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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将良臣,惊才艳艳,犹如暗夜之中的流星一般,在瞬间便燃尽了自己的全部生命,然后凋零流落,变成了一块黑乎乎的石头儿。此乃天意乎?亦或是人祸乎?昭懿夫人接连平定洛阳叛乱,计诱曹孟德西来,聚而歼之,如此大才,岂能不使得群小妒忌,暗中构陷?”
种司空不愧是纵横宦海数十年的官场老油条,能够观人于微末之中,闻弦歌而知雅意。他的这一番话条理清楚,一言就点出了繁华背后的萧瑟,端的是高屋建瓴,有振聋发聩之音。“老前辈,您既然看出来了,就该出言提醒,总不能就这样看着昭懿夫人着了人家的道儿吧?”一听这话儿,马太常立刻就急眼了,他可是大司马吕布和昭懿夫人严嫣的狂热拥护者。
“翁叔,说,还是要说的,不过得找个合适儿的机缘才行。依老夫之见,说了,也不见得有什么用,你仔细想想,敢于和昭懿夫人扳手腕儿的人,该是什么身份?”种司空用眼风扫了马日磾一眼,满脸肃然地说道。“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马太常终于明白了,这一次,他是真的明白了!“原来是那些人!老前辈所虑甚是,吕安、吕征都大了,再加上吕逸和灵骓,东羌、西羌、鲜卑、粟特人,乱七八糟的一团团乱麻,足够昭懿夫人喝一壶的了!”
“所以嘛,你我要谨言慎行,竖起了耳朵儿,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一旦有事,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得昭懿夫人安全!”种司空压低了声音说道,他的声音之中饱含着无奈和沧桑,就像一只修行了千年的老狐狸,望着眼前那些只有百年道行的小狐狸们玩弄阴谋诡计一般。“翁叔,我种拂垂垂老矣,也活不上几年喽,日后的事儿,还要劳烦你了。”
“这是臣子的职责,即便是赴汤蹈火,我马日磾也万死不辞!”马太常握紧拳头说道。
苍龙门以东的宽阔街道上,熊熊大火已经熄灭了,人马的尸首都被烧成了焦炭一样的东西。在一片黑色的焦炭之中,还隐藏了许多白色的灰烬,偶尔有微风吹过,打着旋儿吹走了最上层的白灰,露出了下层藏着的火星儿。四周是一片灯笼火把,将这条街照得如同白昼。
侥幸未死的曹军或是提着兵器向耗门城楼发起决死突袭,或是躺在耗门的城门洞中奄奄一息。活着的人们赤裸着身体,脸上身上都布满着黑灰,间或还有烧伤的痕迹,他们大声喊着,沿着城门两侧长长的甬道,一波波地冲上去。头盔、铠甲、甚至军服早就不见了影踪,它们都化作了一片灰烬,消失在宽阔的大街上了。唯一没有被丢弃的,就是兵器和鞋子。
“冲上去!”“不想死的就冲上去!”“夺下耗门,我们才有生还的机会!”夏侯惇、夏侯渊、李典三人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声怒吼着。他们三人都是独当一面的良将,一眼就看出了战局的关键,那便是耗门。只有夺下了耗门,才能逃出生天,甚至有彻底翻盘的可能。
损兵三万,我还有劲卒四万,只要大家戮力同心,我就不信夺不下这一座耗门!曹孟德仗剑立在瓮城门洞里,看着左右的士卒忙来忙去。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又充满了万丈豪情,自从单独领军以来,他打了无数的苦仗、烂仗、恶仗,都没有这一次险恶,端的是凶险异常!
“传令!只要攻陷了洛阳城,全军大索三天!财帛子女,金银财宝,任凭诸君随意处置!我曹操要的只是这一座城池!”曹操运足了丹田之气,大声吼道。最能激励士气,振奋军心的就是抢劫和杀掠,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何况,洛阳城现在还是吕奉先的,慷他人之慨,拿别人的东西去激励士气,如此惠而不费的事儿,正应该多多做上几桩儿!
“攻陷洛阳,大索三天!财帛子女,任君处置!”城内城外的曹军顿时士气如虹了。
第910章:一线生机()
曹军之中,至少有四五成儿是收降的黄巾。曹孟德在兖州一路攻城夺寨,大大小小打了数十仗,这才把境内的黄巾肃清,除了斩杀和战死的以外,一共收降黄巾数十万,曹操仿照大司马吕布的做法儿,遣散妇孺,汰去老弱,选取十余万精锐,让他们作为步卒。除此之外,曹军的骑兵有多半儿源自黑山军,再加上幽州的乌桓人,这才勉强组成了一支数万人的骑军。
黄巾作战有三个特点:其一,攻击力比较弱,但是自保能力比较强,至少逃命的本事是极好的,放眼天下,几乎是一流水平。其二,就是一旦打顺了,就会越来越顺,一开始打得不顺,以后几乎就是节节败退。其三,一旦遇到生死关头,黄巾会爆发出惊人的战力,一旦发起疯来,玉石俱焚,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和黄巾作战的第一要务,就是不要把他们逼急了。一旦眼前有一条生路,他们第一个想法儿就是逃跑,这是本能的选择。”面对严嫣,吕布如此说道。黄巾大起之时,他亲率并州军转战数千里,百战百胜,这才平定了黄巾。
至于塞外的乌桓人,他们当兵打仗为的是劫掠,无论子女玉帛、车马牛羊,还是金银财宝,甚至是一袭旧衣,他们都兴致盎然,欢天喜地。至于城池土地,他们一向是嗤之以鼻的。汉地的城池土地,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十足十的无用之物,如何能及得上辽阔丰美的牧场?
黑山军原本就是啸聚山林的强盗,和黄巾的分别在于,他们是骑在马上的强盗。对于强盗来说,世间万事,没有什么比奸淫掳掠、烧杀抢夺更令人兴奋的了。曹兖州的部下,至少有六七成儿是黄巾余孽、黑山贼党和乌桓浪人,说句实话儿,他们都各有所求,各有所需。
“攻陷洛阳,大索三天!财帛子女,任君处置!”曹孟德的这一条命令被乌桓人和黑山军总结成了十六字。曹兖州已经给了已经给了他们最需要的东西,至于能不能拿得到,那就不是曹兖州他老人家的事儿了!于是乎,刹那之间,曹军的战力有了几何级数的增长。
夏侯惇、夏侯渊、李典三人惊奇地发现,自己麾下的残军作战意志突然之间达到了最高峰。曹军双眼之中冒着炽热的光芒,口里大声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猛地向耗门冲锋,浑然不顾眼前如林的陌刀,还有天空中遮天蔽日的箭矢。这一刻,他们疯狂了,也陶醉了。
一个曹军步卒冲在了最前面,他浑身精赤,除了手上的长矛,再无一物。“攻陷洛阳,大索三天!”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长矛狠狠地戳向持刀而立的两千陌刀军。“斩!”陌刀军的军侯冷冷地下达了命令,一排陌刀闪烁着寒光迎面而来,数百颗大好头颅被一刀斩下。曹军步卒十分狡黠,在最后一刻躲闪了一下,他的左臂堪堪被锋利的陌刀齐肩斩断。
“哎呀呀!”曹军步卒大吼一声,身形一晃儿,右手的长矛重重地戳在了迎面的陌刀军身上,健壮的陌刀军士卒被戳得一个趔趄。“再斩!”伴随着一声大喝,数百柄陌刀再次迎头斩下,这一次曹军步卒没有逃脱,剧痛之下他的动作已经没了准头儿,他被从头到脚一劈两半儿!一蓬蓬鲜血砰然喷溅而出,染了陌刀军满身都是。数百曹军的尸身分成两半缓缓倒下。
仅仅在数十息之间,耗门内城的两条甬道之上,就层层叠叠堆满了曹军的尸首。粘稠的鲜血顺着长长的甬道缓缓流下,一滴滴、一团团,刹那之间就形成了一条条的小河。黑褐色的鲜血渐渐染红了甬道,染红了城墙,染红了交战双方的身躯,在建筑物上留下了斑斑点点。
耗门的城门洞里,数百个曹军喊着号子,拼命地撞击着摇晃着那一座偌大的铁门。“一!二!”“一!二!”他们双眼之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伴随着号子的节奏一次次地发起徒劳的进攻,又一次次地败退下来,然后再进攻,再败退??????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不怪他们如此拼命,眼前的这一道大铁门是他们唯一的生路。无论死上多少人,留下多少具尸体,他们都必须把这一扇铁门打开。生存或是死亡,大败亏输或是彻底翻盘,何去何从,就看他们自己的了。只要有一线希望在,他们就要去奋力争取,前仆后继,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乱离人,不如太平之犬,或是死于饥馑,或是死于战阵,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咚咚咚!咚咚咚!一架架临时胡乱捆扎而成的梯子靠在了城墙之上,曹军步卒们口里衔着环首刀,猿猴一般攀援而上。城墙下面,张着数千面藤牌,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曹军的弓弩手们张弓搭箭,射出震天蔽日的箭矢。“冲进去!”数万人一起呐喊着咆哮着。
“放箭!”伴随着一声大吼,耗门城楼之上,并州军的弓弩手开始还击了,他们的箭矢又劲又急,如同瓢泼大雨一般,射得城墙之下的曹军步卒无所遁形。他们手中拿着的都是工曹篆簇新儿出厂的神臂弓和神臂弩。至于大杀器投石车和床弩,还要留到最关键的时刻。
为了这一次的大战,整个洛阳府库之中的所有新式武器都被一锅儿端了。没办法,加上成廉派来的两万郡兵,整个洛阳城里满打满算只有不到四万兵马,算得上二流部队的只有一万八千,只好用武器弥补了。昭懿夫人严嫣一声令下,玲珑和貂蝉监工,这才终于完成了。
一万多曹军步卒围着瓮城,不断地张弓搭箭,不断地向上攀爬,蚁附登城。在他们心中,大汉的京师洛阳城是天下最为富庶的名城,城中堆满了黄金珠玉,只要打下了洛阳城,每个人都能成为亿万富翁,子女玉帛,予取予求。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们不惜留下数万具尸首。
宗正朱儁朱公伟手捻须髯,左手按剑,站在耗门的城楼之上,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满是惊骇,充满了惊诧和钦佩。他是本朝硕果仅存的军界老前辈,一生身经百战,打过异族,打过黄巾,也打过黑山军和白波军,可是,他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曹军的士卒们悍不畏死,就像韭菜一样,被割了一茬儿又一茬,还是视死如归地冲上来。即便是死,也要拉上两个垫背的,即便是无法达成目的,也要竭力用自己的尸体给敌军造成麻烦。黄巾军、黑山军再加上乌丸浪人,在曹孟德的手腕儿之下,竟然能够迸发出如此巨大的杀伤力,实在是令人嘘唏。诚如大司马所言,给了士卒想要的,他们定然会视死如归!
“传令!用火油,投石车,床弩!总之有什么用什么,狠狠地打!重重地打!给陌刀军减轻一点儿压力,他们快要顶不住了。如今,整个洛阳城内就只有这两千柄陌刀了。一会儿对付城外的四万曹军步卒,还得靠他们呢!”朱公伟捋着胡须的手猛地一攥,终于下了决心。
曹孟德果然是天下有名的兵法大家,只是划了一个“攻陷洛阳,大索三天!”的大饼儿,就使得一支士气低落,垂头丧气的部队立刻变得如狼似虎,精神百倍的。曹孟德如此,再想想和他齐名儿的袁本初和袁公路,就知道盛名之下必有其实,天下英雄,皆非无能之辈!
“还有一百息,再弄不开这道门,所有人统统砍头!”郭嘉郭奉孝镗啷啷抽出了腰间的宝剑,大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