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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逆之吕布新传-第7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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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响,颤了几颤儿,终于逃过了四分五裂的结局。胡床,就是马扎,黑山军和黄巾军的习惯蹲着议事,坐不惯蒲席,只好用马扎代替了。

    “大目贤弟说得对!我吴霸曾经用‘玉石俱焚’之计,险些攻下了常山国的郡治元氏城,手上沾满了并州军的鲜血。即便是我想投降,按照并州军的习惯,定然不会接受的。所以嘛,我吴霸宁可战死,决不投降!引兵向东出海一事,是没办法儿的办法。我琢磨着,还是杀入青州来得好。为什么呢?一来袁本初和曹孟德都在司隶和并州军苦战,青州空虚。二来青州我们都去过多次,沿途的道路、关隘、驻守兵力都是极熟的,不知诸位头领以为如何?”

    “对,就去青州!我等都是旱鸭子,一旦上了船,就是一条死狗,莫不如还呆在陆地之上!至于能否冲得出去,那就各安天命了。可是,有一条儿,大家伙儿亲兄弟明算帐,既然是大家议事,就要把心里话儿都说出来,莫要再藏着掖着的!还有,一旦议出了结果儿,大家伙儿达成了一致,那就要遵守。莫要各怀心思,打起仗来狼上狗不上。我的话完了!”

    吴霸的话音方落,何仪就一拍案几,大声说出了一番话。说句实话,他这话是有所指的,指的就是周仓和裴元绍两人,这两人与他积怨颇深,积不能容。“何仪!你他娘的说谁呢?再顺嘴胡咧咧,小心老子拿大耳括子扇你!”一听这话儿,周仓立刻就不愿意了,他站起来大声吼道,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就要上前。“说的就是你,你咬我呀!”何仪也站起来了。

    “够了!”正在两人剑拔弩张,其他头领劝解之际,只听得老大于毒一拍案几,大声吼起来了。“都不要拦他们!让他们拔刀,斗一个生死,死的拖出去喂狗!活着的砍头,枭首示众!都他娘的到了什么时候儿了,还在内斗?若是活得不耐烦了,都出去和并州军决斗!”

    于毒的话儿站住了理儿,夹枪带棒,劈头盖脸将何仪和周仓骂了一个狗血喷头。两个人的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紫,都快变成紫茄子了。说句实话,于老大的这番话骂得对,骂得很正确,可是,他偏偏忘了一点儿,在大庭广众之下,是要给人留足颜面的,尤其是友军的大头领。他占住了身份儿,又想借此立威,说话的语气便重了些,如此一来,何仪和周仓立刻便拔刀相向了。“于毒!我们是友军,敬你,你是于老大,不敬你,你他娘就是臭狗屎!”何仪重重地呸了一口,按首挺胸,大步流星地去了。周仓愣了愣,也持刀匆匆而去了。

    就在屋内大小头领大眼瞪小眼儿之际,只听得屋外一阵喧闹,吹角声,击鼓声,杂乱的脚步声响成一片,就好似擂鼓聚将,整队开拔一般。片刻之后,小军来报:“大头领,,何仪、何曼、黄劭、周仓、裴元绍五人擂鼓聚将,整顿军马,已经开出城外了,看样子是要取道东南,南下青州!”“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于毒挥了挥手,惨然说道。

    一个时辰之后,黑山军将乐成县粮仓之中的粮食、钱财、细软、甲仗兵器都一股脑儿地装上了车,然后整顿军马,开出东门,一路迤逦向东去了。于大头领的意思,是要径直向东,先劫掠了渤海郡的郡治南皮,然后再定行止。并州军追得急了,就浮舟入海,追得不急,就取道东南,直奔青州而去。可是他忘了一点,黑山军加上眷属,足足十万人,一天行不到百里。黑山营和灵骓营都是骑兵,一个昼夜可以驱驰三五百里,他如何跑得过并州军?

第897章:做人怎么能如此无耻() 
纪灵手下的五万大军,一万人是他的旧部,四万人是各地诸侯送来的郡兵。车骑将军袁术袁公路刚刚就任扬州牧,扬州各地的大小诸侯们总得要卖个面子给他老人家吧。袁公路一生气,可是要血流成河的。君不见乌程侯的哲嗣孙策孙伯符都亲率五千人马上阵杀敌了吗?

    于袁术而言,这些自带粮草兵器的郡兵,就是扬州大小山头的扛把子们提供的炮灰,战死了消弭内乱,杀死了并州军扫除外患。本朝的扬州、交州,甚至再加上益州和荆州,在京师洛阳城的清流士大夫眼中,都是蛮荒之地。若不是有心开创一番基业的英雄豪杰,谁都不愿意去这些偏僻之地受苦。刘君郎入蜀,刘景升单骑入荆襄,可都是差点儿就送了老命的。

    在外人看来,比起益州的刘君郎和荆州的刘景升,袁公路是幸运的,他亲率大兵赶赴扬州,不费吹灰之力就底定了扬州。可是袁公路有苦自己知,他不过是和扬州的大大小小的世家大族们结成了暂时的联盟,达成了微弱的妥协而已。扬州的七八成的地盘儿还都在本土世家的掌控之下,只不过被他的积威所震慑,暂避锋芒,暂时收起了吃人的血盆大口而已。

    袁公路毕竟家世显赫,出生于四世三公的袁家,见多识广,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对于本朝的世家大族来说,立足的根本有两条儿,一条是人力,一条儿就是财力,当然,这两条儿都是建立在土地之上的。我袁术剥夺不了你们的土地所有权,可是我有权征调你们的士卒和青壮,有权向你们索取粮食和钱财。哪一个敢说一个不字,我扬州牧袁术就要他的好看!

    摄于袁公路的积威,扬州境内大大小小的世家大族都屈服了,有的世家甚至派出了族中的精锐,比如孙策孙伯符。“这一次出兵,就算我们给袁公路的见面礼好了!剩下的事儿,就看他袁公路如何做了。他若是投桃报李,我便一腔热血,他若是好坏不分,哼哼??????”哼哼之后的话,孙伯符并没有说,其中的意味,是值得耐人寻味一番的。

    就这样,袁公路凑齐了二十万大军,其中的十二万是扬州世家纳的“投名状”。既然纳了“投名状”,就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于是乎,扬州大大小小的世家大族就各自回家,实心实意地等着分红了。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袁公路何曾把他们当人看过?对他来说,扬州世家不过是他麾下的蝼蚁罢了,一个贵人会在意蝼蚁的死活吗?自然是不会在意的。

    正因为如此,这一次的西征为袁公路埋下了深深的隐患,一旦矛盾激化,他就完了。

    “吁!”纪灵缓缓地勒住战马,立马在高岗之上,手搭凉棚,向五六里之外的颍阴城望去。自从侯子玉率军进入颍阴城以后,利用数月的时间大肆修建城池坞堡,将颍阴城扩大了有二十余倍,内外城墙加高到了十丈,都是用水泥建造,东南西北四门设有瓮城,坚固异常。

    颍阴城正好建在潩水边上,潩水从北城、东城绕城而过,并州军又集结了十万军兵民夫,用人工开挖护城河,引潩水注入,在城外形成了一条宽约十丈,长约数十里的护城河。最麻烦的是,这一条护城河内都是活水,滚滚向南,注入颖水,然后折向西南,汇入淮水。

    攻城,首先要截断护城河,或者开挖引渠,使得护城河水改道而去,如此一来,才能四面围城,用步卒蚁附登城。这样做的好处是一劳永逸,坏处是耗费时日,迁延不决。纪灵拍拍脑袋,想一想主公的军令“今日我要在颍阴城内用饭!”。绝对不成,这法子缓不应急!

    纪灵到底是身经百战的宿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一拍大腿儿,立刻就有了主意。“传令!各军布设军阵,压住阵脚,多派军卒去林中砍伐粗壮树枝,做成浮桥,铺在护城河上。”“诺!”左右一声应诺,用金鼓旗帜将命令传达下去了,刹那之间,数万人扑向树林。

    半个时辰之后,一排排捆扎成竹筏一般的粗大树枝接二连三地铺在了护城河上,一层又一层,形成了一道长约里许的通途。两万多扬州军迈着不甚整齐的步伐,抬着云梯,张着藤牌,在弓弩手的掩护之下,踏上木排,越过护城河,喊着号子向颍阴城墙缓缓逼近。

    “攻城!”一见横亘在敌我之间的天堑已然化作了通途,纪灵立刻就心情大好了,他右手猛地向下一挥,大声吼道。主公就在身后观战,此战定要竭尽全力,争取一鼓而下,也好在主公面前挣个脸面!“先登者官升三级,赏金百金!先打开城门者,官升三级,赏金百金!”纪灵的左右大声吼道。“冲呀!”“杀呀!”“升官发财是时候到了!”扬州军立刻就疯狂了。

    三万多步卒呼啸着扑向颍阴城,藤牌手们高举藤牌护住步卒,弓弩手们张弓搭箭嗖嗖嗖向城头猛射。一架架云梯带着呼啸砰砰砰地贴到了城墙之上,十余个膀大腰圆的步卒喊着号子,奋力地扭动着绞盘,将巨大的云梯快速向前竖起,片刻之后,百十架云梯就稳如泰山了。

    “登城!”扬州军的中低级军官们一挥手,城头之下等候多时,早已跃跃欲试的步卒们大吼一声,将环首刀衔在口中,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这些步卒大多数都是雇佣的山越人,素日里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刹那之间,他们就登上了颍阴城的城头,却都突然愣住了!

    颍阴城的城头之上,沿着城墙边儿上,三尺左右的距离,城砖之上,到处都布满了铁蒺藜。这种铁蒺藜有四个尖儿,只要往地上一撒,十足十会有一个尖儿朝上,这种利器是用来防护骑兵突袭营寨的,都是用精铁做成,可以反复使用。在本朝的各路诸侯眼中,精铁可是仅次于钱粮的宝贝,只有银狐鬼军这种财大气粗的大富豪才能如此三文不值五文地乱用。

    若是这些山越人跳下城头,定然会被铁蒺藜刺破脚底板儿,要知道,这些山越人的脚上可都穿得是草鞋,幸亏本朝的这数十年都是大温暖时代,否则他们早就被冻死了。“嘻嘻,扬州军的兄弟们,别来无恙乎?既然来了,就下来坐坐吗,来来来,跳下来聊上两句儿,摆摆龙门阵。哦哦哦!你们是怕那些铁蒺藜吗?不妨事儿的,刺到脚上,顶多是刺穿了脚底板儿,而已!来来来!那么客气干嘛呀?一世人两兄弟,尽管放马过来!”一个獐头鼠目的汉军军侯满脸带着诚挚的微笑,就像迎接久别重逢数年不见的老友一般,喜气洋洋地拱手说道。

    一听他的话儿,登上城头的山越人立刻就吓得目瞪口呆了,山越人不怕死,可是他们怕疼,这种持续而长久的疼痛,还不如一下子死了好!在族中之时,他们见过多次族里的巫师是如何治病的,治愈的几率少的可怜。患病的乡亲们总是在病榻之上辗转反侧,吞下数不清的蛇虫蚂蚁作为药引,最终不是受尽折磨,腹大如鼓而死,就是不堪折磨,投河上吊而死。

    城头之上聚集的山越人越来越多,后面的人不知所以,不由得暗自腹诽。他奶奶个熊!都到了城头了,怎么还不下去厮杀?你不要升官发财,老子还要那一百金黄金的赏钱去买田置地呢?你给我下去吧!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只要有人开了头儿,后面的人就一齐下手了。

    只听得噼里啪啦,登上城头的扬州军就像下饺子一样从女墙之上往下掉,顷刻之间,就有千余人落在了铁蒺藜阵中。“哎呀呀!疼死我了!”“天杀的并州军,怎么如此歹毒?”随着落地的人越来越多,惨呼声就如同惊涛拍岸一般一浪响似一浪了,此起彼伏,久久不绝。

    看到如此惨相,那个獐头鼠目的军侯不由得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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