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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破大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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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鬼哭狼嚎的哀叫,大石在狗群中冲出一溜胡同,血肉横飞,群狗四散逃开。

    姬将军再也不顾惜自己的箭,望定试图攀爬山岩的斑髭狗,一箭一个,让它们翻身谷底。

    而我也没闲着,就近扯了几把毛草,又折了几把干树枝,用火折子先引燃了毛草,然后是枯枝,火苗很快就起来了,烤得面颊暖哄哄的。

    我眼瞅着下面乱早遭遭的斑髭狗群,它们哀叫着,预感不妙,搭包踩在它们的脚下,但是已经没有谁顾得上再去啃咬。

    三百多只斑髭狗,十里外都能闻到狗肉香吧。我面带微笑,将那堆火踢了下去。

    干燥的浓密毛草一瞬间就烧起来了,一块起火的,还有它们身上的狗毛。一团团火球,发出绝望的吼叫,在坑底左右冲突,在地上打滚儿,更多的干草被它们引着,浓烟腾起老高!令人作呕的胡焦气味直冲鼻孔。我和姬将军都咳嗽着。

    一只斑髭狗站在了上风头,冲着狗群狂吠,它大概就是头领了。不知道它又有了什么鬼点子,姬将军一箭射去,箭从它的左眼睛里穿了过去,它叫都没叫,倒地抽搐。

    我们坐在上边,看这群没头的苍蝇渐渐声微,姬将军不时飞出一箭,结束个别斑髭狗的痛苦。

    冲天的浓烟引起了山下人的注意,我们已经听到隐约的有人声顺着远处的山坡传过来。

    我们起身撤出现场,但是我的腰却是一阵酸痛,是刚才奋力蹬踹那块圆石时用力过猛,可能是闪了骨头或筋,要不就是肌肉拉伤。

    姬将军过来搀起我,我们我们不能原路返回,那里现在一定都是寻狗的人,于是,我们沿着一条通向东南的山脊背走了下去。

    这条山背向东南走了不到三里,就分了岔。一条往东北方向一拐,那里正是石见部落的后山,一条继续向东南延伸过去。

    姬将军扶着我,决定去他们的老巢看上一看,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嘛。但是,我这腰是一阵比一阵的疼,我们走得很慢。姬将军受我的连累,想走快了也不行。

    我们从山脊背上,慢慢向东北向的岔道上拐去。虽然扭伤的腰,但是我们的心情还是无比的快慰,一群难缠的斑髭狗,被我们歪打正着地消灭了,下面的战斗将会轻松不少。

    快傍晚的时候,我们走走停停,终于走到石见部落的正中心。

    这条山脉直插在部落的腹地,原先我们看到的只不过是他们的一小部分,连五分之一都还不到。

    山脉在这里做了个停顿,下边就是我们上次看到的远处那个群象跑出来的山口,从我们开始藏身的那个地方看这里,还是罩了一层薄雾,现在,下边的情形清楚地映入我们的眼帘。

    在这半截山脉的右侧,我们终于发现了那群纳玛象的栖身之地,原来,那里又是一块山间的空地,四周用鹿角形的粗大木头围了起来,现在,象群正在里面。

    往左边看,一群人正焦躁不安地吵嚷着什么,我立马就发现了人群中的六角乙贤子,她的情绪不太好,旁边那个胖大的老男人大概就是她的父亲,石见部落的头领。

    只见他正在安慰六角,可是她好像并未有丝毫的好转,突然一转身,一个巴掌扇在了身边一个男子的脸上。那男子忍气吞声地一歪头,用手捂住了耳朵。

    我这才发现,他的另一边脸上没耳朵,在耳朵的位置只是个圆洞。

    一群人耷拉着脑袋站在那,听六角乙贤子发泄。他们看样子刚刚从浓烟冒起的地方回来,不知道现在那里是个什么样子,不过,我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六角苦苦驯化的三百只斑髭狗,就这样让我们给灭了,放在谁身上也不会好受,我倒是有点同情起六角来,一个女人,不容易呀。

    这里又是直上直下,有个三、五丈的样子,半腰里寸草未生,山顶却长着茂密的树,我们可以从枝叶的缝隙观察他们,他们却不能发现我们。山口只有十来丈宽,难怪纳玛象奔出来的时候,像决堤的洪水。

    六角她们住的地方是对面半山腰上的一层层木屋,我看到她发泄过后,披着大氅独自向自已的住处走去,狠狠地撞上了木门,也许她现在正扒在床上痛哭吧,死了丈夫,死了狗,让她怎么活呀。

    再远处,竟然是一片海滩,只在山峰对峙间露出窄窄的一小块。

    我对这片的地形应该有了个初步的认识。平原王的地盘,和石见的地盘,分别坐落在一个大岛上的西北、东北两边,上次我们铲除隐岐部落的时候,没有再往北走,我估计从那里坐船,是一样可以到达对面那片海滩。

    朦胧之中,可以看到,在海边有两座高高的木架,上边顶着篷子,有人影子晃动,看来那是石见的后大门。

    突然,我们听到下边又是一阵骚动,从树枝的缝隙看去,象群似乎又发现了我们,高举着象鼻了朝我们这个方向探测。

    很快,就有人从半山腰的木屋里冲了出来,姬将军一拽我,把我扶上他的后背,背起我就跑。

    那群人大呼小叫地,往西北方那个出口跑去,姬将军道,“我们得快些,别让他们堵在山顶。”

    但是,原路我们又不能走了,我们很快顺这条山脊背,趁着傍晚微明,朝东南那条岔道跑了下去。

    后来,我才知道,幸亏是这么走的,不然,我和姬将军就死定了。

第60章 夜走光岛() 
我趴在他的后背上,问他,“姬将军,你的象牙呢?”

    他停下来想了想,“靠,让狗给追得,不知道丢哪了。你的呢?”

    我说,“我的还在呢,你没有觉出硌得荒?”我的还在怀里呢。

    “噢,这下感觉到了,原来是两个地方发硌。”他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又说,“送给我吧不如。”

    我说,“看你背了我这么久的面子上,等我回去,只要一小块,等砍下来,剩下的都是你的。”

    说着,我们发现身后的山脊背上,出现了火光,那是一群人举着火把搜过来了,我们把玩笑先搁起来,专心跑路。

    天彻底暗下来了,不过道却好走了一些,往前是一条蜿蜒的樵路,在夜色中发白,两侧是黑黝黝的,不知道崖下到底有多深。

    我们顺着小路一直向前,后半夜的时候,甩掉了追兵。我这才从将军背上下来,他扶着我继续往前走。

    天亮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不知不觉地已经顺山坡路下了山,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远。

    在路边,我们发现一个土窑,里面冒着烟,不一会一个面上沾满了烟灰的中年男子,从里面钻了出来,他有不到五十岁的年纪,一双粗糙的手上捧着一只刚刚烧好的陶罐,往旁边走去,那里满是烧好的各种规格的成品。将那只陶罐小心翼翼地摆在了旁边。

    我们走过去,他也发现了我们。我试着对他说:“狗还油—拿泥瓦盆子滴—扣了哇?”

    他看着我,一脸的憨厚,一脸的不解,姬将军也不知道我说的是啥。好奇地看着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说的啥。

    他搓着一双手,后来用手往身后一指,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几座草屋,他的意思是,那就是他的家,请我们过去。因为他已经在前边带路了。

    这户人家只有三口人,有个小女孩正和妈妈做早饭,刚出锅的蒸红薯,冒着热气,看我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女主人并没多说什么,拣出几块大的,交到我们的手上。

    小女孩子只有七八岁,正在搓泥巴,两只小手上脏乎乎的,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们,我一逗她,就转身跑掉了。

    我们边吃,边商量着怎么回去,走了大半夜,对照初升的太阳,大致的方向却还没有丢失。

    刚吃了一半,就听到一阵杂踏的脚步声和吆喝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从草房后的路上,我看到了一个人坐在高大的象背上,一晃一晃地,正朝这边走来。

    我们都面色一凛,往四周看了看,一片开阔地,以我们现在的情势,肯定是跑不掉了。

    那个窑工也似乎一怔,看了看我们,他发现了我们的紧张,拉着我们跑向不远处的一片陶罐。

    那里就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成品陶罐,大的像水缸,小的成摞的,也有茶盅那么大小。

    他拉着我们跑到最里面,指了指两只最大的,示意我们进去。

    也只好按他说的做,不过我们没发现他有什么恶意,实在不行,最后再拼命也不迟。

    姬将军一揽我的腰,我借着他的力跃到里面。他顺手拿了半张破草席给我盖上,身影一闪,他也藏了。一股浓烈的焦土味儿,我捂住了口鼻,这时的制陶技术真正是初级阶段,

    一阵呦三喝四的动静,我从破草席里看去,这次来的是十几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坐在象背上的那个人,面熟,就是昨天驯象的那个半光头的男子。

    他们正询问那一家三口,用手比划着,那窑工摇着头。

    那头纳玛象并不老实,一条鼻子伸到草屋的顶上,那里晾的是一匾的红薯干。

    它用鼻子捏了几块薯干,往嘴里送,不想回送时,鼻子勾住了房顶上的草绳,硬生生将草房顶拽掉,一行人粗野地大笑。

    他们笑过了,往我们这边走来。看他们飞扬跋扈的样子,我真想冲出去,但是那样会连累这一家,在我们想出破除象阵的方法前,与石见部落的决战,还得有些日子。

    那人驱动坐象,直接走进了陶罐堆儿里,耳边只听一阵稀里哗啦,象腿连踢带踩,窑工的劳动成果,正在变成一堆碎片。

    我蹲在席子下边,脚下感知着地面随着大象的步伐,一步一颤,心跳到了嗓子眼。

    那头象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薯干,恨的我牙根直痒,从草席的缝隙中看去,它那条长鼻子从我头顶草席上一甩而过,一股热哄哄的气味。它骄傲的嗅觉为什么没有发现我呢?难道是新出窑的陶器气味帮了我们?

    我在陶罐里握紧了剑把,随时准备一跃而出,我打算头一击,先灭了它的鼻子,其它然后再说。

    也可能没什么发现,加之,那窑工嘴里说着类似告饶的话,他们总算停下了。

    又有几个人钻到掀了盖子的草屋里,捧出了一支陶罐,嘴巴乐得合不拢,象发现了宝贝,女人马上上前去想阻止,拉扯间,从里面掉出来一块什么东西,但是她换来了一记耳光,东西,被他们拿走了。

    几个人还上去拉扯那个女人,被男人拉住了。

    等他们走后,我们出来,帮他们把草房顶重又回装、加固,干活的时候,我悄悄地拣起了那片掉在地上的东西,揣在怀里。

    做为回报,他在看到我痛苦的表情以后,在我的后背上按了大约有一袋烟的功夫,等我感觉到后腰开始发热的时,两手搬住我的肩膀,抬起一条膝盖,顶在我的腰眼上,一用力,只听“咯吱”一声,顿觉浑身轻松了许多。

    我们向那窑工打听道路的时候,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指着东南方向,嘴里说着,“咣当、咣当。”不愧是烧瓦盆的出身,听咣当声听得惯了。

    等我们事后向平原王打听起来,平原王说,那窑工手指的地方,有个不好听的名字,叫光岛。那里也是个较大的部落,不过那里的人还可以,没听说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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