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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一点也没觉察,直到冷平起身到了王栋身边,才引进惊觉。
郝萌满意地点了点头,扔过来一个玉佩,指着山谷里的药田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让王栋来照顾。而且,上前指着一些药草恶狠狠的示意,如果药材没养护好,就要把王栋的另一条腿也打断。临走,比划了一下闭嘴的动作,又在脖子上划了一下,王栋知道这事必须谁人不知了。
做完这些她转向冷平,挽起他的手臂,笑靥如花,然后两人笑语宴宴地共同上马,绝尘而去。
王栋捧着玉佩呆立原地,看着两人消失在山外。
但自始至终,两人根本没有问过他的意见。王栋心中叫苦不迭,照顾药田,从来没做过。
他打小就是富贵子弟,从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几年种好了菠萝菜已经是极限了,何时想过要再照料药田?
铁山派的药田有三处,郝萌师姐负责的是这个被称为向阳谷的地方。王栋捧着玉佩,心中惴惴地在谷内走开。
向阳谷位于两峰之间,周围山势如臂环绕,有利药材生长。作为门中重地,外门弟子是没有权利进入,若不是王栋口哑耳聋,不会妄传闲话,郝萌也定然不会选他。
谷内空地极大,中间五亩左右种满了各种草药。药田条陇整齐,生机盎然。药草颜色各异,形状也是千奇百怪,远远望去,就像在谷内铺了一块五彩的地毯。一些色彩艳丽的蝴蝶翩然飞舞其间,嗡嗡叫的蜜蜂成群结队,来回穿梭。
山谷底端,一缕瀑布从山崖流下,飞珠溅玉般注向谷内的水潭,一幅世外桃源之境。
深吸一口水气与草药混杂的香气,王栋说不出的舒服,他忽然觉得,在这里照看药田似乎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药田旁有间草屋,里面工具齐全,条件比菜地窝棚好多了。王栋先挑了几担水浇了浇地,然后靠在草屋伸了个懒腰,情况比预料的好一些,辛苦点的话也能干完自己的活。
他现在需要祈祷的是,药田千万不要出什么状况,安安全全地等到郝萌师姐回来。无论什么异常,都不是他能解决的。
倘若真的在自己手上出了什么差错,只怕这条腿真就没了,以后真成爬行动物了。
他爬过药田,趴着把药草一株株看过来。他要把每一株药草的特征牢记在心。这些年,只种过菠萝菜,药材方面一无所知,只能用眼下这个笨办法。他可不希望在自己手上出什么差错。
内门弟子的怒火不是他这个残疾人能承受的。
他敢保证,这些年种菜从来没有这么用心过。
一直到天色渐暗,他才拖着疲倦无力的身子返回自己的窝棚。看到被冷平驾马踏过的菜地,他疲倦欲死,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进了窝棚,一头栽到草铺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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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玉鼠()
第五章天玉鼠
第二天,王栋依旧如常去外院与众外门弟子练马步冲拳基本功,打熬筋骨。但中午却直接去了向阳谷,气都来不及喘,便开始挑水浇地,直到全部都浇灌一遍,心头的那颗石头才落地。
然后,王栋习惯性地巡视了一遍药田,这可和独腿相关的性命大事,不容他不上心。有陇药田里开满了紫白色的小花,王栋不认识这是辟芷,但不时传来好闻的香味,让他在旁边驻足良久。可没等他的诗情入怀,一股后怕的感觉涌了上来,会不会有虫鼠害?
向阳谷口有土墙围挡,周边还时有弟子巡逻,一些大的野兽进不来,但山鼠草蛇之类的不少,鸟雀飞禽也是不断。只不过这些药草之类,常有些怪味,被吃的不多,但总有些磨牙的田鼠在里面霍霍,让人气的牙根痒痒。
王栋趴到地上,一陇陇地从药田里爬过来,自从学会了把手当脚用之后,这爬行神功速度还不慢。一通检查下来真是心头冒汗,药田周边本来种着一圈密密的荆棘篱笆,防止野兔田鼠之类的过来做窝。但很多地方已经倒散了,那个偷懒的郝萌估计从来没上过心。
王栋立即觉得头大,这将来出了问题,郝萌肯定推卸责任,看来山下的菜地只好先放一放,这些天就安心在这里种药吧。那边窝棚里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当天就搬过来了。晚上,就着花香编好篱笆墙,还住上正儿八经的屋子,倒企盼这样的日子能长些。
第二天中午回来,王栋又练了会爬行神功在药田里拔了拔草,蓦然发现昨天编好的篱笆墙又倒了几处。王栋很是自嘲,这农活的水平真是低级,连个枝条都插不好。于是再仔细编过,还单腿跳了跳,狠狠踩实了。
可第三天,中午浇完水的王栋,赫然发现那几处荆棘篱笆又倒了。这次认真观察下来,这些枝条是从根部断的,仔细看来,还是被咬断的。急出一身汗的王栋连忙检查了一遍药田,还好,药材没被霍霍。
王栋听不见声音,不知道这货是什么时间搞的破坏。又不能一直守在这里,只好再找一些粗些的荆棘条插上。可这样还是不行,第二天依然被咬断了。
王栋这次找来一些粗的木棍,恶狠狠地砸进地里,放心地回去睡觉了。可天亮一看,手臂粗的木棍也被啃断了,可恨的是,这些木棍还被啃成好几截,似乎在说:“哼,小样,你以为这些破木棍就能挡住小爷?”
人兽战就这样拉锯开来,天天补栅栏让王栋不胜其烦,但这只好牙口的动物却乐此不彼。终于把王栋惹恼了,晚上干脆在那个地方蹲点。但奇怪的是,只要王栋守在旁边,就始终没动静,一旦离开,篱笆就会遭殃。
王栋狠了心,决定一步不离地趴在那里,坚决想见识一下这个可恨的对手。轻轻的晚风吹过,带来些许药花的香味,点点繁星点缀着黑暗的夜空,无聊的王栋静下心神,用心体会天地之间的神力。曾经的修炼天才,这些天对兽法根本没有入门,而左眼的珠子也再没有传出神识,让王栋很是茫然,不知道那个前辈是不是已经放弃了他。
王栋依旧没捉摸到兽法的神力,而“柏凉牵机散”之毒却不期而至,那全身一齐疼痛的苦难瞬间淹没了心灵的神智,残缺的身体立即佝偻起来,嗓子“嗬嗬”地痛苦呻吟,浑身肌肉痉挛抽搐,断脉碎灵的毒药的确是人间至苦酷刑。只有心头的一点执念在坚持“我要活,要复仇!”
在艰苦承受身体磨难的王栋没注意到,远处一对绿幽幽的微光小心翼翼地移了过来,近了才分辨的出是一只外形象松鼠的小动物,脊背上从头到尾有一条淡淡的银线。再近些才看到,四个小爪子中间还带蹼。
这个小松鼠似乎很同情如负伤野兽般挣扎的王栋,隔着栅栏看了一会,张嘴“咔咔”几下,就咬开了王栋白天刚加固的几根木棍,很轻巧地钻了进来。然后小心地踱到旁边,同情地看了一会,然后把头轻轻地凑到佝偻成一团的王栋的脸上,柔和顶了顶,似乎想安慰一下。
躲在一边看光景的左眼尸珠注意到了这个善良的小松鼠,饶有兴趣的一打量,有些愕然的发现,竟然是一只幼小“天玉鼠”。这种玉鼠初生时如同一只小松鼠,但如能修炼,会从脊背开始逐渐全身变成银色,如果修炼深厚,全身颜色如此九转之后,可以媲美那些修真仙兽,机缘巧合也能度化成神。
这个小小的“天玉鼠”修炼不得法,全身只有一丝淡淡的银线。但天性善良的它,克服戒备之心,向前安抚疼痛的惨不忍睹的王栋。天玉鼠不时顶顶王栋,还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一舔王栋麻木的脸庞。直到王栋沉重的喘息声渐渐平息,又一次的劫难过去。
终于缓过劲的王栋慢慢睁开眼,发现身前有个东西一跳,定神看去,有个小小的松鼠正瞪着滴溜溜的小眼睛在看着他,似乎眼神里包含着几分同情。王栋自嘲地摇了摇头,心志还是脆弱呀,竟然渴求关心到这么一步,小松鼠都不放过。
看看幸亏没折腾到药田里面,放下了一半的心,艰难地要起身。那个小松鼠看王栋动了,哧溜一下跑开,钻过栅栏洞,躲了起来。直到王栋站起来走了几步,又警惕地迅速跑远,消失在夜色里。
“师兄来了。”河雨热情无比地打了个招呼。他戴着百货铺杂事弟子所特有的蓝套袖,全身收拾的非常利落。
伸出五个手指头,王栋指了指米袋。对方立即会意道:“好嘞,上好灿米五斤。东西你拿好,帐我给记上。”他可清楚,这个残疾人是铺里的大客户,他的业绩大半都着落在对方身上。其他外门弟子身体好,好多人都把地里的收成卖去了向山村的集市,独有王栋几乎把所产全部交到门派里,然后到铺里用贡献度兑换生活用品。
铁山派的众外门弟子种粮种菜采矿砍柴不一而足,各种日常生活用品自然不能自给自足,百货铺便是为了方便大家所设立。铺内所出售的商品大多是米面油盐,还有些日常用具,铜刀铁剑之类,没什么高级货,但对外门弟子来说,基本满足需要。虽然商品售价比向山村集市货郎卖的高,但毕竟方便许多,大家也习惯在此购买所需商品。
尤其是王栋,瘸着一条腿,能少走路就少走几步。
这段时间,有外门弟子见到王栋不时出没在向阳谷,那可是内门弟子才能去的地方。大家一致认为这个瘸子交了狗屎运,有了内门弟子罩着,自然将来有个好出路。河雨也听到这个消息,虽然不想靠着经常阴天的冷平和郝萌,但也犯不上惹恼人家,对着王栋自然更多了点热情。
王栋继续在铺里转着看,河雨多了些疑问,这个老三样今天是那出?王栋生活简单,到百货铺里只是买米盐油,被河雨心底里评价为“老三样”。
王栋在店里找了回,指着砍柴弟子捡回来的一些坚果,示意包起来。河雨觉得奇怪,不明所以,又想是不是郝萌师姐想吃个零嘴,连忙闭上嘴,以免祸从口出。
看着晃晃悠悠背着粮袋拄拐而去的王栋,河雨摇摇头,把老三样的事情扔到脑后,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王栋买的坚果是当零嘴,但是留给那个小松鼠的。那天晚上,小眼睛里流露的关怀,让他心里暖暖的。回头他就把那段加宽加固的栅栏拆了,留出口子让小松鼠可以自由在药田里溜达。
那个小松鼠白天在树林里忙碌,只是晚上愿意在散着香味的辟芷旁边睡觉。王栋就在那里给它搭了一个窝,遮风挡雨的,那个小家伙也很喜欢,每天晚上都回来就寝。
王栋把买回来的坚果向小窝里一扔,晚上果然逗得小松鼠兴奋不已,死劲地把嘴里塞满,然后麻利地跑到树林里找地方埋了起来,来回不停地忙活,很是有干劲。远远望着的王栋一共分享着喜悦,苦涩的生活一下子丰富多彩起来。
当小松鼠倒腾完了,已是明月初升。和着淡淡的花香,王栋又一次用心体会天地间的自然神力。一转头,看见辟芷旁边的地陇上,那个松鼠也在朝拜月亮。小小的身子虔诚的匍匐在那里,向着天上的月亮奉献着真诚,明亮的月光映照着,似乎满身洒遍圣洁的光芒。
“于人则为兽法,于兽则为圣法。”一时间,王栋明白了自己迟迟不入门的原由,自己从根本上就没摆正心态,从来没能把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