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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此领一斗米或者十文钱!”说完,侯成一挥手,属下们立刻从酒楼后面搬出小山一般的米袋和几十缸簇新的肉好五铢钱!
哗??百姓们顿时就炸锅了!有这等好事?几个胆大的上前试探,果然领到了钱米,百姓们这才相信了,纷纷奔走相告。本朝的百姓还是很淳朴的,都带着一家老小前来看热闹,手里总要带些东西,或是几个鸡蛋,或是一把红枣儿,偶尔还有一些山鸡野兔之类的野味。负责招待的银狐鬼军们都是人精子,满脸带笑地一一谢过,顺手在边上拿出一些儿物事还礼,或是糖人、风车??这是给孩子的,或是两尺细布、三尺凌霄??这是给大姑娘小媳妇的,或是一张羊皮??这是给老人的。百姓们大喜过望,吕军侯的野望立刻就涨到了停板。
侯成是个聪明人,早就有言在先。“吕军侯打了这么一个大胜仗,往上升一升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至于升到什么程度,那就看怎么运作了。本朝最注重什么?百姓!咱们从鲜卑人手里抢回那么多东西,从跟儿上说还不都是百姓的?只不过是安上吕军侯的名义变着法子还给百姓罢了!花,敞开了花!”
您还别说,侯成这一手儿玩得就是高!百姓归心,吕布日后还就真省了不少事儿。
一品楼一共三层,摆了足足一百桌,在二堂外观审的二百多人和城中的头面人物自然都是座上客。吕布在侯成、严宽、魏续的陪同下一一敬酒,乱了好一阵子才完。正在这时,一个高鼻深目留着一把山羊胡的高瘦老者走上前来,纳头便拜。“吕军侯,小老儿可找到你了!”吕布定眼一看原来是粟特商人康曼提。
“原来是康曼提,你找我何事?来,坐下叙话。”康曼提告个罪坐下了,左手在怀中摸了半晌,掏出一副绢帛递给吕布。吕布打开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一幅西域地图!“这是西域地图!看来老人家是惯走西域的行商?莫不是要重开丝绸之路?”康曼提大笑:“吕军侯神机妙算,小老儿正是此意!这条商路粟特商人吃了数百年,小老儿也是惯常走的。小老儿愿意为吕将军重开丝绸之路,不知吕将军意下如何?”
吕布沉默了,如今处处都要用钱,这也是一条路子。“这条商路一本万利,但是途中凶险甚多??????”康曼提一摆手:“无妨!只要有钱可赚,天下没有粟特商人不敢去的地方!只要有一支商队,我定能重开商路。”他伸出一根手指:“我只要一成的收益!”吕布大笑:“你错了!给你一成五的收益!需要什么去找侯成和高顺,多找些能工巧匠、冶铁炼钢的新技术回来。”康曼提大喜:“多谢吕将军,我半个月后启程,先到康国和石国,我唯一的女儿康茉莉就留在将军身边做个人质吧。”吕布苦笑了,粟特商人太有商业道德了。
康曼提高高兴兴地走了,接着是一波又一波敬酒的。“我说老侯,那老者可是你的手下?怎么没见他?”吕布喝了不少酒,舌头都有点儿大了。侯成也喝了不少,头脑却还清醒。“军侯,那不是我的手下,是个儒生,住在财神客栈。咱也没亏待他,给了他一万钱!”“儒生?现在缺的就是儒生,这人姓甚名谁?是个什么底子?”吕布随口问道。“这个???”侯成挠挠头,其实他也不知道。马忠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此人姓贾名诩字文和,凉州姑臧人,游历到九原,听闻军侯之事,自告奋勇前来应募。”
吕布的酒立刻就醒了一半,跳起来一把抓住马忠。“你再说一遍!此人是谁?”马忠从未见过吕布如此激动,连忙又说饿了一遍。“此人姓贾名诩字文和,凉州姑臧人。”吕布一拍大腿,我说怎么一出手就是绝户计连环计呢?原来是贾毒士的手笔!“来人!立刻派人去九原城四门,详细询问此人是否出城,何时走的,去向何处?”吕布霍然而起了。“其他人跟我去财神客栈。”
众人都面面相觑,摸不清军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应了一声去了。
一品楼的晚宴轰动了九原城,但是有两个人却被大家有意无意地忘记了,那就是马晗和严政。原因很简单,他们亲笔所写的诬陷信被银狐鬼军偷到手了。
侯成和马忠下了决心,一定要消除九原城内的不稳定因素,为此特地成立了一支部队,番号燕子,都伯就是匪号妙手摘星空空儿的前大盗李四。李四大喜过望,立即招呼了十几个昔日的同道上任去了。
说实话,成立燕子部队还有另一层原因,那就是银狐鬼军这个大杂烩中出现了职业病。本朝的金皮彩挂之流,都是家传有自,源远流长。技艺越高,职业病也就越重。像侯成,最爱钱财,每隔三五日必定要过一遍瘾,一灯如豆,两手满是黄金财货,比吃了鱼翅燕窝还要舒服。李四这些偷儿,每隔一段时间总要偷上几次才能过瘾,虽然过两天就还回去,还是造成了恐慌。侯成和马忠一核计,算了!干脆废物利用吧。让他们去偷信件账簿之类的东西,遇到不义之财偷回来按照军规分成。
这样一来,这帮偷儿两眼立刻就冒光了,这事儿对他们来说毫无难度,关键是过瘾!几个月不偷,手痒得厉害。为了狠狠地过一回瘾,他们主动增加了难度,几乎是把九原城里里外外用眼睛和手勘察了一遍。账簿信函堆得像小山似的,马忠抽调了百十个人加班加点才看完。第二天,九原城所有的隐私就都摆在侯成的面前了,看得侯成大呼过瘾。
“哦!原来张财主最喜欢的小儿子不是亲生的???这个更劲暴!王掌柜和东家的三夫人关系有实质性进展???”侯成废寝忘食,总算把这些都看完了,他往榻上一倒,感到心神舒畅,四肢百骸都是酥酥的。这种满足远远超过数钱的快感!还是有权好啊!侯成长叹了一声,自此他最大的嗜好变了,变成了阅读这些阴私。
吕布无罪开释的消息一传到严家,严政还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刚进去一天,屁股都没坐热人就出来了?大汉的历史上还没有这样的先例!正在他将信将疑之际,仆人们又来报告了。“老爷,九原百姓们簇拥着吕布游街庆贺呢。”严政侧耳一听,外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就跟过年一样。他这才相信了,这是真的!
马上,他的心立刻就跌到了谷底,完了,这事儿怎么收场?在最关键的时刻,他捅了吕布一刀。虽然是在阳球的威逼利诱之下,那封文书可是他亲手写的,决计是推不掉的。怎么办?不愧是久经商海,严政片刻间就有了主意。此事的关键还是在严氏身上,这回怕是要豁出老脸去了。计议已定,严政立刻就还阳了,叫来管家,下了一串儿命令。“去仔细打听审案的始末,越详细越好,给大郎、二郎捎个信儿,让他们回来一趟!就说老爹我求他们了。”
第94章:洛阳(二)()
无论如何,儿子毕竟是向着爹的,严氏的脾气他也清楚,只要让她感到老爹的诚意,他还是愿意帮忙的。想到这里,他不禁伸出了大拇指,别看老妻是女流之辈,看人的眼光比自己准多了!若不是老妻力争,他不会把女儿嫁给吕布。这次老妻带着一大家子人去了吕家庄更是一招儿妙棋!严家和吕家还保持着正常沟通的渠道,而不是真的一刀两断。
看来这个家主的位子该让出来了,有老妻把关,大郎一定会比自己做得好!
吕布带人赶到财神客栈一打听,贾诩已经走了,就在九原百姓庆贺之时,贾诩一人一马悄然远去,目的地是洛阳。“走!去南门!”吕布快马加鞭有匆匆向南门赶去。守南门的都伯一见是吕布,连忙恭恭敬敬上前见礼。吕布仔细一问,贾诩出城已经两个时辰了。
“走!一定要追到他!”吕布上马就要出城。侯成连忙一把拉住。“军侯,可是要延揽此人?”“正是!”侯成果然是吕布肚里的蛔虫,一猜就准。“军侯看如此可好,我派人去追,追上了就留住他,托言军侯要赶来践行,军侯可缓缓赶去。”“此等大才,我相见恨晚,去的晚了,怕被别人得去。”“不然,这延揽人才也要有所准备的,总要准备些香车宝马,黄金珠玉之物吧。匆匆赶去,显得太过唐突了。一见面军侯就出言相留,他若不从就赠他香车宝马,黄金珠玉,用钱财往死里砸!军侯若是不放心,可叫马忠护送,正好去洛阳弄一个摊子。我们这次吃亏,就是因为后面没人撑腰呀。”
吕布一拍大腿:“此计甚好,就这么办!”
第二天一大早,阳球阳大人实在受不了了,带着随从准备悄悄离开,阳球完全没有了刚到九原城时的趾高气扬,他灰溜溜地坐在马上,心中充满沮丧。这一回可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可以确定,不出十天,九原城内发生的一切就会传到洛阳,成为大汉官场的笑柄,阳球这个名字也会和小丑划上等号。
九原城南门就在眼前了,令所有人惊讶的是,竟然有数千百姓在敲锣打鼓欢庆。难道是在欢送我?阳球抬眼一看,当先一条长长的白布,由两根长杆挂起,上面大写着一行字儿:五原郡全体军民热烈欢送阳球阳大人滚蛋!请阳大人注意身体,吃饭莫噎死,走路莫跌死!左下角竟然还有一行小字,张家老店报效,本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阳球大叫一声,仰天吐出一大口鲜血,登时就从马上跌下来。
贾诩睁开眼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火炕的热力还在发散着,烫得四肢百骸很是舒服。他今年正好三十岁,早年得凉州名士阎忠之力,举孝廉为郎,后来因病辞职。如今病体痊愈,便想去洛阳看看机会。便一路行来,到了阎忠家中,阎忠一见大喜,两人倾谈数天。阎忠劝他去边塞一游,一则开阔心胸,二则看看边远州郡,也好为日后做个百里侯做些准备。却不料遇到了鲜卑围城,贾诩亲身经历了这场大战,对国事有了极深刻的认识。
九原城的所见所闻使他下定了入仕的决心,只有入仕才能苟全性命于乱世,万一天下有事,也有自保的能力。左曲大战鲜卑的整个过程他都看在眼里,五原百姓所遭受的苦难使他感同身受,因此才会挺身而出乔装打扮为吕布脱难。
此时的贾诩还没有日后那样的世故,心中还是想做一番事业的。在他看来,这么好的一个军官,绝不能死在酷吏的刀下,应该留下来多杀几个鲜卑!既然吕布已经无罪开释,自己也就该走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才是一个儒生所为!
再说阎忠已经有书信到来,已经在袁隗那里做了些铺垫,就等他回来拜门了。袁隗是安国康侯袁汤之子,夫人是大儒马融之女,贵胄世家加上马融的影响,袁隗的仕途自然就很顺利了。早在熹平元年就做到了三公之一的司徒,虽然刚刚被罢免,但是再进三公是很容易的。
这里有个缘由,自今上继位以来,水旱灾害频发。自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水旱灾害向来被认为是上天对天子的不满。天子,即上天之子,代表上天统治百姓。上天发怒了,作为上天之子的今上就要有所表示,一般是两个办法,罪己诏或者免掉宰相。两害相权取其轻,自然是免掉宰相了??三公就是本朝名义上的宰相。所以,陛下继位以来,三公走马灯一样地换,任期短的不过数月,袁隗司徒一任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