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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逆之吕布新传-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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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一车车的钱进入西园,皇帝的脸上立刻又露出了笑意。“陛下此举高明之极!不过不摘掉几个官帽,想必那帮子清流世家也不会闭嘴。”曹节也笑了,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是病猫,看来该收拾一下几个刺头立立威了。你们觉得老夫行将就木,动不了杀心了,这次就叫你们仔细看看!小子们!看看是你们的嘴巴好使,还是我曹节大刀子好使!

    皇帝意味深长地笑了,他右手向下虚批,嘴里发出啪的声音。“大长秋的主意好!挟落日原大胜的余威,抓住他们的小辫子往死里整!”“陛下此言极是,但是还得发出备边的诏令。万一鲜卑人真来了呢?”

    “大长秋老成谋国,鲜卑人一来,就是大阵仗,大汉再也输不起了!”皇帝将水晶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将空杯举在眼前仔细看着,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曹节明白,这是皇帝在权衡利害得失,他轻轻地将一盘冒着浓郁香气的烤鹿肉放在皇帝面前。

    果然,皇帝放下水晶杯,用手捻起卤肉大吃起来。霎那间,一盘鹿肉都进了嘴里。皇帝擦擦手,坐直身子。“谁反对,就往死里整!看哪个再敢瞧不起朕!罢官是轻的!再不闭嘴就交给司闻曹收拾!”

    “诺!老奴明白!”曹节;连忙躬身应道。

    九月初一,廷议开始了,三公九卿加上尚书台的尚书、皇帝身边的常侍,一百多人把大殿挤得满满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廷议议的是对落日原大捷的封赏和对并州、幽州、凉州三边的措置。作为大汉帝国的军界元老,凉州三明仅存的两位,新丰县侯、太中大夫段颎段纪明,太常张奂张然明自然也出席了。

    段纪明性子粗豪,说话高声大嗓,被朝中清流压制多年,不得已和宦官们合流。此次北伐他和中常侍王甫是倡导者,如今获胜,心情自是十分高兴。他大声地打着招呼,和众人寒暄,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那些清流们木着脸,心里却在骂着,呸!宦官的一条狗罢了!

    张奂儒生出身,宦海多年,和吕布一夜畅谈之后,想通了很多事。并没有像原来时空中一样辞官隐居,而是在京中领一份俸禄,实际上做关门弟子吕布的代言人。他从容的踱进来,默默地找个角落坐下。

    如今张奂所卖的葡萄酒已经成了洛阳城的奢侈品,被称为“张酒”,“无张酒不食”已经成了洛阳豪客的共识。再加上琉璃盏、水晶杯、辒辌车,张奂每日收入巨万,那一点儿俸禄早就不看在眼里了。居移气养移体,张奂穿金戴玉,出入有辒辌车代步,还在洛阳城新买了一座百亩的大宅,颇走了一阵墓库运。

    “张然明!你最近阔的很呀!还认得我这老兵痞不?”段颎走过来,大笑着打着招呼。“段纪明有侯爷的俸禄可吃,我没有,只好自己做些营生养家了,洛阳居大不易呀!”张奂微笑着应答。“拉倒把,你如今富得流油,要不咱俩换一换?”段颎挤挤眼,低声说道:“老伙计,你的关门弟子打了胜仗,赶紧给我送十坛张酒过去。”“三坛!”“五坛!”“成交!”两人同时大笑。原本两人的关系不太好,这次落日原大捷却把两人拴在了一起,田晏、夏育是段颎的老部下,吕布、臧旻算是张奂的山头。昨日两人已经碰过面,商量好了今日共进退。

    “陛下驾到!”王甫的尖嗓子一声吼,皇帝缓缓而出,廷议开始了。

第137章:善后(一)() 
“这次廷议吵成了一锅粥。”曹雍先定下了调子,对面的侯成恭恭敬敬地听着。“王常侍、段纪明、张然明是一派,力主封侯,吕使君是乡候、臧旻、田晏是亭侯。吕使君授度辽将军兼并州刺史,田晏、臧旻原职不变。诏令幽州、并州、凉州备边,防御鲜卑。虎贲中郎将何进、议郎阳球等人是一派,主张只封关内侯,赏赐些金银算了??因为治国需用儒生,武人仅供驱使罢了。”

    本朝的爵位侯成是清楚的,有王、公、侯三等,王、公只授皇子。侯又分列侯和关内侯,其分别在于列侯有封地、食邑,而且其封地、食邑可以传于子孙后代。而关内侯没有这些特权。如果再细分的话,列侯可以因食邑的大小而分成县侯、乡侯、亭侯。

    “阳球一向是清流的打手和棍子,他这么做不稀奇,只是何进如何搀和进去了?”侯成虽然来洛阳没几天,可是京城里的弯弯绕儿了如指掌。何进是何贵人的同父异母兄长。何贵人生下了皇帝唯一的子嗣。皇帝取名刘辩,怕他和前几个皇子一样夭折,送到史道士家中寄养,称为史侯。皇帝爱屋及乌,大力拔擢何进,如今官至虎贲中郎将。

    曹雍微微一笑:“子玉,你来京城不久,这些秘辛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何进虽然是屠户出身,但是家资巨富,自幼饱读诗书,平素以儒生自居。日后说不准就是大将军呢。”侯成恍然大悟了:“原来如此,他是要仿效大将军窦武,结连清流以抗宦官。”

    “是呀,于是吵成了一锅粥还没有结论。这时陛下说话了:‘诸君,你们这样吵下去,一百日也不会有结果。阳球,朕来问你,你来给朕说说,如何措置北疆?’阳球答道:‘备边,防御鲜卑。’‘如何备边,如何防御?何人守何地?军资粮饷如何拨付?死了好几万,抚恤的钱如何出?从哪里出?’‘自然是由朝廷拨付。’这时大司农上前奏道:‘陛下,国库空空,无款可拨。’陛下看一眼阳球:‘阳球,你说,朕该怎么办?你们这些人,一谈到治国,嘴里能说个三天三夜!一遇到实实在在的事儿,就都没主意了,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主事者不能辞其责。大功不赏,你不怕寒了将士的心?这赏赐的钱又从哪里出?朕把话撂在这儿,鲜卑寇掠州郡,朕就把你们派上去做士卒,去杀鲜卑!退朝!’”

    “这么说,这次廷议啥也没定下来?”侯成问道。“备边的诏书还是发了的,不过无粮无饷如何备边?”曹雍叹了一口气:“如今的大汉,早已是一个空架子了。据说朝会后,三公和大司农去见陛下,要陛下拿出少府的钱赏赐将士,被陛下赶了出来。如今就僵在这儿了。”“难不成大功不赏了?”“不可能!这样大的功劳不赏,去不寒了士卒的心?下次朝廷有事,谁还上前?我估计又是像五原郡那样措置,把并州划给吕使君,朝廷啥都不管,只是坐收钱粮。等等吧,鲜卑一入侵,就可以和朝廷谈条件了。朝中这班清流,刀子不架在脖子上不会吐口的。”侯成把这些默默地记下,回去写一封书信交给吕使君。

    “你还记得五原太守王晋遇袭一案吧,那个幕后黑手我查出来了。你猜猜是谁?”曹雍凑近侯成的耳边轻轻说出了名字:“何进!”“竟然是他?他怎会有如此胆子?”“还不是钱逼的!他要交结朝中权贵,要在清流中培养声望,要收门客,这也哪一样不要大把花钱?五原郡是他们和鲜卑走私的据点。”

    “难怪他这次和清流搅在了一起,原来是吕使君断了他的财路。”侯成恍然大悟了。“侯爷知道此事不?”“知道,但是现在扳不倒他,有何贵人在呢。再说侯爷老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刀子不架在他脖子上,他不会出头的。”

    曹雍端起一盏酒一饮而尽,目光望向远处。“这件走私大案,搅在里边的还有袁太仆兄弟俩,何进一个人已经是投鼠忌器了,再加上那两位,即便是侯爷也很头疼。此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斩草除根一了百了,这,就需要等待时机了。唉!侯爷也难呀。”

    “曹侍郎,京中这么多龌龊事儿,麻烦死了。还是快点随我们去并州吧。”侯成张了张嘴,把后半句咽下去了,此时此地,那句话还是不说的好。

    曹雍两眼望着窗外,是呀,我早就想脱离苦海了,可是去得成吗?

    送走曹雍和侯成之后,吕布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然后倒头便睡。不知为何,那只左手腕有一圈细细红色胎记的玉手赫然出现在他的梦中,这一觉自然是黑甜无比了。

    吕布悠然醒来,喜鹊在屋外叽叽喳喳地叫着,眼前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吕布定了定神,一切都没有改变,自己还是吕布吕奉先。他穿衣起床洗漱完毕,来到院中跑了十几里,打了一套拳,神清气爽地来到正堂。

    “咦?你起来了?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没成想巳时不到你就起来了。”严氏连忙让丫鬟们端上早餐。“爹爹!”灵骓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走进来,一见吕布立刻就精神了,她一下子扑到吕布怀中。一个月不见,灵骓好像又长高了一点儿。

    “爹爹,今日我要去女营,瑞珠陪我去。”但是第二句话就暴露了真面目。“灵骓要吃得饱饱的,娘,有蒸鹅没有?”严氏噗嗤一声笑了,故意板起脸来。“没有,前日刚吃了,今日怎么能有?”灵骓不依了,一把抱住吕布扭起了棉花糖。“人家要吃嘛,军营里呆一整天,不吃饱怎么能行?”“有,你娘骗你呢,灵骓要吃怎么能没有?”吕布连忙哄着,已婚男人都是女儿奴,怎么能不心软。

    烧鹅上来了,灵骓两眼冒出了红光,坐到案几前开始大快朵颐,片刻功夫半只烧鹅就下了肚。灵骓满意地站起来,用小手摸摸肚子。“八分饱,将就了,爹!娘!我走了。”人影一闪就不见了。看得吕布目瞪口呆:“乖乖,这么小,饭量就这么大,将来嫁了人,还不得把婆家吃穷了?啧啧,养不起了。”严氏点点头:“照她的饭量看,普通人家真的养不起。才四五岁,个子就快六尺了,成年了一定很高,咋找女婿呢?”吕布笑了:“真是亲娘哪,四五岁就开始想着招女婿的事儿了。”

    眼见得吕布吃完,丫鬟们把残席撤下。严氏瞧了瞧丈夫,踌躇了片刻,终于开口了。“奉先,前几日,马忠来找我,说是有件大事,让我给拿一下主意。”“哦?”吕布立刻坐直了身子,一向双耳不闻窗外事的严氏竟然要拿主意了?这可得仔细听听。

    “我说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拿什么主意?你直接鹰信给他不久行了?不想马忠说,吕使君领兵在外正是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分神。况且此事也不那么急,完全可以等他回来。再说夫人如今地位不同了,使君最信任的还是您,在后方帮使君看好家也是该当的。我一听他说得有道理??往日里母亲也这样说我的。就问你说来看看,哪成想他一张嘴就说出了一桩大案,宜梁等六个县的县令合起伙来贪污。我一听就麻爪了,问他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告诉张老将军和马郡丞?”

    张奂是战前来到九原城替吕布看家的,马晗并没有随征。这些情况吕布是清楚的,他知道大汉官场早已污浊不堪了,没想到自己治下的五原郡竟然出了如此大案。他立刻就勃然大怒了,但是妻子在面前,他只得按捺住性子,示意严氏继续说下去。

    “别看马忠年纪小,见识却是不凡,他张口就讲了一番道理出来。他说张老将军本来是来镇场子的,这事儿告诉他,他查还是不查?查,名不正言不顺,不查心里过不去。九原围城一役,马郡丞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只是吕使君不追究罢了。此时再去找他,一则他心虚,二则可能泄密,这事儿除了我,知道的人极少。我问,那你来找我我一个妇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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