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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逆之吕布新传-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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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朱公伟还是有了一个好所在,也算是差强人意了。我说伯求呀,你的性子太过忠直,有什么话随口就说出来了,咱们两个无所谓,可是其他人就不同了。”说到这里,王司徒压低了声音,用手指了指外面。“如今,天子对郑公业言听计从,何也?郑公业有一句话对了天子的脾胃,那便是:绝对不能信任任何手握重兵的将领!这才是问题所在呀!”

    “说得是呀!子师,此时此刻,怕是在天子的心中,你我早已是叛逆之臣了!”何顒又饮了一大杯西域葡萄酒,喷着酒气说道。“我以我心许明月,奈何明月独徘徊!吕安夜袭长安之时,若是陛下出手,颁诏底定洛阳,那就截然不同了!可惜呀!就早走了一日,天下大势便截然不同了!还弄得你我灰头土脸,本来是想帮人家,可是人家却当我们寇仇一般!”

    何顒是古道热肠之人,从来都是意气风发,大气磅礴的。如今竟然如此垂头丧气,必定是在天子面前吃尽了苦头儿,受尽了白眼儿。一想起这些,王司徒的眼眶也不觉得湿润了。“伯求!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呀!我等身为汉臣,为了中兴汉室,受些苦也是该当的!”

    “王司徒!伯求兄,大事儿不好了!”一声惊呼从屋外传来,紧接着两个人慌慌张张走了进来,王司徒抬头一看,正是黄琬和刘和。“出什么事儿了?你们两个如此慌张?坐下说话!”王司徒久经宦海,虽然心中甚是着急,脸上却不动声色,似乎无事人一般。

    王司徒一语惊醒了梦中人,黄琬和刘和连忙长出了一口气,端端正正地坐下,两个人相视一眼,还是黄琬先开口了。“我刚从陛下那里出来,郑公业,还有袁本初的使者许攸、曹孟德的使者荀彧、袁公路的使者阎象说服了陛下,要开什么诸侯大会,说是要拥戴天子,成立什么反吕联盟。发动天下诸侯讨伐大司马吕布,拥护陛下中兴汉室,还于旧都!”

    一听这话,王司徒立刻便皱起了眉毛,他长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开口了。“且不说能不能打得过大司马,如此一来,就等于和大司马撕破脸了,这是自断后路!关东诸侯讨董是什么结果,天子不会不清楚吧!袁本初是怕公孙瓒打他,用天子来做挡箭牌!退一步说,即便是要和大司马翻脸,那也得等谈不拢时再翻脸呀!蠢货!蠢货呀!”

    “王司徒,这便是我要说的的话!公孙瓒已经上疏朝廷,发出檄文,声称要为屈死的韩冀州报仇,准备和袁绍打仗了!”刘和瞅着这一个空挡儿,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儿说出来了。“唉,这是势所必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呀!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王司徒用手中的竹仗狠狠地敲了敲地板,大声说道:“这是袁本初在忽悠天子呢,可是天子竟然相信了!什么诸侯大会!狗屁!袁本初自顾不暇,曹孟德兵少力微,袁公路自作威福,他们都是大忽悠!等到忽悠得天子和大司马彻底翻脸了,他们就躲在一旁儿偷笑了!”

    王司徒不愧是久经宦海,老成谋国的老臣!何顒、黄琬、刘和立刻便想明白了,还是王司徒高明,一眼便看穿了袁本初等人的阴谋!“子师,我等必须马上进谏陛下,一青窈劝他收回成命!刚刚答应了谈判,没过几天,就说不算了,即便是寻常人家,也不能如此儿戏!”

    何顒第一个站起来了。“对!”“现在就去见陛下!”黄琬和刘和也站起来了。

    于是乎,王司徒手拄拐杖走在前面,何顒、黄琬、刘和根扎后面,几个人满脸凝重,向太守官署――如今是天子的寝宫了――缓缓走去。“烦劳通报一声儿,就说我等有要事要觐见陛下!”王司徒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官署大门前的方砖,沉声说道。

第593章:此何言吁?() 
一刻钟之后,守门的屯长出来了,他立定了身形,大声说道:“陛下口谕:朕意已决,诸卿莫要再劝,安心去洛阳城供职可也!”“气煞老夫也!”只听得一声长号,王司徒仰天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身子一萎,立刻便不省人事了!“王司徒!”“子师!”何顒、黄琬等人立刻扑上去,掐人中的掐人中,抚胸口的抚胸口儿,乱作了一团。

    众人七手八脚,将王司徒抬进了传舍之内,这时,随军的医匠也来了。他是张仲景的弟子,是大司马特意点的将,他的医术很高,他看了看王司徒的舌苔和眼睑,又号了号脉。这才从随身的箱子之中取出了一枚数寸长的银针,径直向王司徒头上的某一处穴道扎进去了。

    片刻之后,医匠轻轻地将银针拔了出来。“半刻钟之后,王司徒便会醒来。他这是急怒攻心,受了气,郁郁于五脏之中而不得出,故而如此。幸亏王司徒身体不错,我去开一个温补的方子来,煎了药让王司徒服了便好。只是他再也不能大动肝火了,依我之见,还是早日返回京师洛阳城吧。这平舆城中,居大不易呀!”话一说完,医匠拱拱手,下去煎药了。

    一刻钟之后,王司徒幽幽醒转了,他以手锤榻,大声叫道:“诸卿莫要再劝,安心去洛阳城供职可也!此何言吁?此何言吁?这是负气之言,岂是天子可以出口的?老夫为中兴汉室奔波数年,不料竟得了这样一个评语!怪不得朱公伟受不了!连老夫这样没脾气的人都受不了,他岂能受得了?也罢,伯求,我们即刻便走吧,省得被此间主人用大棒子轰走!”

    一听这话,何顒就知道王司徒实在是气坏了。一个人,一生所为之奋斗的目标,最后被发现竟然是一个天大的谎言,就是王司徒现在的样子。哀莫大于心死,古人诚不我欺!“唉,那就走吧,事已至此,夫复何求?子琰,刘侍中,你们二位也随我们走吧。留在此地,也只是徒添哀伤罢了。”“也好,我便即刻赶回幽州,向父亲禀报。”刘和拱手说道。

    “不行,我得去见一见郑公业,再叮嘱他几句。你们先走吧,我即刻赶来!”黄琬和郑泰的交情极好,直到此时,他心里还记挂着郑泰。“也好,子琰,你速去速回吧!也莫要多言,莫要和他吵。唉!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呀!”王司徒挥了挥手,无力地说道。

    王司徒在官署大门口被气得吐血晕倒的事儿,顷刻之间便传遍了整个平舆县城,顿时在军民百姓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前几日气走了朱车骑,这几日又气晕了王司徒,这是在闹啥子呀?”一个原籍益州的士子大声说道。“就是嘛,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天子一到,屁股还没有坐稳呢,就拿老人儿开刀!不像话嘛!”一个小吏摇着头说道。

    “诸君,天子之事,岂是我等小民百姓们所能议论的?”一个老儒生双手下按,示意大家伙儿安静。“但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便是郑泰郑公业!与其在这里议论,莫不如去军营中寻那郑公业,与他理论一番!若是没有他的撺掇,天子岂能如此薄情?”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听这话,儒生们便立刻义愤填膺了!“走!大家伙儿去寻郑泰!一定要好好儿地和他折辩一番!”“说得对!我们要当面质问他,朱车骑和王司徒究竟哪一点没做对?竟然如此对待他们?”“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众人发一声喊,直奔军营去也!

    自古以来,年轻的儒生们总是热血沸腾的,总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限的憧憬,总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爱情如此,政治???自然也是如此。家国天下,以天下为己任,怀着满腔热血观察着当政者的一举一动,看到不公平的事儿立刻便要拍案而起,挺身而斗!这,便是年轻的好处,峥嵘岁月,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说实话,百姓们确实冤枉了郑泰,宫门深似海,天子片纸传音之时,郑泰并不在官署之中,他在军营,正在焦头烂额。马忠和成廉临行之时,留下来三千石粮草,朱儁的余粮还有几百石,按理说省着点儿用足够用上两个月的了。可是,事与愿违,军中眼看就要断粮了。

    事情的起因在于各县的县令纷纷上疏叫苦,这其实是官场的通例,也是县令们出的一道儿难题,是用来掂量一下新上司斤两的。官仓缺粮不假,还没有到空空如也的地步,在本朝的各个官仓中,总是会保存着一些账面儿上没有,却实实在在存在的一些粮食、物资、甲仗。它们的数量虽然不多,可是也足以让主官们应付上一月半月,甚至更长时间。

    若是老于宦海的老狐狸,只要下上一道命令,各县呈上库存清单,以备郡里下去核查,这事儿也就悄无声息了。其中的道理很明白,你说没有,那好,你写个书面凭据好了。若是派人下去查出来有库存,你便是欺瞒上官,若是你敢隐匿,那便是侵吞!这一招儿翻天印祭出来,县令县长们便知道这位新上司是老油条了,日后便会小心谨慎,奉职唯谨了。

    可是,郑泰自从举孝廉以来,做过的官儿只有三个,尚书侍郎,侍御史,议郎,都是京官儿,不是拿笔杆子的就是耍嘴皮子的,一任地方官都没有做过!一听县令们叫苦,就连忙拨粮食下去,如此一来,立刻便被县令们试出了深浅,从此便疲于应付了。

    粮食都拨到各县去了,军营中的伙食便如同黄鼠狼过年,一顿不如一顿了。饭食开始从粟米变成了糙米,酱的份量也少了一半儿,后来连糙米也只剩下一半,剩下的以野菜填补,肉酱也没了,只剩下豆酱,份量竟然又少了一半儿!而且,操练如旧不减分毫!

    军营之中都是棒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这样的饭食如何能吃得饱?再加上训练的份量不减,终于闹出了大事儿!军中有人振臂高呼,竟然鼓噪起来了,他们派出代表向天子提出,若是不能吃饱,训练量就要减少七成。郑泰便是来军营之中处理此事儿的。

    平舆县的儒生士子们来到军营之时,军营中的官兵们正在营内静坐,郑泰正在和军兵们派出的代表谈判。一见儒生士子们前来,郑泰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铁青了。“这里是军营!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赶快回去!莫要在此生事!本朝的律例,聚众冲撞军营是要杀头的!”

    儒生士子和百姓们并不多,只有千余人,他们本来就是凭着一腔热血来的。一听郑泰如此言说,顿时就气炸了肺。“好你个郑公业!你撺掇天子,逼走了朱车骑,又气得王司徒吐血,你这个小人!”“骂得好!郑泰,你欺上瞒下,在平舆县一手遮天,作威作福!”“别人怕你们,我们不怕,今日你要给我们说个清楚!否则,我们拧下你的狗头!”

    一听逼走朱儁,王司徒又吐了血,郑泰的心中就是一哆嗦,儒生士子们歪打正着儿,正好说到了他的小算盘儿上了。可是一听后面的话,郑泰立刻便怒气勃然了!想我郑公业,好歹也是天子身边的近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们这些小民百姓竟敢如此羞辱与我?

    想到这里,他满脸怒火,大声吼道:“朱车骑是自己主动交出兵权的,王司徒吐血,我还是刚刚听说,即便其中有什么隐情,也是朝堂之事,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一听这话,不但儒生士子们恼了,便是静坐的郡兵们也都闹了,这话实在是欺人太甚!

    “朱车骑在此之时,我们顿顿管饱,如今朱车骑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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