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风破晓掏掏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得保护我娘。”思前想后,她所能找出的惟一法子就是这条。
他摇摇脑袋,“我不懂。”
夜色面色严肃地向他分析,“天孙在天宫的事,帝国早已知情,就孔雀与破浪的为人来看,他们不可能会对这事置之不理,或是不灭天宫任凭天孙统领天宫。而我在织女城之事,一旦他们知情,他们也定会来找我算账,或是以我为由攻打织女城。”
“慢,天孙的事咱们暂且不谈。”他抬起一掌,满腹不解地问:“你不是打算在天曦好些了后就带她去迷陀域?”
“没错。”
“那你只管带着天曦一走了之就成了,又何须教我来对付你以往的同僚?”她本来就可以独善其身,不必管他们天宫的生死的。
“我娘在这住了二十多年,她所有的友朋都在这,织女城若毁,我娘会伤心的,你若死了,我娘也会伤心的。”本来也很想这么做的夜色,在与天曦相处的这阵子来,对天曦也了解了不少,她不忍心见天曦得为了她,而割舍那些扶持天曦度过二十来年的情谊,况且,这城里还有个天曦视为掌心肉的风破晓,他若有事,她不敢想象天曦将会如何。
“你呢?”风破晓偏首看着她,“我若死了,你不会伤心吗?”
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的夜色,僵硬地绷着身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地回避着他的目光。
看了她的反应后,风破晓心情甚好地替她说出答案。
“我知道你会的。”
“我什么都没说。”她别开脸,不让他看见脸上的绯色。
“你不能代天宫出手吗?”何必那么麻烦呢,只要她一出手,相信帝国不管派出哪位四域将军,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下辈子。”她横他一眼,“我不会与帝国为敌的。”
“我想也是——”他摸摸鼻尖,若有所思地瞥她一眼,“因你认为我不是孔雀或破浪的对手,所以你才要教我功夫?”
她毫不客气地承认,“对。”
“你把我看得真扁——”回想起以往全天宫都视他为希望的景况,如今在她面前——他已经开始怀念起自尊那玩意了。
“好,咱们就现实点。”夜色两手环着胸问:“风城主,你老实说,你打得过他们吗?”技不如人还不认?那三个男人最起码可以在她的刀下全身而退,他呢?他忘了要不是当时她饶他一命,他早就死在天马郡了吗?
“——是不能。”她就一定要这样削他颜面吗?
“知道就好。”要想跟破浪他们打,他还早得很。
“你——真不介意被我偷走你的功夫?”风破晓面带犹豫地抚着下颌,“不是我在夸口,只是这样的话,我不用一年武艺即可在你之上。”才偷过她一招半式,她就气呼呼的,这回要是她来教的话——
“你再说我就不教了。”本来就很不情愿这么做的夜色,板着脸,说着说着就撇下他走人。
风破晓忙把她拖回来,“好好好,不说不说——”
她扁着小嘴,“这实在是不公平。”她愈想愈觉得亏本,这不,什么好处都被他给捞去了,亏她还辛辛苦苦地练功练了那么多年,还一路同那三个男人打了七年。
他笑笑地哄着她,“我说过我有天分嘛。”
“所以你就专捡现成?”她扯过他的衣领,很怨老天怎么就给了他这种不公平的天分,让他不必像她一样苦练多年。
“你又生气了。”拉下身段的风家城主,讨好地拍拍她的脸蛋。
“我不摆个冷脸你又会开始脸红啊!”她委屈地低叫。
现在不只是她觉得丢脸,就连天曦也不承认那个容易害羞的男人是她一手养出来的,碍于他的颜面,全织女城的人只敢在暗地里偷笑他,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让他更尴尬,而这点,就只有他还不知道而已。
“嘘——”他忙不迭地以指放在唇上要她小声点。
她瞥他一眼,“你总算有点自觉了?”谢天谢地。
风破晓一脸无奈,“害羞是天性,也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这样,我改不了行吗?”在遇到她之前,他哪会这样啊?他的一世英名还不都是毁在她手中?
每次都这么说,好像他的小缺点全都是她造成似的——夜色闷闷地别开脸蛋。
“别板着脸了。”他弯下身子,好声好气地问:“你很不习惯有人武艺在你之上?”
“当然。”他以为她是谁?
他想了想,“不如这样,你事先留个几手,我尽量别全都偷?”
她摇摇头,还是怎么想就怎么不平,于是她朝他扳扳两掌。
“让我揍你个几拳。”
“为何?”他不解地眨着黑眸。
“消火。”偷她一点点,她就已经够火大了,现在要让他偷更多,不揍揍他,她肯定会一直这么不痛快下去。
他老兄也很认命,“好吧。”要拜师学艺总要付出点代价,比起以往那些恨不得杀了他的师尊,只打几拳,已经算是很便宜他了。
在夜色握紧拳头前,有挨打决心的风破晓,已经两脚站定,不抵抗不挣扎地闭上眼,站在她面前等着她的拳头落下,但,等了老半天才等到一拳后,他有些疑惑地张开眼。
“你没使上力。”没吃饱吗?
这一回揍上他肚皮的拳头,力道还是在他认为仅是抓痒的范围。
“舍不得?”一抹笑意偷偷溜出他的唇角,他愉快地看着一脸难色的她。
夜色没好气地一拳就揍过去。
“是有使上点力了,不过——这还是不像你的拳头。”他摸摸让他痛得差点岔气的肚皮,还反过来安慰她,“你不必顾忌着我的伤,它早已经好了,要揍就痛快揍我一顿吧。”
总觉得自己被他吃得死死的夜色,在听完他的话后,放开拳头,自顾自地对自己生气。
她拉下脸承认,“我打不下去。”可恶,就连要打他,他都这么大方,还可以在这节骨眼为她设想,他就一定要这样害她觉得内疚吗?
“真的?”眉开眼笑的风破晓,走至她的前头,低首看着她微绯的小脸。
“你再笑,我真的会扁你一顿。”她气不过地把春风满面的他给推远一点。
心情轻盈得有如枝上雀鸟的风破晓,在她被他看得愈来愈不自在时,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快步离开原地。
“你要上哪?”不是说好要教的吗?
他一手指指后头,“太多人在看了。”
只顾着他和她的心情,却没注意到四下的夜色,回首看向身后,果真如他所言,在四处的草丛里和树后发现了一堆躲在那偷看的人。
见他愈走愈急,且一路都闷不吭声,不知道他在急些什么的夜色,在他把她带至一间打猎用的小屋里时,想不通地看着四下。
“这么暗,怎么教?”他想学盲刀不成?
“今儿个先别教。”他忙着把屋里没关上的门窗都关紧。
“那你拖我来这做什么?”在屋内仅剩下一丝丝光线时,她不解地看着又回到她面前的他。
“这个。”他低声说着,俯下身一手圈住她的腰际,一手抬起那张刚才就已经把他迷得昏头转向的脸庞,低首渴望地吻住她的唇。
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做的夜色,怔然地任他吻着,停留在她唇上绵绵密密的吻势,在他愈来愈无法控制时,她抬起两手环住他的颈项,然而此时,他却沙哑地对她低语:“闭上眼。”
“怕我看?”她在他的唇上问。
“是要你专心些。”他一手抚过她的眼,抛开所有的顾忌,深深吻住她,将多年来的等待,化为与她的唇舌交缠。
在他掩不住的急切里,夜色将他抱得更牢,贴紧了他的身子,在晕眩来袭时,模模糊糊地感觉着他们一致的心跳。
躲在别业外头远处林子里的某两人,在见了夜色再次拿起双刀,与那个弃剑改用起双刀的风破晓在对练刀法时,他俩表情同样呆滞地张大了嘴。
忙着在城里帮风破晓打点城务,才几日没来找风破晓的霓裳,用力揉了揉眼,然后再推推身旁的海角指着前头问:“这是什么情况?”她有没有看错?曾经是欲灭天宫的人,在教他们天宫的希望武功?
海角讷讷的,“我不知道——”他也觉得眼前的景况诡异得紧。
“我家表哥气疯了吗?”很久没回家的她,愈想眉头就皱得愈紧。www。WenXueMi。coM
“差不多了。”听到风破晓替夜色弄了幢别业后,天涯三天两头就搬出震天吼,要是让天涯知道眼前这回事——回去后他又要派人收拾一地狼藉了。
霓裳满脸不屑,“那就叫他一块来拜呀!”
他凉声地问:“你认为城主拉得下这个脸吗?”曾被夜色大剌剌地以脚踩过之后,叫天涯来拜师?她不如找面墙让天涯撞比较快。
回想起自家表哥好强的性子,霓裳不得不承认。
“是不太可能。”好吧,那个男人既不能看也不能吃的面子最重要。
“近来,长老们拼命在鼓吹城主。”海角深思的眸光定在夜色的身上。
“鼓吹什么?”她表哥有啥好鼓吹的?
“得到夜色,就等于把帝国最强的武力给抢来天宫,日后天宫就再也不需惧怕帝国了。”他觉得那些老人还真是会打如意算盘,“有过风神之例后,长老们也想把帝国的人才抢过来,因此长老们要城主来劝劝风城主。”
“破晓哥哥怎么说?”
“他不肯。”长老们就是在风破晓身上碰了钉子后,才会转向天涯要他出马求情。
霓裳撇撇嘴角,“我也不认为夜色在捍卫帝国多年后,她会因此而背叛帝国。”先别说她的性子强得很,那个夜色,光看也知道武人本色的她绝不可能叛主。
“没错。”他也是同那些长老这么说的,偏偏他们就是不信。
“不过——往好处想,目前三道与帝国中,最强的武将就在咱们天宫。”看了眼前夜色的身手后,霓裳也忍不住开始幻想起美好的远景,“只要破晓哥哥武艺大成,日后天宫就牢不可破,若是夜色愿意与破晓哥哥联手的话,有他两人,就足以对付其他三个四域将军了——”该说是他们天宫走运呢,还是帝国太不懂得珍惜?至今她还是想不通,为何帝国的皇帝会舍得让夜色离开帝国。
“霓裳,那是不可能的。”海角不客气地泼了她一盆冷水让她清醒。
她倔着小嘴,“想想而已嘛。”
“走吧,咱们去劝劝城主。”特意来拉她回家的海角拍拍她的肩。
“劝他也来拜师?”不太可能吧?
“不。”海角认真地向她表示,“为了织女城与天垒城的和平,咱们得劝城主来向风城主或夜色低头。”
她朝天翻了个白眼,“那可有得劝了——”
教完风破晓一套刀法,就退至一旁歇息,顺道看他这面镜子学了几成的夜色,出神地看着用起双刀也跟用剑一样拿手的风破晓,在风破晓早已收势来到她面前时,她的两眼还是凝视着前方不动。
“你在发呆。”在她面前挥手挥了好一阵后,她始终都没有回神,风破晓忍不住出声。
“没事。”她眨了眨眼,收回目光后,忙着想掩饰些什么。
风破晓沉默地看着她那张心不在焉的脸庞一会,碰运气地问。
“想家?”打从她离开帝国起,他从没听她说过关于帝国的只字词组,而她有些时候,也会趁人不注意时,出现这种想得出神的表情。
心事被猜中的夜色,有些不想让他知道地别开脸。
是的,她想家,她想念帝京,她想回到黄琮的府上去为他守孝、为黄琮日夜焚香祭祷。她想念跟了她那么多年,处处为她着想的喜天,她不知没了主子后,喜天将身归何处。
她也想念那些平常总觉得很讨人厌,离开了后才觉得他们其实没那么讨人厌的同僚,她甚至思念起以往陛下对她全然置信的目光。她知道,当她不顾一切回京奔丧时,陛下定是对她感到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