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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在一处戒备森严的地方,我干掉了守卫,用宝剑挖掉了门上的锁,里面点着一支火把,木架上整齐地摆列着许多工具,准确地说都是铁器和青铜器,做工的精细程度超乎我的想像,有锯子、斧子、锤子怪不得他们对造出这么多规格划一的独木舟,看他们所用的工具,文明的程度绝不低于平原王他们。
但是我仔细看过后,在每把锯子甚至斧头上,都发现了阴文,那是小篆,我认得。这不是他们的文字,是大秦朝的!
从他们防范的小心程度上看,这邦人并不会制造这么精密的工具,尤其是锯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平原王他们半路上沉到海里的,大部分都是五谷种子,还有工匠器具,也许有一部分被他们打捞了来。
趁着夜深人静,我把这些东西运到了港边的一条独木船上,前后跑了好几趟,才运完。干掉一队守卫对我不是难事,我把一动不再动的他们顺到几条独木舟里,让它们就在水中荡漾着,发出一圈圈的水纹。
而另一队巡逻兵好像还要等上一会才会转过来,我跳上独木舟,向远海划去。
我不太会划船,独木舟更不在行,终于,我将一件件包含着华夏智慧的铁器,无声地投入水中,长舒了一口气。
要做船,就用手抠吧。
第68章 分别和重逢()
还要再看看,我还能再搞些什么破坏,就这样走了,总是心有不甘,另外我还期待着另一件事。
回到港里的时候,岸上已经乱做一团,有几个人发现了我从独木舟上跳下来,立刻大叫着冲了过来,跑到近前,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了人影。
在他们的器具仓库门前,那个会享受的男人气急败坏,猛扇一个小头目的嘴巴,小头目“还还”地叫着,好似挨打的还不过瘾。
这时,他们忽然发现,他们的造船厂那里火光冲天,一批正在建造的独木舟的半成品付之一炬,工匠们被打翻在地,手里的工具都不翼而飞。
等他们冲过去的时候,我已冲到了磨房,两个男子和一头驴子正在工作,我一眼就发现那盘磨,也许在今后的许多年里,这是他们看过的最后一盘磨了,没有铁器,他们绝对造不出来。
打闷了看工,放跑了驴,掀翻了磨,搬起一扇砸碎另一扇。少磨点豆子,还吃生鱼片吧,有利于发音准确。
一队敌人,在我大忙的时候包围了磨房,他们在头领的指挥下冲了进来,有些人手里端着长枪,枪头是青铜的,还有的手里是锋利的砍刀,他们到底捞了多少?更多的人手里提着木棒,我被包围在当中。
畏惧也没有用,我在人堆里左冲右突,专门找那些手持刀枪的人,连刀再胳膊地砍断,别忘了我手里的家伙不是吃素的,那是田王的宝贝。
惨叫之声不断响起,最后,我跳出圈外,一群人手里举着木棒不依不饶,我从六角的门前冲过,门开关,里面没有她。身后跟着一大群人,等我终于跑到一处背静的角落,暗中有只手拽了我一下。
我一看,是六角乙贤子,她的远处的火光照映下,眼睛里闪着光。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很激动,完全忘了她曾经迷倒我不辞而别的事,我抱住她,像分别了很久,人声越来越近,她推开我,拉着我跑上了一条黑漆漆的小路,树木丛生。
最后她指着一个方向,那里是南方。有点依依不舍,但是她很坚决地推我,最后离开的时候,她拉过我持剑的手,低下头,在我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钻心的疼痛,可我没有吭声。
我和这里的仇恨,六角怎么会知道?她只是个例外,而且今晚,因为她的原因,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她不可能知道,我丢掉那些原本属于我们的工具,是不想让这些人以为,那是上天对他们的恩赐,那是属于另一个民族的,拿也要经过人家的同意。
我要拉她一起走,以后的事情我没有时间细想。包括怎样面对画和小月。但是,她没有动,一群人离这里越来越近。她一推我。
第二天的下午,我就见到了田王,多日不见,他憔悴了很多,原本修饰整齐的胡子也没有了轮廓。
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里立刻闪出了亮光,一把抱住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三位将军也如释重负,孟将军道,“别的先不说,先去看你老婆。”
画和小月正歪靠在床上,病恹恹的,看到我时,她们像两条恶狼直扑过来,把我按倒在床上,一痛猛锤,拳头夹热吻,还有眼泪。
我趴在那里一声不吭,我想到的是六角,娘的,男人,也无奈。我暗暗发誓,今后除了她俩,我一个女人也不再碰,伤神伤情。
画把我上上下下地检查一遍,她发现了我右手腕上的咬伤,没有问怎么来的,几天不见,她成了骨感美人,让我怜惜。
上次的战斗,除了我的失踪外,我们无一伤亡。六角那边的伤亡也无法统计,海啸退后,连一头死象都没有留下,别说是人了。
姬将军是眼瞅着我被洪水吞没的,他徒劳地大喊我的名字,水退后带着一帮人,向田王复命。
随后的几天中,他们昼夜不停地到海边找我,连画也参加了,回来后她们就病倒了,在眼泪哭干的时候,我却突然出现在她们的面前,难怪她们那样对我。
担心过后,把连日来的损失向我找补一下,也是应当的。
后面的日子没什么可说的,威胁着平原王的三大部落,都已经铲平,冬天变得懒洋洋起来,一晃就又是一个月,这期间,我让画和小月,把上次造好的字送给了平原王,他惊奇地看着这些,连连说好。我告诉他,早晚要把这些文字都教给列岛上的所有人,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其实直到我们离开,平原王也只是占据了列岛的一小部分。
在等待春暖花开的日子里,画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由于心情好了,似乎比以前还要丰满了一些。小月也很滋润。
我还从侧面上了解了平原王娶两位丑妻的原因,是一次狂欢醉洒后,他亲口说的。原来,他有早喷的毛病,受不得一点刺激,包括容貌上的和声音上的,和他的两位夫人,还要在不掌灯的情况下,才能坚持个嗽个口的功夫。看来他这辈子与美女无缘了。俗话说,“寡欲生男,多欲生女”是有道理的,不然他三个女儿怎么都容貌了得。
有一次,我和他单独在一起时,曾经告诉他,他带来的人住哪里都行,就是不能去光岛。他问为什么,我说,那里是凶地,还有个叫长奇的地方,也不要去,天机不可泄露。
要不是神户的人来挑畔,也许我们就这样安静地走开了,继续去闯荡未知的大洋。而我,也会从此与六角天各一方。
是他们那报复的本性,让我的命运、让六角的命运出现了转机。
海上解冻的时候,也是当我们准备补给、择日起航的时候,平原王的一队鱼船被一支原始的“舰队”打了伏击。
那天我正指挥着一些人,把食物和水搬到两艘船上,前几天,我还特别用桐油,把两艘船油刷了一遍呢。
三位将军的仓室里都有了女主人,这回一路上可热闹多了。
突然有人来报,在无名岛那边,有数不清的独木舟,包围了平原王的打鱼船队,还杀了人。
军情紧急,我们召集所有的人同时登船,包括平原王的三个女儿。
正要出发的时候,有个女人也坚决要上来。
第69章 大海战()
她就是那位鲁夫人,只有她看出了什么苗头,坚决要登船,别人还以为,她是报仇心切,就让她上来了。
平原王徐福,率人在岸边送我们出征,并送给了我们他唯一的一只罗盘。我们都忙于起航,连个挥手的人都没有。
两艘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战船,威风凛凛地出发了。身后平原王的关隘越来越远,他还携两位夫人在关上眺望我们。我们劈波斩浪,很快就到了无名岛海域。
断船残楫还在海面上漂浮着,有两三条小渔船无人驾驶,船上的人都躺在血泊里,血水顺着船帮淌到了海里,而一小拨独木舟还在那里耀武扬威。我认识,它们就是神户人。
我们都看到了,他们是怎样对待我们的渔民的,有四个青年的男子被他们杀死在小船上,肢体与躯干分离,零乱地扔得哪儿都是,一个女人,裸着身子躺在舱里,已经咽气多时,胸口的一个伤口里流出的血已经凝固,像一条紫红色的虫子从那里爬出来。
与其说是他们的杀戮,不如说是他们旁若无人的态度激怒了我们,我们在他们可见之地,便开始冲刺,人们都加紧了摇桨的频率,其他人则抓紧了手中的武器,不错眼珠地注视着他们,近了,更近了,双方很快胶着在了一起。
田王指挥着动力仓的人,不停地踏动飞轮,那四支巨大的龟足稳健地划动,在海面上搅起翻滚的水花,最近的独木舟纷纷被龟足拨翻,上面的人滚身落水,举着刀枪棍棒对着龟甲乱扎乱砍。
龟船也不理会,就在独木舟群中左冲右突,坚硬的龟甲是最好的防护,敌人的独木舟遇之则翻于海中。
孟将军挥刀跳下龟船,跃到独木舟上,施展出浑身的本事,敌虏纷纷被砍落水中。徐林紧跟在他的身边,从侧面保护自己的丈夫,与他并肩战斗。
苏将军的木船速度奇快,像一支利箭一下子冲进敌群,一队削刀手在甲板的外围严阵以待,对试图爬上甲板的敌军军士一顿砍削,让他们近前不得,削刀手的后面,保护着一队弓箭手,对着远处的敌军箭如雨下。
姬达和徐洁则站在龟甲正中,两个人引弓发箭,箭无虚发。
很快,敌人就有些坚持不住,但是,从无名岛的两侧树丛后,又冲出两队独木舟!原来这些,只不过是他们的诱饵。人数足足有原来的四倍之多,看来这次战斗,是他们精心安排好的,专门等我们到来。
海面上喊杀震天,骤然有新生力量投入战斗,局势一度对我们十分的不利。
苏将军在他的船上一声呼哨,木船众桨起动,很快地冲出敌群,在海面上迂回疾驶,与敌人的距离很快拉开,船尾拽出长长的浪花,像一条皮鞭,总是忽远忽近,狠狠地抽打在敌船队的边缘,苏将军的独木船驶过之处,一些独木舟倒扣在水中,被压在水中的敌军士手忙脚乱,从水中探出头来。
我和田王留在龟船上边,我们现在都在龟甲顶上,田王的武器早就给了我,他把腰间一掌宽的皮带拽了下来,照准试图爬上龟船的敌军猛抽,一个敌军士兵的半边脸被皮带掀开,滚身落水。田王大骂,“畜生,去死吧!”
我们采取的是一动一静的战术,龟船甲厚,刀箭奈何不得,于是就在敌群中做一个引敌的堡垒,而苏将军和徐苓的快船,则在外围快速闪击,我们的船虽然少,却成功地运用了内外夹攻的战术,使敌人顾头顾不了尾,腹背受敌。
在我们的两艘船中间的敌群里,孟将军两口子是最过瘾的。那个徐林身为大姐,手段十分狠辣,她和孟将军两个人,在敌人的独木船上来回跳跃,让人抓不住行踪,所过之处一片鬼哭狼嚎!
一些船仓里的士兵想出来助战,他们早就按捺不住了,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