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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
“你这么性急?”他回首瞧她一眼,再把一人踢过去给她收拾。
她迁怒地举起石头用力再往下敲,“性命像蜡烛两头烧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不急!”
“他应该住在隔壁的那座山。”他认真地想了一会,还是同一套说词。
她恨恨地瞪着这个迷路男,“昨日你也这么说——”说来说去就是他还是找不到路。
“是吗?”他看着远处每一座在他眼里都长得差不多的山头,再顺道将手肘重重往后一拐,将另一个想偷袭他的人给撂至一旁。
“好歹你也多活了一百年,你就不能多认点路吗?”举石敲完最后一个人后,她理了理衣裳,走至他的面前向他兴师。
廉贞没理会她的抱怨,只是在解决了众人后一手抬起她的下颌问:“你到底还有几单生意的仇家没解决?”这些仇家要是一直来碍路的话,不但会被他们给拖上一段时间,还会耽误到她所剩不多的日子。
“嗯——”一时之间也算不清的天都,伸出十指努力地算起这些年来她努力在躲的仇家还有几个。
说时迟,那时快,破空而来的一柄飞箭自远处射向她,反应灵敏的廉贞一掌握住那柄与她只差毫发的飞箭,并旋身扬手用力一射,以牙还牙地将箭送回给远处的箭主。
他侧首瞪她一眼,“看样子还很多。”
天都转头就走,“那又与你无关。”给人追着跑,本来就是她的生活乐趣之一,他要是把他们全都打死了,往后她枯燥的生活里还有什么乐子可言?
出手帮忙还领了她一张冷脸?廉贞老大不爽快地伸出一指勾住她颈后的衣领,再慢条斯理地将她拎回他的面前。
“你——”他弯低了身子将一张大黑脸逼向她,“完全不懂得感恩这两字怎么写?”替她打发了这么多群人后,她没一句谢谢,也没一句辛苦了,就只是会嫌他爱多管闲事?
天都也没跟他客气,两手叉着腰与他大眼瞪小眼。
“是你自己要扮英雄的,觉得逞强的话就别来搅和。”打从遇上这些人的头一天起,她就叫他闪边凉快去,少插手她的私事了,偏偏他就是听不懂人话,她又有什么办法?
听完了她的话后,廉贞扬高一眉,忽地以一手捉住她的下颌,抬高了她的脸庞左转转、右看看,接着又把她整个人转过一圈,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将她给打量过一遍。
“你做什么?”她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才想离他远一点时,他又一把握住她的臂膀将她拉回他的跟前与他面对面。
“我只是觉得——”观察了许久后,廉贞犹豫地吐出他的心得。
她纳闷地皱着眉,“觉得什么?”
他毫不掩饰心里的失望,“你跟上一世时差真多。”虽说转世投胎后,每次都会有些误差和不同点,可他记得以前的她既温柔又善解人意,才不像她这般王女脾气这么大,若不是眼下的她长了张和以前同样的脸庞,他还真以为他找错了妻子。
天都愣了愣,随即放软了嗓音,一手轻搭在他的肩头上笑意盈盈地问:“难道你还指望我会是温柔婉约,还小鸟依人的那种女人?”他到底是在期待她些什么?
“嗯——”他抠抠下颌,一脸正经八百的,“那样的话,或许就会顺眼多了。”至少误差不会那么大。
天都立即将笑意一收,只差没赏他一记拳头。
“请你搞清楚、看对人,我叫段天都,不是你以前的妻子。”什么转世投胎全都是他说的,是真是假也没人知道,还指望她像他的妻子?谁有空去加入他的一厢情愿?
廉贞将脸悬至她的面前,还以施恩似的口吻对她说着:“我当然搞得清楚你与她的差别,不然你以为我干吗这么抬举你?”若是当年的出云性子就与现下的她一样,就算是圣上下令他也要抗旨拒婚。
抬、举?搞了半天,她还必须为了她这张长得像的脸庞感到感恩才行?
“好——”一肚子怒焰全都熊熊烧上来的天都,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际的长剑指向他,“我决定就在今日做完阿尔泰的这单生意。”
他不赏脸地耸耸肩,“省省吧,我又死不了。”
“在我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后,我看你还活不活得成。”跃跃欲试的天都,认真地以剑锋瞄准他的颈间。
他以两指挪开她的剑锋,“杀了我,谁带你去找封诰?”虽然说,他是完全不把她的小猫功夫给看在眼里,只不过老是让她砍着玩也挺吃不消的。
“放心,我会在时限内把他挖出来的——”压根就不指望他的天都,使劲地想自他的指尖抽回自己的剑。
“有人来了。”忽地转首看向身后的他,朝她抬起一掌向她示意。
停住所有动作的天都,在大略听出来者的人数后,不甘不愿地收剑回鞘,并拿出水袖打算一口气解决这一波的旧仇家。
“啧,真麻烦。”不胜其扰的廉贞,在大批人马的脚步声抵达前,低首看了身旁的元凶一眼后,腾出一手直接将准备大展身手的她给扛上肩头。
“你做什么?”整个人倒挂在他肩上的天都,柳眉倒竖地想从他的肩上下来。
“虽然我一点都不想承认你这只泼猫曾是我的妻子,但很显然的,跟你比起来,我算是有良心多了,所以纵使我再不愿,我还是得履行一下身为人夫的责任。”在她不断挣扎时,他刻意以掌心拍拍她的俏臀,并在追兵赶到前提气往枝头上一跃。
火气一古脑地往上冲的天都,在他的大掌牢牢固定在她的臀上不动时,手脚并用地在他身上又踢又打。
“什么人夫的责任?”当他开始以飞快的速度在林间跳来跳去时,她一掌就推歪他的脸,“你少拿金子往自己的脸上贴,快放我下来!”
“别乱动,别——”看不见前路的廉贞,七手八脚地想按住直在他肩上扭来扭去的她,冷不防地,他两手一个没将她抓稳,“啊。”
“你——”从他肩上往下掉的天都,只来得及说出这字指控。
定站在树梢上的廉贞,在她轰轰烈烈地以倒栽葱的姿势一路从树顶掉至树底时,颇为内疚地掩着唇,并在回想起她火爆的脾气后,突然不怎么敢下去瞧瞧她此刻降落的惨况。
只是再怎么不想,他还是得下去面对现实,过了许久才跃下树的他,有先见之明地站在距离她十步之遥的地方,面对摔得鼻青脸肿的她,他想笑又不太好意思笑地努力绷着张脸,逼自己吐出听起来勉强有点悔意的歉语。
“我不是故意的——”
天都二话不说地脱下脚上的绣花鞋,使劲地将它扔至他的脸上。
向来就不太会接这种软绵绵的暗器,因此在熟悉的绣花鞋又准准地贴上他脸庞后,对不住她在先的廉贞,只能认命又认分地将它自脸上拿下,他瞄了瞄她,又不识相地再加上一句。
“你头上还有个鸟巢——”
下一刻,绣花鞋再次准确命中他的脸庞。
海道
迷海三大岛里,岩石和洞窟密布、港边停满战船,素为迷海军武重地的玄武岛,和身为海道商业重镇,港边布满商运与鱼货船只的都灵岛,素来就是海道神子们主要出入的两大岛。相形之下,岛上绿意遍布、花木扶疏,原应是农耕大岛的琉璃岛,原本是颗海道神子们眼中的多彩琉璃,但因人口数远少于另两岛,且在新任岛主波臣上任之后随即废耕,因此近年来,海道神子们逐渐减少往返于琉璃岛,使得本就较为冷清的琉璃岛,近年来更像颗沉寂在迷海里的彩色琉璃。
午后春光正好,站在岸边凝视着迷海海面的波臣,头也不回地问:“找到海皇的玉座了吗?”
方才率领船队自海上归来的湮澄,湿透的发还沾着海水,掩不住一脸疲惫地跪在她的面前。
“回岛主,尚未——”迷海这么大,这百年来也从没有人能够找到当年海皇沉睡的地点,曾经目睹海皇潜入海中的祖先们找不到,他们这些拼命打捞的后代当然也找不到。
“再找。”波臣毫不犹豫地下令。
花了数月的工夫,不论冬霜晴雨,日日都在海里寻找玉座的湮澄,茫然地抬首望着她的背影,对于她这个命令,心中有着千万个不愿,亦不知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对寻找海皇这事那么执着。
久久没听到他的回复,波臣不耐地回首瞪他一眼,“还不快去?”
“是——”他勉力自地上站起,顶着体力已快透支的身躯,准备再次回到海上,狠下心再对所有奉命潜入海中寻找的部属们下达这道命令。
目送着湮澄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倒下去的背影,与他同样都侍奉于她的松涛,颇为同情地摇首。
“岛主不让他们歇歇吗?”神子也只是人,她是想把他们全都累死在迷海上不成?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她无动于衷地朝他勾勾手指,“东西呢?”
松涛随即自袖中取出那封远自中土送来的信件呈上给她。
“岛主,上头说些什么?”在她阅信时,他边盯着她时而诧异的神情边小声地问。
波臣笑了笑,单掌揉碎手中之信,“说咱们的主子,想要创造出一个效忠于他的神。”
他十分怀疑,“海皇会听命于他吗?”这个野心,不觉得太大了点吗?好歹海里头的那尊神,可是当年一手创造了海道之神,要他听命于一个凡人?
对于这点,一开始波臣也是充满怀疑,但在这些年来的长期接触下,她并不意外上头的主子会有此宏愿,也有点期待他真能实现这个梦想。
“难说。”若他真有他所说的那么有本事的话,或许他真可以操控海皇也说不定。
“岛主。”松涛清了清嗓子,双眼瞥向她的身后向她示意。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见了远处踏上琉璃岛的来者是谁后,波臣不禁挑高一双黛眉,而后她朝他扬扬手。
“你避一避。”
“是。”在观澜走近之前,松涛自后头的小道先行离开。
站在原地未动的波臣,在发现观澜似乎是带着极大的火气前来时,她两手环着胸问:“难得你会亲自登岛来找我,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另两个岛主不是早就不怎么跟她往来了吗?怎么又会跑来这管闲事?
“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带着淘沙一块登岛的观澜,铁青着脸快步走至她的面前,大声地将话掷在她的面上。
波臣不痛不痒地搔搔发,“好吧,我是何德何能才能让你如此光火?”
“放纵琉璃岛之军沿岸打劫人子的人是不是你?”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还真不愿承认,那些只因想坐享其成,就贪婪地上岸打劫人子的人,与她同样都是海道的神子。
“噢,那件事啊。”她原本还不知究竟是谁坏了她的好事呢,原来那个阻止她手底下的人抢劫者,就是这个爱管闲事出名的观澜。
观澜一把扯过她的衣领,“又是你下的令?”
“我只是没有阻止他们而已。”波臣冷冷地拍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对她笑得很无辜。
“别再丢海道的脸了!”她震声大吼,直想把这个执迷不悟的同僚给吼醒,“再这样下去,海道神子将永远不能靠自己生存,而中土的人子也将永远都瞧不起咱们!”他们三个岛主是花了多少年的时间,才让长期以来不肯自力更生的海道神子们学会靠自己?没想到她身为一岛之主,竟愈活愈回去,还带头破坏海道多年来打下的根基。
波冷哼了一声,爱理不理的,“我管那些人子怎么想。”
观澜忍不住要她认清现实,“你爱怎么在迷海里胡作非为那是你的事,但我劝你最好别在迷海之外生事,若是海道因此而惹恼了紫荆王那该怎么办?”
本还对她的说教感到意兴阑珊的波臣,在那个刺耳的人名一入耳底后,随即微微眯细了眼。
“你就这么惧怕帝国的紫荆王?”不过是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