'1'
此刻 有谁在世上的什么地方哭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哭哭我
此刻 有谁在夜里的什么地方笑
无缘无故地在夜里笑笑我
此刻 有谁在世上的什么地方走,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走 走向我
此刻 有谁在世上的什么地方死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死望着我
……………里克尔《沉重时刻》绿原 译
第二章 黑夜的第一次召唤
一辆手术推床安静的停在大厅****,上面覆盖着张洁白的单子。室内唯一的光源是推床上方的手术无影灯。司法鉴定专业的张教授穿着白大褂站在旁边,他下意识的用手推了推眼镜,那金丝镶边的镜框就跟着闪烁出冷冷的智慧。“同学们!今天,你们将要上最重要的一课。”一丝微笑从他脸上掠过,说着他便“唰——”的一下抓起单子角,将单子扯了下来。一阵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强烈的腐臭掺搅着几丝药物的气味,熏的人头皮发麻。下面躺着一个女的,她已经死了。胸口左侧有个大洞,应该是钝物强力穿击所致。那白森森的断裂肋骨露在外面,胸腔的内脏也清晰可见。
“这个女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70个小时。看——!”张教授说着拉起那女的手臂使劲晃了晃。那关节是灵活的,没有僵硬。“同学们,判断人的死亡时间,一个重要的方法就是根据尸体的僵直程度,人死后30分钟—2小时内就会硬化,9小时—12小时完全僵硬,30小时后软化,70小时后恢复原样 。。。”
“噢——!“一个女生终于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你们马上就要毕业了,既然选择了警察了这一行,就要有承受他的勇气。”张教授注视大家:“蒙恩,你能解释下,我刚才凭什么判断这名死者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七十个小时,而不是刚刚死半个小时左右?” “我想,您可能还根据了其他的特征,比如尸体的温度,或者尸臭、、、、、”刘蒙恩脱口而出。
“回答的很好!同学们,请记住!体温是现场判断的首要选择,还有气味,有时候会成为破案的重要线索。蒙恩,那你就过来切身感受一下。”张教授招手让他到跟前去。旁边的一位女同学可能因为紧张,手无意识的紧紧抓住刘蒙恩的胳膊。刘蒙恩往前走时,她才松开。
刘蒙恩穿过最里面的一圈,站在了尸体旁,这时他才明白那所谓的“切身”感受究竟是什么。那是一种内心强烈的抗拒感,厌恶而恐惧。看着苍白****的躯体,以及胸口的大洞,刘蒙恩忽然奇怪的联想到了被屠宰后分割过的白条猪。是啊,人死了就和畜生没什么本质的区别了。这个奇怪的想法在脑海里翻腾了一阵子。“蒙恩,你用手摸一摸,感觉一下她的体温有多高?”见他还楞在那里,张教授就说:“不要怕,死人对我们来说是最安全的人,因为他们不会欺诈,不会诽谤,而且,你更不用担心他们会谋杀你、、、、、”刘蒙恩用手贴着女尸的胳膊,他感觉就象是冰箱冷藏室的温度:“应该有三四度吧,比空气的温度低的多。”张教授微笑着说:“是的,尸体经过了冷藏、、、、、、蒙恩,你在她身上嗅到了什么气味?”刘蒙恩皱了下眉头:“哦啊……………!腐臭、、、、、好象还有、、、、药水的气味。”“恩、、、、、那是我在她身上喷洒的一点福尔马林。你能说出是她身上哪个部位散发出来的吗?如果不能,就用鼻子寻找出来。”刘蒙恩硬着头皮,忍住想吐的感觉,把头部靠近尸体闻了起来。那动作还真象电影中的缠绵镜头,引的后面几个男同学嘿嘿嘿直笑。刘蒙恩顺着胳膊、胸部,头颈,在女尸的脸庞停了下来。看着那如宣纸一样惨白的面颊,淡淡的眉毛,以及那没有血色的嘴唇。刘蒙恩心想,也许她化了妆会很漂亮。但这药水的气味越来越浓烈,熏的他眼睛刺痛。于是他本能的使劲合了下眼,睁开后却发现女尸正瞪着他。难道自己记错了,刚才她明明一直是闭着的啊?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是红彤彤的,水汪汪的模样,是一种凄哀而仇恨的目光。好象哭泣了很久。刘蒙恩心里一惊,正要抬头,却感觉到一双手死抓着他的头发往下摁,他想喊,却张大嘴什么也喊不出来;他拼命的挣扎,可却无济于事;他们俩的面孔越来越近,恐惧到达了临界;刘蒙恩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昏厥。忽然,那女尸张开嘴,“不要咬我!”刘蒙恩心想,那知她却似乎在说着什么,刘蒙恩一听,是在哼曲子!竟然是、、、、、是《卡门序曲》!他觉得这个场面既荒唐又恐怖,简直是在作噩梦。于是用尽全力抗拒着那突然而来的力量。也不知道他用的力气大,还是那双手坚持不住了,刘蒙恩忽然把那双手挣脱掉了。大声叫了出来“救我!”然后喘着粗气睁开眼,那《卡门序曲》的调门却徒然增大,好象是手机的合弦铃声。他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里。“哦~~~!原来是个梦!”刘蒙恩从床坐了起来。
“喂!蒙恩你怎么搞的,这么晚还不来换班,?”
“对不起啊,吴队长,刚睡过头了。我这会马上就去。”刘蒙恩边接电话边穿着衣服。
“记住带上枪,今晚‘包皮’可能要露面。那就这样,待会见了再祥谈。”
“好、好、好!”刘蒙恩将手机放到口袋里,扣上皮带。把****放在腋下的枪夹里,然后急匆匆的走出了家门。
初秋的天气已有几丝寒意,刘蒙恩打了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