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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总体的报告。只是说这支军队马匹数量极多,而且有少量高头大马。从长安到五原郡的粮车、民夫一直络绎不绝。而且雍凉的不少异族也出动本部族的牛马帮助蜀贼进行运输。观其粮食运输规模,其军队应该不少于十万。”
这个数字很粗糙,而且明显不对。但这已经是晋国进奏曹拼了老命送回来的情报了。
“陛下,臣虽然不知兵,但也知道五原郡那边绝对不是蜀贼的主力所在。因此,那里有十万人臣是万万不信的。”听完贾充的介绍,杨骏一下子又跳了出来:“减少潼关城下人马和做出五原郡、并州路线兵力很多的假象,都是蜀贼的疑兵之计,蜀贼的主力肯定就潜藏在长安与潼关之间!只要潼关那边有所变动,蜀贼隐藏的主力立刻便能倾巢而出,如此,则我大晋危矣!”
台阶下的两派大臣在那里争执,台上的司马炎却也是心乱如麻。
这一场大战,不是赌国运,而是赌生死。作为君主,其承受的压力必然是最大的。在季汉整整两月没有实际动作的情况下,司马炎感受到的不是轻松,而是焦灼。
人呢,不管是皇帝还是平民百姓,在巨大的压力下总是情绪不稳定。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那更是容易疑神疑鬼。能够克服这种情绪的,无一不是名垂青史的枭雄——那就不是一般人!
可惜,司马炎作为皇帝,还真的是个普通人。
“尚书令,现在孝兴那边的情况如何啊?”
一听到司马炎开口动问潼关的消息,裴秀心里就发苦:“陛下,孝兴的奏报按您的要求,现在已经从每日一次改为了每日两次。这,最新的报告一个时辰前才送达。您不是已经看了么?蜀贼还是在继续用投石机攻城,并无新意。”
“不然,朕分明在孝兴的报告上看到了潼关第一道城墙有少许地方墙体已经开裂。”
“可是陛下,孝兴也说了,没有大碍,他已经命人迅速的进行了修补。”
“……尚书令啊,朕觉得,临晋侯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潼关、洛阳一线的防务是不是确实应该加强一点啊?”
“陛下!潼关三万雄兵,洛阳十万虎贲。臣不知道还有何加强的必要!”
“尚书令!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陛下恕罪,臣刚才过于心急了。”
“哎,无妨,只是这洛阳的防务……”
“臣……以为,可以致信杜元凯、王士治,让其商议。”
“善,那就如此吧。”
……
就在晋国君臣捉摸不定关彝动向的时候,关大司马开始露出了他的獠牙。
“车骑将军,此间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呵呵呵,无妨,这冯翊郡本来就是老夫拿下来的,现在来镇守这里也是理所当然。倒是子丰你真的想好了?真的要去翻越吕梁?”
“哎,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司闻曹的人打探得很清楚,这王士治在河对面那是守得滴水不漏。杜元凯在上党准备好了口袋等着我。我也只好出其不意了:他们以为我不会去翻吕梁山,我就偏偏翻越吕梁山给他们看!”
“哈哈哈~~子丰啊,少在那里和老夫装。四年前,老夫本来有机会拿下王士治的两万败军,结果匈奴右部的刘猛突然反水,联合王士治对老夫进行攻击,导致老夫功败垂成。呵呵,你的布局,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吧?”
“车骑将军谬赞了,彝虽然自诩比较有远见,但那时候怎么会想到今日。当时我给刘猛的承诺是,待我拿下并州,就以大汉的名义册封其为匈奴单于,如此刘猛才会听命于我。但无论如何,刘猛的老巢是在并州啊,四年前我大汉拿下雍凉后已经是筋疲力尽,哪有力气去拿并州。这刘猛当然要帮助王士治撤退了哦,不然他在并州的部族就会遭到晋国的剿灭嘛。不过呢,这四年来,我可是给了他们匈奴右部不少好处啊。而且我前些时日也派人去跟那刘猛说了,四年前的承诺依然有效,所以……呵呵呵。”
至此,关彝的并州攻略其真实的意图才真正的揭开了。
其一,大军停驻蒲坂津,做出一副要在这里渡过黄河,进军河东郡的样子来。把晋国上下尤其是晋国并州军团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里。
其二,联系现在在吕梁山脚下放牧的匈奴右部首领刘猛:兄弟,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被匈奴其他几部歧视么?你还是有着当匈奴单于的梦想么?我们继续合作吧!
其三,得到刘猛的承诺后,关彝以给五原郡运送粮食的民夫队为掩护,多批次,每次少量的把驻扎在蒲坂津的大部队悄悄的向北进行转移。
其四,民夫们在给五原郡运送粮草的过程中,有一半的粮草悄悄的在陕北地方渡过黄河,运送到刘猛的部族里储存起来。
其五,让张翼把长安附近的两万留守军团开到蒲坂津:我的大部队一旦在西河郡出现,难保对岸的王士治不会发疯向西渡过黄河来攻我。这个时候车骑将军你得帮我守住了。张翼的这两万兵开进蒲坂津,在加强此地防守的同时,也让这里的大营显得不会过于空旷。免得被对岸的王濬给看出问题。
以上种种,待得到了这一年的九月,真正的进攻并州的部队十五万人中,已经有八万人转移到了陕北的绥德县以东四十余里,黄河西岸的吴堡!
九月初三,关彝率领第一批投入并州的八万人在这里渡过黄河,渡河途中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直接进入了晋国并州的西河郡。
第四二零章 瞌睡遇枕头()
? “拜见大司马,一别多年,大司马风采更胜往昔。”
“哈哈哈,右贤王身体康健,关彝也不胜欣慰啊。”
无聊的寒暄结束后,关彝问道:“右贤王,最近这两个月我大汉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
“哪有麻烦啊,小王这里是什么地方?鸟都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平时别说晋人了,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中部、左部大人们,也是不会往这里多看一眼的。”
如前文所述,刘猛乃是去卑的儿子,父子俩都是正宗的栾缇氏,是匈奴单于一系的子孙。但坏就坏在从去卑开始,他们这一支被分到了匈奴右部——这一支是匈奴人和鲜卑人的混血,被自诩为正宗匈奴人的中部和左部称呼为铁弗人。
虽然刘猛是栾缇家的人,但他现在是匈奴右贤王,统领铁弗部。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不管他的血脉是否纯正,他现在所有的倚仗都是这铁弗部。因此他必须为铁弗部的利益说话,由此造成他在匈奴内部的贵族阶层也成了异类。
草原部族,对血脉的纯粹是非常看重的,杂交部族的地位当然是极低的了。匈奴右部这些年,在整个西河匈奴里,草场面积最小,地盘里水源最少,还经常受到其他几部匈奴的歧视和袭扰。
所以刘猛才说:你打前站的部队这两个月来虽说频繁的往返于黄河两岸,不停的往我这里搬运粮食。但是我这个地方荒僻得很,根本就没人注意到。放心吧!
“善!”随意的朝着刘猛拱拱手后,关彝伸手召唤过来刚刚升为将作中郎将的学生李翔:“展飞啊,最近两个月,你们搬运过来多少粮食啊?”
“山长恕罪,由于这个季节黄河水流湍急,加之渡过黄河不久便是吕梁山阻隔,所以学生等拼尽全力,也只储备了二十万石粮草。”
“二十万,为师这次带过来八万人……也就是说,只有两个月的储备。”
“山长恕罪,在学生看来,恐怕两个月都没有。因为吕梁山实在难以通行。山长的部队要穿过这片区域,这一路士兵的消耗会增多,民夫搬运粮食,路上的损耗也会增多。所以,最多一个半月,超过这个时间就会断粮!”
“嘶~~~”关彝扯了扯自己的胡须:这地方当然没有晋国的探子了,因为他根本就不适合大军通行嘛。还好自己这次只带了一半的兵马过来,要是全师渡河的话,恐怕吕梁山都没有翻过他们就全饿死了。
“你的工兵队架设飞索的情况怎么样了?”
“难!这里的大山土层太厚,又很松软。不像蜀中大山往下挖不了多久便是坚硬的岩石。因此飞索的两端难以固定,便是固定住了,也无法使用太久。”
“哎,这表里山河之地,真的不是那么好走的。”
“呵呵呵,山长,学生前些时候在长安听罗马的学者讲汉尼拔战纪,那阿尔卑斯山据说险峻远超吕梁,可是汉尼拔的军队不也一样翻过去了么?学生深信,在山长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化一切不可能为可能!”
“哈哈哈,说得好!岂止是汉尼拔,就在不久前,邓士载不也一样翻越了祁连山么!嗯,子纯,你过来这边已经两个多月了,我方的斥候最远撒到了哪里?”
“回禀大司马,在右贤王派出的向导帮助下,末将已经亲自走过一遍吕梁山并且去到了太原郡的晋阳城下。”
“果然是将门虎子,你做得很好。晋阳城内现在是何人坐镇?有多少兵马?”
“此时乃是晋国的太原王司马瑰坐镇,有兵马两万。”
“哼哼,杜元凯还真的以为我会傻乎乎的走河东郡,然后让他的上党兵团与洛阳中军对我进行夹击啊。呵呵呵,右贤王,我需要您的帮助!”
“尊敬的大司马,从我把唯一的儿子副仑送到长安就学开始。我匈奴右部的兴盛就全部寄托在了您的身上。所以,您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
“粮食!本官的部队差粮食!”
“小王的右部有口十万,咬牙省省,算上各类肉食,可以支持大司马十万石!”
“很好,右贤王你也不必担心。我军的战略一旦曝光后,黄河西岸的运粮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运送粮食了。那时候是四五万民夫齐齐送粮。首先就是在你的辖区内落地。到时候本官还你三十万石!”
“多谢大司马。”很是随意的行了一个礼,刘猛并没有感激涕零的表情。反而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关彝。
“呵呵,右贤王,本官以前的承诺现在依然有效。等本官越过吕梁山,袭取了晋阳城后,就兵发祁县,那里才是你匈奴右部本来该有的游牧耕种之地。”
看着刘猛依然盯着自己,关彝依然笑意盈盈:“拿回了匈奴右部本来该有的土地后,接下来就要看右贤王的意思。匈奴北部已经被鲜卑吞得差不多,南部呢隔得有些远。这祁县附近的中部和左部,就要看右贤王是要杀还是要用了。总之,待得右贤王一统匈奴诸部后,本官一定启奏吾皇,按照汉匈数百年的兄弟之约,由吾皇册封右贤王为匈奴大单于!”
“小王感激不尽,在后续战事中,我匈奴右部决然为了大司马战斗到底!”
(哼!你这该死的蛮夷,等老子灭了晋国,分分钟肢解你!)
(哼!你这无耻的汉人,等我统一了匈奴诸部,单于还要你封?我自己不会当么?)
自东汉前期,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以来。南匈奴已经在并州地界生活了很久。几百年下来,他们被汉人严密的控制、打压。加上鲜卑在草原上的强大。由此导致南匈奴人自己都失去了回到草原称雄的信心。这个刘猛,其所思所想,也不过是统一南匈奴,做个单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