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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傕、郭汜南阳叛乱之后,连败于张济、大司马吕布,不得已赶赴扬州,四处抢掠。庐江境内和豫州接壤的寥县、阳泉、安丰、安凤四县突遭横祸,无论官私府库,世家大族和寻常百姓,家中都被洗劫一空。和抢劫相伴而生的,是奸淫烧杀,妇女自五十以下到十二以上,悉遭强暴,官绅百姓被杀者数千人。四县遭难的灾民十余万人,在向郡治庐江络绎而来,若是再不施以援手,必将有数万人冻饿而死。闻讯之后,陆康立刻便大惊失色了,他一面派人赈济安抚百姓,一边向扬州牧袁术上疏,禀报事情的经过,同时,还派出郡中的贼曹从事,赶赴四县密查此事。可是,袁术的救兵和粮食迟迟不到,陆康只得大开府库,救济灾民。
等到诸事粗定,灾民心安之后,庐江的府库也就随之见底儿了。这时,扬州牧袁术的使者也翩翩而至了。“陆使君的措置极好!定是能臣无疑,本使刚到,一切都已然井井有条了。只是不知贼寇究竟来自哪里?”使者满脸微笑地赞扬道。“尊使容禀,庐江的贼曹已经查明,是李傕、郭汜所部叛军所为,人证物证俱在。如今庐江府库空虚,还请尊使上禀扬州牧,速速拨下钱粮,救济一二。否则,明年的收成儿就没法儿指望了。”陆康叉手躬身,恭谨答道。
“好说!好说!”使者满脸笑容地说道。可是,就再也没有下文了。次日,别驾匆匆赶来,面见陆康。“使君,扬州牧的使者开出了价码儿,要黄金五百斤,他才肯上疏扬州牧,拨下钱粮。使君,这还是我足足磨了两个时辰才磨下来的!您老就应允了吧。小不忍则乱大谋呀!”一听这话儿,陆康顿时就怒气勃然了。“庐江府库空空荡荡,连一只耗子都没有,哪里有钱去填他的窟窿?告诉他,就说我的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别驾只得讪讪退下了。
使者听闻,立刻就启程返回寿春,在袁术的耳边儿大大地添油加醋一番。“主公,那陆康不仅出言不逊,大放厥词,还积谷屯粮,训练士卒,定有不臣之心呀!还望主公早做定夺!”一听这话儿,袁术也犯难了,这个陆季宁也忒不像话了,在他眼中,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扬州牧?可是,当今天子刚刚加封他为忠义将军,秩达中二千石,总不能现在就下狠手吧?
“这样,你再辛苦一趟,去一趟庐江,告诉陆季宁,就说我军中缺粮,让他供应粟米三万斛。他若是给了,我们就就坡下驴,给他个面子。若是不给,哼哼!”袁术踌躇再三,终于拿定了主意。使者再次来到庐江,颐指气使地将袁术的话儿添油加醋一说,陆康立刻就怒了。他立刻下令斩杀使者,整修战备,准备和袁术开仗,同时,派出使者,前往洛阳求救。
正在此时,他的兄长带着小孙子陆逊也从吴郡家中赶到了庐江,和他们一起抵达庐江的,还有陆家百余青壮子弟,大批郎操甲仗。见到陆康,陆纡满脸铁青沉声说道:“袁术如此作为,简直是视我陆家为无物!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一次,我陆家一定要抗争到底!即便是举族战死,也在所不惜!”兄弟两人坐下来议论良久,这才定下了整修战备,坚守待援的策略。
“你们???怎么看?”大司马吕布徐徐放下了手中十万火急的求救文书,扫视了一下四周。卫将军高顺、昭懿夫人严嫣、凉州牧贾诩、刺奸将军马忠、尚书令曹雍、少府荀攸、大司农赵岐,还有满脸紧张和期待的玲绮都坐在两边儿,满脸凝重地望着他,等待他的措置。
“父亲,陆爷爷孤军坚守庐江,如何抵挡得了袁公路的数十万大军?父亲,您还是早发救兵吧。”一听吕布此言,玲绮第一个忍不住了,她连忙上前,躬身施礼说道。“哦?玲绮,你是在担心你的小朋友陆逊陆伯言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吕布放声大笑了。“父亲??????”玲绮的一张小脸儿立刻就涨得通红了。“乖女儿,过来!”严嫣伸出双手,将玲绮搂在了怀中。她一边用手抚摸着玲绮娇嫩的小脸儿,一边儿柔声劝慰道。“莫要干扰大家伙儿议事。”
“以臣之见,三五年内,还是莫要动刀兵。国库空虚,实在是无以为继呀。”荀攸和赵岐缓缓说道。一听这话儿,玲绮立刻就双眉紧皱。怒目而视了。可是,荀攸和赵岐却丝毫不为所动。“文和兄,依你之见呢?你看,玲绮都快要哭鼻子喽。”吕布微微一笑,促狭地问道。
“依我之见,既然朝廷已有定见,三五年内不动刀兵,还是不动刀兵的好。”贾诩微微一笑,缓缓说道。“贾叔叔??????”一听这话儿,玲绮立刻娇嗔地说道。“哦!我忘了玲绮了,对了,还有陆逊陆伯言那个小神童。”贾诩望向柳眉倒竖的玲绮,已然不紧不慢地说道。
“虽说是国库空虚,不能擅动刀兵,可是,小动作还是要搞一搞的。这样吧,让刘繇即刻出京,赶赴扬州,去抄袁公路的后路,让他不敢全力攻取庐江。另外,我们可以支援庐江一批淘汰的陌刀、百炼精钢环首刀,还有神臂弓、神臂弩、铠甲之类的战略物资。聘老是富商大贾,家底儿厚实着呢。还有,昭示天下,袁公路为叛逆,号令扬州大族群起而攻之。”
贾诩终于说完了,他微微一笑,等待着吕布的回答。“文和兄果然一语断大事!此言大善!如此一石三鸟之计,实在是狠辣之极!想来袁公路挨了这一计闷棍,定会疼得找不到北呀!”吕布以掌击案,朗声大笑道。在吕布爽朗的笑声之中,玲绮稚嫩的声音响起来了。
“贾叔叔,你坏!这样好的计策,竟然盘马弯弓一番,吊尽了人的胃口,才说出口来!”
第1060章:愿天子为圣天子,再造河山!()
大汉初平三年,十二月二十日,丑初时分,孝献皇帝的盛大葬礼缓缓拉开了帷幕。
庄严肃穆、宏伟瑰丽的南宫德阳殿前,以大司马吕布、司徒贾诩-这是文和兄的新职位,司空种拂、太尉皇甫嵩四人为首,文武百官皆身穿白衣,文武百官皆穿白单衣,头戴白头巾,布衣麻鞋,浑身缟素,静静地屹立在德阳殿前,等待殿门开启的那一刻,入殿瞻仰遗容。
侍中、中黄门做为天子近臣手持兵器,虎贲、羽林、郎中各官署都严密执勤保卫,皇宫各官府各自警戒,北军五校尉环绕皇宫屯兵把守,黄门令、尚书、御史、谒者(掌宾赞受事)等官吏昼夜巡行各屯兵之处。这一切都是按照本朝的规制,一丝不苟地逐次进行的。
“吉时到!百官入德阳殿,瞻仰孝献皇帝遗容!”丑正时分,殿中侍御史洪亮的嗓门儿终于响起来了。文武百官立刻整肃衣冠,在大司马和三公的带领下,按照班次,缓缓进入庄严肃穆的德阳殿。今日的德阳殿,里里外外一片缟素,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注视着灵柩。
“开棺,百官瞻仰孝献皇帝遗容!皇太子哭拜!”随着侍御史的大嗓门儿,大司马吕布和三公率领百官俯身对着孝献皇帝的灵柩恭恭敬敬行了大礼,这才缓缓起身,等待开棺的那一刻。太后唐姬怀抱着世子刘熙,刘娥抱着公主刘明,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最后时刻。
终于,吱呀一声儿,孝献皇帝的灵柩缓缓打开了,孝献皇帝的遗体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了。他身穿金缕玉衣,口含一刻鸽子蛋大小的宝珠,躺在琳琅满目的珠宝玉器和黄色的锦绣丝绵之间。孝献皇帝的脸上带着微笑,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好像睡着了一般,栩栩如生。
“皇太子哭拜!”殿中侍御史大声喊道。可是,刘熙却没有一丝儿戚容,他睁大了一双点漆一般的双眼,好奇地望着灵柩之中的孝献皇帝,嘴里吱吱呀呀地叫着,手舞足蹈。“皇太子哭拜!”殿中侍御史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了。无奈之下,唐姬只得一狠心,掐了刘熙一把。
“呜??????”刘熙一张嘴,终于哭出来了。他的两只小手儿在空中挥舞着,似乎要去打灵柩中的孝献皇帝。唐姬一边儿心疼得用手抚摸着他,一边儿顺势儿拜了下去。廷议的结果儿她是清楚的,嗣皇帝继统兼继嗣,一枝儿双祧,只要过了这一关,刘熙就是大汉天子了。
另一边儿,小公主刘明两只眼睛紧盯着灵柩之中孝献皇帝的尸身,满脸都是疑惑。“孝献皇帝一个人躺在那里,好可怜呀!我要去给他盖上一床被子!”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刘明稚嫩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刘娥在宫中久矣,见过先帝的葬礼,自然知道有临别穿衣一说。
“公主,请稍后,等候守宫令兼东园匠递上丝绵。”刘娥满脸慈爱,轻轻地抚摸着刘明的额头。孝怀皇帝的这一对儿遗腹子中,刘明显得冰雪聪明,比起还不会说话的刘熙,就好似凤凰比之乌鸦。唉!据说说话晚的孩子都聪明,可是我们的小公主刘明,现在就很聪明!
太后唐姬接过女官递过来的盥洗用具,虚扶一扶,这就等于为孝献皇帝沐浴了。这时,守宫令兼东园匠率领着女执事拿来黄色的丝锦、赤黄色的丝织品缓缓上前。“我来做!”小公主刘明在刘娥的怀中伸出双手,在守宫令和女执事的帮助下,逐次盖在了孝献皇帝的身上。
“礼成!百官瞻仰孝献皇帝遗体!”殿中侍御史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以大司马吕布和三公为首,百官依照班次缓缓向前,一一瞻仰孝献皇帝的遗容。经过小公主刘明身前之时,白发苍苍的司空种拂双眼含泪,重重地施了一个大礼,然后,他抬起头来,摇摇头去了。太尉皇甫嵩的眼眶之间似乎也湿润了,他右拳当胸,庄严地行了一个军礼,肃立片刻,随之去了。
一刻钟之后,百官瞻仰完毕。“礼成!发出竹符!百官哭临!”随着殿中侍御史的一声大吼,整个德阳殿内,立刻就哭声大起了。天子驾崩,百官哭丧之时,为了表示自己的哀痛,百官都要酝酿情绪,片刻之后,一声长号,惊天动地。若是当时昏厥过去,更是好上加好。
所谓的竹符,就是竹制的信符,由大汉的京师洛阳城发出,通告天下四百郡国、诸侯王天子大丧的消息。竹符所到之地,各地立刻举哀,哀悼天子骤然崩逝。百官撕心裂肺的哭号之后,东园匠、考工令缓步上前,手持芴板,上奏各种陪葬的东园明器名单。棺桲里外皆漆为赤色,画上纹饰以及日、月、鸟、龟、龙、虎、并列的美玉等、,一切按照礼仪进行。
上奏完毕,大司马吕布答曰:“可!”于是,在宫殿两楹主子柱之间设灵堂,将已装好的尸体放进棺材。这时五官中郎将、左右虎贲、羽林五校尉,以及各将领统领的部队,手持虎贲戟,屯驻于殿端、门阶和左右廊厢,中黄门则手持兵器守护于殿上,准备扈从灵柩起驾。
终于到了寅正时分,天色已然大亮,负责礼仪接待宾客的大鸿胪设置安排九种地位不同的礼宾人员,随立于殿下。谒者引导文武百官立于殿下,面向西从北登上。诸侯观礼特使在后,面向西从北登上。分管丧礼人员引三公就位,面向北站于殿下,有特殊封赏的加官安排在中二千石的行列中,列侯安排在二千石的行列中,六百石、博士等官吏罗列在后,陪同群臣者列于另外的行列中,从西而上。然后,大鸿胪告知一切安排妥当,谒者宣布丧礼开始。
这时,太后唐姬面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