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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情景是如此的熟悉,在一年前,那也是在这样的夜晚,一件直刺心窝的往事,又是恍然间浮上他的心房。
雨非阳直觉心头忽然“咯噔”狂跳了一下,一种隐隐发痛的感觉,顿时席卷他的心窝。
此刻的他更是没有心思再看下去,转头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就要往厨房那个方向走去,忽然间,他的心再次重重地跳了一下。
云海深处,在与厨房方向的另一侧,云气飘渺中,隐隐有一个苗条倩丽的身影,向前走去,看那人走的方向,似乎是往神天峰石桥走去。
雨非阳怔怔地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尽管隔了老远,可是这身影还是如深深镂刻一般,深深地刺在他的心间,他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师姐唐傲霜。
夜,这般深!
她为何一人外出,又要独自去哪里?
雨非阳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觉得脑中千百个念头纷至沓来,心乱如麻,仿佛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他却始终不肯承认。
他转过头,目光盯着小飞跑去的厨房方向,狠了狠心,向那里走去,同时对自己说道:“雨非阳,不会象你想象的那样的,历史不会同样地重演的!”
就这般走了几步,月华如水,照在这一个青年身上,分外孤单。然后他停了下来,抬头看天,只见一轮冷月,挂在天边。
他嘴里似乎动了一下,片刻之后,他疾转过身,咬着牙,向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跑去。
当月光照在他奔跑的身影上,带着期望与忐忑。
只是一会儿工夫,唐傲霜身影便已消失在云海深处之中,但雨非阳看也不看其他地方,向着石桥方向,一直跑去。
很快的,他来到了石桥,一阵山风吹来,石桥两侧的水流泛起微微涟漪,一阵水雾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外的清冷美丽。
但此时的雨非阳全然无这般感觉,一颗心已然像是提到嗓子眼。
在石桥上,他目光寻去,直到石桥正中,心中忽然一阵痉挛,清冷月辉把石桥正中的那两侧水流照得亮如白昼。
只见一个美丽身影,俏立潭边,凝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怔怔出神。
雨非阳心如抽筋一般害怕起来,一种他自己也说不出的害怕,这种从未有的害怕,只因这事是如此之熟悉。
他只知道,此时他是不能让师姐唐傲霜发现的。
他转眼以看,看见石桥右手边,有一块非常熟悉的突兀大石壁,曾经他就是在哪里,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今天是否又一如往前一样发生呢?
雨非阳非常揪心的再次走到这块大石壁的后面,藏在那里,从那阴影处,偷偷望着唐傲霜。
这一望,仿佛又是一个永恒!
月光下,石桥流水边,那一个年轻女子带着几分欣喜,几分期待,低垂着眉,眼睛里仿佛有淡淡的光辉,似乎在憧憬着什么,看上去竟如此美丽。
山风习习,风过水面,掠过她的身旁,也屏了息,止了声,轻轻拂动她衣襟上的秀发,衬着如雪一般的肌肤,恍然九天仙女下凡尘一般美艳俏丽。
雨非阳的深心处,忽然一股说不出的温柔涌起,仿佛那女子就是他一生最想要守护的人,纵然以前为了她,历尽百折千劫,他也是无怨无悔。
这一刻,多希望就是永恒!
“傲霜师妹!”
忽地,一声轻呼,从是石桥上传来,唐傲霜一下子转过身来,眼光中在瞬间充满了欢喜之意,嘴角也流露出自真心的笑容。
“李师兄,你来了呀。”
“噼啪!”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只把雨非阳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一分为二劈开成两半。
再一次这样的场景,直刺雨非阳的心间,雨非阳脑袋好像是被炸开了一般,一片空白。
此刻,心却是在象被人无情的绞着,就像是心在上螺丝一样,在不断的扭动着、扭动着,他不知道这种扭动,会在什么时候停止。
这种无止境的扭动,让他这颗还在滴着血的心脏,感觉到了一种“痛!痛!痛!痛彻心扉!”的撕裂感。
雨非阳的手不自主的往胸口里捂去,她就像是一个痛得不能再痛那时的人,那种不堪承受的表情,这种让人看了揪心的神情,是那么清晰的写在了他的脸上。
心焦、痛苦、抉择、心碎、无助许多许多的表情统统闪现在雨非阳的脸上,他现在还能再做什么呢?
一个是他最深**的师姐唐傲霜,一个是他在青仙城里最好的师兄李诗书。
雨非阳很想悲切的往天空悲鸣一声,但是他还是强忍着没有这么做,只是一双几乎空洞的眼睛,看着最令他心裂的事情,不断重复地在他眼前发生。
“李师兄,李师兄,李师兄。。。。。。”
他艰难地转过头望去,只见在石桥上快步走来一个他非常熟悉的人。
外表英俊不凡,气度出众,只是眼神中略带着几分狡黠,不是李诗书又是何人呢。
只见李诗书快步走到唐傲霜的身旁,温声道:“对不住了,我来晚了,害傲霜师妹你久等了吧。”
。。。
第六章 撕裂之心()
唐傲霜心中本来有些许嗔怒,但不知为何,一看到李诗书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下摇了摇头。
唐傲霜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我也没来多久。”
李诗书看着她那青仙城最美丽动人的脸庞,柔声说道:“傲霜师妹,我们自从一个多月前,在西南客栈时,初次相见,我就对你念念不忘,相思难止,往往夜不能寐,脑中满满的都是你的倩影。”
“什么?李师兄怎么要对师姐说谎,他怎么可能会是在一个多月前的西南客栈,才第一次见到师姐呢?”
“哦!对了,师姐此时还在失忆中,难怪师姐会突然间喜欢上李师兄呢。”
雨非阳心当下又是好过了一点,但是绞得犹如撕裂的、还是同样在滴血着的心,只是在血流的速度上有所减缓而已。
唐傲霜微微抿嘴一笑,脸上又多了几分羞涩,却并无丝毫生气的意思,反而心中更是欢喜。
月华冷冷,洒在他们身上,洒在遥远的树林之中,却照不到黑暗角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对似情侣一般的两人,说着一些温柔密语。
可是黑暗处的雨非阳,那是一句都没能听进心里,他此时的心不单痛疼难当,而且还心乱如麻,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此时的雨非阳已然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与淡定,即便是在他面临生死瞬间的时候,也没有今晚这般完全失去了分寸,毫无生气可言。
雨非阳究竟站在这里是为了干嘛,他脑子一片茫然,犹如是身心被掏空了一般,行尸走肉的空落落的站着,不言不语,脸色苍白得甚是骇人。
直到唐傲霜看了看天色,见月已过东天,才道:“李师兄,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不然若是被我师傅发觉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责骂。”
李诗书想了想,点了点头,一副很心疼的样子,说道:“嗯!要是师妹你受责就不好了,我会心痛的。”
“走吧!”
李诗书伸手拉起唐傲霜的手,唐傲霜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的就拒绝了他的拉手。
李诗书一脸诧异的看着唐傲霜,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当他看到唐傲霜的表情时,更是让他奇怪,只见她的表情,也是很奇怪诧异。
可能是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是为什么会如此做,自是愣愣的看着她那甩开李诗书的玉手发呆。
“师妹!你这是怎么了?”李诗书忍俊不住向唐傲霜问道。
唐傲霜顿时回神过来,摇摇头,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算了,我们走吧!”
说完她便是缓步地向石桥走去,李诗书急忙便是追上去。
两人便是在月光下,犹如一对情侣一般,消失在石桥之上。
这夜色,又多了几分凄清。
山壁突石之中,雨非阳空洞的双眼,望着已经是早已看不见的两个背影痴痴发呆。
不一会儿,他才从发呆中缓过神来,缓缓走了出来,怔怔地走到石桥正中。
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看着一帘水面上倒影着的那轮冷月,随着水流不断的波动着。
他心里很难受,忽然很想哭,很想找一个地方让自己好好宣泄一番。
只是,他终究没有哭出来,那莫名的痛楚,在心中如狂怒的野兽四处冲撞,弄得他的心里处处伤痕。
可是,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嘴角隐隐能看见牙齿之间咬出的血丝。
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的样子,那个晚上,也是这般,他失去他第一次情窦初开的师姐冯玲燕。
而今晚,此时,他好似又要失去他一生最**的人师姐唐傲霜。
忽然间,雨非阳有一种感觉,他忽然觉得很累,一种从深心中泛起的疲累,低下了头,便看见在月光下,一道孤单的影子,一直跟随着他。
他忽然抬头,仰望天,只见冷冷苍穹,一轮冷月,高悬天际。
他痴痴望着,一时竟是呆了。
今夜,注定是他毕生难以忘怀的日子。
此刻的他满脑子乱糟糟的,闪来闪去都是刚才的那一幕,令他心痛若死的画面,整个人也犹如无主游魂一般,漫无目的地往青仙山山下走去。
。。
雨非阳一走下山脚,就立马是祭起天龙剑,御剑而起,疾速逃离这个让他伤心之地。
此刻,他只想找一个地方大喝一次,把自己完完全全的灌醉,让他能忘了今天晚上的事。
“啊!”
雨非阳在半空中,一边飞驰,一边狂喊着,好似都要把眼泪给喊出来了一样。
这时雨非阳突然想起,自己还从来没有晚上独自去过西南客栈喝酒。
以前没出山之时,是没钱也没有这样的想法,现在有钱了,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想喝多好的酒,就能喝多好的酒。
虽然青仙城门规森严,青仙城弟子不能夜不归宿,但是此刻的雨非**本就不想理会那些,即便是现在他被逐出了师门,他也不会在乎的。
今晚,他只想找一个买醉的地方,让自己好好的醉一回。
于是雨非阳想好了出处后,心情也没有刚才那么糟了,向着西南客栈方向,便是飞掠而去。
一来到了西南客栈门口,雨非阳发现人还真不少,光看门口的那一排排豪华的马车,他就能知道,今天晚上这里又有许多富甲子弟到这里来消遣了。
雨非阳刚进门时,根本就是没能看见客栈大厅里面有几个人在这里。
雨非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自己的眼睛,确实西南客栈的大厅就只有那么几个人在那里闲坐着,好似还是这里打杂的店小二。
雨非阳一走进这里,一个店小二便是认出了雨非阳,上次他那出手可是大方的很。
这店小二急忙跑向前,拘礼恭敬的问道:“这位公子,可有需要到小的为你效劳的地方吗?”
。。。
第七章 西南夜场()
雨非阳指了指外面的豪华车辆,又是指了指这里,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店小二看了看外面的豪华马车,不由微微一笑,道:“公子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外面豪华车辆这么多,怎么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