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喝上几盏小酒儿,便轮流去两个小妾房中休息。十八日来,日日如此,未曾改变。”
“他是如何和府外通消息的,查出来没有?”马忠淡淡地问道。“还未曾查出来。”属下心虚地用衣袖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抬眼看了看马忠。“府邸之中,无论日夜,从来没有鸟儿起落。我们仔细检查了府邸运往外面的所有东西,甚至检查了垃圾和马桶,都没有发现向外通讯的任何痕迹。每日里外出采买的人都是固定的,去的店铺都在金市上,也是固定的。店铺里的掌柜和伙计都挨个查过了,都是身家清白的商人,并没有任何能让人起疑之处。”
听着属下的汇报,马忠轻轻地点了点头,无论如何,属下做事儿还是非常谨慎老道的。至于没有发现向外通讯的渠道,那是因为卫陶吸取了长安城的教训,成了惊弓之鸟了。卫家做事儿越谨慎,越不容易查到。再者说来,这是诛九族的谋逆大案,哪能如此轻易查明?
想到这里,马忠又举起了千里眼,仔细的观察着卫家的巨宅。此时,卫家负责采买的人刚刚回来,一个年老的执事模样的人正吆喝着五六个小厮从一辆硕大的马车上往下搬东西。马车上插着两杆儿三角旗,一面上写着卫府,一面上写着德福车行,在微凉的北风中,小旗正在烈烈飞舞。拉车的是一匹壮健的骏马,车夫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壮健汉子,蜂腰猿臂,怀里抱着一杆长鞭,冷冷地看着小厮们上上下下地搬运货物,却没有上前搭一把手的意思。
“看那个人!那个拉车的汉子,和那一辆马车。”马忠收起了千里眼,把属下唤过来,让他仔细观看。属下疑惑地摸出了自己的千里眼,眯起左眼,仔细地看着。“将军,这个德福车行我们查过,是一家新开的车行,主要经营各种马车业务,老板是身家清白的。”
“拉车的马是军马,拉车的汉子是个军人,至少他曾经是个军人,还是百战老卒那种最难缠的军人。卫家家大业大,为什么要雇用德福车行的马车?还有谁家雇了德福车行的马车?哪一家的车夫,主家的小厮如此忙乱,他竟然无动于衷?还有,为什么要用军人做车夫?这些蛛丝马迹,你联在一起,仔仔细细地想一想就明白了。凡是不合情理的,便是疑点,”
马忠收起了千里眼,淡淡地看了属下一眼。“将军,属下这就去查!马上去查!”属下一拍脑袋,终于恍然大悟了。高!实在是高!将军就是将军,这等极其细微的不合理之处,他老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看来我等还要努力十数年,才能及得上将军的一成儿眼力!
第781章:竟然敢抢先登营?()
有一点并州诸将猜错了,袁绍的冀州军按兵不动,并不是要坐山观虎斗。此次群雄起兵西向讨吕,每个诸侯都心知肚明,这是他们对抗并州军和吕布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若是此战无法取胜,大家伙儿就洗干净了脖子等着吕奉先来砍吧。这一点,袁本初比谁都清楚。
曹孟德一路急行,从兖州辗转千里,到了河内郡的边界立刻便展开战斗,数次攻入河内郡。可惜因为并州军的顽强抵抗,被死死地挡在酸枣和浚仪之间,无法前进半步。南路的袁公路虽然进军缓慢,那是因为他的兵九成儿都是步卒的缘故。即便如此,也在颍川境内,西平、召陵、西华一线和司隶都督成廉的部队激战了一个月之久。可是,冀州军又在哪儿呢?
袁绍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内部出了大乱子,猛将鞠义和大将颜良兵戎相见了!
这事儿还要从二十天前说起,群雄起兵讨吕,在汝南郡平舆县逼迫天子发出了讨贼手诏。然后将豫州据为己有,划分了势力范围,冀州军分到的是陈留、陈国、梁国三郡。冀州军的先锋一向是鞠义所部,于是乎,车骑将军袁绍一声令下,鞠义便点起自己的七千先登死士出发了。他的兵,每个人都有一匹战马,虽然比不上并州军的财大气粗,好歹都是军马。
如此一来,行军速度就极快了。按照袁绍的军令,鞠义的任务主要是搜刮粮食,除了自己军中支用以外,所有粮食就地封存,交给袁绍派出的粮台。“主公,这事儿俺鞠义清楚,现在军中最缺的便是粮食。没有主公的手诏,我的人绝对不会交出一粒儿粮食的。”
鞠义一拱手,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对于鞠义的表态,袁绍很满意,虽说鞠义一向桀骜不驯,但是我的命令,他还是不打一点儿折扣就执行的。可是,袁绍的高兴只持续了几个刹那,就被鞠义的后一段话敲醒了。“如今天下大旱,遍地都是流民草寇,究其根本,都是缺粮惹得祸。我可以只认主公的手诏,可是兄弟们饿得紧了,见了粮食两眼都冒绿光儿。”
说到这里,鞠义略略停顿了一会儿,等待着袁绍领悟其中的深意,然后继续说下去了。“若是有人纵兵抢粮,我该如何措置?是就地斩杀,还是作壁上观,任由他们抢粮?”“我这就颁下严令:无论是谁,胆敢趁机抢粮的,一律就地斩杀!”袁绍一拍案几,朗声说道。
“若是我的人执行主公的军令,有人不但不服从军令,还纵兵攻杀我的部曲,我该如何措置?”说完这句话,鞠义抬起双眼,定定地看着袁绍。“这个???应该不会吧?”袁绍有些挠头了,但是,他毕竟是英雄,片刻之间便有了决断。“这是叛乱,我许你率兵平乱!”
“如此,鞠义便谢过主公了!”鞠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一躬到底答道。
鞠义率领七千部曲,从平舆一路奔向东北,先接收了陈国,再继续北上,接收了梁国。按照袁绍的军令,将所搜刮到的粮食集中在陈留、梁国、陈国三郡交界处的郾县,留下一曲士卒看守,自己则率领大队,一路奔向西北,沿着阴沟水和泽水之间的大路,直奔陈留去了。
一路之上,见到的景象十分凄凉,伏尸遍地,白骨盈野,一连走了白余里,竟然见不到一个活人。田园荒芜,房屋倾颓,遍地都是板结如铁的干涸农田,旷野之中,野狗成群,在腐尸之上啃咬,全然不顾刺鼻的恶臭。鞠义的部下都是凉州人,自幼便经历过如此惨烈的景象。凉州羌乱频起,前后一共百余年,满目荒芜也说得过去,不成想富庶的豫州也如此了。
此情此景,顿时使得七千先登死士动容了,这些人是以凉州义从和燕赵豪杰为骨干,跟着鞠义闯荡天下的子弟兵。确切得说,是鞠义的私兵,他们的心中只有鞠将军,没有袁本初。方此之时,汉室倾颓,江山风雨飘摇,大家伙儿吃粮当兵,为的不过是能够活下去。
眼前的这一片惨绝人寰的凄惨景象,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英雄豪杰,也不由得心生感慨了。乱离人,不若太平之犬,古人诚不我欺也!想到冀州、豫州原来的富庶繁华,再看看眼前的千里无人烟,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成千上万的小民百姓都被诸侯和贼寇杀光了!即便是有漏网之鱼,在大旱之年也绝无活下去的可能,或者冻饿而死,或者投身绿林做了草寇。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儿呢?大家伙儿投身军旅,征战一生,究竟为得是什么?
这一夜,所有人都没有睡好,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家乡凉州,据说在大司马吕布的治下,凉州已然成了人间天堂。唉!田园将芜胡不归?如今是田园茂盛,家乡日渐繁荣,这些凉州的游子却无法还乡!这一夜,鞠义也没有睡好,他就着一只老母鸡,喝了一夜的老酒。
第二天,众人起得便有些迟了,刚一起身,负责通讯的军侯便来了。“将军,鄢县的军侯回来了。”“此时,他应该在鄢县守粮库的,如何到了这里?传他进来!”一听这话儿,鞠义心中就是一哆嗦,鄢县那里十有八九是出事儿了,只是不知道动手的是友军还是草寇。
“将军呀!鄢县的粮库被文丑那厮抢了!我的人死了十六个,伤了三十八个,亏得我军马快,这才逃了出来??????将军呀,您老人家可得为屈死的兄弟们做主呀!”负责守护鄢县粮仓的军侯一进门就跪在了鞠义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声哭号起来了。
“站起来说!别像个娘们儿一般哭鼻子抹眼泪的!”鞠义的脸色早已像锅底儿一样黑了,他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可是还坚持着听那军侯说下去。他要确定在这场冲突中,自己的人有无过错。此时此刻,他帐下的将士们听见了哭嚎声,都满脸愤怒地走进了中军大帐。
“诺!”那军侯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一骨碌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挺直了腰杆儿大声应道。然后,他开始详详细细地说出了这场冲突的经过,中军大帐之中,人越来愈多,军侯以上的军官挤在中军大帐之中,军侯以下的低级军官们则围在帐外,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侧着耳朵仔仔细细地听着。自从先登死士成军以来,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大的亏!这是第一次,袁绍军中山头林立,自己又是客军,有了第一次,肯定还会有第二次!这一次绝对不能后退!定要严惩凶手,为死伤的袍泽们讨一个公道,即便是全军尽皆战死,也在所不惜!
事情并不复杂,起因在于文丑的部下武力借粮,鞠义的部下认为没有袁绍的手令,坚决不借。文丑是袁绍手下的大将,他的部下一向是跋扈惯了的,一听这话儿,立刻就翻脸了,污言秽语一齐骂将出来。鞠义的先登死士是袁军中的头号主力,啥时候又吃过这样的亏?
两边儿都是天老大我老二的刺头儿,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于是乎,骂战变成了推搡,推搡变成了拳脚相加。文丑的人首先亮出了家伙,砍死了一个先登死士,如此一来,这场冲突的性质就变了,从打架斗殴演变成了战阵厮杀。就在这时,文丑带领大军疾驰而至了,一看这个架势颇为头疼。但是形势紧急,他无暇细想,便立刻下令将六百先登死士缴械。
一听这话儿,六百先登死士立刻就炸锅了,原本就是文丑军的不是,现在文丑一到,竟然帮亲不帮理,他们如何能忍?“兄弟们!强弩压阵!将死伤的兄弟们都带上,我们去找将军,让他为我们讨回公道!”带队的军侯大吼一声,目眦欲裂,镗啷啷一声将腰间的百炼精钢环首刀抽出鞘来,大声吼道。“对面的人听着?粮库我们让给你,你们再苦苦相逼,先登营便要拼个鱼死网破!先登死士的的战力,你们是晓得的,有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鞠义的七千先登死士,一个个都是漠视生死的疯子,打起仗来以一当十,冲锋陷阵,每战必先。要收拾掉这六百先登死士,至少要死上五六千人,袁军的将领们立刻便望向了文丑,等待将军的抉择。文丑略一思索,长叹一声,挥挥手下令任由六百先登死士离去。
刹那之间,六百先登死士一溜烟儿消失在了数里之外。文丑这才跳下马来,细细询问到底儿发生了什么事儿,小半个时辰之后,一切都清楚了。文丑气得脸上青筋暴露,跺着脚大声骂道:“他奶奶个熊!你们打谁的主意不好?竟然敢打先登死士的主意,那是一群疯子,你懂不懂?以鞠义的脾气,得信之后,他会亲率大军急驰而来,不死上几千人,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听这话儿,帐下的将领们立刻就目瞪口呆了,这事儿,鞠疯子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