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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花?青年有些惊讶,但莫名的暖流却让全部不安悄无声息地褪去。
接着,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你终于来了。”
如同万籁俱静之中一滴落下的水珠,这话语在罗兰的心中激荡起千万重涟漪,令沉眠于最深处的灵魂无法抑制地颤动。青年不明白为什么,可是他知道这是回家的感觉。
罗兰放下剑回过头,如梦境一般的景象在倏忽之间消失,他的目光越过身后的同伴,越过岩石铸就的战场,最终停留在高高的观众席上——
在那里,一个黑发碧眼的少女正以好奇的目光凝视着自己,两人视线融汇的瞬间,时间冻结了。
那是~!?罗兰张嘴想要喊些什么,但青年的话语还未出口,黎瑟西尔的手刀已经精准地斩中他的颈项。剧烈的冲击下,背对敌人的战士再一次被无尽的黑暗完全笼罩。
“居然能让我的祈祷术失效,他究竟是什么人?”精灵皱了皱眉头,近距离审视昏迷过去的罗兰,丝毫不在意其他三名对手就在身旁。对面的奥露哈与理查德试图反击,但他们的眼神却被渗透入的强大力量搅得浑浊不堪,甚至就连身体的控制权也被夺走,如冻僵般寸步难移。
只有法洛希黛尚有行动的余地——女孩胸口的项链此刻正发出轻微的鸣响声,向着四面八方流淌出雾气般的光芒。然而,即使有“久远之灯火”的守护,法洛希黛依然无法完成这一次进攻——精王剑紫荆在拔到一半的时刻背叛了主人,再也无法抽出哪怕半寸。
“今天令人惊讶的事情似乎比预料的还要多……”传说中的祈祷士看了法洛希黛一眼,重又将注意力集中在罗兰身上。半晌之后,她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伊修托利之欧林……吗?”黎瑟西尔站起身,禁锢的力量在同时毫无征兆地撤消,恢复自由的三人连忙退后几步,但绿衣的祈祷士却只是笑了笑。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可以留下。”原本冰冷的语调终于带上了一丝暖意。
“为、为什么?”巫妖松了口气,不过并没有就此沉默的打算。
“因为测试已经结束了。欧林依然存在,那就说明伊修托利并没有说谎。”黎瑟西尔简略地解释了一句,接着话锋却突然一变,“不过,这并不代表你们可以带‘终末’离开这里。”她说着将目光转向青年刚才望着的地方,“诗帆,你过来。”
直到此时,狼狈不堪的来访者才终于发现,竞技场上竟然有一名不请自来的观众。而当他们看清那位从包厢中缓缓飘落的少女时,所有人的视线不禁在一瞬之间凝固。
夜空一样的短发、碧玉般明亮的双眸,简直就像是和久远、梦琉从一个模子里刻出的人形。每当少女走近一步,法洛希黛颈项上的那颗“久远之灯火”就会律动一次,仿佛正因主人的回归而欢欣跳跃。
“伊修托利之‘终末’。”
理查德喃喃自语的声音终于打破寂静,他的语调中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眼中冰冷的火焰因欣喜而绽开。
“不是让你等在塔里的吗?”月光洲之主的语调中带着责备。
“可是,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特别,”少女的视线依然停留在罗兰身上,她旁若无人地走到躺着的青年旁,俯下身用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他的睡脸,“所以想要来看一看。”
“对了,还有那个也是……”她想起什么般突然回过头。
下一刻,伴随着诗帆银铃般的嗓音,法洛希黛颈项上的饰品突然从她的领口里飞了出来,扯动链子悬停在半空中,轻微鸣响着,向四周流泻出温润透明的光芒。
“原来如此……”黎瑟西尔似乎明白了什么,满意地点了点头。
“熟悉亲切的感觉,和我的书很相似。”短发少女漂亮的眼睛扫过项链的主人。然而下一刻,女孩原本期待的目光却迅速化为明显的失望,“不一样,完全不对……错了,那不是你的东西。”她摇了摇头,泪珠状垂饰中的光芒随即熄灭,再度落回重力的掌控。
“如果从血统的角度来看,或许的确如此。至少法洛希黛已经和‘久远之灯火’完全没有联系了。”法洛希黛淡淡地回答,小心翼翼地将垂饰挂好,然后迎上对方的视线,“但是……这项链却继承了许多人的愿望,其中也包括我的。”
“抱歉,我不太明白。”诗帆有些迷惑地看着对方,似乎想要追问什么,可是一声清脆的掌声却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好了好了,暂时就到这里吧。有话到塔里面去再说,竞技场可不适合聊天。诗帆,你先把他带去照顾一下。”黎瑟西尔说着,顺手抽去那柄还穿在阿尔萨斯身上的长剑,巧妙地将冰冷的武器送还鞘中。
“恩。”女孩点了点头,似乎认为这么安排理所当然。
周围停滞的空气中突然形成数股强风,如同长线般相互纠结缠绕,最终凝聚成一只半透明的梅花鹿。旁观者们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诗帆低声对风之力的具现体说了一句什么,召唤兽于是小心地托起双眼紧闭的青年,跟着主人走向竞技场一侧精致的门扉,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那我们也……”奥露哈想要追上去,但在场的另一位精灵祈祷士却拦住了她。奥露哈连忙回头,求助般地看向女剑士,对方的眼神中同样充满担心。
“不用担心伊修托利之欧林,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高塔的主人看出女孩的心思,微笑着回答,“你们四位,请先随我走这边。”黎瑟西尔优雅地用手一切,做出邀请的姿势,然后走向另一侧。
“如何,能站起来吗?”理查德叹了口气,弯下腰搀扶多年的战友,对方仿佛根本没有听见询问,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以歪歪斜斜的动作起身。
“……可恶,居然会变成这样。”阿尔萨斯凝视自己僵硬的双手,咬牙切齿地自语。
“即使是掌握云耀的战士,在这种祈祷术前同样毫无反击的力量,不用特别在意。”黎瑟西尔引领着队伍不紧不慢地走上楼梯,回头时恰好看到了死亡骑士的扑克脸,“别误会,我并非打算安慰你,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哼,那么雅加西呢?”失败者冷冷地反问。
“他是不一样的。”精灵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眼神起了微妙的变化。
“因为那双宝石瞳的关系,所以皇帝才能抵抗这种犹如幻象般的祈祷术?”理查德有些好奇地开了口,“还是说云耀创造者的意志比伊修托利的骑士更坚定?”
“我的祈祷术可不是仅靠意志便能抗衡的。”黎瑟西尔说着将视线转向人类女剑士,“不,别说是意志,就连‘始源’的护身符也同样无法抵御……当然,所承受的压力可能要减少一些,但那并不代表什么。”
“似乎的确如此。”法洛希黛将手按在胸前,苦笑着回答。
皇帝的恋人自顾自地开始叙述:“你们应该知道吧,女神遗失在人间的力量会被称为‘星之子’,即‘始源’和‘终末’。她们生来就能与念之海沟通,因此可以成为最出类拔萃的祈祷士。”
“然而星之子之间同样是有区别的,‘始源’的力量趋向于辅助——死亡骑士操控重力的能力即是以此为基础,但‘终末’的力量却极具破坏性,”讲解者看了一眼和自己同族的客人,“这位奥露哈小姐也懂得祈祷之奥义,应该很清楚由风之力形成的梅花鹿意味着什么。”
被点名的精灵女孩低下了头:“恩……那是我无法达到的程度。”
“普通祈祷术仅仅能将自身的意识转变为驱动念之海的力量,所以最终形成的东西显得模糊不清,大多是范围极广的元素类攻击,比如洪水、风暴或是冰川,无论威力大小,它们的本质是相同的。但‘终末’的祈祷术不一样……”黎瑟西尔顿了顿,“对于诗帆来说,念之海的感触非常清晰,当她驱使第四界的力量时,等同于以意识为刻刀,雕塑出自己心中所想。”
“结果非常精确,就像艺术品一般,不是吗?”
“总之,在这个世界上,‘终末’的力量只有‘终末’本身才能抗衡。”对方以理所当然的高傲口吻总结,“雅加西一直携带着我赠送给他的护身符,所以才能抵抗路维丝之‘终末’的祈祷术。”
“路维丝之‘终末’~!?”除了对此毫不关心的死亡骑士外,其余三人都禁不住高喊了起来。
“恩,那就是我,一个被神抛弃的星之子。”黎瑟西尔的语调黯淡下去,“或许正是因为‘终末’的力量太过强大,所以才会被否决也说不定。害怕我觉醒的路维丝试图借助凡人之手杀死我,如果不是雅加西的话,我早就被同族的箭羽射穿心脏了。”
“而到了现在……到了伊修托利的时代,我的星之子身份已彻底失去意义。简单说来,算是‘过期’了吧。”那冷酷的语调如同北国刀割的寒风。
气氛中不知不觉地混合进了沉闷与压抑,人人都抿紧嘴唇专心走着仿佛没有尽头的楼梯,在熬过漫长无比的一分钟后,目的地才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一间宽敞舒适的休息室。客人们在房间坐定后,高塔之主的声音重又响起。
“说实在的,我真的非常羡慕,或许还有些嫉妒。因为此刻死亡骑士们就像在寻找公主一样寻找着伊修托利之终末,而且,欧林和星之子之间的联系也非常微妙。”
“但现在的罗兰…斯特莱夫已经没有当初的记忆了,他凭借伊修托利的力量抛弃过去,获得了新生~!何况黑暗之鹰唯一的恋人是久远,他不可能对诗帆……”还未来得及多想,法洛希黛略带激动的反驳已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时女孩却又醒悟般地住了嘴。
怎么会……为什么我会想急着否定她所说的一切?法洛希黛低下头问自己,试着让长发遮去矛盾的表情。其实,与终末存在某种连续或许也没什么不好,如果能令现在的罗兰找到目标的话,那么……
但是……真不甘心……
“虽然不清楚那个青年身上发生过什么,然而他与诗帆之间确实存在着联系。”对方慢条斯理地解释,“刚才早就强调过了,‘终末’的力量只有‘终末’才能抵挡。如果不是诗帆无意识的庇护,那家伙根本不可能豁免掉我的祈祷术。”
“不过,如果你们是担心爱情方面的问题,那大可不必。”察觉到两名女孩的心情,皇帝恋人的话语中透露出过来人的体贴。
“为、为什么?”法洛希黛心虚地问,一旁奥露哈的脸庞上早已飞起两朵红晕。
“她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女孩子,诗帆和被星之都收养的“始源”不同,也和与精灵们一同流亡的我不同。”黎瑟西尔淡淡地回答。
“按估计,诗帆现在大概是十四、五岁左右,被我收养则是五年前的事。再往前的经历她从未提起过。不……与其说是刻意回避,不如说是舍弃了自己的记忆。但可以肯定的是,伊修托利之终末曾进入过现世,接触过许多人,并接受了高程度的教育。”
“这……怎么可能?”理查德的身体禁不住晃了晃。
“肯定。当时世界的焦点大概都集中于女神之间的斗争,所以并没有察觉到终末的存在。但诗帆却从人类世界学到了很多教训,并为了保护自己而变得冷漠异常。”精灵的语调不容质疑,“如果我不是祈祷士的话,或许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会被她杀死了。”
“那现在呢?”法洛希黛小心翼翼地打听。
“现在?”黎瑟的微笑中带着幸福的感觉,“大概可以算是我的养女。”
如果雅加西也在这里的话,那就是真正的幸福了吧?祈祷士的双眸中掠过一闪而逝的悲伤,但立即就被看不透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