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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住的双手和右腿在一瞬间转换了身份,不再是死亡骑士的束缚,而成为了他进攻的支点,相反,原本处于有利地位的红发战士却因此被封住了双手,并且正中门户大开。趁着对方来不及反应的刹那,悬在空中的猎魔人间不容发地飞起一脚,他的长腿就象挥舞的镰刀般自下而上扫过,准确地击中巨汉肥厚的下巴,并让那沉重的身躯失去了平衡。
下一刻,红发战士下意识地放开了手,束缚猎魔人的力量立刻跟着消失,获得自由的死亡骑士再度反踹一脚,这回战靴踏在了对方的脑门上。借着那股巨大的反作用力,罗兰在空中以优雅的姿势翻过一个跟头,然后稳稳的双脚着地,而同时锋利的霜恸已经毫无破绽地指向了敌人。
“漂亮的舞步,小子,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活泼~!”巨汉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失败,以轻松的语调回答。
“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罗兰的声音中充满谨慎。刚才那两脚的力道足够踢断炎魔的犄角,但是却只在红发战士的脑袋上留下两个黑乎乎的印子而已,死亡骑士现在坚定地认为命运的确是喜欢捉弄人的——刚刚还沉浸在力量恢复的兴奋中,下一刻自己就差点被干掉了。
“别那么心急,秘密这种东西就是为了最后的**而准备的。”红发战士笑了起来,随后抽出了腰间的战利品兼武器,“不过作为奖励,我可以和你玩玩兵器游戏,来试试吧~!”那戏谑的话语跟着立即被沉重战槌带起的狂暴风声撕成了碎片。
依莱娜的身体比看上去要轻,从战场到后方的距离也不远,只有一公里多,但对于雷恩来说,走过这段路的感觉却比以往任何行军经历都更艰难。在利斯顿…奎罗特的战略中,地狱犬只是作为敌方附属战力来计算的东西,并非重点剿灭的对象,但糟糕的是下等魔最喜欢干的事就是以多欺少,当它们发现卡托丽和雷恩正在撤退时,这些家伙立刻围拢了过来,开始疯狂追杀他们俩。
拔出厚重灰烬中的短剑,卡托丽已经记不起这是自己解决的第几只地狱犬了,正当女孩觉得快要精疲力尽的时候,却又有两只阴魂不散的恶狗围了过来,但这一次,迎接它们的不再是速度越来越慢的短刃,而是两道青白色的闪电。
躲避不及的恶魔立即被烧得焦头烂额,修因声音随之响起:“真抱歉,我来晚了~!你们赶快跟我来~!”
在魔法的掩护下,接下来的路好走了很多,后撤的小队很快便抵达了三座山丘中央的一块空地,在那里,几名专职医护的祈祷士已经等候了多时,雷恩刚一放下怀中的依莱娜,他们就迅速地围拢了过去。
“她的情况怎么样?”卡托丽终于忍不住问道,在后撤的途中,血族天然的回复力已经令后背的伤口完全痊愈,但现在这些医师们却依然一脸的凝重。
“依莱娜的生命没有大碍,但估计回复的速度会非常慢……比平常慢得多……她体内的自然之力已经失衡,血族的天赋能力也因此被抑制住了。”为首的老者摇了摇头,“击中腹部的这一拳很古怪,其中蕴涵着极强的火炎之力,是以往从未出现的现象,究竟哪一种恶魔才会拥有如此强大而纯粹的力量?”
“是一个以人类的姿态出现的恶魔,”女孩有些担心的回答,听了祈祷士的话以后她对自己原先的判断不再那么自信了,“卡奥斯现在还在和他一对一的战斗,也许我们有必要回去援助他,雷恩,跟……”
“那可不行,”一个饱经风霜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为什么?”卡托丽转过身,看见利斯顿正站在自己身后。
“芙罗拉已经开始引导念之海的力量了,而撤退的命令也会传到战场的每个角落,接下来冰川风暴的力量将肆虐到整个平原,如果现在擅自行动,只会打乱计划的步伐而已。你们两个既然原本就是搭档,那么继续去缓冲带接应撤退的战士。”矮人命令圣骑士和高阶法师,他的语气威严而不容反驳,“至于你,卡托丽…奥兰德,跟我到指挥台来吧,那里可以俯瞰整个战场,然后我们再来看看能为卡奥斯做些什么——如果他确实需要帮助的话。”
霜恸狠狠地撕开大气的肌肤,然后呼啸着斩向巨汉的首级,沉重的战槌则毫不犹豫以千钧之力迎上。下一瞬间,无数耀眼的火花从金属咬合的地方迸出,排山倒海的力量顺着大剑的锋刃涌向罗兰的全身,猎魔人紧绷着肌肉的身体一下就被这股浪头推出了近十米远,双脚在焦土上拖出两道又深又长的垄沟。
在以兵刃交手的第一回合,经验丰富的死亡骑士就发现巨汉对于武器一窍不通,那柄致命的战槌在他手中仅仅是一根棒子,挥舞起来毫无章法,这令猎魔人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如果力量不够,那就用技术来弥补。虚虚实实的突刺、眼花缭乱的连击、还有轨迹变幻莫测的重斩,只要保持好自己与对方的距离,不再陷入被束缚的困境,那这些攻击足以把红发战士剁成碎肉。
但第二个回合,死亡骑士的计划就泡汤了。没错,红发战士的确不懂得使用武器,但他却轻易地跟上了罗兰以浑身解数使出的剑技——在那卓越无比的反射神经面前,任何伎俩都失去了意义。
究竟要怎么做才可能战胜这家伙~!?罗兰又一次质问自己,但是却得不到答案。
就在死亡骑士心焦的时候,一片晶莹剃透的银白却夺走了他的视线——那是一朵六棱形的雪花,它完全无视两名对手之间沸腾的空气,就象跳着优美的慢步舞,从空中缓缓滑落,那反射着阳光的身躯在黑土与岩浆交杂的背景下显得格外显眼。
“祈祷术……”一直保持着轻松表情的红发战士,此刻却露出一脸的厌恶。然而就象是故意要与巨汉作对一般,更多的雪花从天而降,最后终于演化为一场纷飞的北国大雪。
仿佛为了映证猎魔人目睹的奇迹,最高指挥官的声音同时在猎魔人的脑海里响了起来:“罗兰,是撤退的时候了,尽快摆脱目前的缠斗,能做到吗?”
“不可能,”死亡骑士干脆地回答,“而且我也不能这么做。”
“天杀的,你又打算象上次一样蛮干吗~!?蠢货,即使是死亡骑士也不可能抵挡住那种程度的力量的,冰川风暴可不是让你的体表结层冰就完事的祈祷术,它会把你直接变成一座冰雕~!”尽管是意识交谈,利斯顿暴躁的声音却还是让对方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
“既然它的威力那么大,那我就更放心了。”罗兰的双眼继续紧盯对手,而此刻巨汉已将注意力转向了远处的山丘,“听着利斯顿,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如果现在不借助祈祷之奥义的力量消灭那家伙,恐怕星之都以后会付出难以想象的惨重代价。这名红发巨汉是我所见过的最强的战士,如果是在一百五十年前,我看他大概能和‘皇帝’一对一地决斗~!”
沉默了几秒后,矮人发问:“那你怎么办?”
“我还肩负着伊修托利赋予的重要使命,所以绝对不可以死在这里,至于如何保障我的安全,那就是最高指挥官的事了。”罗兰的嘴角微微上扬,死亡骑士几乎可以想象出矮人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我会设法引诱这家伙到冰川风暴的中心处,风眼的温度是最低的,一定能够结束他的生命。至于给我加护的结界,一定要在最后关头才使用,否则便会被看穿,好好把握时机,别让我失望啊。”
布置完一切后,死亡骑士不容分说地掐断两人间的心灵沟通。紧接着他猛地冲向十米外的敌人,浮雪在罗兰的身后高高扬起,而当它们落下的刹那,霜恸的光芒已再度掠过半空。
红发战士轻松地挡下猎魔人试探性的攻击,然后开了口:“小子,我已经玩腻了,你最好乖乖地接受死亡。”
“这么快就打算中途退出派对?真是没耐心的家伙。”罗兰接连刺出六剑,角度一剑比一剑刁钻,这令巨汉觉得非常不舒服,“如果想要我的命,就用自己的手来拿吧,如果你有那本事的话。”
这句挑衅的话语令对方赤红的双眸中掠过一丝冷火,红发战士随即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和身扑上,那疾驰的身影看上去恍若一道红色的闪电。
该死的罗兰,居然每次都让我来给你擦**~!恬不知耻的混蛋,你把伟大的利斯顿…奎罗特当成什么人~!由于卡托丽就在身旁,矮人不便发作,他只能在内心咆哮,然后对岩石狠狠地砸出一拳。
“卡奥斯那边怎么样了?”女孩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家伙要把对手引诱到最寒冷的风眼里,不仅如此他还切断了与心灵网络之间的联系,看样子是决心蛮干到底了。”
“什么~!?他不打算撤退?”女孩瞪大眼睛,随后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我得回去支援卡奥斯……”
“我早已说过,你去了也没用。”矮人的语调就象眼前的风雪一样冰冷。
“即使没用,我也必须去~!”卡托丽斩钉截铁地回答。
是的,必须去。
即使卡奥斯是一名死亡骑士,即使他的存在对于任务来说是最大的障碍,我也绝对不会在这种危险的时候放弃救援,那等于是对同伴的背叛~!
不仅如此,他对我来说……无论怎样都是最重要的同伴……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利斯顿眯起眼,一针见血地问道。
少女楞了楞,回过神来的瞬间,她那白皙的脸庞立即涨得通红,卡托丽大声地否认:“怎么、怎么可能~!你究竟算什么指挥官,到这种时候还乱开玩笑~!卡奥斯是我非常重要的同伴,所以我必须去救他,事实就是如此~!抱歉我没工夫和你在这里罗嗦了,再见~!”
“没那个必要,其实解决的方法很简单。”目睹对方的窘态,矮人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尽管冰川风暴的威力无与伦比,但如果集多人的力量于一点,还是可以与之抗衡的,我会抽调七名祈祷士合力为卡奥斯加护抗寒结界,虽然其他保证不了,但性命是不会有问题的。”
“你……为什么不早说?”回想起刚才的失态,卡托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只不过分散力量也会带来些不良影响,”指挥官转过头扫视了一下脚下的阵地,越来越多的星之都战士正撤退进这个避风港中,“少了七个人,恐怕这里的温度会下降不少,过会你便知道结果了。很快……”
聚集在人们头顶的乌云仿佛一座巍峨高山,沉重的身躯缓缓碾过蔚蓝色天空,最终抹去平原上最后一丝阳光,将整个战场挟裹进自己灰暗冰冷的怀抱中。伴随着冷风尖利的呼啸声,纷飞的雪花在空中狂乱地飘舞,坚硬的冰雹将空气扯出道道裂痕,天与地之间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色。不仅如此,那银白的积雪好象有生命般,将自己的身体化为无数只触手,向着四面八方疾速伸展,最终覆盖住整个平原。
然而莽莽白色中,却有一小片翠绿,安详地矗立于冰天雪地间。那是星之都防卫队所在的三座山丘,祈祷士们以强大的意志之力构筑起一道抗寒结界,将肆虐的冰川风暴抵挡在了营地的外面。纯粹的炎之力形成一个巨大的半球形帷幕,它的透明表面游窜着一股股热流,散发出的赤红光芒就象心脏般有规律地收缩,而每一次颤动过后,周围的冰雪就会消失于无形之中。
恶魔们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当占据优势的对手突然开始大规模撤退时,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了形势不妙,但这时却已失去突围的可能性。短短十来分钟过后,地面上就积起了将近一米深的厚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