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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竟然一夜未睡?”臧洪站起身来,摆了一个架势,缓缓打起一套拳。“使君,已经是丑正时分了。统计战损,调拨物资,误了宿头儿,索性就一咬牙,熬下来。”主簿缓缓答道。他张开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辛苦了!咱俩快些碰完了,你马上下去歇息。”臧洪屏气凝神,一板一眼地打起了那一套拳。“诺!”主簿低声应道。
“昨日一战,我军战死一千八百,重伤八百,轻伤两千二百。箭矢耗费了十万支,霹雳车只剩下了十辆,床弩还有二十副,箭矢四十万支??????”主簿扳着手指,一桩桩一件件儿仔仔细细地说来。一听这话儿,臧洪的身子猛地一颤,然而,片刻之后,,他又继续打拳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昨日这一战,我们损失了四成的兵员,除了手榴弹和火油,已经底牌尽出了!”主簿终于说完了,他缓缓地合上了手中的文书。“使君,照这样打下去,最少三天,最多五天,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可以说,每一天我们都在死亡线上挣扎??????”
说到这里,主簿的声音戛然而止了,他抬起双眼,定定地望向臧洪,似乎有些迟疑。然而,片刻之后,他还是开口了。“使君,您交一句儿实底儿,究竟有没有援军?”一听这话儿,臧洪苦笑了,他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这下把主簿弄懵了。使君摇头又点头,这是何意呀?“说实话,究竟有没有援军,我也不知道。或许有,或许没有。”他的脸上满是苦涩。
第1176章:昌邑失陷在即()
一轮红日再次喷薄而出,在一片朝霞映衬之下,昌邑县城纤毫毕现,新的一天开始了。
城垣之上,臧洪顶盔掼甲,全身披挂,按剑卓立在微煦的秋风之中。在他身后,五千多郡兵正在从容地用着早饭。一夜好睡,让他们显得精神焕发,昨日的激战在他们身上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他们已经从手握锄头的农夫蜕变成真正的战士了。虽然脸上还略带羞涩,却没有了昨日的恐惧和紧张。他们大口大口地吃着木碗里的饭食,不时地开着粗俗的玩笑。
今日的饭食好得出奇,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大块巴掌大的猪肉,炖得酥软之极,入口即化,配上新鲜的粟米饭,吃起来过瘾之极。除此之外,每个人还有一颗煮熟了鸡蛋,一大碗鱼羊炖,胡饼和粟米饭管饱。至于以往的主角儿,豆酱和咸菜则受尽了冷落,只有两小碟儿。
“噫!今日的饭食竟然如此之好?即便是正旦之时,也没有这样的好饭食呀!”一端起饭碗,郡兵们顿时就满脸欢喜了。美好的一天,照例是从一顿好饭食开始的。“嚷嚷什么?快些吃吧。”一个老都伯不屑地说道。“这是温王麾下一个普通士卒上阵之前的饭食!若是做了军官,比这丰盛多了。”“噫!何时我们才能成为温王麾下的士卒呀?”有人满怀憧憬地问道。是呀,我们何时才能成为温王麾下的士卒呢?在大口吃饭之余,所有人都在问自己。
所有人都换上了洛阳工曹篆淘汰下来的二手衣甲,还有百炼精钢环首刀。比起筒袖铠和两档铠,这些盔甲的防护面积更大,肩膀上的搭膊延伸到小臂,下方的甲裙延伸到膝盖以下。除此之外,在颈项之间也加了一层钢制围脖,足以保护披甲人不会被敌人从身后斩首。最重要的是,这一袭铠甲的重量仅仅是筒袖铠重量的一倍半,相对于它提供的防护来说,这一点可以忽略不计了。百炼精钢环首刀更是锋利异常,可以在劈砍之中轻而易举地劈断环首刀。
之所以在昨日不使用这些压箱底儿的甲仗,臧洪是如此解释的。“我麾下虽然有一万郡兵,可他们都是临时征召的农夫,一向不习战阵。虽然其中不乏勇悍之士,未曾经过大战,也无法脱颖而出。不如让他们在即将来临的大战之中展示自己的才能,能够生存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勇士。”说句实话儿,臧洪的这番话的确颇有见地,昨日的大战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如今,经过昨日大战洗礼的五千多将士已经浴火重生,此时此刻,臧洪终于拿出了压箱底儿的甲仗。不仅如此,他最后的秘密武器,火油和为数不多的手榴弹,也都摆在了城墙之上。臧洪相信,昨日的大战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儿罢了,今日的大战才是生死搏杀。这昌邑城能不能守住,能守住几天,能不能守到援军到来,就全他娘的看今天这五千士卒的表现了。
“吃!放开肚皮吃!吃饱了去一趟茅房,活动活动,把肚子里的货色都他娘的排出去。回来好拎着刀子和袁军干仗!今日之战,定然会万分凶险!一打起来,我臧洪保证你们没空儿上茅房!”臧洪盘膝坐在城墙之上,端起粗瓷大碗,和士卒们吃着同样的饭菜。他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和士卒们说笑着。“使君,拜托!我们正在用饭!你怎么老提茅房?”一个促狭的士卒挤挤眼睛,狡黠地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爆发出一阵哄笑,气氛立刻就不紧张了。“不说了!不说了!用饭!用饭!”臧洪大声笑道,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用着早饭。
今日,这五千士卒终于没有人再紧张了!守住昌邑的希望就多了两成儿!臧洪暗叹到。
不出所料,辰时一到,袁军的进攻就准时开始了。昌邑城外,袁军大营之中鼓角齐鸣,百余鸿翎急使打马而出,急如星火般奔向四方。一刻钟之后,袁军诸将从悬挂着袁绍将旗的中军大帐中匆匆涌出,纷纷上马,奔向四面八方。紧接着,振奋人心的战鼓声咚咚响起了。
伴随着激昂的战鼓声,袁军士卒们从各自的帐篷中奔涌而出,在低级军官们的呵斥声中迅速列好队形,再缓缓开出营外。呜??????呜??????呜??????呜咽的号角声次第响起,文丑将军麾下的骑兵纷纷从四面八方急驰而来,在袁军大阵的左右迅速列阵,这是袁军骑兵第一次出战。“噫!这么说,袁本初今日要拼老命喽!”在城头之上,臧洪倒吸了一口冷气。
袁军骑兵集合之后,高级军官们向文丑和高干一拱手,转过身来,一抖缰绳,带领麾下骑兵急驰而去了。看他们的行军路线,似乎是要远远地围住昌邑,待到城破之后,劫杀和驱赶逃散的昌邑守军。还有千余轻骑打马奔向四面八方,他们定是袁军之中负责哨探的斥候。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激昂的战鼓声再次响起来了,袁军步卒们迈着大步,从四面八方向着昌邑城缓缓逼近。此时,天高云淡,秋高气爽,在高悬的太阳照耀之下,袁军战旗如海,刀矛如林。“杀!杀!杀!”“杀!杀!杀!”“攻下昌邑,三日不封刀!”刹那之间,袁军中军之中响起了一声激昂的大喝。紧接着,万人响应,声震天地。
“我忠勇的将士们!昨日大败之后,袁军无计可施,只得祭出了抄掠奸淫之法!今日之战,战死在城头之上是死,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让袁军杀死在家中也是死!同样都是死,还不如死在城头之上!将士们!为了能够活下去!为了自己的尊严!为了胸中的一股郁郁不平之气!我们,死战到底!”城头之上,臧洪握紧了右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吼道。
此时此刻,臧洪的眼中满是泪水,他的心中却心痛如绞。“死战到底!”“死战到底!”“死战到底!”回答他的,是麾下五千郡兵山呼海啸般的怒吼。昌邑城头之上,五千多郡兵一齐握紧了右拳,愤怒地怒吼着,这愤怒的怒吼声足以使得日月无光,山川变色!一时之间,昌邑城中的汉军士气陡然提升到了顶点。既然十死无生,那就慨然赴死吧!我等追随臧使君前来,为的不就是让天下人知道忠义吗?今日战死沙场,求仁得仁,夫复何求?
“开始进攻吧!”袁绍长叹一声,挥了挥手。“诺!”左右轰然一声应诺,用金鼓旗帜将袁绍的命令传了出去。起风了,是东南风,吹得袁绍的将旗烈烈飞舞,就好似袁绍此刻的心情一般,有些愤怒,又有些哀伤。愤怒的是,昌邑城中竟然士气如虹,哀伤的是,为什么文武全才的臧洪臧子源竟然背叛了自己?在这一种复杂的情绪之下,袁绍缓缓闭上了双眼。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中缓缓流下,流到半途,就已然消失了影踪。这一颗泪珠,半颗是他的雄心壮志,半颗是臧洪的不屈不挠。噫!莫非每一个争霸天下之人,都要经历如此这般的炼狱煎熬?麾下士卒慨然赴死,忠臣义士不断远去,为了天下,这样的付出值得吗?
值得吗?袁绍在问自己。曹孟德不屈不挠,袁公路用尽手段,我袁绍又该如何措置呢?
十二辆耧车缓缓向前,直奔昌邑县城而去。这十二辆耧车是袁军用一夜功夫打造的,耗费了无数人力。耧车高有数丈,起楼七层,置板如平地。内藏士卒,外蔽皮革,其内以牛马人力推之。只要迅速抵达城墙之下,就能放下巨大的踏板,搭在昌邑城头之上,原本的天堑便会化为坦途。在楼车上弓弩手绵绵不绝的箭雨支援之下,士卒们就能登上城头,绵绵不绝。
蓬!蓬蓬!蓬蓬蓬!十二辆耧车的踏板次第落在昌邑城头之上,溅起了阵阵黄尘。“放箭!”随着颜良将军一声悠长的号令。耧车最上面两层的袁军弓弩手们张弓搭箭,遮天蔽日的箭矢向着城头的郡兵们激射而去!顷刻之间,箭矢如云,飞蝗如雨,城头之上立刻响起了一片惨呼之声。“不好,我中箭了!”“盾牌?盾牌在哪里?”“举盾!”“哎呀!”“哇!”
“步卒登城!动作要快!第一个登上昌邑城头的,赏粮食十石!”望着昌邑城头手忙脚乱的郡兵们,颜良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冷笑。这用耧车攻城之策,就是他昨日向主公建言的,没想到今日一用,竟然大获成功!如此看来,昌邑今日定能一鼓而下,臧洪那厮该授首了!
颜良能够攻下昌邑吗?臧洪的最终结局将会如何?此时此刻,恐怕只有贼老天知道了。
第1177章:陈登两败孙权()
青州、兖州、徐州三州,一向是本朝的腹心之地,攻略三州,就是一盘天大的大棋。
就在臧洪困守孤城,与袁绍浴血奋战之际,刘备和袁术那一边的情况又如何呢?建安三年,天下统一之兆已现,温王出动大军,一举攻略青州、兖州、徐州,已经势在必行了。其间的差别,只在于汉军会何时动手。故尔,割据徐州的刘备和割据扬州的袁术一直在竭尽全力备战。对他们两人而言,青州、兖州、徐州的大战是一盘棋,群雄之间既要相互支援,也要相间彼此提防。既要让曹孟德和袁本初在前面多支撑一些时日,也要防着他们狗急跳墙。
七月初八日,前任徐州牧陶谦中毒身亡,因缘际会之下,刘备费尽心思,就任了徐州牧一职。刘备是极聪明的,他深知在群狼环伺之中,一向以富庶闻名的徐州是一大块儿肥肉。北边儿的袁本初、西边儿的曹孟德、南边儿的袁公路,随便拎出一个来,都不是易与之辈。
因此,为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保住徐州这一块儿来之不易的地盘儿,他不得不捏着鼻子和徐州境内的三大世家妥协。东海麋家的麋竺被他任命为徐州治中从事,麋竺被他任命为别驾从事。治中和别驾都是州牧、刺史的主要辅佐官,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