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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得停不住脚儿。
终于,眼前出现了一间三开间的市肆,牌匾上书写着三个大字:黄润斋。蜀中以织锦织布见长,蜀锦冠绝天下,据说蜀中一年所织的布,可供天下人一年穿用。蜀布之中,最名贵的是“黄润”布,以精细的牡麻纤维绩织而成,轻软细密,有如“蜘蛛作丝,不可见风”。
因为可以把整正布卷在竹筒中,所以又叫“筒中布”。此种布价格昂贵,人言“筒中黄润,一端(六丈)数金”。据华阳国志记载,巴郡的黄润作为贡品,又蜀郡江原县“安汉上下、朱邑出好麻、黄润细布,有羌筒盛。”此店以黄润为名,想必是经营黄润布的老店了。
“老客,您来喽!里面请!”门口儿负责接待的伙计都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伶俐人儿,一看游方道士的样子,就知道是老客。连忙迈步上前兜头一躬,就势儿接过了游方道士手中的马缰绳儿。“多加豆料儿,拌上十个生鸡蛋儿!”游方道士一边大步向前,一边吩咐道。
走进了前厅,一个四十多岁的儒雅中年人正为几个贵妇模样的人讲解着什么。“益州人善于织布,时人做赋曰:‘尔乃其人白造奇锦,紌縼緋絏,续缘卢中,发文扬彩,转代无穷。’紌、縼、緋、絏,都是蜀锦之品名。縿,绛色,卢,黑色,绛色缘其外,卢黑色居中,相合成文。据西京杂记说,成帝曾命益州官吏留下三年税输,为宫廷织造‘七成锦帐,以沉香水饰之’,足以见其华贵??????”看见游方道士进来,他的眼角不由得收缩了一下。
游方道士的眼风向他扫了一下儿,也不理会,自顾自地往后面去了。穿过了天井儿,来到了第二进宅院之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童一眼就看见了他。“渠帅,您来了?请随我来!”话音方落,他就扔下了手中的扫帚,蹦蹦跳跳儿跑在了前面。看那样子,实在是高兴之极。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第三进院落之中,一挑门帘儿,进了东厢房。“渠帅,你且在这里稍歇。我切去取了热水来,你好生洗漱一番。今儿,老客们实在太多了,没有大半个时辰,师傅是决计过不来的。”小童儿拱拱手自去了。片刻之后,他吃力地拎进来两大桶热水,又出去搬了一个大木桶过来。“渠帅,请入浴吧。”小童儿调好了洗澡水,关上门退了下去。
“你且去吧。”游方道士连忙解衣磅礴,深吸了一口气,踏进了大木桶之中,这一洗,就是小半个时辰。等到他洗尽浑身的污垢,重新篦了头发,插好了铁簪,换上一身柔软温暖的棉衣之后,顿时就觉得身子轻快多了。就在这时,小童开门进来,手上拎着一个食盒儿。
“渠帅竟然洗好了?我这就去请师傅过来。”他打开食盒,将里面的几样小菜和一坛烈酒放在案几之上,拎起了水桶水壶,反身出去了。片刻之后,门帘儿一掀,方才那个儒雅的中年人进门了。“拜见渠帅!”儒雅中年人右拳当胸,单膝下跪,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
“快快起来!菩渠帅去哪儿了?”游方道士右手虚扶了他一下,沉声问道。“上禀王渠帅,菩渠帅南下荆州巡察传教之事去了。是年前走的,一个多月之后才能回来。南边儿的传教进行得不太顺利。”儒雅中年人连忙应道。“这个嘛??????既然他不在,这事儿只好交与你了。”游方道士沉吟了半晌儿,这才作出了措置。原来,他赫然就是现任黄巾渠帅王显。
“我刚从昆仑山回来,在教主他老人家那里盘桓了数月之久。这次下山,是为了做一件儿惊天动地的大事儿??????”王显缓缓说道。“你坐下来,我们边吃边聊。你既然是菩渠帅的大弟子,这件事儿交与你,教主他老人家也是信得过的。附耳过来!”说完,他凑过头去,在儒雅中年人的耳边儿轻轻说了几句儿。“噫!原来如此!这真的是天大的大事儿!”
一听之下,儒雅中年人的的双眼立刻就冒出了红光。他连忙拍着胸脯儿压低了声音说道:“既然教主他老人家和渠帅们信得过我,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眉头也不会皱上一皱的!需要我做什么,您老就请吩咐吧!”“此事还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王显低声说道。
“明白!我都谨记在心了。”儒雅中年人连连点头道。“我就说嘛,为什么她每次一来,菩渠帅一定让我陪同呢。原来是早就拉上了关系??????教主他老人家端的是神机妙算!不过,话又说回来,以教主他老人家的神功和境界,出手刺杀不就完了嘛,何须如此费事儿?”
“唉!”王显先打了一个唉声,然后徐徐说道。“你这句话,我也曾问过教主。他老人家是如此解释的:‘自古以来,金丹大道已成之人,就算是小半个神仙了,是不能直接出手扰乱天下大势的。大贤良师就是因为不忍数百万教众受苦,出手搅乱天下大势,这才受了反噬。再者说来,即便是我亲自出手,天下还有左慈、于吉等人,他们定会大开杀戒,屠戮我黄巾教众的。’教主还说,他虽然不能直接出手,打些擦边球儿还是可以的。这下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这下儿我真的全明白了!”儒雅中年人连忙点头儿道。“可是,即便是她能把东西带进温王府,可是,人家的戒备甚严,绝对无法动手的。”一听这话儿,王显立刻就抬起了双眼,在儒雅中年人的脸上打量了一番,这才说道:“无妨,自有他人去想办法的。”
说完,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锦盒,一按消息儿,锦盒弹开了,一个小小儿的琉璃瓶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你只要瞅个空儿,把这东西交给她就行,剩下的你就不要管了。记住!你的嘴巴要严,一旦你出了问题,教主他老人家说了,他会亲自出手灭你九族!”说到这里,王显的双目之中露出了两道寒光。“那是!那是!”儒雅中年人连声应道。
儒雅中年人不由得缩了一下脖颈子,他总觉得脖颈子后面冒凉气,原来竟然是教主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正事儿已了,你好生去做。我还要在这里盘桓上半个月。一来是检查一下教务,指导一下教中精英的武功。二来嘛,还有一件大事儿要办。来,我们饮酒!”
王显徐徐举起了手中的酒盏。“为教主贺!”“为教主贺!”儒雅中年人也举起了酒盏。
第1091章:枣泥糕和桂花糖糕()
寻常百姓家里,都忙着过年,京师权贵的府邸之中,更是忙得不亦乐乎了。
大司马府-哦!如今已经是温王府了-中更是热闹,高朋满座,锣鼓喧天,将整个府邸挤得满满的。大厨房、小厨房里面都是热气蒸腾,厨子们忙得汗流浃背。自从初一以来,温王府的大小厨房就没有歇过火儿,每日里都是这般忙碌。自然,温王也不会亏待他们,每个人都多开了三个月的钱粮不说,过了元宵节还能轮流休假十五日。因此,大伙都精神百倍。
温王府的后宅之中,更是笑语盈盈,人头攒动,前来过府拜访的贵妇们一拨儿接着一拨儿,每个人手里都拎着礼物。温王妃、昭懿君严嫣的院子里,自然是人最多的。温王的另个小妾,康茉莉和貂蝉的院子里也不少,那些够不着温王妃的贵妇们,都挤到她俩这里来了。
可是,不巧的是,今日,康茉莉康夫人并未在家。“这位姐姐,康夫人这是去哪儿了?”等得焦躁地贵妇们连忙赔笑问道。“一早儿就去金市了。康夫人昨儿个说了,要去挑上几匹布做几身儿新衣服,黄润斋的筒中布是必定要挑的。约莫着也快要回来了,你就再等等吧。”服侍的丫头是康曼提旧部的女儿,粟特人,长得明艳动人,更难得的是口才极好,言语便给。
“不忙!不忙!我哪里敢劳烦姐姐?只是想知道康夫人喜欢什么儿,那天儿好去买了送过来。姐姐,黄润斋竟然如此有名?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那贵妇人惊诧地问道。“是呀,姐姐,您就给我们好生讲一讲吧。”左右的贵妇们都是都是聪明人,左右是闲坐正好闲谈。
“好吧,既然您们想听,我就仔细讲上一讲吧。这蜀布之中,最名贵的是‘黄润’布,以精细的牡麻纤维绩织而成,轻软细密,有如“蜘蛛作丝,不可见风。因为可以把整正布卷在竹筒中,所以又叫“筒中布”。此种布价格昂贵,人言‘筒中黄润,一端(六丈)数金’。”
“这黄润布,最主要的产地在蜀郡江原县附近,‘安汉上下、朱邑出好麻、黄润细布,有羌筒盛。’前些日子,因为张鲁割据汉中,阻断了中土与益州的商道,市面上不见黄润布久矣。张鲁投降之后,金市之中就新开了这家黄润斋,专营蜀中珍贵之物。他家的货色齐全,品质又好,胜过别家多矣。故尔,一炮就打响了。在洛阳城的贵妇圈中,几乎无人不知。”
“诸位请安坐,刚刚接到消息儿,康夫人马上就回来,她请诸君留下用饭。”那侍女终于说完了,她拱了躬身,自去安排饭食了。“噫!原来如此!竟然不知洛阳城中有了这样一家黄润斋!”“赶明儿一定要去看上一看!”“就是嘛。同去同去!”贵妇们立刻就兴奋起来了。
就在这时,门帘一掀儿,环佩叮咚一阵乱响,在十几个丫鬟儿的簇拥之下,康茉莉进来了。康茉莉生就一张银盆大脸,兼之又是习武出身,身材匀称刚健,看上去一脸的巾帼英雄之气。再加上她在大司马府中多年,养尊处优,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味道,立刻就惊煞了众人。“见过康夫人!”“康夫人万安!”“康夫人越发漂亮了!”贵妇们慌忙起身,俯身行礼。
“诸君久等了!都莫要客气,我们一起用饭好了。”康茉莉连忙回礼。“把我方才挑的黄润布、蜀锦,绢帛,还有那些金银首饰,按我开列的单子,都派人送去。尤其是宫中送给唐太后、天子和内侍监刘娥的那一份儿,一定要谨慎再三。”“诺!”左右的侍女们朗声应道。
“诸君,请请随我来!家父从西域送来了一些野味儿,你们肯定没有吃过。”
与此同时,南宫德阳殿东暖阁中,温王妃、昭懿君正在和太后唐姬闲谈。内侍监刘娥和玲珑在一旁相陪。这德阳殿,玲珑是第一次来,一进来,她就被震撼到了。她一向远在西羌,见惯了山山水水,碧野黄沙,还有辽阔的大草原,这样高大巍峨的宫殿,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瞒太后,今年的年成儿不好,您是知道的。兵祸连绵,几乎打了大半年,朝廷的府库之中,早已空空如也了。过完年,马上就是开春儿了,种子、黄牛、农具、拓宽道路、兴修水利的费用浩繁,没有一大笔钱,是绝对过不了这个坎儿的。温王每日里都愁的睡不着。”
盘马弯弓,迂回侧击了半晌儿,严嫣这才说道了正题儿。“所以嘛,今年一年,给太后和天子的使费,就不能像先帝在世之时一样了。百官公议,除了日常的开销由少府支应以外,额外有三十万并州银币的使费,分春节、端午、中秋三次交进。除此以外,温王和我再拿出十万并州银币的私财,也分春节、端午、中秋三次交进。今年,太后和天子就只好委屈了。”
一听这话儿,唐姬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惊诧的神色。对她而言,四十万并州银币,已然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