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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经过大家扭扭捏捏的表态。苟晞悲哀的发现:只有三百余骑愿意跟随他继续南下冀州。
在悲哀之余,苟晞心中也不无庆幸:他到底不是孟观,来幽州的时间太短。军心并未完全归附。若不是在这里开诚布公的与大家说清楚,而是一意孤行率领大军南下的话。说不得,在路上都要被自己人干掉!
大家依依惜别后,苟晞率领三百余骑垂头丧气的继续南下。到了二月二十日,他们来到了冀州河间郡的高阳县。
“下官高阳县令崔缇,拜见中郎将。”
“县尊免礼。崔县尊,本将这些兄弟长途跋涉,到了此地已经是筋疲力尽,还请派人烧水做饭,并把我们的战马也喂一喂。”
“下官晓得了,中郎将里面请。”
这个崔缇,乃是出身于安平郡安平县博陵乡。是的,这位和那位卢志一样,也是来自后世的五姓七望之一的博陵崔氏。
在三国时代,清河崔的名人当然要数崔琰。而博陵崔这边则要数崔寔。在现在这个时候(273年),博陵崔的代表人物是崔洪,此人现在也在洛阳担任尚书左丞的要职。总之,这些后世的五姓七望们,在这个时代已经积累了相当雄厚的资本。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地方,都有着很强的话语权和对地方的掌控力。
这个崔缇,算是崔家的旁支庶子。所以,他现在五十多岁了,也不过是一个县令。
因为是旁支庶子,所以这崔缇虽然出身世家大族,但以前在家族内部那是见谁都一副讨好的笑脸。所以此刻面对苟晞,那天生的本能发挥出来,一瞬间就让苟晞觉得如沐春风。
“中郎将为国家杀敌,辛苦了。下官虽然没有提刀上阵的本事,但是对这样的英雄最是钦佩不过。来,中郎将,饮胜!”
“哎,惭愧。什么都不说了,县尊,饮胜!”
“中郎将好酒量,请再饮!”
“呃……县尊见谅,晞今日实在是困乏得紧,实在……实在……哐当~~!”
少顷,一盆凉水兜头而下,苟晞悠悠的醒转过来,只觉得全身都被绳索紧紧的捆绑住了。
“姓崔的,你要作甚?”
“呵呵呵,实不相瞒中郎将,前日接到汉国姜伯约大将军的通告。有能主动归降汉国的官员,保留原职。有能将中郎将拿下送到大将军面前者,官升一级。缇想以中郎将为晋身之资。”
“你!你这匹夫好生无耻!”
说起来,卢志是卢家嫡脉,做事情还要讲点风格。同样的道理,崔家的嫡子们若是做事,也一样要顾虑到自己的风评。而这位崔缇,却是旁支庶子,在大家族里那就属于受气包的类型。这样的人做事,那当然就是纯粹的利己主义了。
“哎,中郎将不要生气嘛。汉胜晋败,乃是天下大势。中郎将这样的英豪应该看得很明白的。今日下官这么做,其实是在保全中郎将的名节啊。以中郎将之能,以后去了大汉,定会得到重用。说不得,大家以后同殿为臣,下官还要中郎将庇佑呢。哈哈哈哈~~~”
“无耻!无耻小人!好!你要去降蜀贼尽管去!我也去降蜀贼,到时候,看本将不弄死你!”
“哎,中郎将到底还是不满二十的竖子啊。你心里便是有这样的想法,为何要说出来呢?你这样做,不是在逼下官杀你么?”
“这……嘿!身为武将,不能战死于沙场,居然死于小人之手。真是奇耻大辱!”
“哈哈哈哈~~中郎将,小人也好,英雄也罢。活得长久才是最根本的。来人啊,送中郎将和他的手下们上路!”
第四五一章 一退和一进(一)()
? “前将军,这是长安送来的最新战报。”
“嗯,我看看……好啊,苟道将伏诛,幽州已经彻底平定。更远的平州也表示了降伏。连高句丽、宇文鲜卑、慕容鲜卑都派出使者到蓟县拜见大将军。”
“不止如此啊,前将军,下官听说,那高句丽还表示要派出使者到长安朝拜陛下。”
“哼,这些蛮夷……不管这些了。只是那崔缇小人,实在是太过无耻。改之,你说我家兄长怎么就容得下这种小人?”
“现在不是要立招牌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处置崔缇这厮。不过以下官对大司马多年的了解来看,等到本场战事结束,崔缇此人一定不得好死。”
“哎,虽然心里很明白,但还是让人很不畅快啊。罢了,子盈(向充),现在我军还有多少人?”
“回前将军,五天前我军再一次硬攻上潼关城墙后,损失又增加了不少。现在,全军上下可以随时投入作战的战兵不过八千余人。另有两千余人轻伤,休养之后可以再上战场。”
时间来到273年的3月,天气已经彻底转暖。潼关南侧的秦岭上,已经是一片春暖花开的景象。
从去年五月来到潼关脚下开始。张遵这一路军队,投入作战最早,从伤亡比例上来说也是最多的:减员近两万,占了全军的七成左右。
牺牲是巨大的,但是成效也很显著:由于他们始终对潼关造成持续的压力和威胁。由此导致洛阳那边总是下不了把中军全部开出,在并州集中优势兵力与关彝决战的决心(司马炎也确实没有做一锤子买卖,要么全胜要么输光的狠辣)。这种牵制,确实极大的支援了并州和幽州战场的推进。
现在,当并州和幽州战场都已经取得不可逆转的优势时。张遵等人需要考虑的就是撤军了全军上下的即战力只有八千多人了,这个时候肯定要返回华阴进行防守。如若不然,晋国要是突然发疯,派出重兵走潼关攻华阴以威胁长安呢?这八千多人在野战里可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啊。
敌前撤军,对于张遵来说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华阴和潼关实在是太近了,在抛弃一切辎重,全军都跑动起来的话。也就是一天之内的事情。而且,潼关附近的地域,很是狭窄啊。
“伤兵都已经后撤了吧?”
“已经提前三天撤走。”
“善,那我们今晚也撤军吧。走之前把各类辎重全部集中起来,堵在路口焚烧。我看那马孝兴来不来追!”
马隆当然不会来追了,事实上,在这天晚上马隆看到对面汉军营寨的大火,在城楼上观察一番后。也只是很沉默的回到房间给自己的皇帝写报告。
战事打到现在,最郁闷的就是马隆了。
我是主动给陛下你说不要援军,可以把洛阳中军机动起来开到其他地方的啊。像我这样主动揽责的大臣还有多少啊?可是你呢?十万中军,两万亲王卫队,大半年了,傻乎乎的枯坐在洛阳。坐看孟叔时和苟道将在幽州的败亡,坐看杜元凯在并州左支右绌。真是搞不懂啊?我们又不姓司马!你们这些姓司马的不帮忙也就罢了,怎么还尽添乱!
“臣隆奏报陛下,三月十二日,潼关城下之敌军已全师退走……当今之局势,并州战线只能勉力维持,若要破局,当在幽冀。臣意,以大将军(陈骞)为帅,十万中军北上,在冀州与姜伯约决战,以大将军之能,以中军数倍于敌军之势,当可战而胜之。如此,则幽平二州光复。之后出长城,抄袭敌主力之后路。则敌自会退走……若其不然,臣恐冀州、青州各地官员、世家,有雪崩之势。如此,黄河以北当不为国家所有也!另臣再议,朝廷当从豫州再征召三万兵员充实洛阳。之后以两万各王国卫队补强至少傅麾下,以此与关子丰对峙……臣麾下现仍有两万三千余精锐,敌军退走后,臣已命人修复关卡、城墙。臣以全族身家性命担保,潼关坚固,便是敌军全师而来,亦可保关隘半年无恙……今日之战,乃是国家生死存亡之战。臣一点赤胆,还望陛下明察。”
十三日的下午,马隆的奏报抵达了司马炎的案头。
生于西元236年的司马炎,这一年不过三十七岁。可是,此时的这位晋国皇帝,已经是两鬓如霜,额头沟壑纵横,一副五十多岁的面容了。
看过马隆的奏章,在心里稍稍舒缓了一口气后不久。司马炎的内心又迅速的涌起一股悔恨。但是这股悔恨又迅速的被另外一种忧虑所取代了。
和历朝历代的很多开国之君,都是在经历了万般磨难才创业成功不一样。司马炎这位开国之君简直不要命太好:什么事情都是其祖父、伯父、父亲给他干完了。他需要做的就是完成个仪式而已。
在这一点上,他比曹魏的开国皇帝曹丕都不如:魏文帝年轻的时候曹孟德的势力还很弱小,所以曹丕早年也是真刀真枪在战场上厮杀过很多次的。而且和司马攸这种乖乖孩子比起来,曹丕的两个兄弟曹彰、曹植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为了在夺嫡之争中胜出。曹丕经受的磨难和煎熬那是一点都不少。
总而言之,司马炎这位皇帝早年走得实在是太顺了。在一直依赖的父亲去世后,又碰上了穿越者这样的变态。所以,在屡遭打击之后,已经变得极不自信,和早年刻意塑造的那种坚毅果决的形象比起来。犹豫不决、多谋少断或许才是他的本性吧。
现在,马隆把新的战略放到了司马炎的面前。这位皇帝当然很心动,但是也有极大的担心。
“诸位都是国家的重臣,现在国家处于危难之际。难得孝兴勇于任事,提出了这么一个方案。大家都议一议,看我大晋接下来该当如何?”
现在洛阳的顶层圈子里,已经公然的分为了两派:齐王司马攸为首,司马骏、裴秀、贾充、陈骞、张华等人是一派。另一边则是以外戚杨骏为首,和峤、杨珧、邵悌等一众从未上过战场的文员。当然,这些人的力量和前一派比起来还是弱了不少,之所以能够和齐王党抗衡,那还是因为他们的身后,有着一群以赵王司马伦为首的从未上过战场的司马家的亲王们支持。
对于马隆的提案,司马攸等人当然是支持的。陈骞也明确表示愿意率军出征去冀州与姜维扳手腕。理由很充分:战局不利,其原因固然很多,但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我大晋本来力量就很有限了,还把整整十二万大军放在家里不动。这就好比一个身材力量都不突出的普通人,面对一个壮汉的挑衅,还主动捆起一只手来和对方对打。不被虐才是怪了。
所以,要扭转战局,必须把每一分力量给调动起来。这个时候就不要去考虑什么过多征兵对国家伤害很大的问题了。先把当前的难关渡过了再说。
按照中国的政治传统来说,皇帝,以一人敌天下。所以臣子们是不能团结的。任何稍微有点水平的皇帝都会主动的培养臣子们的互相对立。但是司马炎在这方面的拿捏度明显没有掌握好:臣子们是对立了,但是双方积怨已久,已经成了党争的态势了。
既然是党争,那就不是就事论事了。而是你赞成的我一定反对。既然你们齐王党支持马隆的提案,那我们杨党(或者说叫赵王党)那就一定反对了。
反对的理由也很充分:没错,现在潼关的敌军是撤走了。但是你们看看现在关子丰打到什么地方来了?距离洛阳已经不远了啊!再说了,现在上党郡已经丢了。你们这时候去冀州大平原上面干嘛?等着对方从太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