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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公将军张梁的那一封书信写得恳切异常,苦劝他迅速南下合兵一处,共同防御并州军的报复。有四五十万黄巾精壮在,至少能立于不败之地。这句话说到了张宝的心坎儿里,三弟一直在大兄的身边,这封信肯定也是大兄的意思,至少大兄是点过了头的。
既然是大兄的意思,那就只能执行了。本来还在踌躇的张宝立刻全军南下了,和汉军大战之前,数十万老弱就已经返回广宗了,此次留下的只有十五万精壮,行军自然极为迅捷。只用了三天,就赶到了这里,并州军远隔千山万水,再快也赶不上了!
想到这里,张宝长舒了一口气,九十九拜都拜了,最后这一哆嗦绝对不能再出问题。“传令!探马撒出五十里,我要知道方圆五十里内的风吹草动!”“命令全军列好防御阵型,时刻准备作战!”“鹰信广宗,问问援军到哪里了。”
“诺!”“诺!”“诺!”使者们轰然应诺,飞也似的出去传令了。张宝匆匆忙忙洗了把脸,披挂整齐走出中军大帐,跳上战马四处瞭望。他的中军大帐搭在一处两百多丈高的小山上,方圆十几里内,正是绝佳的临战指挥地点。
张宝极目四望,南边是成片成片的森林,林木高大,郁郁葱葱,望之有苍郁之气。北面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田连阡陌,一眼望不到头。东西两边,林木掩映之中,是笔直宽阔的驰道,宽阔轩敞,可以日行数百里。
“开饭了!开饭了!”一阵锣声响起,老弱们抬着一筐一筐的热饭团,一盆盆的酱和渍菜出来,刹那间摆满了一地。各个部队的当值士卒纷纷出列,快速向分配食物之处跑去。最近粮食短缺,稍稍慢上一点儿,就会有人挨饿。
一刻钟之后,大部分黄巾手里都分到了几个饭团,一点儿酱和渍菜,他们随随便便找个地方蹲下来,开始享受这顿难得的早餐。吃了这一顿,下一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嘴里呢。黄巾步卒们原本整齐的队列顿时乱了,只是还马马虎虎地保持着大致的阵列。
突然,南方的密林之内突然涌出了大批的骑兵,盔甲各式各样,白色的、金色的、黑色的,他们从密林中鱼贯而出,略微整理了一下队形,就纵马向黄巾冲来。在他们背后,一面面大旗迎风招展,汉字大旗之外,便是各式各样的将旗和图形旗。
最高的一杆大旗有一丈八尺高,上面是一个斗大的吕字,大旗下一员大将。头戴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指挥大军掩杀,此人正是大司马、并州牧、温侯吕布!
“不好了!汉军杀过来了!”“并州军来了!”“吕布来报仇了!”黄巾步卒们顿时乱成了一团,丢下手里的吃食儿,丢下兵器四散奔逃。听得帐外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响起,地公将军张宝吓了一跳,手里的筷子顿时掉在了地上。
他扶剑走出中军大帐,正好看见并州军的骑兵正在冲锋。“慌什么!赶快结阵!没看到敌军还有三四里吗?”张宝大声呵斥着,翻身上马,运足气力大声喊道。“黄巾兄弟们!不要慌!听我的命令!立刻结阵!”
黄巾阵中鼓角齐鸣,旌旗招展,立刻把张宝的命令传了出去。黄金大阵中,渠帅和大头领们已经开始结阵了。“排好队!”“拿起武器!”“滚回去!”中下级军官们大吼着,砍下一颗颗逃兵的首级,拳打脚踢地把逃兵们踢回原地。
十几万黄巾步卒还没有完全整好队形,波涛一般汹涌而来的并州骑兵就杀过来了,顷刻间就将二十里长的黄巾步卒切为数段。并州骑兵们挥舞着陌刀、马槊和环首刀,热刀切牛油一般呼啸着穿过黄巾步阵,留下一具具尸体和一蓬蓬血雾。
“莫要走了张宝!”“弃械投降者免死!”并州军的呐喊声震天动地,他们挥舞着精良的武器来回冲杀,从黄巾大阵中不时地削下一大块儿,然后把聚聚在一起的黄巾步卒们打散,迫使他们抱头鼠算,冲击自己的阵形。
张宝立马的小山周围,是他麾下最精锐的五个万人队和七千骑兵,训练和纪律比较好,反应也迅速。此刻已经列成整齐的阵形,形成一个环形大阵。东西两边的十万黄巾,除了三四个还在苦苦支撑外,其余的早已烟消云散,化作四散奔逃的黄色人流。
“唉!”张宝长叹一声,心中悔恨万分,没想到并州军来得如此之快!早知如此,昨夜就该连夜行军,赶到广宗再扎营休息。“传令!打散的步卒向大阵靠拢,进入大阵后重新整编,胆敢冲阵者杀无赦!”
地公将军张宝冷冷地下了命令,慈不掌兵,义不聚财,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只能固守待援了!小山上顿时金鼓齐鸣,把张宝的命令准确无误地传达了出去。远处响起了金鼓声,这是接到命令的黄巾步卒的回应。
东西两边的黄巾开始聚集起来,几个人、几十个人,几百人??????残存的黄巾步卒们由小大大,逐渐组成了一个个的战团。三四个还算完整的万人队迅速向中央靠拢,沿途不断吸收着这些战团。
“他奶奶的!黄巾终于学乖了!”魏越口中大骂了一句。“发信号给成廉,该他们出动了!我们只能用弓矢消灭周围的黄巾。”这些黄巾的战斗力和训练程度,比颍川黄巾强多了,武器装备也好上许多,是一块儿难啃的骨头,硬要下嘴会崩了牙的。
“将军,陷阵营和虎豹骑都已经出动了!”左右的亲兵兴奋地大喊道。魏越抬眼望去,六千六百虎豹骑已经列好了楔形队形,虎骑在前,豹骑在后,成廉和他的六百直属虎骑在中央。只见成廉一声大吼,他身后的将旗向前斜指,六千六百虎豹骑开始冲锋了!
西边,同样是六千六百陷阵营,同样的阵势,同时发起了骑兵突击。“唉,高顺这个性子就是不服输,那次成廉酒后说了一句,陷阵营是重步兵,就此惹恼了高顺,这不,在这里来找场子了!”魏越长叹一声:“随我来!掩护他们!”
这时,战场南边出现了两万汉军步卒和两万辎重兵,北面由游击将军侯成指挥,南边由虎威将军魏续指挥,黑压压地向张宝立马的小山逼来。在两拨汉军身后是数百辆辎重车,还有三百张床弩。看辎重车沉重的样子,搞不好投石车也在其中。
“冲过去!把他们打散!为阿黛尔公主报仇!”新任突骑将军康茉莉挥舞着长刀,向前斜指。“为阿黛尔公主报仇!”两万突骑齐声大喊!挥舞着长刀向黄巾步卒们冲去,别看他们都是朴实的异族汉子,发过的誓言他们清楚地记在心里!
小主公可是要张宝的头颅做尿壶的!
第250章:巨鹿(二)()
八月初,左中郎将皇甫嵩率领七千骑兵,两万三千步卒抵达东郡仓亭,和黄巾渠帅卜巳大战一场,结果生擒卜巳,斩杀七千多人,俘虏三万老弱。一路行来,皇甫嵩身经大小数十战,三万汉军也成了老卒劲卒。
“按照大司马的吩咐,把俘虏的十万黄巾押送到新郑县城,然后从那里北上鲜卑草原。上疏向朝廷报捷,请示行止。在诏书没下来之前,我们继续向北行军,如我所料不错的话,朝廷该调我们北上了。”他的护军司马傅燮有些诧异了:“中郎,为什么不是南下宛城呢?”
“哈哈哈哈!”皇甫嵩大笑了:“宛城虽然有十几万黄巾余孽,却都是乌合之众。只不过朱中郎围得太紧,黄巾看不出生路,只得拼死力战。广宗则不同,张角部下有十几万精锐,训练、装备、武器都不差,是劲敌。”“原来如此!”傅燮恍然大悟了!
果不其然,八月六日,皇甫嵩在北进途中收到了朝廷的诏书,命他代替董卓,北上清剿黄巾。“果然如我所料,只是董仲颖败得太惨了,四万七千汉军,只剩下了两万。可见对付黄巾,绝对不能轻敌!”
八月八日,皇甫嵩在馆陶接收了董卓的两万残军,然后继续北上,于八月十日重新抵达广宗。从八月十一日起,汉军和黄巾军一连打了三天,互有胜负,只是黄巾势大,兵力众多,汉军兵少,一时相持不下。
八月十五日一早儿,皇甫嵩就被傅燮叫醒了。“中郎,刚刚收到大司马吕布的鹰信,他已经对巨鹿的十五万黄巾发起了进攻,预计在午时前结束战斗。命令我们拦住向西救援的黄巾,决不能放走一兵一卒!”
皇甫嵩大吃一惊,他的部下只有五万汉军,对付广宗的十五万黄巾都有些捉襟见肘了,若是地公将军张宝的十五万黄巾投入战斗,他就会和东中郎将董卓一个下场,撤职查办,槛车押送京师,入廷尉府问罪。
好在大司马吕布及时赶到,而且已经向张宝发动了进攻,看那口气,吃掉张宝不是问题。“大司马用兵果真是神鬼莫测,只是不知道他此次带了多少兵来?”皇甫嵩开口问道。傅燮微微一笑:“不多不少,九万!”
哈哈哈哈!皇甫嵩大笑了:“并州兵精,甲于天下,有这九万大军,我无忧矣!”
吕布立马高处,观看着整个战局,如今他位高权重,不到万不得已,已经用不着他亲自冲阵了。七年征战,历经大小数百战之后,他手下的大将,如今都已经是最优秀的统帅了。用如此辉煌的阵容去打黄巾,已经是在用牛刀杀鸡了。
此战,大部分的统御指挥,他全部委托给了军师将军贾诩,他要试一试,在自己不上场的情况下,并州军究竟能不能打赢这一场大仗!果然不出所料,踏白军和突骑出击的时机刚刚好,在轻骑撕破黄巾大阵,造成巨大的恐慌之后,虎豹骑和陷阵营及时出击了。
两支重甲骑兵状如奔雷,排山倒海,滚滚而来。高大健壮的西凉马全身披甲,再加上马上重甲骑士的重量,再加上战马高速奔驰的马速,如同铁犁一样,瞬间就在黄巾大阵中犁开了一道道沟壑。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所向披靡。
“刀盾手稳住!长矛手下蹲!稳住!”黄巾头领们大喊着,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油汗,激烈的战况使得他们来不及擦上一把汗。如今事态紧急,即便是用人命去堆,也要撑过汉军重甲骑兵的这议论突击!
黄巾刀盾手们左脚弓右脚伸,左肩紧紧地顶着盾牌,前后左右急得紧紧地。后面的长枪手同样弓着身子,长枪斜四十五度角指向前方,抢尾死死地插进了土中。他们的脸上和脖颈上同样冒着油汗,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口干舌燥声音嘶哑。
近了!近了!汉军骑兵马蹄溅起的尘土扑面而来,许多黄巾步卒剧烈地咳嗽起来,就在这时,汉骑开始冲阵了!汉军的重甲骑兵以摧枯拉朽之势冲来,像一只疯狂的野牛闯进了瓷器店,迎面的黄巾步卒们立刻被撞飞了!
巨大的冲力使得他们的五脏六腑瞬间破碎,他们在空中吐出一大口鲜血,以各种各样的姿态自由飞翔,最后重重地落下来,砸在地上或者落在步卒头上。后排的长矛手们像波浪一般向左右纷飞,鲜血一蓬蓬地喷出,染红了铠甲和天空。
黄巾步卒们收脚不住,不断地向后退着,还是躲不过汉军重骑兵的冲击。那一座座呼啸而来的肉山总是能够在最后一刻冲进黄巾大阵最薄弱的地方,然后从那里撕裂开来,后面的重骑兵滚滚而来,将豁口夸大成大片大片的无人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