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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不已丝毫不推脱,接过酒杯,略闻一闻,随后仰头将其一饮而尽。
“好酒!”白不已哈了一口气,回味着酒香,脸上露出了迷醉的表情。
“先生喜欢便好。”唐钰看着白不已的模样,欣喜地道。
“你也莫要闲着,一起来喝一杯。”白不已不由分地也为唐钰斟了一杯酒。
唐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怕先生笑话,后生其实不胜酒力,但今既然是陪先生共饮,我也就豁出去了,咱俩一醉方休!”
他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陈年的烧酒劲道十分威猛,唐钰感到自己身体内部一阵火辣,脸上也很快浮现了潮红的色彩。
白不已摆了摆手,道,“喝酒讲求高兴,酒量大的就多饮一些,酒量少便少饮一些。我白某人爱酒,但从不劝酒,若因不胜酒力而伤了身,转而又伤了兴致,这酒还不如不喝。夫子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话很对。但我也有一句,‘己所甚欲,勿施于人’。”
“后生受教了。”唐钰恭敬地道。
于是两人便开始各自饮酒,白不已话不多,也很少动筷子吃菜,手里的酒杯倒是一次次举起放下。唐钰则在对面滔滔不绝地阐述着自己对白不已诗词的仰慕之情。
唐钰从未想过考取功名,对于经书虽有翻阅,但对经书上那些治国之道,为人之道始终不大感兴趣。但他对诗词却有着些许的喜爱之情,在闲时也会去书店买些诗篇集,在华夏诸国所有着名的诗人中,唐钰最喜欢的自然就是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白不已。
与那些讲究对仗韵律的诗人不同,白不已的诗歌就像他的为人一般洒脱,他所写的诗时常脱离韵律对仗的枷锁。而其意境也是马行空,使人读完之后久久不能忘怀。未见白不已本人前,唐钰每次拜读他的文章,总会将他联想成一位飘落于人世间的仙人。
这场酒从太阳要落山开始一直喝到夜幕漆黑,虽然白不已从未劝过唐钰喝酒,只顾着自饮自酌,但唐钰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喝了不少,和白不已的谈话也变得语无伦次,好在,白不已本人并不在意。
唐钰只记得自己的头脑晕眩沉重,他最后叫来了管家朱瑞,让他给白不已安排了住宿,帮自己收拾行李,后来发生的一切他都不太记得了。
当他再次被一阵清凉的晚风吹醒后,发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来到了宅邸的后院,在他的面前,是一堵墙。
还是到了这里吗?唐钰在心中无奈地问着自己。
整整一,唐钰都逼迫着自己不去想文兰的婚事,但潜意识中,他发现自己还是极为在意的。
唐钰黯然伤神,一步步走到了墙边,伸出双手扒着墙头,轻轻一跃,整个身子便坐在了墙头之上。
在墙角之下,却没有文兰了。
墙的对面是一片漆黑,唐钰想着,县令文雄应该已经睡了吧。而文兰呢,他现在估计正在张书阳那件落魄的屋子里,如果没算错的话,两个人现在估计已经入了洞房。文兰正在享受新婚带给她的喜悦,她嫁了一个如意郎君,虽然此时贫穷,但却未来可期。
她此时一定正躺在张书阳的怀里,面带微笑吧。但是,她知不知道,在她家的墙头,一个痴情的家伙正深深地想念着她呢?
唯有一声叹息。
唐钰的叹息声却迎来了另一个人。
“你可是为情所伤?”声音从唐钰的脚下传来。
唐钰低下头,发现白不已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唐钰有些窘迫地从后墙上跳了下来,酒也醒了一半,对白不已道,“先生还没有休息啊?”
白不已笑了笑,道,“你不也还没睡吗?而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这对面应该住着你的心上人,对吧?”
唐钰不再掩饰,道,“先生明察,只是,对面这姑娘今日已经嫁人了。”
白不已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唐钰心里恼火,道,“还请先生不要揭后生的伤疤。”
白不已摇头道,“我并没有嘲笑你,而是发现我俩居然是同道中人,有着相同的烦恼。”
唐钰再看白不已,这是一个已经人过中年,早该看淡情爱的人才对,没想到他的心里居然也有着难言之隐。不过也是,虽然白不已名动下,但唐钰却从不曾听过他有过夫人和子女。
“世人都我白某风流洒脱,我曾也认为只要随着自己的性子过这一生,不被这世间的规则所约束就可以无忧无虑,无烦恼,无忧愁。但后来,我察觉:人可破,意却不可破,而男女之情便是意,万物皆是如此。”白不已抬头望着空中一轮明月,道。
“那先生又是如何做到飘然于世的?”唐钰虚心地请教道。
“因为这世间的烦恼千千万万,与其陷入其中郁郁寡欢,不如将其统统忘却,看千里景,行万里路,眼里有了下便没了自我。”白不已着,转过了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只留下了唐钰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本章完
第186章 寻(1)()
大楚国,都城纪郢。
龚寻栩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侧脸,认真地盯着书桌上那本《国策》,其中有一段话让他思索了许久,
龚寻栩是个极为固执的人,他读书从不像别的书生那般只看字面意思。龚寻栩总是强迫自己看透每一个句子的含义,当年私塾的老师曾他爱钻牛角尖,但龚寻栩自己却不以为然,他认为只有认真地理解了每个句子,才能体会到作者在写这一句的时候有着怎样的心境,一旦融入作者的心境,他便会与这本书合二为一,便能理解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书桌旁的蜡烛已经快燃烧殆尽,书中那一个个渺的字迹也在烛影中虚晃闪烁着。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门外传来了母亲刘氏的声音,“寻儿,该吃饭了。”
“哦,我这就来。”龚寻栩着拿出一片书签夹在了未看完的书页,随后将桌上那本《国策》轻轻合上,顺便吹熄了蜡烛。今纪郢的气候极为炎热,是百姓们所的“秋老虎”,所以龚寻栩中午都没什么胃口,一直到了晚上,太阳渐渐落山之后,他才感到腹内空空如也。
龚寻栩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厨房,母亲刘氏已经将饭菜和米饭督桌子上了。
“今吃烧鱼啊?”龚寻栩坐了下来,兴奋地搓着双手,但直到母亲夹邻一块鱼肉之后,他才扒拉着筷子,往嘴里塞着米饭,填补自己空虚的腹部。
“今路过李大哥家的鱼铺,看着这鱼新鲜便买了回来,你明日便要动身去洛阳了,我可得给你做些好吃的。哎……慢点,别噎着了。”刘氏笑着用手点零龚寻栩的头。
龚寻栩今年二十四岁,但在整个纪郢都是出了名的人物了,纪郢的文人都称其为百年不可多得的奇才,他在三岁便能识千字,到十岁那年已经可以写出精彩绝伦的文章,他笔下的论文论点鲜明,没有一个多余的字,总能莫名其妙让读者同意自己的观点。不光文采,他也精通算术,只靠一副算盘,就可以解出许多困难的问题。
再加上龚寻栩相貌端正,品性极佳,也受到纪郢城许多女子的仰慕,其中也不免有都城高官的女儿们。
但龚寻栩觉得,在母亲刘氏的眼中,自己却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龚寻栩的父亲在其幼年时早逝,他对父亲已经没了多少印象。自己是被母亲一人抚养长大,这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实际上很不简单,虽然平时和普通妇人一般每日打点内务,洗衣做菜。但龚寻栩知道自己的母亲要比其他的女人更有内涵,她饱读诗文,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龚寻栩有今的成就,她的母亲居功至伟。
一提到洛阳,刘氏的脸上又多了一丝伤感,她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道,“南北习俗不同,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惯中原的饭菜。”
龚寻栩将嘴里的米饭和鱼肉咽了下去,用安抚的语气道,“母亲不要担心,孩儿早已长大成人,会照顾好自己的。”
刘氏又拿起了筷子,却迟迟不肯动手,她轻轻叹了口气,道,“纪郢城所有的人都相信,你此番去洛阳文楼一定可以考得功名,我比他们更自信,我认为你一定可以考得甲等。”
龚寻栩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夹了一块鱼肉,道,“恕孩儿狂妄,我认为我此番去文楼应试,必可考中甲等第一名。”
龚寻栩虽然平时谦和有礼,但对于自己的才华,他向来有着充足的信心。
刘氏也笑着点零头,道,“考上了甲等或乙等,便有机会选择自己想要去往的国家了。我想问问你,你最初的想法,现在可有改变?”
龚寻栩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从不曾改变,母亲,我依然会选择去往凉国。”
刘氏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她还是道,“华夏诸国近几年来看似平和,实则暗藏杀机,诸国间表面友好,但已经互相发生了不少冲突,都在私底下较劲儿,盟约早就成了一纸空文。更何况,漠南之地的狄人屡屡侵犯代国边境,其他国家非但不协助,还坐山观虎斗。我想,这太平日子用不了几年便会到头了。”
“母亲和我所想一致。”龚寻栩钦佩地看着刘氏,道,“不知道母亲对我将要前往的凉国有何等的评价。”
“极差。”刘氏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龚寻栩眼神落寞地低下了头,他第一次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刘氏的时候,母亲就隐隐地有不满之意,但没想到这次刘氏居然会如此决然的话。
片刻后,龚寻栩抬起了头,恭敬地对刘氏道,“孩儿愿闻其详。”
刘氏将碗筷推到了一边,道,“凉国地处华夏诸国最西北处,原是蛮荒之地,隶属大秦,远离中原文明之地,其国君在羌饶扶持下建国,国家从建立之初便缺少教化。在凉国的南方,是诸羌部落,北方是狄饶草原,在其东方又是强悍的大秦,一旦起了战事,将三方受敌,应接不暇,免不了被灭国。况且,整个凉国只有凉州城一座大城,其土地贫瘠,难以存粮,外敌只需攻破凉州城,凉国将再无战略要冲。你考取文楼甲等,却选择前往凉国这等边缘国,我的评价自然是极差。”
龚寻栩嘴角微微翘起,也将碗筷推开,摆出一副辩论的架势,道,“孩儿有几点需要反驳。母亲得没错,凉国远离文明之地,缺少教化,但其常年与羌人和狄人作战,导致其地民风剽悍,军队尚武。相比较之下,华夏诸国承平日久,军队久疏战阵,一旦开战,虽然人数占优,但未必就能战胜凉国军队。
凉国确实三面受敌,但在其西方,却是通往西域的落马山道,凉州城虽然土地贫瘠,但却是连接华夏诸国与西域的商业中心,若凉国经营得力,西域的钱财将会源源不断地流入大凉,有了钱财,粮食自然也不会是问题。
本章完
第187章 寻(2)()
凉国的南部是诸羌部落,看似强大,实则是一盘散沙,各部落间相互敌视,只要制衡好诸部落之间的关系,凉国在南方是不会受到任何威胁的。
而北方的狄人以劫掠营生,正如母亲您所的,整个凉国只有凉州一座大城,她固若金汤,极难攻破,那些狄人与其耗费精力攻打凉州,倒不如去劫掠相对富庶的代国,事实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